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排除一個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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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啟勳總是會遠看著郭檸,不覺地洋溢出陽光的笑,感覺什麽呢?是否自己白發蒼蒼拿不動刀劍的時候就可以將一切托付給郭檸了呢?嗯,是的,郭啟勳已經這麽認定了。
午飯,郭檸是和兵士們一塊用餐的,他很少在他自己的帳篷內用餐,多數時候是和將士們一起吃一起聊,了解他們的心思和喜好煩惱,盡力幫他們解決。
郭啟勳總是會在其他將領麵前道:“郭檸這小子,你看他,那些軍士對他比對我還聽令。”說這話的時候,郭啟勳總是滿臉笑意。
今日的午餐還不錯,尤其是郭檸有口福了,有兩條魚,是靖州產的鱖魚,這一碗鱖魚燉湯就到了郭檸麵前了。郭檸正要享受這一頓家鄉美味,卻見有兩個小兵看著他流口水。
“你們哪裏人?”
“靖州鹹郡人”“靖州莫郡人”
郭檸笑了:“原來都是老鄉,那這碗鱖魚湯就算你們的了。你們的菜就算我的怎麽樣?”
兩個小兵樂開了花,在這沙漠裏極少沾葷腥的他們是餓極了,見到有家鄉的魚更是樂開了花:“謝謝小王爺。”
兩個小兵也還是十五歲的年紀,不懂矜持和裝文雅,就接受了郭檸的賞賜了。那鱖魚湯還真香啊,兩人吃地不亦樂乎,笑嘻嘻的。
郭檸就吃著他們的粗茶淡飯了。
隻是要命的事情來臨:兩個小兵突然瞳孔放大,說不出話,七竅流血,什麽話也沒留下就倒地身亡。
“怎麽回事?叫郎中!”郭檸立刻站起來喊來了軍醫。
軍醫來了,就看了一眼,再測試了一下兩小兵喝的鱖魚湯,說道:“小王爺,這是鶴頂紅中毒,見血封喉,沒得救,鶴頂紅就在這碗鱖魚湯中!”
郭檸拔劍:“是誰這麽毒?趕緊去查!”
查是去查了,結果出來是:灶房裏一個小卒自盡了,看樣子是畏罪自盡的。
那麽線索到這裏也就斷了,因為這個小卒的來曆雖然明確,但他是孤兒,似乎沒有人指使他。
不可能無人指使,隻是這小卒被當作了替死鬼了。
郭檸極度憤怒:“待本將軍查出作惡者,定將其車裂以祭奠這兩個無辜的士兵!”
郭檸十分心痛:本來這兩小兵於是無仇的,那碗鱖魚湯是害他的,但兩小兵替他死了。
為此,郭檸手臂戴白袖子三日,並將自己的一年俸祿給了這兩小兵做撫恤。
在郭啟勳這裏報告這件事時候,郭檸很難過:“爹,孩兒沒用,查不出下毒的人。”
郭啟勳表情嚴肅:“郭檸,你先下去,以後用餐要注意,既然有人對你下毒,那麽沒得手肯定會有再一次,所以你以後餐餐要驗毒,記得了。”
“記得了。”
郭檸走開了,郭啟勳無法再鎮定了,是誰要殺害他最器重的兒子郭檸?這太恐怖了。
郭啟勳想想今日的事,如果真的是郭檸喝了鶴頂紅,那麽郭啟勳恐怕是會連命都沒了,這戰也難再打下去。
到底是誰?嫉恨郭檸的人很多,首先是敵軍,可是我軍管理森嚴,敵軍怎麽可能混入我軍中?
該不會是他?
郭啟勳來到財務房裏看郭辰在做什麽。隻見郭辰唉聲歎氣地坐在一張鴨板凳上整理財務文件,一會兒歎氣,一會兒看看左右,無心做事。
“郭辰你出來。”郭啟勳說地很小聲。
郭辰聽到後,一個激靈,以為父親有任務安排給自己,那自己就可大顯身手了。
在門口,沙漠的風嗖嗖響,沙子很容易傷了臉頰,但郭啟勳已經習慣了,而終日在屋子裏整理文集的郭辰卻不怎麽習慣,總是用手去打著那些沙子。
“郭檸差點遭遇鶴頂紅了,你知道嗎?”郭啟勳平淡地問道。
郭辰點頭,眼圈裏滿是關心和真誠:“爹,是不是有人想害郭檸弟弟?你查出來沒有?”
還是淳樸的聲音和純潔的兄弟情誼。郭啟勳看得出郭辰沒有那麽狠心,是自己懷疑錯了人,其實想想,郭辰哪裏來這人力物力去謀害郭檸呢?
郭啟勳有些恨自己這個猜想:“沒事,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以後你也要擔心自己的安全。”
就這麽一句後留下郭辰還是在財務房整理文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鋤頭。他寂寞地往回走。
那麽是誰在背後搗鬼呢?太危險了。不找出來就讓郭啟勳睡不好覺了。
眼下正煩得很,可郭啟勳不得不去做一件事:送郭啟燁離開沙漠。
三弟郭啟燁還是以前那樣沒有精神,但是似乎成家後就有責任感了,奉朝廷的命令來擔任這糧草護送。
郭啟勳看他身子吃不消,就勸他:“啟燁,你還是不要來往這沙漠了,看你風一吹就倒的樣子,這是有沒有吃飯啊?”
郭啟燁擠出笑:“大哥怎麽這麽說我啊?有我給你送糧草和軍餉,你才可放心啊,我們都是郭家人啊。難道把這職位給朝廷的人用來撈好處嗎?”
唉,這怎麽說呢?郭啟勳要怎麽放心郭啟燁來送糧草軍餉啊?記得以前郭啟燁在家就不好好念書,每日沉迷於淫蕩詩畫,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品行,有沒有上進。
算了,現在暫時管不了郭啟燁,繼續分析是誰在謀害郭檸。
郭啟勳排除了一個又一個,最後將目光放到了自己家裏:郭檸現在是郭家最出色的孩子,我心裏已經是將他視為繼承人了,恐怕其他人也能猜得到吧?那麽,他們會這麽甘休嗎?
回想自己的那一輩,那時穆氏是如何苦心孤詣地謀取郭家的權力,郭啟勳就猜到可能是郭家內部的人在搞鬼。而誰會做這樣的事呢?誰都有可能,那就要看誰有這本事了。
郭啟勳已經猜到某個人了,但是現在動不得那個人,於是郭啟勳在郭檸的家書中夾了一封信:次子差點遭鶴頂紅之毒,疑是家中人所為。
賈雲岫收到這封信後手都握不住這封信紙了,紙飄落在地,賈雲岫眼眸空曠無神,手在抖,半晌說不出話,差點天塌下來了。
直到小郭佑撿起信紙來看,賈雲岫才一把搶過來嗬斥道:“郭佑,不得隨便看別人的信。”隨後將郭佑摟在了懷裏,念著:郭檸啊,還好你沒事,要不娘這心都不知往哪裏放了。
要知道,在這些年裏,郭啟勳由於各種原因不斷納妾,子女增多,賈雲岫一直是為她的兒子郭檸而驕傲的,覺得有郭檸在,母以子為貴,郭啟勳會更喜歡自己。而今日郭檸差點遭遇暗中黑手,這不嚇掉了賈雲岫半條命了?
賈雲岫坐下來想,仔細想,就聯想到以前郭啟勳在郭家還是大少爺身份的時候,就遭到許多人的嫉妒,特別是郭啟勳搬進萬物堂住的時候更是穆氏的肉中刺了。
現在郭檸就是當年的郭啟勳那樣“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郭檸的表現甚至優秀過了二十歲時候的郭啟勳,所以招來的嫉妒是肯定的。再看郭啟勳的信中所說行凶者是郭家內部的人,那說明郭啟勳是經過一番思考才得出了這個結論的。而且看郭啟勳心中的口氣似乎是已經猜到這行凶幕後人是誰了。
有人力物力且最有原因殺了郭檸的就是艾令月了。因為現在艾令月的兒子郭久已經被郭啟勳立為郭家的繼承人了,可郭檸卻是眾人眼中的郭家繼承人,艾令月她能不著急嗎?借著她的後台實力——朝廷,她都能將郭檸置於死地。
好,既然如此,那賈雲岫就去警告一下艾令月。
來到艾令月的房間,見她沒事就在和丫鬟玩大牌,她的兒子郭久在搖籃裏睡著呢。
此時雖然已經入春了,但是青州的倒春寒來得凶,整個春天都不見幾天暖,所以大多數富貴人家都是不出門的。
艾令月的房子裏就一直燃著香爐,各種香料熏得香乎乎地,讓人感覺一進去就昏昏欲睡。不就是缺氧了唄。
再看看搖籃裏的郭久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不知穿了多少棉襖。而艾令月大牌打得起勁,也忘了郭久了。
以至於賈雲岫將郭久抱起來了,她也不知道。
“令月妹妹,你看你也太粗心了,這屋裏的香爐味道這麽重,都熏著人了,你也不打開一扇窗戶來,郭久這樣一直睡著,很容易被熏著咳嗽的。”賈雲岫指點著艾令月如何照顧兒子,其實她隻是沒有說出“嬰兒的呼吸急促,這樣很容易讓孩子窒息而死”。
像這些知識,以前奶娘和穩婆應當是教導過艾令月的,隻是這個腦子不記事的艾令月還是個孩子腦袋,一點不在意。現在她就立刻過來從賈雲岫手裏霸道地搶過郭久,生怕賈雲岫害了郭久似地:“雲岫姐姐來這裏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是哪個送茶水糖果的丫鬟來了呢。”撇了賈雲岫一眼“哼”。
賈雲岫也不跟她犄角這事,就繼續說著:“孩子的事更重要,郭久穿的衣裳棉襖太多,會壓壞他,你應該讓他少穿一半,然後打開窗戶,這樣才可讓他呼吸順暢些。”說話的時候,賈雲岫時刻注意著艾令月的眼神表情變化。
艾令月還是那高高在上的樣子,自以為是地抱著郭久,一點不同意賈雲岫的話:“雲岫姐姐這麽做,要是凍著郭久了怎麽辦?”
賈雲岫看艾令月那自得的樣子,一點沒有緊張,雖然賈雲岫今日句句是說要保護郭久的安全,以免郭久被這悶壞悶死,可是艾令月卻也不怎麽樣,就是對賈雲岫的話聽不進去而已。
賈雲岫就再對艾令月聊聊,她們一起坐了下來,烤香爐,喝茶。
“我的郭治已經一歲多了,你的郭久比郭治小一個月,也一歲多了,可是在這亂世裏,他們的爹在外征戰抗敵,這兩孩子也沒能做滿月酒和周歲酒,也沒抓周,算可憐這兩孩子了。”賈雲岫隨意聊著,故意將自己的幼子郭治和艾令月的兒子郭久說在了一起。
艾令月呢,聽到這裏就笑了起來,還很開心:“雲岫姐姐擔心這個做什麽?你看,郭治和郭久差不多年紀,將來我的郭久會照顧你的郭治的,你不用擔心。”
一句話好大氣啊,似乎她的郭久還在繈褓中就能看出未來是多麽地踴躍無敵,菜花無雙,還說要照顧郭治呢,先照顧你們母子自己吧。
說到這話,艾令月就滔滔不竭了:“雲岫姐姐,你看你有三個兒子,真算是幸運了福氣了。你的幼子和我的郭久同年,有郭久照料。你的次子郭佑與穆葦的兒子郭覓同年,是相比較的一對了。你的長子郭檸和郭辰差一歲,現在郭檸是強過了郭辰了,你該高興啊。不知雲岫姐姐是怎麽想的?”
聽艾令月這段話是聊地十分隨意,就是在向賈雲岫隨意挑戰似地:你每個兒子都有競爭對手,看你如何應付得來。
賈雲岫拿得下這番話,一點不打岔地回答:“這兄弟之間要有競爭才能有成長啊,正好,啟勳的六個兒子中,可以分成三對同年,那麽就可以相互學習和競爭了,這樣不是很好?”賈雲岫唇邊勾起的紋路正好,笑地那麽從容淡定。
不過艾令月就是要在嘴皮子上贏了賈雲岫:“是的是的,要有競爭,但是不管誰輸誰贏,以後我的郭久繼承郭家大業,會安排好他的每個兄長的未來的。”
口氣不小啊,還不會走路就要安排這個那個的。
接下來的話更是不得了:“郭久不止是安排他的兄長的未來,還要為他的弟弟著想。因為以後呢,啟勳還會有兒子啊,那都是郭久的弟弟,郭久是有責任照料他們的。”艾令月說這話,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她昂頭的姿勢,太浮誇了,驕傲也不該這麽表現出來吧?
賈雲岫暗笑她無知:艾令月,你確實年輕可生育,但是將來的年輕女子多得是,連我都不知道啟勳還會有多少妾侍來給他生孩子,你就敢肯定將來啟勳的孩子都會是你生的嗎?不想想你生郭久時候那個痛苦樣子,連我都不忍心再看你生孩子了。
話到此為止,也沒必要再聊了,賈雲岫準備起身離開:“令月妹妹心胸寬廣,為整個郭家想到了方方麵麵,將來郭久也會如你一般,啟勳也少了許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