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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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啟勳問道,不屑地:“難道你母妃是想要脫罪?都已經認罪了,還怎麽脫罪?讓她不要異想天開了。朕會看在她生了你這個孽子的份上,給她個全屍的。”
“父皇,我母後真的有要事。”郭辰就是這樣,說不出點吸引人的地方,讓誰去相信他呢?穆蘆不把這要事透露半點給郭辰,就是怕郭辰說不好,反倒害了自己。
穆蘆啊,自己都對郭辰沒信心,連這點信心都沒,以前還要怎麽去扶他成為太子呢?但事情都發生了,再說也無用,現在就看郭啟勳去不去了。
還是賈雲岫說了句話:“皇上,不如就聽郭辰說說是什麽事吧。”
“既然皇後這麽說了,那郭辰你說說看,你母妃想說什麽?”郭啟勳好像是完全給賈雲岫臉麵而已。
郭辰將他唯一知道的一點說出來:“兒臣的母妃想見姨母一麵,可是姨母在儀和寺裏。”郭辰還是知道一點的。
郭啟勳想了想,這沒什麽大不了,於是就同意了:“好啊,將死之人,讓她見見穆葦也算是了了她最後的心願。現在就派人去把穆葦從儀和寺帶到宮裏來。安靜些,別丟人。”
郭啟勳眼裏的穆葦,就算不做什麽都是丟人的,這原因還要追溯到以前在郭府的時候那一夜,穆葦躺在了穆蘆的床上,過了那一夜之後,穆葦這輩子就賴著郭啟勳了。郭啟勳對此事覺得十分丟人,不願提及,所以討厭穆葦。這隻是其一,還有很多原因讓他討厭穆葦的,要說出來可聊個一天一夜。
不管怎樣,穆葦是裝扮了一下跟著宮裏的人到了絲縷宮,她稍微問了一下:“公公,請問何事?”
此時的穆蘆已經不是以前哪個寵妃了,這些太監也不會給她和穆葦什麽臉麵,於是就回答一句:“不得多問。”
這隻能說是穆蘆以前在宮裏做人太差勁了,讓她身邊的人都跟著吃苦。
算了,問了也沒用。穆葦猜著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穆蘆落到這個地步了找她去談,是要幫助還是怎麽樣?幫助穆蘆的話,穆葦是不敢也不願的,現在就看穆蘆想要說什麽。
到了絲縷宮,門被關上了。
穆蘆穆葦姐妹兩個相互對視著。穆葦是急忙中被催促著打扮的,所以不怎麽樣,不過她本來就在穆蘆眼裏算不得什麽,所以外貌不可怕。
但是穆蘆的樣子,頭發沒梳,妝容沒洗沒化,臉上也生了斑了。她沒照鏡子吧?以前要是穆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一定會跳起來暴跳如雷地要請太醫來治療臉上的斑,這頭發和妝容是要大加修飾的。
今日,穆蘆一定是沒有心思去做這些了,看來她的處境是差到了極點。
“穆葦,這些日子在儀和寺裏吃素,受苦了。”穆蘆說道,臉很沉,在這被關閉的絲縷宮裏,顯得更沉了。
穆葦搖頭:“姐姐在絲縷宮不一直是吃素嗎?為了保持身姿,從不肯用葷菜,姐姐吃的苦比我更多。我怎好意思在姐姐麵前吃苦?”
到現在還說官場話,看來是穆蘆一夜之間成熟了啊,是啊,到她這個年紀也該長大成熟了,她知道不該直來直去了。但是現在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現在就是該直來直去的時候:“穆葦,現在我的情況,郭辰也跟你說了,皇上皇後都知道了我和郭辰是殺害郭檸郭佑的凶手,也知道了我和郭啟燁的那些事。現在除了你和郭覓之外,沒有誰能幫我了。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你讓郭覓在皇上麵前說句話吧,我不想死。”
穆蘆也有在穆葦麵前低頭的一天。可是穆葦到現在已經利用完穆蘆了,那麽就不會對穆蘆馬首是瞻了,不過,穆葦還是要敷衍穆蘆一下:“這是自然,姐姐你是郭覓的姨母,他如果知道了姐姐有困難,一定會出來為姐姐說話的。”
“那現在就讓郭覓來為我求情,為郭辰求情。”穆蘆是命令式的,她隻是想試探。
穆葦卻是有一百個理由:“姐姐,現在郭覓是不知道你這些事的,要是讓他卷進來,隻怕皇上會認為郭覓也參與了這些事,到時候就沒有誰可以救你了。所以我想著,還是等我想好辦法再來讓郭覓給你求情吧。”
先穩住穆蘆,穩到她死的時候。這就是穆葦的想法,所以現在不能直接拒絕穆蘆的請求。
可是穆蘆受不了忍不住了,嘩地站起來:“穆葦,你好歹毒啊!這麽多年你都是在利用我這個親姐姐,你想讓你的兒子郭覓成為太子,可是郭覓是四皇子,沒有機會。於是你就利用我和郭辰,讓我與郭啟燁屢次做那不為人知的事,讓我指使郭辰和郭啟燁連續殺了郭檸郭佑,讓後讓郭辰登上太子位,之後設計讓郭辰與冷宮裏的戚子葉相見產生孽情,郭辰被廢。你的兒子郭覓就成了太子了。你這是在利用我來幫你的兒子成為太子啊!”
“姐姐,我這輩子都是在幫你啊,你為何要說我的不是?”穆葦委屈地說道:“姐姐太過分了。”
穆蘆可不覺得:“對了,我差點忘了,你不讓郭辰將郭啟燁殺了,留著郭啟燁殘廢的身體,是想著有一日郭啟燁指出我,讓我和郭辰無路可走隻有死路一條對嗎?穆葦,你的心思這麽黑,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虧我將你當作好妹妹,什麽都聽你的,什麽話都跟你說。”
既然話都說開來了,穆葦就恢複她隱藏了大半輩子的麵容表情,變得憤恨了:“你有把我當你的妹妹嗎?穆蘆,你問你自己,你隻是把我當你的丫鬟而已。在皇宮這麽多年,我一直是個婕妤,你也從不在皇上麵前說給我晉封,你隻顧著你自己的未來!所以我才要為自己著想。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在為自己想了,我不想站在你的影子下麵!”
“原來你一直藏著這心思,難怪娘親去世之前會對郭辰說‘如果有一日郭辰的太子位沒了,那就是穆葦你幹的’,娘親早就知道了!”
“可惜姐姐你不知道啊。”
穆蘆發飆:“你就不怕我將這事告訴皇上,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姐姐你的命已經是有一半在土裏了,還說讓我死,現在你想想,如果我死在你的絲縷宮裏,皇上過來了會怎麽想?我的郭覓會怎麽說?告訴你,郭覓可沒有你那郭辰那麽蠢!他會讓你無法說任何事!”穆葦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了,凶狠地對著穆蘆。今日她被宣入宮見穆蘆就感覺不妙了,早已準備好了一鋒利的簪子了。
穆蘆見情況不妙,於是就去奪穆葦手裏的簪子,奪不到,就說道:“好啊,那你去死,我也不活,就讓我們玉石俱焚,到時候看你的郭覓在皇上心裏還有什麽好樣子。估計會很快被廢掉。”
“我說過郭覓不是郭辰那麽蠢……”
姐妹兩個在吵在打,聲音驚了外麵的太監,門被開了,見這場景,也不說話,就將他們拉開坐好。
隨後在皇上郭啟勳的廣平宮裏,太監來報:“皇上,穆蘆素妃和穆葦婕妤在絲縷宮大鬧大罵,似是要生死相博。”
“有這事?”郭啟勳放下毛筆:“她們姐妹素來很好,怎會吵了起來?還要殺了對方?”
“皇上,看來是穆葦與穆蘆的惡毒事情脫不了幹係。”賈雲岫就簡單一句。
郭啟勳決定:“走吧,皇後,去審問清楚。朕不能讓任何一個害過郭檸郭佑的人逃脫!”
賈雲岫就一塊去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其實我也不知你們姐妹是什麽事,但真的被我料中了,你們這姐妹牆一推就倒。
現在來審問這對老姐妹吧。郭啟勳和賈雲岫是將穆蘆恨到了十八層地獄了,但不知這背後還有什麽可恨的。雖然他們不願再去恨,因為那隻會讓心更痛,可是他們,不想放過任何一點曾對郭檸郭佑不好的人與事。
“怎麽回事,沒有一點後妃的樣子,你們姐妹兩個將對方弄成這個蓬頭散發的樣,知道像什麽嗎?鬼啊!”郭啟勳對她們沒有好話了。
“皇上,臣妾要向您舉報穆葦,她才是……”
“皇上,您不要聽素妃的,她想栽贓我……”
兩個姐妹完全互相黑了,真是讓人看笑話了。賈雲岫就等著看她們還笑得出來沒。
郭啟勳一聲吼:“吵什麽?安靜!一個一個說,穆蘆,你比穆葦年歲大,你先說。穆葦你閉嘴,否則就出去!”
穆葦隻有閉嘴,想著該怎麽應對穆蘆的話。
穆蘆將事實後麵的事實全部一股腦說了:“皇上,郭檸郭佑的死不是臣妾的主意,都是穆葦在背後唆使,說隻有殺死郭檸郭佑才可讓郭辰成為太子,她還讓我去和郭啟燁做那苟且事……後來穆葦設計讓郭辰與戚子葉相見,才有了那見不得人的事……穆葦就是這麽一步步先利用我殺了郭檸郭佑,讓郭辰登上太子位,爾後將郭辰的太子位毀了,最後達到她的目的讓她的兒子郭覓成為太子。”
“還有,穆葦不讓郭辰殺了郭啟燁滅口,就是想讓郭啟燁有一日說出這些事,讓臣妾和郭辰都去死。”穆蘆哭喊著:“皇上,這都是穆葦的主意啊,臣妾被她耍了。”
真的是像賈雲岫所料:這些事情雖是穆蘆指使,但都是穆葦出的主意,可是你們誰逃得了啊?
郭啟勳聽到穆蘆這番想要脫罪的解釋後,沒有可憐她,而是更憤怒了:“穆葦讓你做什麽你都聽她的,你有腦子嗎?”
沒有,穆蘆的腦子都是自主地被穆葦控製著,直到這幾日才長了腦子在她那個頭顱裏,不過已經晚了。
“皇上,都是穆葦唆使的啊,臣妾哪裏知道會這樣啊?臣妾對不起您。”穆蘆還使用著她在房中那柔弱嫵媚的一招。
但是沒用,郭啟勳問不出聲的穆葦:“穆葦,你是凶手,你覺得你該受什麽懲罰?”郭啟勳不想看穆葦一眼。到現在也不想。
穆葦比穆蘆冷靜多了,但是越冷靜就說明她的有備而來,暴露了她的惡毒:“皇上皇後,奴婢不知該怎麽說,素妃剛才說的都指向奴婢,可是奴婢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難道可以憑素妃的一口之詞來斷定?奴婢的親兒子郭覓都認素妃做母親了,可是素妃在這將死的關頭將所有事情都怪到了奴婢身上。奴婢隻有期盼皇上皇後三思。奴婢不畏懼死,但隻擔心皇上皇後漏殺了這惡毒的女人。”
穆葦現在也顯得比穆蘆聰明,她一直說著“皇上皇後”,而穆蘆卻隻說“皇上”,穆蘆是自以為皇上郭啟勳會念在往日舊情饒她一命。不過穆蘆想多了。
而穆葦呢,現在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為自己開罪,饒是穆蘆沒有任何實在的證據,但郭啟勳賈雲岫也肯定穆葦與穆蘆的惡毒行徑脫不了關係。
在郭啟勳看來,穆葦肯定是知道這些事的,但是穆葦不來舉報,那就是穆葦的罪!
“你們將來在族譜中會被記載成病重而亡。”郭啟勳怒視穆蘆,起身而走。
一句話定了穆蘆穆葦的死了。
賈雲岫問了一句:“皇上,現在還讓穆葦住在儀和寺嗎?”
“那裏是皇家的寺廟,別讓穆葦髒了那裏,即刻讓穆葦服毒。”郭啟勳對她們姐妹還是有偏差的,可以留穆蘆一段時間,但是不容穆葦。
賈雲岫幫了穆葦一下:“皇上,現在郭覓是太子,穆葦是他娘親,如果現在穆葦突然死亡,隻怕郭覓會難受,臣妾的想法是,暫時留穆葦在空山齋住一段日子再說。”
“那就依皇後的意思吧。”郭啟勳完全聽賈雲岫的了。
賈雲岫留著穆葦的命可不是幫她,而是要讓她看到得到更糟糕的報應。
流遠宮。
郭啟勳和賈雲岫兩個,又是一番歎息,賈雲岫不想說什麽。郭啟勳覺得真相全明了,賈雲岫會如何呢?是不是要問“雲岫你現在開心嗎?郭檸郭佑的靈魂一定很感激你”。
說不出這樣的話啊,郭啟勳覺得賈雲岫很難再開心,那麽要怎麽樣才可讓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