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心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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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仿佛潮汐一般在夏瑾蘇的腦海裏閃現,妹妹夏念念天使一般的笑容在夏瑾蘇的眼前不停地晃動,仿若幻燈片一般。
夏瑾蘇開了門,坐在房間裏那破財的沙發上,仿佛還有一個女孩仍舊盈盈笑著等待著她回來。
隻可惜,人去樓空,過分的寂寥讓夏瑾蘇覺得孤單,陪伴的長久了,便會一下子不喜歡孤單吧,一個人的孤單。“喂。”看也不看來電提示,夏瑾蘇逼回了幾乎流出來的眼淚,聲音沙啞的說。“蘇蘇,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往日裏秦皓言那溫柔的聲音夏瑾蘇聽起來隻有惡心的感覺,以前,秦皓言這麽溫柔的和她要帶她出去玩的時候夏瑾蘇都是感動的,因為不常得到,所以才覺得珍貴。
“秦皓言你覺不覺得惡心。”夏瑾蘇第一次知道人的臉皮可以厚到什麽程度,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明白了那句“人至賤則無敵”的俗語,秦皓言就是賤,賤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邊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似的,沉默了良久,才憋出一句,“我是真的喜歡你的,蘇蘇。”夏瑾蘇簡直是氣樂了,“不要叫我名字。”夏瑾蘇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不給秦皓言一絲絲解釋的機會。
是夜,夏瑾蘇坐在公寓裏安安靜靜的看著電視,電視裏放著哭天喊地的肥皂劇,夏瑾蘇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到真的有些像話本裏的故事,一個,很難以令人置信的,幸運者的故事。
厲子騏回來了,一言不發的,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的,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瑾蘇的錯覺,她隻覺得厲子騏的氣質更是冷峻了。
“明天我帶你回去。”厲子騏說,聲音低沉,他脫了鞋,走過夏瑾蘇的身邊。“回哪裏?”夏瑾蘇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呆的反問。
“我家,去見我母親。”厲子騏冷冷的說,一想起下午看到的,那玫瑰花路裏的女孩,厲子騏就覺得心裏有些酸澀,也有些憤慨。
本來他是不打算這麽急匆匆的帶著夏瑾蘇回家的,因為厲子騏的母親到現在還是很反對他和夏瑾蘇訂了婚的這件事,厲子騏的母親總是以為厲子騏是被人迷惑了。
至於是被誰迷惑了,無非是夏瑾蘇這個狐狸精一般的人物。雖然厲子騏的母親不曾明著點出來,但是話語裏那種暗示是個人都聽得懂。
厲子騏有些頭疼的想著晚上接到的那通來自家裏的電話,母親在那頭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要求他和夏瑾蘇分開。是要求,不是商量。
厲子騏真的不明白他的母親到底有什麽資格去管教他,他的童年裏幾乎是沒有母親這兩個字眼的,年輕的時候走走停停就不顧著家裏的他,如今老了,留在家裏了就開始對他頤氣指使,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麽呢?
又或者說她想要說明什麽呢?他們之間的母子愛嗎?厲子騏不知道。
雖然他還是仍舊會保持禮節上的敬愛,但那也僅僅限於表麵,對於一個本就和他不算得上有多親近的,還被冠以母親稱謂的女人,厲子騏已經用了最大的耐心去包容。
可惜,他已經不是那些懵懂的幼兒了,已經過了要母親的年紀了,已經不會再去羨慕別人為什麽有母親他總是見不到然後回去找父親大吵大鬧了。這樣的年紀,厲子騏已經度過了,雖然不甚平穩,但他已經學會把生活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裏,不曾放手。
他並不喜歡別人把他的人生當做是旅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算是生身母親也不行。
“我需要準備些什麽嗎?”夏瑾蘇問,第一次有這種回去見家長的經曆,夏瑾蘇還是覺得有些不安,有些緊張,畢竟她和厲子騏並不是真正的婚姻關係,他們不過是一紙契約的關係罷了。
夏瑾蘇下意識的去想怎麽才能不露出破綻,混過見父母這一關卡。“我會叫人準備好的,明天記得打扮的好一點,不要太寒酸。”厲子騏撇了夏瑾蘇一眼,沒有繼續說話的欲望,隻是疏離的進到臥室裏。
切,寒酸,寒酸怎麽了!夏瑾蘇有些被氣到,她就是寒酸怎麽了,有本事別找上她啊!有本事你也窮到她這樣,看你好不好意思再說這句話!夏瑾蘇哼哼了兩聲,卻也認真的開始規劃著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陽光尚好,風和日麗,天空藍的像是一塊上好的藍寶石一樣,偶爾飄過一兩朵白雲,也是非常好看的。
夏瑾蘇坐上了厲子騏的車,依舊是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流暢的線條,光滑的外表,奢華的內裏,低調的華貴襯著厲子騏的氣質,倒也合適。
夏瑾蘇仍舊是在糾結她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和厲子騏的母親見麵,是應該笑著呢,還是應該學著厲子騏這樣掛著一張麵無表情的冰山麵癱臉?夏瑾蘇的臉上露出罕見的愁容,像是曬不到陽光的向日葵一般,蔫了吧唧的。
“沒事的,不用太在意。”終於是看不過夏瑾蘇那越來越垂頭喪氣的表情,厲子騏出聲安慰了一下。
車後座堆得滿滿的是厲子騏吩咐人家買的東西,有化妝品有保養品有保健品和一些藥品,當然那些東西一看上去就是一副“我很貴”的模樣,通通都是用不知名的外文寫的標簽,就算是英文也不過是寥寥的一兩種物品。
“自然一點。”厲子騏看著前麵車水馬龍的景象,此時正值紅燈,他卻也連目光也不移一下的,直直的看著前方,很是認真。
“叮咚——”有短信了,夏瑾蘇摸出手機,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是牧晚欣的名字。夏瑾蘇解了鎖,點開了牧晚欣的短信,那條短信是這麽寫的,“小蘇蘇,你再不來籃球小王子就要變成望妻石了哦!”話語裏是十足十的調笑。
夏瑾蘇紅著臉,有些咬牙切齒打意味,她在心底暗罵牧晚欣的惡趣味,什麽望妻石嘛!真是的!牧晚欣那小妮子說話都是亂來的,沒個遮掩。
籃球小王子,就是那個曾經在校門口英勇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向夏瑾蘇浪漫告白的白紹陽,那一條玫瑰花圍起來的路,那馥鬱的花香,那硬朗的男子手裏拿著玫瑰花。
不可否認,夏瑾蘇有被這樣的浪漫shock到,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麽認真的對她,就算是秦皓言也沒有。隻可惜她已經過了發花癡的年紀了,而且還和人家訂了婚。
夏瑾蘇向來就是不怎麽相信那些所謂的一見鍾情的論調,卻遇見了不過一麵之緣就敢在人來人往的大學校門口單膝跪下想和她做男女朋友的白紹陽。也不知這到底是桃花緣還是桃花劫,夏瑾蘇無力分辨。
思緒繁雜間,厲子騏已經帶著夏瑾蘇到了郊外。郊外的環境明顯比市區內好上很多很多,參天的大樹如同一個個衛兵似的站在道路兩旁,鼻子裏嗅到的滿是泥土的芬芳。
這像是人間仙境的地方嗬!和城市裏比起來,這簡直就是一座桃花源。夏瑾蘇沒有掩飾她臉上的驚詫,任由那些表情裸露出來,出現在她的臉上。這就是有錢人家的生活麽,雖然不是有多麽金碧輝煌的模樣,卻是硬生生的在這一片喧鬧的快節奏的世界裏打造出一片桃花源一般休閑的地方,這就是貴族的享受。
隨著車子的行進,夏瑾蘇看見了那些在樹林間跳躍的猴子門,無拘無束的,偶爾還有一兩頭小鹿怯生生的往這邊看上一眼,樹上,小鳥正在一支接著一支歌兒的在唱。
仿佛像是誤入了仙境的愛麗絲一樣,夏瑾蘇有些接受不能的看著這一切,一個和她以前接觸的世界完全不一樣的,一個全新的世界。厲子騏在一幢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前停下了,那裏有一道黑色的雕花鐵門攔著路,厲子騏耐心的在那等了一會兒,很快,便有仆人一類的人物開著寶馬從別墅裏出來,為他們開門。
鐵門吱呀吱呀的開了,厲子騏帶著夏瑾蘇把車停在了一旁刻意開拓出來的,用來放車的空地,下了車。有仆人已經很是自覺的上前幫他們把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一個英國管家式的中年男人從別墅裏走來,深藍色的燕尾服開的恰到好處。
管家非常有禮貌的站在他們麵前約摸三步遠的地方,進退得當的恭身,往別墅方向伸了手。“歡迎大少爺,大少奶奶歸來。”管家的聲音很圓潤,像是磨圓的珠子落在瓷器上一般。
夏瑾蘇把手搭在厲子騏的手上,兩人手挽著手,邁著適當的步子,像是十七世紀英國模樣一樣,悄悄掀了裙角,慢慢的走著。
這可是昨晚厲子騏為夏瑾蘇做了一晚上特訓的結果,為了把動作做標準,夏瑾蘇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啊,畢竟她可不是需要遵守這些變態禮儀的大家小姐,她是如同浮萍一般的鄉間貧女。
夏瑾蘇邁著標標準準的宮廷步子,和厲子騏如同巡視自己國土的王和王後一般,走進了別墅。身後,是那些替他們拿著禮物的仆人。
這棟如同隱秘在叢林裏的,刻意打造的別墅不過是厲子騏所屬家族名下還算是不錯的住處,如果不是厲子騏的母親刻意要住在這裏的話,厲子騏也是斷然不會選擇這麽偏僻而又沒有人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