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紫禁城同人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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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婕妤晨起,今日倒未那般困乏,卻依舊無何食欲。念起那日皇上所講之事,這眼下倒也是逼近年關,還是早些辦下才好,喚入琉嬅,命其前往儲秀宮將秀女名單定製一份,順便找管事嬤嬤問平日裏幾個乖巧懂事的秀女,倒也省的自個跑一趟。近來都鮮少去儲秀,倒也是挑不出幾個。乖巧的也好,這家世自然也得是好的。不過盞茶時間人便帶著名冊入殿,辦事倒也是利索。結果名冊看著秀女名單。排前的便是鈕鈷祿氏,鈕鈷祿,太後一族的,這眼下宮中倒也有幾位嬪妃這便又送了一個進來,執起筆打上圈複往下瞧去。素日乖巧懂事的倒也已做上了記號,夏氏,許氏,葉氏,墨爾赫氏,,墨爾赫,這不便是前幾日儲秀宮門前偶遇之人,瞧著倒也是個不錯的。
瀏覽了遍,莞婕妤便選了先前那幾位。命人備好紙墨,擬了名單,附帶上這名冊,想著去坤寧找皇後再挑挑也好。披上鬥篷帶上暖爐攜著侍女出了啟祥往坤寧去。至此,遣了婢子進去通報,在外候著。
烏雅寧初披了件衣裳歡歡喜喜往園裏頭跑,也不管清漾後頭如何叫喚,折了個花枝,衝她搖一搖,手卻被凍的冰涼,撅唇嗬了口熱氣兒,“快過來!“轉身小心翼翼踏上不遠處的冰,滑溜溜的,咯咯笑出聲來,手上枝兒搖的幅度也大了。
鈕鈷祿之姽喜歡那梅花,想去摘,想起來宮裏的規矩,不敢僭越,隻是摸了摸。人家家秀女身邊都跟著一個侍奉,我卻是孤零零一個人。耳邊銀鈴般笑聲,尋去一佳人冰上嬉戲,好生羨慕,上前去看“你小心些,那些冰並不結實,小心莫要掉下去了!”
“是嘛…“烏雅寧初動作一頓,略一遲疑看看腳底下,清漾忙扶著自己,還不忘顧及著手上的花,在地上跺跺腳,這才想起那人“你是誰呀?我怎麽沒見過你“低聲嘟噥幾句“也是……呐!“恢複了歡快模樣,“我是長樂宮的,許是離的遠,才瞧著眼生。你是哪的?“
鈕鈷祿之姽看人俏皮模樣,仿若姐姐們在家一般那時一般,對人一禮“臣女是新進秀女,驚擾小主,還望小主見諒”“長長樂宮景色別致,這小主倒是會玩。“小主還是小心些的好”好心勸阻,雖不知這冰厚度,可這花盆底扣在冰上,也是承重的。看了看人手中花兒,微微一笑,也是個調皮的主兒。
慕容嘉婼點著木炭,被嗆得實在在屋裏頭待不得,腦子裏想著搜集來的事情,不知道這裏頭有多少千絲萬縷的聯係。十幾個人,一夜之間消失,未有出宮記錄,未有家人來探,就算是死了,連同屍體都找不到,必然是關係到什麽大事。可這宮裏,有什麽事情是消失這麽些人,都沒人來查的呢?皇上和皇後到底知道不知道?眉頭深鎖,對著古梅花樹輕歎”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呢?“看著梅花樹指頭現出那一點點不留心看不到的生命氣息,心情稍稍好了許多。
烏雅寧初點點頭,“我這不是出來了嘛“低頭瞅了眼手上的花,揚一揚“你喜歡?“往前遞一遞,麵上有不舍“我也喜歡呢。給你好了,前麵還有“往前走幾步,指了指方才到的那地兒“你許是看著了,就是那兒,花開的可好了。”
鈕鈷祿之姽謝過人,並未接那花兒“還是小主留著吧。臣女喜它們,可它們若是離了枝頭,豈不飄零?若是小主憐惜它們,也求小主放過它們吧”這宮裏是否有規矩不可折花還沒搞清楚,隻得這般托詞,也不知人會作何解。指了指那冰“再過些日子,冰在厚些,踏上去才好,隻是千萬小心莫要掉下去了,若是掉下去,唯恐上不來。”擔憂之色略表
吳良順午後得了空思及小安子昨夜回的差事,尋思著嘉婼這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去了禦花園,看來還是要自己走一遭。至於內務府那幾個不懂事的讓小安子去知會了小金子一聲讓他好好教育下。提了個食盒直奔禦花園七拐八拐的才尋到了嘉婼的住所,輕輕叩門,“嘉婼在沒。”
慕容嘉婼轉身回去,一路凍得很。哆嗦著到門外,看那熟悉的人影,眼角微微濕潤,卻也是玩心大起,躡手躡腳走到人身後,把冰涼的手往人脖頸一放,透心涼得手,碰觸那暖暖的身子,隻看順哥哥作何反應。
吳良順站在門外一陣寒風吹過身上一涼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冬衣,這麽冷的天不知嘉婼這簡陋的屋子可夠暖和。正尋思著冷不丁的覺得脖子處一涼,下意識反手一抓隻摸到一雙冰涼的玉手回頭一瞧心裏卻百般不是滋味,“怎麽手這般冰涼啊,是冬衣不夠嗎,也不怕身子受不了快進屋去暖暖身子,把這個拿著。”把懷裏的暖爐拿了出來塞到了她的手裏。
慕容嘉婼笑嘻嘻的被人拉過,捧著暖爐,竟是無意識的去挽人胳膊”哥哥許久未曾來看過嘉婼,昨個兒小安子來,怎麽今個兒哥哥又親自過來了?“一手推開門,屋子裏煙霧蒙蒙,嗆得厲害,尷尬的對人笑了笑”我覺得還是外麵比較好,這裏頭待不得人,我不太會生火,搞的都是煙。不能怪別人“心裏擔心昨天小安子告了內務府的狀,那群人不吃板子才怪。
吳良順本想掙開被挽著的手臂,心裏卻又有幾分不願,一起進了屋子一陣陣煙霧直接襲來嗆得自己是咳嗽連連。看著屋內簡陋的陳設還有冒著黑煙的煤炭心裏一陣無名火就冒了出來,黑著臉上前撥弄了下那些碳火將將煙散了散道:“行了都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這些碳火現在一般的雜役都不用了他們居然撥給你我看他們是日子太過舒坦了。”
慕容嘉婼這邊去端水給人壓壓咳嗽,那邊看人去撥弄炭火,言出,心中委屈,麵上卻笑著給人消氣,“哥哥莫要動氣,我不過是個犯了錯受罰的奴才,能給炭火,就算是好的了。哪裏有人犯錯了受罰還要過好日子的呢?你可莫要去怪罪他們,否則,嘉婼心裏過不去”拉著人坐下“我正有些事想不通,哥哥既然來了,嘉婼就多嘴問一句“看了看門外無人”禦花園小半年前,無緣無故失蹤了一批奴才,哥哥可知?“若是真的關係到帝,哥哥定會勸阻我,若是不相幹,也想聽聽人作何想。”
吳良順聽她所言才壓下了心裏的火氣道:“行了行了別說了這事兒我自由主張,還有你給我說實話你怎麽會來禦花園當差,別拿騙小安子的話騙我。”這邊剛坐下接了遞來的茶水聽她言半年前那檔子事兒,忙把手裏的茶盞放下正色道:“這事兒不管你是從哪聽來的以後不許再去亂說也別去亂查聽到沒有。”
烏雅寧初撇撇嘴收回手,怏怏不樂“花不就是給人賞的麽“搓搓手,索性將花遞給清漾“是我貪玩了。“彎彎眉衝她一笑算是感謝“平日裏悶在房裏,現在也是沒想那麽多的“頓了頓,咦一聲“你叫什麽名字?“
慕容嘉婼被他突然變了臉色嚇得一哆嗦“是關係到帝爺的嗎?”知道不該問,可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和憤怒“那可是十幾條人命,就算奴才的命不值錢,可他們也有家人”越說越氣憤“他就這麽草菅人命?這才是他是嗎?”我心裏的那個高高在上,我慕容嘉婼可以用命用尊嚴去守著的那個男人,真的是這樣的嗎?激動地拉住順哥哥雙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隻求知道真相。”
這小主倒是性情中人,鈕鈷祿之姽不知為何對人心生好感“臣女鈕鈷祿氏之姽”方才不肯說名字,怕的就是這鈕鈷祿氏的名頭嚇到人,萬一因為這姓氏,莫名的被人拒絕或是不喜可該如何是好?若被人利用,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名字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緣”不知為何添了這句。
吳良順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心裏甚是不忍,但是怕她鑽了牛角尖非要去查這事兒隻能道:“嘉婼不許亂說主子的事兒那是我們可以亂揣測的,難道主子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堪嗎,你可知道有很多事兒主子也是無可奈何的,還有我打小陪著萬歲爺一同長大,若是他在你心裏這樣那我便於他無已都是惡人了。”
慕容嘉婼鼓溜溜轉著眼睛想,“那麽說,與他無關?”心裏鬆了一口氣,每次遇到和他相關的事情就會失態,不好意思對人,“我方才,失態了。哥哥莫怪。”指了指院外那顆古梅花樹,“那棵古樹許久未曾開過花,皇後娘娘恩典,說我隻要能照顧那顆梅花樹開花,就可回去。哥哥莫要擔心,這古樹通人性,如今依然含苞,怕是沒幾天就會綻放。”轉了笑臉,“我昨日給你的東西可收到了?可還合適?”
鈕鈷祿之婉想著那日與家妹在禦花園閑聊,甚是愉悅,也不知泮泮最近過的如何,女工做多了,眼睛有些酸,瞧著天色還早,倒不如去看看小妹。小妹並未在宮中,小妹素來貪玩,這會兒定是閑不住的,但想著小妹還是有些分寸的,不會亂跑,既不在宮中,定是去了禦花園,向婢女囑咐兩句,叫她們當心著點兒,好好照顧小妹,前往禦花園。與前天景致無異,枯葉掩埋於雪下,又有多少算計掩埋於人心?選了一片幹淨的雪,想了想,伸出手指,在雪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鈕祜祿之婉”。
夜裏起風,簷頭鐵馬丁當亂響了一夜,格外愁人似的,熙貴妃早起更衣卻聞宮人嬉笑道著下了大雪,扶了鬢上簪子淡淡命著人多填些紅羅炭方罷,穿了件家常服色坐於案前候膳,便聞那暖閣哭聲傳來微蹙了黛眉按下心頭煩躁示意人將格格抱來,起身接了孩子輕晃著往內殿走去拿了不浪鼓輕敲逗著人兒,待聞了身後闔門之聲方轉身將懷中孩子遞於來人,聞著人輕哄卻是落座與人傾道心頭煩躁,直至哭聲漸聽方接了孩童出了內室遞給乳母。這廂轉眸瞧著滿桌膳食卻已無了胃口,喚了人入室好子梳洗一番方裹了披風舀了暖爐與梔然梔初二人出了殿門往哪禦花園而去。
若晴見貴妃來此,便馬上行禮,“娘娘可是稀客,不知來禦花園有何事,莫不是來找皇上?”
熙貴妃出了殿門一路慢行,北風刮著那雪霰子拍在臉上,像是成千上萬柄尖利的刀子戳得生疼卻也是吹靜了心頭燥意。由人侍者入了禦花園便見一宮女持著掃帚行禮,本無意理會隻聽著人話倒是覺得好笑,“你這話倒是稀奇,這禦花園又不是你一個宮女的地界,本宮來不來還需報備你一聲不成?再者來這禦花園能有什麽事?”覺著人憨厚實誠也是未追究其,走至人前微附了身子與人調笑,“不都是來賞花的,難不成是來瞧你的?”待人話畢卻是霎時無了笑意,微退了半步直起身子,揮手止住身後梔然開口斥責之聲,半晌方笑語卻帶了寒意,“誰給你的膽子?”
吳良順看她平穩了心態方才稍稍安心,不過看她剛剛為了萬歲爺那班模樣心裏卻又不是個滋味了,她到底還是那麽在乎主子嗎。愣了愣神兒方才道:“嗯嗯收到了,如今你的女紅也是越發的好了,那個沒別的事兒我先回了,養心殿那邊還有差事記住我說的話不要自己胡思亂想知道嗎,還有這木炭都扔了吧我回去就讓小安子去內務府給你領些好的拿過來,若你還認我這個哥哥的話,今後有了難處一定記得告訴我。得我這就走了。”
大冬天的,盡管槿常在自己冷的發抖,但身為奴婢還是要任勞任怨。拿著大掃帚,清掃著積雪。不一會道路就慢慢地顯現出來了。正當掃著,忽然看見一雙花盆底,抬頭一看,竟是熙貴妃。立即俯身行禮到“奴婢見過熙貴妃,熙貴妃金安”。
慕容嘉婼被人一誇,心裏美的早已不知東南西北,笑意盈盈小聲說,“那我得空再給你做一些。”聽人要離,心裏不舍,畢竟自從上次一別半年之久未曾見到,可也不敢攔人,唯唯諾諾應了人的話,“恩,嘉婼有哥哥照顧,怎會有難處?”看人離開,心中酸澀,平日裏卻不曾有過的一絲難過,勝過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