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紫禁城同人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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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婼被刺禦花園亂作一團,皇上和皇後都驚動了。小安子自己也暗罵自己蠢這麽大的事兒自己要是早些去報給萬歲爺豈不是大功勞,慌慌亂亂的隨著一群人至坤寧宮侯在一旁伺候著。
此刻內間所留的幾人,皆是皇後心腹,連召來侯診的太醫亦是專與坤寧宮請脈的,本想著上前去探看,奈何後了一步,故眼觀之下,退了兩步,著人去暫且封了禦花園,令宮人細細探其如何進宮如何行刺,若有人證物證一並帶來分毫不得疏漏,得令之下,宮人即刻便去辦,恰太醫診畢了脈,揚了聲去詢如何,也見太醫惶恐回道:“回皇上與娘娘,姑娘一來腹部受了傷,二來頭亦受傷,若不是那人慌張之下,恐怕已然致命,如今雖無性命之虞,可仍需仔細看顧,請容臣為姑娘針灸止血療傷。”
慕容嘉婼玉手被一力度緊握,身子疼痛感好了許多,腹部疼痛緩解,頭疼的厲害,想醒卻醒不過來,“痛!”頭痛超過腹部痛,一陣陣的疼,用力抓著那股子力氣,仿若救命稻草一般。片刻,那疼痛減緩,呼吸順了許多,昏昏沉沉,想著力度到底是來自何處,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滿腦子都是一個女子的影子,“姐姐,姐姐……”
榻上人臉色已蒼白,額上也被痛的出了汗,一時尋不到拭汗之物,皇帝就著手拽著袍袖為人拭汗。複聞太醫需施針灸,才不舍的放了人手,退於一旁。怒氣一時難消,撂袍坐於圓桌,見皇後立於一旁,才恍然自個剛剛是不是焦急過了頭,然人是交到皇後這裏出的事,便想著詢個一二。招手示意皇後入坐,“今夜之事,皇後怎麽看?她不是一直在你這裏好好的,怎會出事,人下此狠手顯然是想要她的命。希望你能給個交代。”
皇後因聞得其所喚,不免憂心去應,亦伸手去拉她,“我在。”一時不知心思,待見太醫施針,適才回轉,又見皇上斂坐,正色做禮以應道:“回稟皇上,今日之事皆是我顧慮不周,此事緣由,乃因數月之前,有一日宮人來報,說禦花園一日之間值夜宮人幾人猝死,我覺此事極不尋常,故令人暗中探查,可奇的是,這幾個宮人報的是突發疾病,可分明都是年輕力壯的宮人,從前也從無舊疾,我甚以為惑,雖查得七七八八,可終究不能尋根溯源,嘉婼那日與我說及此事,她便想以禦花園餘者宮人入手探查,求我讓她去禦花園探尋,我……”滿心莫不是五味雜陳,然於他麵前,愈發生愧,“此事是我疏忽所至,未想此人如此歹毒,請您嚴懲於我,以正宮闈。”
皇後細細道來,皇帝聽的竟是一身冷汗。“什麽,死了幾人,為何沒人向朕稟報?”起身附手於後來回渡步,停於人麵前,“這等大事,怎是你們幾個女子能探查的清,如今還數月,這可從何查探早就過了最佳時機,哎!現在你們越發會辦事,這麽大的事還瞞著朕,當真是該罰。”嘴上說著罰,可罰什麽又遲遲開不了口。連連搖頭,甚是焦慮。“皇後啊,朕的好皇後,平日裏都嫻熟聰慧,這節骨眼卻冒失,差點就又是一條人命。你說朕該如何罰你?”
“涉事之處在於後宮,原本是應我來看顧,又因宮人上報皆是疾病,故開始之時並無疑惑,後因查詢幾人皆為同一夜間值夜宮人,是以下令暗查。”皇後如是斂下眼中晦澀,“如今嘉婼受傷,皆因我一人之故,請您允我暫移居於宮中佛堂,一來以為懲戒,二來年下亦為國祈福,然——如今請您允我先將此事悉數回稟,與您一同查辦此事,嘉婼在坤寧宮,我亦有責為其尋出真凶。”側首一視,複接下宮人所遞人證物證呈上,“暗查的結果,乃是有人買通了幾宮人家人謊稱其有怪病,請您細想,但凡入宮侍奉宮人,皆有多重檢查,需身體康健,怎會有怪病呢?那幾家人供詞與大略繪出行賄打點之人的畫像及所行賄的銀兩俱在上麵,您說的正是,我力有不逮,但我一心輔助您,請您明察。”
沒想皇後早已暗中調查,皇帝接過證物細細觀之,“竟早已有物件呈上,為何還讓嘉婼一人身處險地,朕便依你所罰。”左右翻看,確如皇後所言,能進宮之人皆當身體無礙,怎會一夜之間全染怪病而亡。樁樁件件都指上蓄意謀殺,而又是何事,會讓禦花園的人全都喪命,細細想來必是有不可告人之密才會殺人滅口。“可有查探被滅口哪日,都有誰入了宮?”
皇後如是頷首雖言,一觀與人,才道:“此事原本並非在禦花園中,而她一心一意幫襯於我,誠是我疏忽,您所罰公允。”如是說罷,由宮人呈上出入名單,翻閱至當日,指與皇上看道:“言既此處,亦有一樁事情,宮門下鑰有時,如有入宮皆有記錄,旁人也在日暮之前出宮,然有交班侍衛所言,寧王那日曾入宮與太後娘娘請安,而查夜間值班侍衛卻改言並無,原以為隻是錯記,可您看此處,分明有改動印記。”如是抬眼一觀其人,微停才道:“寧王乃您之弟,又才回京無久,即便是侍衛疏失,亦不該有所生疑,然今日之事既出,早非前時暗查,故絲毫之事也不敢隱瞞。”
言聞寧王出入,向太後請安自是無異處,可為何要改動出入記錄,著實讓人起疑。難道殺人滅口跟他有關,“好一個寧王才回京便如此不安分,可他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麽?此事關係重大,你可要想好了回答。”
太醫給嘉婼施針之後,業早允了其前去煎藥,嘉婼也已睡下,皇後聞皇上所說,如是所思道:“我也曾想過此事,寧王方才回京,而涉事乃是內宮,想來並非朝事——前時,寧福晉曾與寧王一同進宮請安,卻突然昏闕在宮道,而後被送歸府邸,此事之時,我正在貴妃宮中,後召了為福晉問診的太醫來詢問,說福晉長期憂愁,又受了刺激,才會昏厥,而後宮並無外臣,皆是宮中妃嬪,又怎會令福晉生受了刺激?此事我雖有安撫,奈何福晉全無言語,我越想越心驚,但就此想來,或與內宮有關,請您恕我擅自揣度。”將此言畢,宮人也歸,將禦花園一事前後仔細回稟,言至萱容華時,忽詢道:“你是說,刺客是瞧見了容華麵目後,才慌忙之下失了手準而後自盡?那萱容華呢,可有受傷?”
宮人回稟言是,又到容華已歸宮中並無受傷,頷首暫放下心,可細思起來更為心驚,不由看去道:“皇上……”
皇帝越聽心下越怒。
內宮,後宮妃嬪,禦花園,寧福晉暈厥,他握拳的指關節漸漸發白,怒砸圓桌上,“放肆,言下之意皇後便是猜測有人動了朕的女人,此等關乎皇家顏麵之事朕該何處,皇後好大的膽子!竟不顧及朕的顏麵,難怪隱瞞不曾告訴朕,何來同心同德,倘若事與願違今日之言,你該如何麵對朕?若事情落實你不如就一直瞞了朕,何苦又如此言語來傷朕,傷皇家顏麵。”搖頭歎息,頓“此事朕不想讓第二個人知,暫且不要打草驚蛇,你暗中把這女子找出來再來回朕。”心早已填滿憤怒,遠遠瞧了床上渾噩睡下的人,“看來她在你這兒你也保護不了她,待得她傷好,還是朕來護著,或許給了位分她方能護著自個兒。朕累了,你也早歇息。”言完頭也不回,甩袖退出坤寧,皇帝回了養心。
月將滿,夜未央,大約是天過寒之故,即便是屋中甚暖,皇後頹然坐於地時,也無端自下升寒,直待窗外人影漸止,適才長噓了一口氣,擺了宮人預扶之手,冷了聲道:“令人暗查,萬不可打草驚蛇,至於嘉婼之事,外稱是怨懟於我,而因其為坤寧宮女故遭此難,命人收拾了禦花園,也解了封令。”說罷擺手令退,尤是頹坐了半晌,或也是心寒罷,一盞燭至天光,皆是薄笑亦之。
皇帝一路氣急歸養心,殿中來回渡步,越想越疑點重重,件件事情聯想起來,的確最大的嫌疑便是寧王。便是寧王私下幽會了某個女子並且已是做了不堪之事,才會起了殺心,以為做的滴水不漏,還派了死士,現沒有直接的苟且證據,那便派人暗中調查。
寧王啊寧王,你要是想要某個女子,向朕求去了便是,何苦如此為之。
揮退其他人,皇帝傳了暗令,不久暗衛邪夜便至跟前,“你且派人手,暗中觀察寧王的一舉一動,不可讓人察覺,每天匯報何時入宮,何時出宮。再調查數月前禦花園滅口案賄賂之人的主使。”這邊安排完,又傳了侍衛總管,加強對皇宮內外的巡視及來往人出入的檢查。安排完事,揉揉脹痛的額頭後獨寢。
慕容嘉婼渾渾噩噩醒來,緩緩睜開眼睛,盯著床頂發呆,身子的疼痛變得有些麻木,四肢無力垂在床上怎麽也抬不起來。腦子裏想起順哥哥昨日叮囑的話,眼角一滴淚劃下,他擔心的果真來了
外頭聽桔梗和其他人進來的腳步聲,閉上眼,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醒來,許多事,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隻聽桔梗歎氣連連,為自己掖了掖被子,用勺子往嘴裏送了幾幾勺水,打發了人都出去,門吱呀一聲關上。
熙貴妃見其姿態也未理會語中真心幾分,待其應下方頷首示意身側梔然近前領著人去那總管那兒報備,一來給其麵子自己的人自時不虧待去了的,二來給人以警醒這宮女以後便是自己罩著的人。待了梔然歸後回話道那人已安置妥當方領著婢子出了禦花園,現下這禦花園怕是或多或少都知道這人得了本宮的眼,念此不免勾唇而笑,“別人的眼線都潛匿暗處本宮就偏不,放在明處給了其臉麵又可讓其暗中培養些好的苗子為本宮做事,豈不更劃算。”
婢女侍夏見主子睡下,方才從懷中抽出一本簿子在上麵寫寫畫畫。思忖了多半時,覺此事不能再耽誤下去便偷溜出宮。至永壽給了守門的宮女一些好處,請求見見貴妃。
熙貴妃自昨個兒歸後便一直未出了宮門,現下起身念著格格乳名一事破天荒的叫乳母把人抱來,而後揮退了眾人留著梔然二人拿著幾個擬好的紙張喚著格格,突聞了人入室稟道被遣去禦花園的宮女糟了人禍現下正與皇後宮裏頭養息,聞此也是不屑勾唇示意梔然接了孩子方執筆複寫了幾個名字才道:“她自個兒福氣不好能怨的了誰?不過既然是在宮裏出的事本宮協理六宮自是不能繞了過去,你去送些血燕窩一類的讓她好好補補身子,也算進了本宮心意。”聞了人應下又擱了筆對人言,“呐,給格格念念看她喜歡哪個,至於送補品一事你挑個可心的去送便是。”
而後至了一側淨手又聞容華宮裏頭的人來說是有事稟報,也隻讓其先入了殿門等著,後瞧著人將格格安置妥當方出了殿門。
未待人請安便自顧自的詢問道:“你不是萱容華的貼身侍婢嗎?怎麽今個兒不在宮裏頭伺候主子反而來本宮這裏?”
莞婕妤昨個本是前去皇後宮中商議秀女一事,倒不知人有事便推了。今早便傳出了事來,這與自個無關便也別插上一手,想來手上之事還得先擱擱,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挪了挪位子,半臥於塌上。這身子倒是愈發困乏,內務府那送了些梅子來倒也是吃上癮,當點零嘴。聽著琉嬅說此時禦花園裏梅花倒是開得甚好,可這冬日裏寒風砭骨也不願走動,呆在屋內倒也不差。窗前梅花枯了,命人再換上,屋內倒也不需何等香料,淡淡花香,嫋嫋茶香倒也不錯。
這在宮中閑著倒也是閑著,讓人借了些醫術來,多瞧瞧倒也好,有個一技半技伴身倒也好。宮內之人倒也不可全信,怕便怕這。見人入內添了些炭火,屋內倒是暖和得很。品著茶,嚐著糕點梅子,看著書,嗬,這日子倒也是悠閑。
莞婕妤起身支開窗,雪倒是大了。
侍夏聞言,變跪下,掃了周圍一圈見許多人也不敢開口,“奴婢有事稟告。此事隻能告訴娘娘。”見宮人退下,合上門方才上前,在人耳邊輕語,複又從懷中掏出那本冊子。“奴婢不敢欺瞞娘娘。還請娘娘徹查此事!”言罷便再次跪下。待人反應。
熙貴妃瞧著人怯濡模樣倒是好笑隻念其也算是可沁的得用人兒便也樂得給其臉麵,遂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徒留了梔初於側方道,“梔初是本宮貼身的人兒,你且說吧。”複見了人近前也隻覺太過謹慎不免斜看了眼梔初,卻是含笑安撫,而其耳語之事隻讓人覺得離奇便也帶了幾分凝重也不理會其失禮,接過冊子翻看半晌方遞於梔初道了句,“你所言確實屬實?”
頓思索刻複言了句,“你家主子現下可在宮裏?”
侍夏雙膝跪地,咬唇似是有些驚怕,“回娘娘,奴婢深知此事事關重大。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不敢欺瞞娘娘。主子現仍在昭和,求娘娘徹查此事。”因著事關主子安危,顧不得許多,便往堅硬的地板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熙貴妃瞧著人模樣也算是鄭重且其為可沁多年以來的得力人兒,便更覺此事蹊蹺便也信了幾分令梔初將人扶起道:“此事事關重大,莫不可打草驚蛇。”思忖了片刻複言,“你若信我便將這冊子放於本宮這裏保存,你先回宮莫讓人發現了,本宮稍後去昭和會一會她。”
“謝娘娘做主!”侍夏便又磕了幾個頭,方才行禮退下。走出永壽,見天日尚早,這樣便好,主子應該還沒起。回到昭和,便抖落身上的白雪,略有緊張的深呼吸一番,方才裝作從未出去過的樣子伺候主子起床更衣。
熙貴妃待了人離方勾了唇色懶散的接了冊子翻看幾許,而後嗤笑,“這可沁……倒是聰明。”瞧著梔初疑惑神色也未解釋隻讓其去囑咐人往內務府那裏拿些個東西並暗自備了套宮女服飾方領著梔初入室梳洗,好戲,就快開場了。
昭和宮
貴妃與了梔初一同入了殿門也未待人通傳便入了東偏殿。
萱容華剛由侍夏梳洗完,便聽聞貴妃已到,唇間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在銅鏡前照了照發式和妝容,方才起身行禮相迎。
“妾請貴妃金安。”
熙貴妃聞人請安也隻淡淡開口道了句免,而後落座主位隨手指了一處示意其坐,複端了茶細細品著才瞧著人笑,“本宮聽聞昨日禦花園有人遇刺,且容華也在場特此來瞧瞧,你才受驚便不需拘著禮數了。”雖說句句關心可也是字字提著遇刺一事,暗中瞧著人反應。頓複又言,“本宮聽聞你那堂妹好似也是待選行列,怎的被撂了牌子?”語漸上調待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