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

    一道熟悉的聲音將克拉克喚醒。

    眼前的斷壁殘垣末日景象，以及手舉鋼叉宣布“達克賽德已死”的艾瑞克，頓時消失不見。

    意識重新回歸大腦，從虛幻的畫麵中退出，感官與現實的感應重新連接上。

    “你還好？”

    看著捧著書陷入發呆狀態的克拉克，艾瑞克皺著眉頭問道。

    “還......還好。”

    克拉克心有餘悸的吐出一口氣，“隻是......隻是想到了某些事情。”

    剛才的畫麵栩栩如生出現在他的眼前，以至於讓他懷疑那到底是不小心觸摸到的未來，還是僅僅隻是自己腦海產生的幻象。

    驚疑不定的他朝著艾瑞克看了一眼，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麵裏，艾瑞克好像成為了某種令人恐懼的存在，而自己好像站在了他一方，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本書......”

    艾瑞克並不知道克拉克內心的驚疑和惶恐，從對方手中拿過造型古樸的書籍。

    感受著上麵散發的邪惡不明氣息，大略看了一眼上麵的文字。

    夾雜著晦澀難懂的古拉丁文和古英文，介紹了形式怪異的祭祀和魔法儀式。

    “應該是黑魔法之類的東西，這不適合你現在的青春陽光定位，克拉克。”

    艾瑞克隨手合上書收起來，同時將壁櫃上的文件資料扔到箱子裏，連同箱子裏的貴金屬貨幣、黃金，一起當作這次戰鬥的戰利品進行打包。

    “艾瑞克......你是準備將這些東西都帶走？”

    克拉克看艾瑞克搜刮著密室空間內的東西，遲疑著問道。

    “難道留在這裏等待有緣人來取？”

    “額......”

    克拉克語塞了，同時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他想起了艾瑞克藏在床底下的那些綠油油的美鈔，難道那些東西也是艾瑞克通過這種方式搞到的？

    遲疑著的他不知道該不該勸說艾瑞克。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不義之財，但總覺得對方這樣的做法不妥。

    於是在糾結和猶豫中，艾瑞克將密室裏所有貴重東西裝到金屬箱中。

    “你要繼續留在這裏為貓頭鷹人禱告，還是離開，克拉克？”

    艾瑞克提著金屬箱向前走了兩步，轉過頭來向克拉克問道。

    克拉克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朝著遠處躺在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後，快步跟上艾瑞克的腳步。

    ......

    是夜，盧瑟莊園。

    消防車和警車停靠在莊園門口，消防工作人員撲滅已經起火的地方，檢查水管和電路的受損情況。

    萊克斯倚靠在自己的豪車前，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剛從大都會趕來的父親。

    “你向我承諾會保護我的安全，其中就包括使用火箭彈轟炸我的朋友？”

    萊克斯向著父親質問道。

    “我隻是關心你的安危，萊克斯。”

    萊昂內爾推了推眼睛框，語氣平靜的回道。

    “不，你不關心任何人，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

    萊克斯的語氣加重，“即便是我今天死去，你的世界依舊會如往常轉動。我甚至懷疑，你向那些雇傭賓下的命令，活捉敵人為優先目標，甚至可以犧牲我。不然，這也不會解釋克拉克還在大廳裏，雇傭兵們就敢朝裏麵開火。”

    “為此甚至不惜毀掉我的莊園，傷害我的朋友！”

    萊克斯朝著已經化為廢墟的莊園看了一眼，語氣裏充滿著詰問。

    他還不知道克拉克已經逃出去了，以為克拉克連同那些“貓頭鷹人”被埋葬在廢墟中。

    “憤怒不會讓事情得到解決，萊克斯。”

    萊昂內爾語氣依舊平靜，甚至是冷漠。

    “哦，是嗎？”

    萊克斯嗤笑一聲，“我還明白一件事，憤怒不得宣泄隻能醞釀出更深的憤怒。”

    “就像這個！”

    萊克斯取出一個貓頭鷹麵具，扔到對方麵前，“這是什麽？那些殺手所佩戴的麵具。你告訴我，大都會沒有什麽貓頭鷹議會，甚至是信誓旦旦的發誓，現在呢？不要告訴我這隻是喜歡佩戴貓頭鷹麵具的小醜的惡作劇！你一直——欺騙我！”

    麵對萊克斯的質問，萊昂內爾沉默了幾秒鍾，“萊克斯，我嚐試在保護你，以使你遠離那些無法觸碰的存在。”

    “我能掌控我自己的人生，也知道如何主導我的人生，而不是需要別人來告訴我怎麽做，你知道嗎？我在盧瑟家族第一件學會的事情，就是如何麵對那些不可戰勝的敵人，永遠不要別人告訴你什麽是正確的。”

    萊克斯收斂了怒氣，反而以一種疏離和譏誚的語氣回道。

    萊昂內爾的情緒不變，“萊克斯，有時候你成功了，你以為你觸摸到了真相，你以為你戰勝了你的敵人，但是......那隻不過是你的敵人想讓你看到的，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嗯哼。”

    萊克斯點了點頭，譏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丘吉爾的名言，極度的複雜中包含極度的單純，你複雜的大道理中隻有一個單純的目的，為了我好。相信我，父親，這是一種話術上的欺詐，而我沒有被一直詐騙的天賦。”

    對著父親說完之後，萊克斯轉身離開。

    萊昂內爾表情複雜的的盯著萊克斯的背影，一直等到對方的背影消失之後，才吩咐手下開車離開。

    同一時間，距離盧瑟莊園相隔甚遠的肯特農場，艾瑞克和克拉克終於回到家中。

    漆黑的夜色中，農場一片幽靜。

    拖著疲憊的身軀、傷痕累累的身體，以及基本上等同於不存在的衣服，克拉克推開了門。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整個人向後仰倒。

    今夜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他需要好好的平靜一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

    艾瑞克將金屬箱放在外麵，推開門準備換件衣服。

    但推開門的一瞬間，愣住了。

    喬納森和瑪莎表情嚴肅的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注視著“衣衫襤褸”的兩人。

    “克拉克，艾瑞克，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喬納森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躺在沙發上的克拉克麵前。

    “爸爸，你們不是在大都市？”克拉克驚得坐起來。

    “盧瑟莊園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不認為我和瑪莎還能呆得住。”

    喬納森看向艾瑞克背後的金屬箱，“艾瑞克，你背後的東西是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