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紫禁城同人61
字數:7464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靡族有狐 !
南歌一直以來隨侍格格那麽多年卻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仔細詢問了寧準了解了一切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情這東西果真能助人也能害人。還好依著格格的勢力使喚個內務府與那太醫院都不是什麽大事,狐假虎威恩威並濟用去讓他好好給格格保胎。那邊小宮女道皇後來了,吩咐著人有條不紊的該幹嘛幹嘛,自己迎出去跪:“奴婢叩見皇後娘娘,今日敏嬪小主不慎跌倒才見了紅,太醫已在內室診脈。奴婢有罪,奴婢該死”。
“爾等如何侍奉,竟至敏嬪無端跌倒,若皇嗣有損,當真萬死難辭其咎。”事關皇嗣,皇後自需謹慎待之,一拂袖道:“本宮瞧瞧敏嬪。”說罷既入了內,正見太醫診脈,待其診畢,適才開口詢道:“敏嬪與皇嗣如何?”
慕容嘉婼聽說是敏姐姐出事,還是皇嗣,心下一緊張,險些坐起身,傷口疼的讓自己不禁齜牙。桔梗過來扶,怕人看出是佯裝,隻是無辜的說了句“姐姐”拉著桔梗得手“出了什麽事了嗎?你去看看,姐姐怎麽那麽著急”實則是擔心敏姐姐有事。看桔梗出去,躺在床上,難安。
多事之秋,眼下快到年底,卻出了這麽多勞什子的事兒,爺,更重皇嗣,想必也該過去了。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一絲難過。
南歌低首頭緊貼地,忙不迭連連應是,也不敢說什麽求饒的話。低估了格格對少爺的情,沒有看管好格格,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是死了能換來格格和孩子的平安,縱是死了又如何。隻是,這東後的那位美人是不能留了。太醫搭腕診脈,心中戰戰兢兢。上頭多看重這位小主的胎,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次見紅真是要了人的老命。擦了冷汗跪在皇後跟前“回皇後主子,敏嬪不慎跌倒撞了腹部才至見紅,還好素日調養得當,臣當以全力保住龍胎。隻是以小主的情況,怕是日後養胎乃至生產,風險都比其他產婦要大得多。”
太醫是戰戰兢兢回話,正立在床邊,待聞得太醫所言,皇後忽詢道:“敏嬪之事可稟了養心殿?”宮人連忙道:“回娘娘,因關龍胎,奴才不敢耽擱,坤寧宮與養心殿是一並遣人稟告的。”如是聞之,想來皇上聞之應至,後宮子嗣不豐,敏嬪又得蒙聖寵,想來愈是費心,默了須臾,提聲令道:“不論皇嗣敏嬪皆要保全,若然有恙,你們也當知後果如何。”
太醫“是是是”心裏可怨苦了躺在床上的這位小主,看跡象並不似別人推搡而是自己做的。您說您好好的,整日裏誰不眼紅,偏偏自己給撞上了。撞上就撞上吧,您有沒有事這宮裏上下連著太醫院都得有事:“臣定竭力保小主母子,隻是小主受傷之前,心神不寧,五內鬱結。臣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床上小主嚶嚀一聲,秀眉緊蹙。忙上前診脈,回來時哆嗦著回答:“皇後主子,小主的胎,怕是不行了……”
皇後聞言已是生了怒道:“什麽叫不行了,太醫院杏林國手,豈能保不住龍胎?”
太醫木已成舟無法更改,不敢多言,連連叩頭請罪道是無能。後又續言:“皇後主子,死胎不宜留腹中太久,該……該開了藥方引出胎兒”。
因著嘉婼的事,皇帝上朝亦是心神不寧,旁敲側擊的怒訴了眾大臣一番。這方回養心批著折子,那方來人回稟寧王今日無任何動作。正想著忙完去坤寧看嘉婼,聞好似醒了過來,便有人急急入了養心稟,敏嬪不慎跌倒小產,腹中胎兒恐難保,情況非常不樂觀,皇後已至。氣急攻心,擱筆便往外奔,奔得急了險些跌入雪地裏。吳良順見此忙拿了大氅追出來披上,扶住險些跌倒的人。急急趕去重華宮。
入內便一陣血腥味撲鼻,奔至床榻,人憔悴臉色蒼白。“粲畫,你這是為何?為何這樣不顧及我們的孩子?”轉首詢太醫“現在情況如何?孩子可還能保?”
太醫題筆開方,讓奴才快去煎了取來。穩婆進進出出善後,心裏歎一句命不好啊。跪在一邊也不敢看兩位主子的臉色,聽皇上問話,又戰戰兢兢的重複了剛剛的話:“回皇上,孩子已經沒了”。
皇帝聞得太醫言,牙齦咬得咯咯直響,額頭青筋直爆,往上仰頭深深地把淚是逼了回去,人搖搖晃晃亦然是站立不住。“沒了,怎可就這樣沒了。朕還想著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都親自教他騎馬,教他學習,教他一切,他定會像你一樣頑皮膽大,怎可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嗯,你告訴朕,怎可以?”搖晃著眼前太醫,言語亦是模糊,任何責備的話,懲罰的話都已說不出口。
太醫看慣生死,然而眼前之人是帝王,這般言語的確叫人心酸。可如今更多的是恐懼,雷霆風暴越大,自己活命的機率就越小。求救的看著皇後主子,硬著頭皮如著那生死勸導的話回著:“罪臣該死,罪臣該死。萬望皇上保重龍體。”
太醫進出之間,端出一盆盆染了血的水,極為觸目驚心,皇後眼看皇上快步進了內殿,做禮之下尤見其詰問未止,近兩步一扶,適才規勸道:“皇上息怒,方才宮人回稟說是敏嬪不慎跌倒所至,當下便見了大紅,太醫已是竭力救治,論是湯藥針灸薰艾皆用上了,終究是無法保全。”皇後複又緩下聲道:“太醫診脈時皇嗣已然不行了,若是強留在敏嬪腹中,恐怕敏嬪也保不得,您寵眷敏嬪,相信來日必能再孕皇嗣,還請您節哀,切莫動怒傷神。”
連著兩月朕便接連失去了兩個皇嗣,差點也是兩條人命。一道傷口剛好接著便是又來一刀,好,很好。搖搖晃晃跌落床榻,手撫榻上人額頭,瞧得是那樣仔細,深怕一個轉身便是永隔。心思敏捷大膽如她,隻要她還在便好。聞皇後言,“是了,隻要粲畫好好養著,朕與你便還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似安慰床上人,也似安慰自己。最近宮裏如此不太平,兩件事都如此湊巧,感覺似有陰謀在暗伸。累,心累!看來是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起身隻對皇後說了一個字,“查。”便不顧回答,孤身隻影離了重華。
養心殿
皇帝揉揉發痛的穴位,立身窗前,看外大雪紛飛,這年過得終是不太平。命人吩咐四日後去天壇祭天,明日朕便在宮中齋戒。後命內務府傳各宮總管封印準備過年事宜,朕總是可以歇息幾日了。長舒一口氣,轉內殿寢。
晨,莞婕妤幾日來倒也是整日呆在宮內卻是困乏得很,隨意用了些膳食,便喚了琉嬅梳妝,人言是重華敏嬪主子小產,心中一驚,這人不可還是好好的?那日去見過人,倒是不錯,怎的,,這便小產了。
“人眼下可還好?”出聲詢問著。“聽那傳出來的消息,道是皇上皇後皆在重華內呢,不過這人,倒還不知情。小主可要去瞧瞧?”這宮內之事倒也是接二連三的,昨個是個宮女,,眼下便是敏嬪,哎,“罷了罷了,皇上皇後都在重華,這人多了倒也不好,等過些時日再去瞧瞧。”
莞婕妤梳妝罷,起身往暖炕邊,瞧見案上名冊,本欲拿給皇後卻不想倒還無時機可呈上。不過這名單中人兒也是未曾見過,隻聽聞了管事嬤嬤片麵之詞,眼下倒也無事,便親自去瞧瞧也好。
披上鬥篷,攜了琉嬅往儲秀宮去。
這一路上倒也不遠,可這身子倒有幾分累了。
年關將至,新進一批秀女在嬤嬤口中是趕上了好時候,能在大年時候露個臉,被皇上看中,當比其他。
鈕鈷祿之姽晨起早早被嬤嬤叫在一起,叮囑了這幾日不能出去,卻不知所為何事,隻是叫大家練一陣子舞就散了。
寒冬臘月,卻一身熱汗,小臉通紅,抱著手爐往住處走,抬眸隻見一佳人,也不知是誰,看穿著打扮心中揣度幾分,禮“臣女給小主請安,小主萬福”
這寒冬的,人來這,不知何事,如今都忙著回各自住處,嬤嬤不知所蹤,硬著頭皮“儲秀宮新秀方才受教,當下口都忙了些,這外頭冷的慌,小主若是方便,臣女住所在側”後麵的話,等人意思。
莞婕妤聞請安聲,抬眸見人,微微打量,倒是長相清秀可人,人也是新秀,這規矩倒也是好的,不知是哪家秀女,可在名冊內。
“起吧。”瞧著時辰秀女倒是應在裏頭學著規矩,複聞得人言,這一路來不知怎的倒也是有些乏累,“那邊去小主居所坐坐,外頭確是冷。”
由人引著路之人居處,入了屋內,這屋內自然是比屋外暖和,琉嬅走上前掃了衣上落雪。“不知小主是哪家的姑娘?”
鈕鈷祿之姽迎人內,親自斟茶,酒窩黎黎“小主您過譽,臣女初入宮闈,無名無分,當不起您小主這般喚”奉茶“臣女鈕鈷祿氏之姽,您若不棄,喚臣女泮泮就好,待在閨中,姐姐們都如此喚”
心裏還是有幾分忌憚,畢竟鈕鈷祿家族的女子,入宮的,不止我一個。外人什麽話都曾有過,額娘也曾叮囑一番,可惜,我一個養女,湊數都輪不上,白白粘了這所謂的光彩。
莞婕妤聞言著實一驚,未曾料想此人便是鈕鈷祿氏新入宮女子。解下鬥篷由琉嬅接過,入座案邊,接過人那盞茶,輕抿。微頓,莞笑言“泮泮,這名兒倒是好,與盼諧音,想來家人定念著你盼著你。”
當日記下人名時且因人乃是鈕鈷祿一族,不想人得人心不說倒也是識規矩的,“若無記錯,泮泮還有兩位長姐在宮中?日後倒也是有個依靠,相互照應著也好。”
不過這宮中那兩位倒也是鮮少露麵,至今還未曾有何交道,這一族人有著太後,家世顯赫倒也是少人會去打交道,當然那些個阿諛奉承之人便另當別論了。複執茶輕抿,淺笑不語。
鈕鈷祿之姽為人遞過瓜果,打量人,入宮這些日子,遇到過一個大大咧咧的,這般優雅之人還是少見“天下女子,皆是家人念著盼著的,隻是臣女討巧得了此名,想來許是緣分”,提到長姐,笑容稍稍收斂,低眸不敢看人“小主人好,記性也好。臣女族中長姐和家中長姐皆在宮中。臣女是家中幼女。”至於依靠,卻不敢說,昨日姐姐的話,已然說明一切。“入宮侍奉已然是臣女的福氣,臣女天資愚鈍,不敢拖累兩位姐姐,隻求菩薩保佑姐姐們能稱心如願”。自幼養女身份就被人看低,即便阿瑪嗬護,畢竟,這事情總歸是事實,外人不知,這鈕鈷祿養女的身份何等沉重?太後皇上皆知此事,想必自己,日後……她苦笑,卻不敢讓人看懂,隻是將包好的橘子遞給人“小主嚐嚐可還可口”。
莞婕妤聞著人言微頷首,天下女子何不是家人所期盼,這入宮這般久未見過爹娘何不想念。
心中微微苦澀,接過橘子。人所言倒已是明了,眼前之人是家中幼女卻聞著後話那兩位長姐倒是不喜人。鈕鈷祿是大家族,關係自然是複雜的,自個又何必牽連進人姐妹間之事。
拈起一瓣橘子放入口中,橘子微酸,卻是合口得很,近幾日倒對這些個梅子等吃上了癮。複拈起一,“泮泮倒是個知足的,若有你個妹妹,那我定是樂開了花,處處為長姐們著想。”
將柔荑上那瓣橘子擱入口中,複言“這橘子倒是可口的很,不知是何處的?”
鈕鈷祿之姽聽人言,起身,拜一禮“姐姐自上,妹妹這廂給姐姐請安”多一個這般優雅人兒做姐姐,心裏歡喜,若換做鈕鈷祿氏他人,恐怕心中定然不願,鈕鈷祿氏何時甘於人下?“這橘子若是姐姐喜歡,妹妹這就去打理一些給您帶走”起身去裏頭準備一些橘子端出“泮泮入宮身側無人,所以路上偷偷下來,當了一個鐲子,買了這些橘子帶進來”指了指那盤橘子“姐姐莫要嫌棄,它們隻是隻是長得不大好看,這些您帶回去慢慢用”尷尬一笑“隻是,再要,妹妹可就滿足不得姐姐了”調皮一笑,示意她的婢女接過去。
莞婕妤見人拜禮,顯然一愣,自個不過打趣般的言語竟得了位妹妹,,更是鈕鈷祿氏女子。見人忙裏忙外的為自個打點著橘子,心尖上倒是一暖。“泮泮無需如此,這入了宮不便皆是姐妹,自當是該相互照應著。”
聞著人言,見人拿出橘子。當了鐲子?想來人非但宮中兩人不喜,,恐是家族中也,,哎,也罷也罷,何必想得這般多?
“不打緊,何必在意著這些個皮囊。隻是這些個橘子合口,不過倒是泮泮沒了橘子。”起身,執起人手,倒是涼得很,拿過擱在一旁暖爐,放入人手中,“冬日裏涼,這爐子也好暖手。橘子,姐姐我是無法出了宮買來相贈,不過若是其他吃食,那啟祥倒還是多的。”
轉過身擺手示意琉嬅回宮拿些小糕點來。“也無旁的什麽好東西,泮泮贈了橘子,倒是沒了零嘴,便拿些梅花糕來,自個讓人做的手藝比不上那禦膳房的。”
人如此,鈕鈷祿之姽倒是自己不好意思了“姐姐不必如此,您這般,妹妹倒是不好意思了。做妹妹的,念著姐姐是應當的”接過人遞來的暖爐“早已習慣了,如今這身子,當真是不怕寒暑,清涼一些,反倒讓人清醒,也是好事,姐姐覺得呢?”接人糕點,謝過,想起今個兒嬤嬤叮囑的話,好奇問“今個兒嬤嬤叮囑我們不許出儲秀宮,不知,宮裏可是有什麽事兒?”
“這有何不好意思的?這姐妹姐妹,更應當是姐姐多照顧妹妹才是。身子固然重要,可得照顧好才是,莞婕妤冬日裏凍得很,怎般不怕寒暑都應多顧著身子。”讓人清醒?人是該清醒了……嗬嗬,在這深宮之中,如何清醒。見人詢問宮中之事,近來之事倒也是多得很,怕也是說不清,況自個倒也是不清楚的。“宮內事務自然是多的,嬤嬤叮囑自然是對你們好,便不必插上這一手。待你出了儲秀宮便自然是會知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站久了,倒竟有些發累,唇角微揚,何時自個這般體弱了?執著人手入座。“眼下泮泮你便好好聽著嬤嬤所言,學好規矩便好。”
鈕鈷祿之姽點頭“泮泮記下了”看來這宮裏,是真的出事了,人不願說,也不強求,那句話說的實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人落座,虛扶一把“嬤嬤教導有方,泮泮資質不高,唯恐會負了嬤嬤的心思,年關將至,泮泮還未曾想好作何才藝”羞澀低頭“歌舞琴瑟,新進秀女都是樣樣出色,泮泮,卻無所長了。”
這宮中才女不乏,各有所長且是精通得很,這一屆屆秀女想來也定是差不了的,若有得一手好才藝也是好的。“年關將至是有家宴,她人樣樣出色也是她人才藝,你便做好自己,想來泮泮運氣定是差不了的。”
莞婕妤若是說句不好聽的,這人頂著鈕鈷祿一姓氏怕是入宮無分位也是難得。名冊上已有泮泮更是不必擔心。
“這人啊,哪能一出世便是樣樣精通?可不便都是肯用下心來學,這時間雖短,可你隻便好好學著,想來定不必她人差。這到時若是出了儲秀宮,可得多去啟祥坐坐,陪陪姐姐,也免得整日打發時間。”
鈕鈷祿之姽會心一笑“姐姐句句在理,妹妹學著便是”方要說什麽,外頭嬤嬤叫著,讓去練習,這邊看著人“許久,都未曾問過姐姐如何稱呼,隻知啟祥宮”略有尷尬“恐怕泮泮不能陪您了,這兒雖是粗陋,也能避風寒,姐姐自便即可”。
莞婕妤聞著人言,對人一笑,便見人急忙往外去了。由琉嬅扶著起了身,微掃了屋內一圈,“過會讓人那些炭火來,這夜裏怕人冷著。”
說著走出了屋,琉嬅走上前來為自個係上鬥篷,附上人手往前走著。
宮道。
這雪景倒是美,卻也是美得淒涼,今年多事之秋,冬日裏更是如此,停下步伐,任雪花肆意飄灑,優涵可還好,小格格有貴妃照顧著倒也不知如何但終歸有個歸宿也是好的。“宮裏梅子完了,待會順道去趟內務府那些,看可還有。”
踩著花盆底一步步往前踉蹌走著,雪地上留下深深淺淺一個個腳印,侍女走上前來扶皆被自個擋下。
雪地難走,心中不由得苦楚得很。一路走至啟祥,隨意解下了鬥篷便隨手扔至一旁,接過遞來暖茶抿了口便遞給人,入座暖炕,正好對著窗,瞧著那飛揚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