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仙劍奇俠傳同人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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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楊戩前腳離開李府,哪吒後腳便找李靖,說他也要去西岐。
李靖氣得不輕。
楊戩是恩人,他想去哪,效忠哪位帝王,李靖管不著,但是哪吒,那就不同了。
李靖道:“我李家世代忠良,豈能做謀逆之舉?不許去!”
哪吒叉著腰,聲音比李靖還要高三分:“忠君愛國,忠君愛國,也要看看,這個君,值不值得忠。紂王昏庸無道,以至民不聊生,這樣的君王,要他做什麽?”
“砰!”
李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左右搖晃,他看著一臉倔強的哪吒,怒道:“逆子!”
“君王亦是人,難免有失察之時,如今聞太師還朝諫言十策,大王全部應允,不出數日,朝綱便能恢複往日肅清,屆時天下承平,哪裏就到了非要謀逆的地步?”
哪吒仰著臉,一步也不讓:“如今的天下,是紂王的天下,還是聞仲的天下?聞仲還朝,朝堂肅清,聞仲若不還朝,朝堂便烏煙瘴氣,假若有一日,聞仲死了,紂王豈不是又和從前一樣?”
“這天下江山,單指望一人力挽狂瀾是不現實的。”
“父親,您可知道聞仲現在多少歲了?他是三朝元老,比紂王大上許多,總有一日,他會走在紂王前麵。”
楊戩想過哪吒必會與李靖爆發一場激烈的爭吵,臨走之時,他還特意囑咐了哪吒,用詞溫婉些,不要與李靖針尖對麥芒,李靖並非不知禮之人,與他好好分說也就是了。
然而讓楊戩沒有想到的是,晚間他打坐調息時,哪吒的魂魄飄了過來。
小小的少年身體是透明的,聲音虛弱不堪:“楊二哥,我走了。”
“你這是——”
哪吒的魂魄慢慢消散,楊戩從客房奔出,叫醒白鶴,道:“照顧好我三妹,我去救哪吒!”
說完話,楊戩立刻駕雲趕回李府,哪吒的身形越來越淡,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苦澀:“沒用的。”
楊戩驅動法術,維持著哪吒的魂魄,眉頭緊皺,道:“你先別說話。”
待回到李府,李府已經是一片素縞,仆人們哭喊聲震天,紛紛揚揚的白色觸目驚心。
楊戩來到哪吒的棺木前,殷夫人已經哭得昏死過去,小侍女們攙扶著殷夫人,楊戩來不及上前安慰,在侍女仆人的驚呼中推開棺木,待看到棺木裏麵的東西時,楊戩眼前一黑。
哪吒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割肉還母,剔骨還父,自此之後,我與李府再無糾葛。”
棺材裏麵哪有哪吒的屍首,不過是他之前穿過的衣服罷了。
人若想還魂,必要有完整的身體,若沒有身體,還魂卻是無望,任你是大羅金仙,也難為。
楊戩手扶著棺材,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總有辦法的。
夜幕中,一道碧光閃過,熟悉的清涼之氣一閃即逝。
楊戩眼前一亮,駕雲追去。
他現在的修為隻是金仙,金仙沒有辦法,那麽聖人呢?
然而碧光停下的那一瞬,楊戩眼底的星光又暗了下去。
金靈是截教弟子,會救哪吒嗎?
哪吒的聲音頗為無奈:“她肯定不會救我的,上次之事她恨不得殺了我,怎麽可能救我?別廢口舌了,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楊戩停了下來,指尖微微泛白。
夜裏的風有些涼,吹動著楊戩的衣擺,金靈背對著他,聲音一如既往清冷:“何事?”
楊戩薄唇微動,看著金靈衣袂隨風遠去的背影,怎麽也說不出讓她救哪吒的事情。
“若無事,我便走了。”
“慢!”
金靈身影一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上心頭,楊戩張了張嘴,卻說了和哪吒無關的事情:“你……”
“……最近好嗎?”
風吹衣袖無聲,楊戩仿佛聽到了金靈一聲輕笑。
楊戩突然便覺得,空氣好像都灼熱了起來。
金靈慢慢轉了過身,發間的碧光閃過,原本快要消散的哪吒魂魄瞬間又聚集在了一起。
哪吒驚呼出聲,緊接著,便被清清涼涼的荷葉蓮花包圍。
小小的孩童身體長成少年,哪吒活動著身體,看著麵前的金靈,不敢置信道:“你,救我?”
金靈發間的碧光再次閃過,哪吒掉下雲端,身體落在白鶴童子與楊嬋居住的客棧院子中。
金靈道:“還有什麽要說的?”
夜風吹動著楊戩額前的碎發,楊戩默了默,遲疑出聲:“你為什麽會救他?”
“為你。”
金靈的眸色一如既往幹淨,帶著清澈的感傷。
他和金靈之前到底是什麽關係?金靈居然會為他救闡教的弟子?
那日金靈在麒麟崖說的話又在楊戩耳畔響起,酸楚漫上心頭,楊戩聲音一啞:“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回截教。”
金靈淡淡道:“愛回不回。”
救哪吒不過是順手的事情,哪吒實力雖然不弱,但左右不了封神大局,更何況,截教有太多想上封神榜的弟子,若不留一兩個實力強健的闡教弟子,隻怕截教弟子想送死都送不死。
故而金靈才會出手救了哪吒。
楊戩呼吸一滯,瞳孔縮了縮。
他和金靈到底是什麽關係?
楊戩越是拚命去想,大腦卻越是一片空白,那些模糊的畫麵怎麽也抓不到,而是金靈眼底的感傷,更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似是而非的情愫湧上心口,楊戩卻慢慢鬆開了原本握緊的拳。
手指一寸一寸舒展開,楊戩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之前,是不是喜歡過你?”
在楊戩與金靈對視的那麽長時間內,金靈想象了一切的可能,也想好了一切的對策。
或許楊戩會再問他倆之前的關係,或許會問為什麽對他這麽好,好的壞的金靈都想了一遍,唯獨沒有想到,楊戩沉默了半天,沉默出了這麽一句話。
月色下,楊戩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麵對著楊戩的認真,一向以情緒內斂波瀾不驚的金靈,第一次覺得,今夜的風,可真是喧囂。
抱上金靈這個大.腿之後,九尾狐覺得生活簡直不能更美好了。
她現在是截教門下的一條好狐狸,又有金靈的庇佑,這顆甚是美麗的大好頭顱,是終於保了下來。
身家性命的大事解決之後,那顆容易躁動的心,再一次躁動了起來。
九尾狐暗搓搓拿出來聞仲曾給她的鏡子,略施些法力,便能看到聞仲此時在做什麽。
聞仲在與武成王飲酒。
恩,人長的好看就是好,連飲酒都比紂王順眼三分。
聞仲不悅的聲音傳來:“又做什麽?”
平時的聞仲的聲音是冰冷的,毫無溫度的,今日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三分的醉意,七分的慵懶,莫名的撩人。
九尾狐心裏癢癢的,手指繞著垂在胸.前的發,聲音越發嬌柔:“太師,奴家求你一件事。”
聞仲眉頭皺了皺,簡短道:“說。”
九尾狐眨了眨眼,道:“雙修嗎?”
“咳——”
聞仲被嗆了一下,武成王連忙給他夾菜,道:“這酒甚烈,太師慢些飲。”
“無妨。”
九尾狐透過鏡子看著聞仲微紅的耳尖,覺得心裏不能更喜歡了,舔舔唇,聲音像摻了蜜一般:“修嘛?”
“不休。”
聞仲拒絕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回轉餘地。
九尾狐打破沙鍋問到底:“為什麽?”
“……我又不喜歡你。”
九尾狐瞪大了眼睛:“你喜不喜歡我,跟雙不雙修有什麽關係?”
“……”
九尾狐有些理解不了聞仲的思維。
作為一條狐狸精,九尾狐與其他妖精一樣,沒什麽大的道德觀,倆人看對了眼,雙修一發,多正常的事。
雙修之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幹涉誰的生活,當然,若覺得雙修途中甚是滿意,那再雙修一發,也不是沒可能。
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鴛鴦該幹的事,不是她一個狐狸精該遵守的法則。
再說了,雙修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怎麽就扯上喜歡不喜歡了?
鏡中的聞仲還是少年人模樣,紅衣穿的一絲不苟,白發給他添了幾分不羈,再配上鋒芒畢露的眉眼,緊抿著的薄唇,有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桀驁不馴。
九尾狐心裏癢癢的,她很想看聞仲拖了衣服之後的模樣,尤其是那眼神迷離,壓低了嗓音喚她名字的模樣。
“太師,我生的這麽美,活兒又這麽好,你不與我雙修,著實是人生一大損失。”
九尾狐循循善誘著,她覺得,聞仲再怎麽道行高深,也不過是個人,是人,就會有人的七情六欲,哪能抵得過她的嬌嗔癡纏呢?
直到鏡子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聞仲飲酒的畫麵消失,九尾狐愣了愣,拿起靠在背後的枕頭便砸了過去——這個聞仲,當真是榆木腦袋,一點風情也不解!
她都自薦枕席了,他居然還能泰然自若飲酒!
生平第一次,九尾狐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她摸摸自己的臉,再摸摸自己的胸,明明她是個臉蛋再漂亮不過,身材前凸後翹的狐狸精,聞仲怎就不願意與她雙修呢?
聞仲沒再理會九尾狐的密音,揉了揉眉心。
武成王又給他斟上了酒,他抿上一口,酒水辛辣入喉,思緒也飄回來幾分,理了理這幾日的朝政,對武成王道:“我走之後,若大王仍不聽勸阻,可立太子為王。”
武成王一驚,給聞仲斟酒的手抖了一下,酒水灑出幾滴,落在華美的桌麵上,十分的顯眼。
“這……”
武成王躊躇半晌,猶豫開口:“太師,並非每個朝臣都能如您一般,我隻是一介武夫——”
“怕什麽。”
聞仲憑空一抓,雌雄雙鞭被他握在掌心,他將雙鞭分開,把雄鞭遞給武成王,道:“此鞭上可打君王,下可誅佞臣。”
武成王起身,雙手接過,捧著金鞭的手指微微發抖。
聞仲隨手飲完杯中酒,麵色雖然淡淡,但語氣卻滿是殺伐之氣:“若有人不尊你,無需回我,打死便是。”
月朗星稀,夜風吹動著楊戩額間的發。
那句話他很久之前便想問了,苦於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他本是人間的凡人,見過男歡女愛,也知曉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當麵對著金靈時,那莫名的悸動,讓他想忽視都難。
楊戩看著金靈,靜靜地等著她的回答。
金靈好像還是他往日所熟悉的風輕雲淡模樣,又好像不是,但具體有什麽細微變化,他也說不清。
隻覺得,她那雙原本清澈幹淨的眸子,此時像是蒙了一層雲霧一般,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真切。
時間一寸一寸溜走,楊戩的心跳越來越快,金靈看著他,終於緩緩開口:“不知。”
楊戩呼吸一緊,握著的拳的指尖微微泛白。
剛說完話,似乎覺得這個回答太過敷衍,金靈蹙眉想了一會兒,又道:“你大概,是不喜歡我的。”
金靈淡然一笑,似是辯解,但更像是自嘲:“我這般死板沒甚趣味的人,是不招人喜歡的。”
“怎麽會?”
楊戩脫口而出,話剛出口,便覺不妥,可他不想見金靈黯然神傷的模樣,聲音啞了啞,楊戩垂眸道:“你很好。”
無論是當初在麒麟崖應下聖人不幹涉封神,還是剛才救哪吒,她的所作所為,刷新了原來截教弟子在楊戩心中跋扈不講理的舊印象。
不以勢壓人,更不咄咄逼人,她就像夏日拂過荷葉的一抹清風,他想抓在手心,卻怎麽也抓不住。
“我既然很好,你為什麽不願跟我回截教?”
夜裏的風越來越冷,吹得楊戩閉上了眼。
“你不是他的徒弟,你是我的。”
金靈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卻帶著一種不可置疑的篤定。
隔著微弱月色,她看到楊戩雙目緊閉,眉間隱有掙紮之色。
聖人下的禁製隻有下禁製的聖人才能解,元始天尊讓楊戩記起來的,隻是他拜入了闡教門下,是元始天尊最為看重的弟子。
而至於他曾語笑晏晏說著他會保護她的話,早就隨著元始天尊下的禁製消失在他記憶深處了。
金靈目光暗了暗,道:“你以後,便知曉了。”
說完話,她又化作碧光離去。
楊戩是一個頂聰明的人,很多話她隻需要點到為止,他自己便能推度,若說的多了,反而沒甚益處。
夜風微涼,吹動著金靈的發梢,她抬頭看著皎皎的月色,有一瞬的失神。
楊戩,曾經喜歡過她嗎?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有著聞仲的前車之鑒,對於楊戩,她並不敢太過親密,教導他的時候,她也注意著分寸,從不與他有肢體上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