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淩氏幾乎被女兒氣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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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氏也一時間說不出什麽話來勸這被權力迷惑眼睛的穆蘆,就隻有為賈雲岫說點話:“皇後沒有說你們什麽,她不知道你們殺害了郭檸郭佑,你們以後要收斂些!不可再做這等事了!”
“賈雲岫還有一兒子,不過傻得很,不用我們擔心。”穆蘆脫口而出。
“你!”淩氏氣得要吐血:“要是賈雲岫那幼子得皇上喜愛,你們是否又要動手?”
“這,”穆蘆眼神遊移,為了讓淩氏不那麽發火,她還是遮掩了自己的想法:“娘親你都說了不讓我們殺害賈雲岫的兒子,我們肯定不會了。”
淩氏是母親,怎會看不出這個繡花枕頭女兒的心思,但現在也隻有說道:“罷了罷了,我是勸不動你們了。現在也隻有慶幸賈雲岫的幼子郭治不夠優秀,沒得皇上器重,否則賈雲岫接連失去兒子,那這是對一個個母親最大的打擊,這心啊,就被挖走了!”
“娘親你不要總是幫賈雲岫說話啊。”穆蘆不滿道,想要和淩氏多聊聊。
外麵太監的聲音“太子殿下到”。
太子,郭辰。
“娘親,郭辰來了,讓您看看您的外孫如今多麽氣派,你就不會怪我們做的事了。”穆蘆笑著幫淩氏擦掉了眼淚。
淩氏對自己的外孫也是期待著看一眼的,也想過有外孫外孫女承歡膝下,可是現在這感覺變味了。
郭辰進來了,是穿著太子的朝服,他剛下朝來,對穆蘆穆葦說道:“母妃,姨母,兒剛去了流遠宮探望母後,母後說外婆來了,讓我來看看。”
穆蘆這就不開心一下了:“郭辰,你這又是先去給皇後問安才來母妃這裏了?”
郭辰還未回答,淩氏就替郭辰回答了:“本來就是這樣,皇後是郭辰的嫡母,郭辰應該先去看望皇後!”
“那總有一日郭辰會先來看我再去看賈雲岫,不對,總有一日郭辰隻須來看望我,不去看望那賈雲岫!”穆蘆就是氣這身份差異。
穆葦在一旁隻有無奈歎氣:姐姐,你現在就不要去爭這點麵子行不行?
淩氏見穆蘆實在無藥可救,於是就看自己的外孫郭辰,看來看去,淩氏口裏一句話讓郭辰的信心打了折扣:“一點沒有你父皇的氣勢。”
郭辰很受打擊,麵對眼前這個老嫗,他是第一次見,以前他鎖見到的外婆是賈雲岫的母親,那是郭辰小時候,身份是賈雲岫的兒子,於是就會跟隨賈雲岫回娘家。
那時候賈雲岫的母親對郭辰十分喜愛,所以郭辰對那個外婆映像十分深刻,現在突然又出現一個外婆,郭辰一時間難接受,半晌沒有喊一句。
穆蘆可就急了:“郭辰,這是你的外婆,怎麽不喊啊?”
郭辰因為淩氏的那句“一點沒有你父皇的氣勢”而來氣,所以就隻是應付的喊了一聲“外婆身體可好”。
“我不是你的外婆,皇後娘娘的母親才是你的外婆。郭辰你記住,你是皇後娘娘的兒子,以後要孝順皇後娘娘。”淩氏這句話讓穆蘆穆葦再度發飆了。
“娘親,你在說什麽?郭辰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為何又要去給那賈雲岫做兒子啊?”穆蘆問著淩氏。
淩氏就當沒聽見穆蘆的話,她走近郭辰問道:“郭辰,你覺得你自己有資格有能力坐上這儲君位嗎?將來可以當得起皇帝這一重任嗎?”
郭辰望著淩氏,莫名其妙,再看看穆蘆,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一定會努力成為……”這些話就都是廢話了。
淩氏再問道:“這坊間傳聞有真有假,但民婦問你,太子殿下,你覺得自己比得過死去的秦王楚王嗎?”
“這,”郭辰真不好回答,是說比得過還是比不過啊?最後是反問:“外婆為何問這個問題啊?”
“民婦當不起太子殿下這一聲外婆。”淩氏倔強地超過了穆蘆穆葦的記憶:“太子殿下,民婦請問,如果皇子中某位皇子的才能超越你,你是否該退位讓賢?”
啊?郭辰不知回答了,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外婆要怎麽說話呢?郭辰再次看著母親穆蘆,尋求答案。
淩氏順著郭辰的眼神也看到了穆蘆,再轉眸回郭辰身上:“連這個問題都要尋你娘親來回答?太子殿下,你自己不知如何回答嗎?你這樣無法獨立要如何穩坐這太子位?”
穆蘆飆了:“娘親你別逼著問郭辰了,郭辰這太子位來得不易,你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心才對郭檸郭佑下手。郭辰也很痛苦,娘親你別問這些事了!這是要逼郭辰把太子位讓給誰啊?”
淩氏眼神凝固了,癡呆著望著郭辰:“太子殿下殺了自己的兩個弟弟?為了這太子位,下得了這樣的狠心?”
郭辰還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淩氏,隻是一會看看淩氏一會看看穆蘆。
穆葦在一旁隻有歎氣了:穆蘆姐姐,你今日是要氣死我們的娘親嗎?
好想有這趨向,淩氏已經暈了,人事不省。穆蘆穆葦忙著去扶著淩氏起來,讓她躺著休息。再喊來了太醫。
穆蘆穆葦不敢將淩氏暈倒的原因說出來,就對太醫說“老太太有二十年未見到本宮了”。
於是太醫把脈診斷後斷定是“急火攻心”,因為太開心而導致的喜極而泣,控製不住心火。
確實是心火,但哪種心火,隻有穆蘆穆葦知道。
郭辰還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穆葦讓他離開:“郭辰,你這兩天先別來,快回去。”
郭辰聽著就沒有來了,等著穆蘆的命令。
穆蘆的絲縷宮發生這樣的事,雖是隱瞞了,但是在這後宮是皇後賈雲岫的天下,她怎會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情況。
“絲縷宮宣了太醫?怎麽回事?”賈雲岫問海葵。
海葵回答道:“太醫說是穆蘆穆葦的母親淩氏急火攻心,開了些定神安心的湯藥給她,還說淩氏需要長久休息,受不得刺激了。”
賈雲岫想著:“這就奇怪了,她們母女二十年沒見麵,應該是高興才對啊,怎會急火攻心呢?淩氏的身子那麽差嗎?”
海葵回答:“具太醫回答,淩氏是因為喜極而泣反轉為心火了。”
“這怎麽聽著假啊?”賈雲岫詫異著:“淩氏去絲縷宮一天,是見到了穆蘆穆葦和郭辰,竟會高心到暈倒?”
“皇後娘娘,這淩氏是您宣入宮的,她現在病了,是否要去探望一下?以此顯示您的恩德。”海葵建議。
賈雲岫搖頭:“不是本宮恨淩氏,而是因為穆蘆穆葦有意隱瞞淩氏的病情,看來就是見不得人了,說不定淩氏是知道了她們做的惡事被氣的。本宮就不去湊這個熱鬧,免得被她們說是本宮故意讓淩氏入宮了。”
再看絲縷宮吧,在穆蘆的隻會下是亂作一團的,但是有穆葦的幫忙那就井然有序了。為了花時間陪著母親,穆蘆可是下了血本的:謝絕了皇上的臨幸。
皇上郭啟勳也就讓穆蘆享受一下這天倫之樂,去找其他嬪妃了。
絲縷宮內暈倒的淩氏,用藥後睡了一夜就很快醒來了,也是因為心裏急啊,要安排一下兩個女兒的未來,將她們從錯誤的路上給牽回來。
醒來後,淩氏的話就是:“這次來了穆蘆的絲縷宮,就再去穆葦的住處看看吧。”
看似是淩氏的心情好了些,穆蘆直說道“太醫的藥真有效”。而穆葦卻是反對:“娘親,我那住處可不及姐姐的絲縷宮,您還是別去了。”
淩氏沒得議論:“娘親從不對哪個女兒偏心,不管你們在宮裏誰更得寵,但是在母親心裏都一樣。”
看淩氏心情平靜了些,那就隨著她的心思吧。穆葦帶淩氏去了她的住處——自可齋。
自可齋就是一閣樓,裏麵不大,是一戲台子改造的,離皇上皇後的寢宮有一段距離,不過倒是清靜。
淩氏隻說了句:“這裏不錯,養生很好。”
“娘親喜歡這裏就好,再看看您另外一個外孫吧,”穆葦對外麵站著的四皇子郭覓喊著:“郭覓,快來加過你的外婆。”
今年十六歲的郭覓長得也算是俊秀,比郭辰好,一過來就是笑著,既有成熟也不乏幼稚:“外孫郭覓給外婆問安了,不知外婆在靖州的日子可好,今日郭覓特意來聽聽外婆的話。”
淩氏對這個外孫倒是很喜歡,不僅僅是因為他沒有做過惡事,也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愛,總之與郭辰相比,這個外孫郭覓很得淩氏喜歡,問了他很多事,郭覓都回答地很有規矩,卻又能逗得淩氏笑開懷。
“真是個好外孫,可惜外婆來得急,也沒有帶什麽好禮物給你。”淩氏看著郭覓笑地開了花。
郭覓懂事地回答:“外婆從靖州來到青州就是給郭覓的驚喜了,還需要什麽禮物啊?以後郭覓會每日來給外婆問安。”郭覓還說了他現在是郡王了,很快將要被授以職位,入朝聽政等等。
淩氏一一點頭:“嗯,不錯,郭覓會有個好前程,外婆也高興。”
“郭覓,你現在不能再呆在後宮了,該出去了。”穆葦對郭覓下令。這後宮的規矩就是:已經出宮有自己住宅的皇子,回宮探望是有時辰規定的。
郭覓也很聽話地點頭:“是,娘親,”然後對淩氏道:“歡迎外婆來郭覓的府邸做客居住。”
“好好。”淩氏笑得樂不可嗬。
待郭覓離開後,淩氏的笑容戛然而止,麵對次女穆葦,淩氏難笑起來:“穆葦,你姐姐穆蘆已經晉封為素妃,而你卻還是婕妤,一直沒變,你姐姐的絲縷宮比你這個自可齋不知好多少。你心裏不舒服吧?”
淩氏可一點不在乎穆葦的心情啊,因為淩氏知道穆葦是怎樣的人,聽穆葦回答地那麽自然:“娘親為何這麽說呢?姐姐是因為得皇上寵愛才被晉封的,我是得了姐姐的福才有幸生下了郭覓,也有幸入宮,有這婕妤的名分已經是幾世的福氣了,我怎麽會有不開心啊?”
“在我麵前還裝什麽?”淩氏現在是怒不可和,對這個女兒,她也是很熟悉不過:繼承了自己的心機,且是遠高於自己了,很恐怖。
穆葦被淩氏這麽一吼,臉上的笑也收了一些:“娘親,你怎麽又生氣了?剛才見到郭覓的時候不挺開心嗎?”
淩氏“哼”一聲:“殺害郭檸郭佑的計策是你幫穆蘆想出來的吧?將郭辰一步步登上太子位,也是你幫穆蘆想出來的吧?”
“娘親怎麽這麽說我?”穆葦似乎很委屈。
淩氏一針見血道:“穆蘆沒腦子,隻有你才能相出這些惡毒的方法,然後讓穆蘆去做,那麽這些錯就全部由穆蘆郭辰母子兩承當了?是不是?我說得是不是?”淩氏要打人了。
穆葦承認:“確實是我幫穆蘆姐姐相出了這方法,可這不好嗎?我這是在幫助穆蘆姐姐啊,如果不這麽做,郭辰能成為太子嗎?”
“我不信你的心思有這麽好,看著穆蘆的兒子登上了太子位,你就沒有一點心動?”淩氏深入問題中,抓住了重點。
穆葦害怕了:“娘親你這是真麽意思?”
“你為何要這麽裝?在娘親麵前也裝!”淩氏氣得不行:“剛才我是看到了你的兒子郭覓了,心思敏捷能說會道,比你姐姐的兒子郭辰要優秀地多。你就沒想過讓郭覓替代郭辰做太子?”
“娘親為何要這麽汙蔑我?”穆葦不承認。
淩氏逼著她承認:“穆葦,你想得出這惡毒的詭計將郭辰扶上太子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將來怎麽讓郭辰下台,再讓你的郭覓成為太子?”
“沒有!”穆葦就是不肯承認。
淩氏也不再逼她了惡,就遙望天際:“郭覓,我很喜歡這外孫,雖我不懂政治,但是郭覓定是容易得皇上喜愛的。他很容易成為太子,隻是皇上不喜歡你,所以你必須靠你姐姐來幫助……”
“娘親你別說了,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說到底,娘親你還是偏心姐姐!”穆葦轉了話題。
淩氏將話題轉回來:“好,你不想聽也沒關係。送我回你姐姐那裏吧。”
淩氏在絲縷宮住下了,這是第二天。
望著太陽下山,淩氏靜坐了很久,讓穆蘆都著急了:“娘親你為何一直不說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做的那些事,但事情都發生了,您總不能讓我去承認了這些事吧?這樣的話,我和郭辰可就是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