第四百七十二章:未了塵緣伴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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撚做一縷絲憂,舊夢如梭半月影。
斷弦莧覓孤廖,掌心曲線伴燭影。
未盡塵緣了卻,雲煙千年絆此身。
燭光的燈芯一直照亮著屋內陰翳之氣,冷意的周身卻是一直尋落在此處,未曾將其任何一處化為暖意的人心。
唯有一燭台,將燈芯一點點地將其燃盡。
倒是從蕭彥閭口中得知,此時的時辰正是彩鳳離開太醫院時刻,雖不知她何時被遇害,但亦要為得一盞燈。
而此時,倒是已經讓紫菱前去那枯井之處,亦是為她留得那一盞燈。
可偏偏,這宮中的規矩甚是多,倒是不得為她辦個葬禮,亦隻能為她這般所做著。何況,那日的天色正如此時這般,陰暗的令人難以接受。唯有在其之處留得一盞燈,便可隨著這盞燈所燃起的燈芯‘回家’。
而她如今的屍身亦不知身處何處,反而是他倒是一點消息都無。
對著燭火處,看著手心中那遲遲都未曾打開手中的信,眼見這時辰已到此時,反而卻從未有過絲毫的動靜。
望著手中的信,亦中看著屋內這看似琳琅滿目的嫁妝,這番做派,亦隻有是他所做的事。
若非一直忙於照顧彩鳳的喪事,亦不會到如今還未拆得。
至今倒是在懷疑,他為此寫這封信是何意。哪怕,心中卻是萬分的期許,可偏偏卻是不敢將其打開。
輕微打開房門的聲響,那一抹黑影則是踏著輕緩的步伐步步而前著。倒是見眼前的人兒一直都是無動於衷,看著她眼前隻獨留這一盞燈,而周圍的一切卻是如此的陰暗。
站於她的身側,亦能看清她那雙眸中憂慮之意。倒是見她癡癡所望著,倒是一邊道之,一邊則是走到一旁的燈盞,將其點燃著。
“怎麽就留一盞燈?”
“你怎麽能將燭火點燃呢?你如此做,彩鳳便是回不來了。”
葉漪蘭見令一盞燈點燃時,便是尤為過激的將其一道之,根本便是不知此人是慕容灝宸,亦不知有人進來。
則是回眸的那一瞬間,倒是有一絲的震驚罷了。
回不來?
看著桌上她點燃的燭火,則是一盞白燭。在這宮中,除了身份尊貴之人亦得使用白燭,而無論是宮中的奴婢亦或是奴才不幸生亡,斷不得用,皆不可穿其戴喪。這在宮中之內,可是大忌。
可偏偏她如今,從未將其傷痛中走出,又怎能以宮中的規矩以其相待之。
卻是伸手阻止她欲想走到身後吹滅的舉止,平靜地眸光則是看向著她:“你終究還是放不下?”
終究?
這件事並非是終究二字便可論斷,亦非是輕而易舉的將其放下。
“並非是放不下,而是想給自己一個念想罷了。”
念想?
她的這番念想,不該存有。
看著她依然還是這般樣子,心中甚是心疼。為了彩鳳的事,竟然可以如此頹然。原以為,她看了自己的信之後便會悵然些,反而如今倒是毫無一點起色。
“你這番念想,該收心了。”
收心?
這番心,該如何收起,亦該將此事當做何事都不知?
苦然一澀的倒是揚起淺然一笑著:“這心,怕是收不起來了。”
此事若換做是他,又怎會將這份心全然的收起。
所謂心中的那份痛苦,無非是放不下。可口中說得再為好聽之言,亦隻是為了掩藏自己的內心罷了。
所有的事再怎麽翻來覆去,終究會有終止的一日罷了。
眸光漸然地則是看向著他,莞爾一笑的笑意卻是如此的甜意,可就算是笑得多甜,亦隻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那份憂心罷了。
“倒是皇上,今晚怎麽會來沁蘭殿中?”
見她笑意卻是尤為的心疼,這番掩藏內心之事,自己又豈會是全然不知。她此番的用意,根本未曾想要去揭穿,則是一股傲然一道:“朕還以為愛妃就寢了。”
聽著此番話,他此番前來分明便是來看望著自己,卻是要故作一道。
不知為何,嘴角上的笑意卻是漸然地偷抿一笑著:“皇上,此番前來,可是為何?”
葉漪蘭見桌上未得拆封的信,便將其收起著。反被他一眼所瞧見著,卻將她的身子一把摟入在懷中,邪魅般的聲線,則是徐徐道來:“你這遮遮掩掩,倒是有事相瞞。”
“臣妾沒有。”
沒有?
這番話倒是說得尤為坦然,則是他偷摸地將她手中之物奪過,看著這份信至今為止都未曾有拆封的痕跡。
怪不得,信中所言,她都未曾如約而至。原來,是她還未曾將其看之。
“都到如今這個時辰,你還未將朕的信打開一看,可是不滿意朕賜予你是這些。”
亦是看到賜予她之物,卻依然原封不動的放在一旁。為了允諾她,這些才是舍痛割愛的給之。
不滿意?
他所賜予的則會是不滿意,隻是不敢罷了。如今他前來,倒是無須將其打開著一看。
毅然而然地從他手中將其奪走,側轉著身子徐徐地開口一道:“臣妾正打算看之,是皇上前來,這才未得一看罷了。”
“看來,是朕來得早了些。”若是晚些進來,亦是不知她真的可否一看。可就算她不看之,亦比看之更為令其心安罷了。將她的身子毅然而然地鬆開著,看著她手中的信,則是叮囑道:“此信,你還是將其看之,我在外麵等你。”
“灝宸——”
見她倏然這一抱,卻是那般地不舍,亦要裝作陌路之人,這又何必為之。
“怎麽了?”
“說好不見,你怎麽還是前來。”
見他走的那一刻,根本便是不願讓他離開,他就為了讓自己看得那份信,卻要先行離開著,未免是多此一舉罷了。
“那愛妃,如今抱著朕做什麽?”她所言的不見,又怎會當真不與其這一見。可不管如何不見,自然不會隨了她願。
欣然地莞顏一笑著,悵然一歎之:“你的話,我向來都不信。隻因出了這麽大事,我怎麽會放心你在沁蘭殿中。”
這裏諸多都是彩鳳的身影,如今她毅然而然地要堅守在此處,無非是為了她心中的一個念想罷了。
可就算如此,她亦不能走不出這困境之中。而她,亦是該清醒了,看清這一幕,而非如此繼續頹然下去。
“你都前來了,無需在看這封信了。”
他擔心的事,倒是過於嚴厲了些。可不管如何,他的這番心思自己都懂,隻因有些時候便是不願放下罷了。
“你不看,又怎會知曉我的心意。”
這份信,原本便是早些時候看得,又怎能如此這般隨了她的心思。
有些話道不出口,亦隻能在信中一道。唯有這樣,話不言中,還需她細細體會才是。
心意?
他的每一次心意,何嚐不曾領會過。隻是不知,他這封信中的心意,倒是究竟何為心意罷了。
見他當真離去著,看著他的背影逐漸的在自己的眼前遠離,如今所觸及不到,並非是永久,而是抬眸便可一見之,根本不會從自己的視線中所離去著。
‘蘭兒,我至始至終都知曉,彩鳳的離去對你的打擊,可不管如何,我都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你讓我放手,我終究不,隻是而非此時罷了。你想要為彩鳳準備嫁妝,而今日所賜鳳冠霞帔,是我親自為你而準備。若今晚你還肯見我,便在沁蘭殿等我回來。’
‘等著我前來。’
為何不早早的將他的這封信打開,此刻才知曉,原來他所贈與自己為彩鳳作為嫁妝的鳳冠霞帔,竟然是他親自為自己所準備的。
他所言的心意,倒是心領神會了。
垂眸望著手中的那封信,眼角中的淚意,卻是無法將其克製著,不由自主地則是緩緩滴落。這一滴淚,則是不偏不倚地則是滴落在信紙上。
慕容灝宸聽著身後那漸然而來的腳步聲,卻是迫不及待的轉身將之走到她的身前。
則是見她如此落寞,眼眸中的紅絲,顯然便是落淚過。伸手抵觸著她的後腦,情不由主的則是吻著她的眼睫之中。
吻落其中的淚,卻是如此的苦澀,這其中之苦令人難以……
他還未曾開口言道之時,葉漪蘭便已經依偎在他的身懷之中,摟得則是越發的緊了些。
“那些嫁衣,你是何時準備的?”
“登基之後。”自從登基以來,這件鳳冠霞帔早在之前便開始親自手繪,一直未曾將以操辦著。如今,她要為彩鳳置辦嫁妝,宮中內廷倒是一夕之間無法將之趕製出來,便隻好將這件嫁衣命人送往著沁蘭殿。
親手所繪,卻要贈予他人,尤為的不甘。
哪怕再有任何的不甘,為了她心中之願,倒是也願將其給之。
隻要,她心中一切安好便可。
“你不會怪罪於我,這些成了彩鳳的嫁妝。”
登基之後?
原來,早在一年之前他便開始準備著這些,先前與自己所說的那番話,亦非是玩笑的舉止。隻因,他私下已經為自己備下了這鳳冠霞帔。
就算要嫁於他,而他身為皇上,此生隻能娶一人,那便隻有皇後之位亦可。
或許,他隻是在等長孫氏落敗的那一刻,唯有那時,自己亦才能真正的擁有他。
亦不管如何,這件嫁衣終究還得穿不得。
眸角中的淚珠則是掩藏在其中,苦澀一笑之:“怕是今生,我都無法穿上這件鳳冠霞帔,嫁於你。”
“就算無法穿得,我亦會為你親自準備屬於我們兩個的婚禮。”
婚禮?
也不知,這所謂的婚禮,何事才能實現。
故作長歎地一道之:“這件嫁衣,是你親自為我準備,我倒是自私的不想將其給之。”
“我想過了,這件嫁衣就當是我贈予彩鳳日後出嫁之禮。正好,今日我還又重新為你繪製了一副,改日倒是要請蘭兒,為為夫參謀一番才好。”
慕容灝宸則是挑著眉宇,故作一番輕言一道著。亦是將她的身子,摟得尤為的深情。
見他如此親昵的輕咬著自己的耳畔,卻是越發的難以平靜著,抿咬著唇瓣一道:“那你今晚前來,到底是為何事。”
“帶你去一個地方。”
葉漪蘭聽他如此神秘的樣子,根本便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可偏偏,心中倒是多了幾分的期許之意。心中黯然地笑著,卻是越發的暖意了些。
隻因,有他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