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元紅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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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郭啟勳對這個傻乎乎的新娘並不在意,一句話了之:“累了,就早點歇息吧。”
“啊?”賈雲岫不解,今日可是洞房之日,為什麽郭啟勳他這麽說啊?賈雲岫連忙改口道:“剛才累,但是現在一點都不累。”
再看看郭啟勳,似乎沒有一點要靠近自己的意思,賈雲岫就奇怪了:雖說自己已經知道要怎麽伺候夫君了,可是不能讓我主動去給他去衣啊。
郭啟勳起身走了過來,賈雲岫心裏緊張地打鼓兒了:他,他過來了。
郭啟勳走地有點顫,微醺的顫,將賈雲岫的那個金鳳冠雙手捧下放桌上,然後回來幫她把那雙“增高翹頭履”給脫下,當看到這特製的翹頭履時,他勾唇淺笑,站起身,背對賈雲岫,拖著沉沉的音調:“現在你就安靜地休息吧。”
賈雲岫真不知郭啟勳什麽意思,老是叫她休息,而他呢在這新房內來回踱步,似有心事擰在眉心間。
難道新婚之夜就這樣睡一覺啊?現在哪裏睡得著啊?
賈雲岫才不呢,既然你是夫君了,那我要伺候你啊,你要乖乖地被我伺候著才對。
“我剛才吃了好多果子,現在肚子脹得很,要走走。而且現在是夏日,天暗得晚,我難入睡,就這樣散個步……”賈雲岫的理由一串串的,就在房間裏來回走起來,因禮服太長了,那增高翹頭履又被郭啟勳給脫了,所以賈雲岫必須雙手提起那長地拖地的禮服,來回走著啊念著啊,像個小娃娃在鬧。
郭啟勳剛剛是蹙眉緊著臉的,才一會就覺得好笑到床舷了,還拍手叫好,看到賈雲岫那爆著棉布粉色襪子的腳丫子還不及他的巴掌心,笑嘭吃而出:“好看好看,鄰家有女初長成,娟娟秀秀十三餘。”
賈雲岫看上去瘦弱嬌小幼稚,不過她在娘家是書香門第,一聽就懂郭啟勳那幾句話的意思,是逗她年幼吧,賈雲岫要為此正名:“相公,妾身今年虛歲剛好十七,哪裏十三啊……”
“那實歲也才十六了,我三妹四妹都是十三歲,跟你差不多可愛。”郭啟勳眼神往頭頂一番,覺得自己以後是不是要帶著個女孩子出門見客人。
賈雲岫那個急啊,提著長裙子跺腳差點摔倒:“我長得遲,可是娘說我以後會長高的,將來會長得如相公這般高。”
郭啟勳揉了揉眼睛仔細看這個娃娃娘子,很好玩啊,她說著成人的話,這是娶了個小嬌娃嗎?還真難與她圓房,也不知她懂不懂啊。
郭啟勳不想猥褻幼女,就伸懶腰:“賈雲岫,你以後不要自稱娘子妾身,對我呢,喊我啟勳哥哥,知道嗎?”
“相公喊妾身什麽,妾身都無所謂,但是相公就是相公,怎麽可以稱作是哥哥呢?”賈雲岫不喜這個建議。
郭啟勳也懶得和她爭了,就隨口應道:“那好吧,你就直呼我名字好了。總之別喊相公。”
“要是有很多人在場……”賈雲岫就是煩他:都成婚了就是要喊相公才對。
郭啟勳沒心思聽她嘟囔,就往臥鋪上一躺:“今日我可是累了,就先休息了,雲岫你要是不累就在屋子裏玩會吧。那些彩球銅鈴什麽的都好玩著呢。”
什麽啊?他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嗎?
賈雲岫現在才知她的相公並不如她一樣對這婚姻充滿期待,連洞房也無心思。
把她當小孩子啊,那就來陪她玩吧。賈雲岫坐在床邊去:“相公,嗯,啟勳,我一個人玩不好玩,你起來和我鬥人偶好嗎?還這麽早,你也睡不著啊,若是睡著了,明天定會早醒,早醒了豈不是很無趣……”還真是嘴沒個停啊。
假睡的郭啟勳告敗,起身靠著床一側,又不想對這“孩子”凶,就陪她玩,眼眸中一絲邪痞:“雲岫,你跳個舞給我看吧。”我要讓你一直跳跳到累得不行為止,乖乖睡覺,不要來煩我。
賈雲岫一聽郭啟勳有這要求,就笑開臉了:“好。”
似乎有點煞風景的事來了,外邊一老女仆聲:“大公子,二老爺特意送來一賀禮給您,祝你和大少奶奶洞房吉祥。”
原本全身癱軟散漫的的郭啟勳瞬間精神抖擻地豎立起來立正做好,並一把手將準備跳舞的賈雲岫給抱過來坐在自己身邊,令:“別亂動了。”
“嗯。”賈雲岫現在要為相公保持典雅的形象了。
郭啟勳聲音也端莊:“原來是二叔的好意,那定要收下,送進來吧。”
“是。”
兩位老女仆進來後,隻見一個恭敬地捧著一紫色圓形木盒,另一個堆花滿麵笑著解釋:“大少爺,這是稀有的禮物,老奴看到後都覺得自己白活了,如今大開眼界了。”
老女仆說著,從紫木盒中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捧出一疊好的白布,慢慢地一層層打開,全部打開來了,是一塊圓白布,很大,直徑約摸有一丈。
“今天成婚的大喜之日,怎會送這不吉利的白布來?”郭啟勳並不是很怒,隻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賈雲岫心裏也是這麽個問題。
老嫗還是那麽開心地展開臉上所有溝壑為他們祝福著:“還請大少爺大少奶奶起身,老奴才好告知這是何物。”
郭啟勳和賈雲岫起身了,隻見老嫗將那圓形白布鋪在了他們的臥鋪上,然後轉身向他們解釋道:“這叫元紅巾,就今晚用,此元紅巾是取天山腳下羊毛用滴湖魚骨針織成,價值不菲。羊毛魚骨乃太陽普照年年有餘之意,元紅巾乃情緣連綿紅紅火火之意,望大少爺大少奶奶往後的生活就如這元紅巾寓意一般美好。”
末了,兩老嫗該出去了,“善意”地留下一段話:“老奴兩人就在門外守著,也沾沾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喜氣。”
門被關上了。
郭啟勳又恢複了他懶散狀:什麽守著啊,明明就是看著,難道今日我就真的躲不過了嗎?
元紅巾是什麽用,並不稀奇,隻是這元紅巾,未免太大了吧?普通的元紅巾就是手帕大而已,而這塊,足有整張臥鋪那麽寬。就算郭啟勳想割點血來糊弄一下也不行了。這肯定不是郭啟勳二叔送的。
爹,你怎麽想得出這麽毒的主意來?是哪個娘教你的啊?
郭啟勳無奈啊,思考著對策,有紅墨水沒?賈雲岫有胭脂沒?這些能蒙混過關嗎?
賈雲岫已是氣憤異常了,怒氣衝衝地對著郭啟勳,指著那元紅巾:“敢問郭家大少爺,這是什麽意思?”小臉蛋已經氣地紅突突的,頭昂起不示弱,已不是剛才那個傻乎乎的丫頭了。
郭啟勳對賈雲岫這突如其來的生氣是莫名其妙:“雲岫,你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陪你玩才生氣的?”
“別扯開話題!”賈雲岫氣地想流淚了,在這個地方頓感孤零零:“這元紅巾是要幹什麽?要驗證我的處子之身嗎?你郭家既然不相信我,為何要娶我進門?”
又不是我的意思。郭啟勳沒法說出口,就極力解釋道:“雲岫,這元紅巾不是我的意思,但是現在你看我不正在想辦法解決這事嗎?你別急。”
“你不用急了,也不用這麽不情願地和我成親了。”賈雲岫噙著受辱的淚滴往書桌那邊去了,抽出一張紙,放好壓紙石塊,開始寫了。
郭啟勳看她欲哭又寫字,就好奇過來:“雲岫,你寫什麽呢?”
“和離書。我賈雲岫要與你郭啟勳和離!”賈雲岫字字不帶打盹的。
郭啟勳倒是為這事而開心:要是賈雲岫自己不願嫁給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做個樣子吧,郭啟勳表示不解地問:“雲岫,是我哪裏做地不好嗎?你寫和離書可要三思啊。”
賈雲岫暫時放下毛筆,對郭啟勳仰著頭吼道:“士農工商!一點沒錯!難怪我爹這麽不願我嫁給你郭家,海盜,奸商,你們就是世間最低等的人,因為你們不講信用也不相信人!我賈雲岫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今日走出郭家,我會讓我爹向朝廷匯報此事,說你郭家的品德如何不恥!我也會自了,讓史書記載你郭家奸商害死了朝廷重臣之女!讓所有女子都不要再嫁入你家!”
“你——”郭啟勳一邊聽是一邊胸膛喘著粗氣,眼眸似虎豹盯著:“賈雲岫,你要說我如何品行不好也就罷了,你竟敢說我郭家!你可知道!”
郭啟勳指著北方朝她怒吼:“你爹送你去京城競選太子妃,我爹送了朝廷萬兩白銀將你贖回,爾後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無一不缺,用了半年時間,以王侯之禮,所送禮金夠我家買十條戰船!我更是徒步牽馬去你家,受盡你家人的白眼,卻無計較,並駕馬迎你入我郭府,而且是以皇後儀仗!你還說我郭家是奸商,我問你,對你,哪裏對不住了?你說!”郭啟勳是彎下腰來吼她的,沒法,一個彎腰低頭,一個昂首挺胸對著吵,都是因為身高差太大。
“就那個什麽元紅巾,它讓我無地自容!除非你撕破那元紅巾,那就證明你郭家不是人人嫌惡的奸商海盜,你去撕啊,不撕爛的話我就是要寫和離讓你郭家名聲惡臭!”賈雲岫轉身背對他,免得被他彎腰而噴出的口中熱氣和後水給濺著,背後給他一句:“不要以為你家花了那麽多前就在理了,隻會用錢解決事情,這就是奸商的特點嗎?我今日看清了,不過郭啟勳,隻要你撕爛那元紅巾,我就不會讓我爹上告朝廷。但我們的婚事是成不了了,現在你就在和離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