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退位的太上皇和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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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治也早就反了:“郭啟勳,你的其他皇子呢,有去世的,有被你流放的,現在在京城中的就是我,郭蕩和郭琦。你要是不傳位給我,那麽我告訴你,郭蕩和郭琦就都沒命了。”
說完這話後,郭治一拍手掌:“來人,帶進來!”
帶什麽啊?帶進來的是郭蕩和郭琦,被押著進來的。
郭治用他們來跟郭啟勳談條件:“怎麽樣?郭啟勳,看看吧,郭蕩和郭琦無錯無罪,我希望他們不要因為你而無辜地去死。你看著辦吧。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父皇救命啊。”郭蕩和郭琦都跪著喊著,對郭治也求著:“郭治哥哥,我們不會爭奪皇位的,放過我們吧。”
“郭治,你這是要造孽啊?”賈雲岫無奈地說著,是自己以前對郭治的教育太嚴格苛刻了嗎?以至於郭治現在恨到這個地步。連自己的無辜兄弟也拿來做道具。
郭啟勳卻也是死了心了:“罷了罷了,朕是遭天譴了,才會失去所有孩子!現在就讓你們都隨朕去死吧!”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退位?郭啟勳你是舍不得你那皇位還是不想傳位給我啊?郭治彪了。
用劍對著郭蕩的脖子:“父皇,你寫還是不寫?”
郭蕩的脖子上已經見血了,很危險啊,賈雲岫不準這麽下去:“郭治,你收手!”
郭治對賈雲岫很為難:“母後,對不起,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開弓沒有回頭箭。”
郭啟勳還是不寫:“就算朕的皇子都沒了,那就讓朕的侄兒來繼承皇位吧,讓朕想想,就讓啟桐的兒子來繼承皇位。”
“父皇說的是五叔嗎?”郭治說完喊道:“五叔,請進來吧。”
郭啟桐進來,對郭啟勳賈雲岫很恭敬:“皇上皇嫂。”
郭啟勳這才反應過來:“好啊,原來郭治你這小子可以闖宮來逼宮,是和你五叔串通好了啊!”再對郭啟桐罵道:“啟桐你這昏脹,朕給你這麽大的權力,你就用來逼朕下位!”
“皇上,大哥,你老了,不如將皇位傳給郭治吧,你心裏也明白,郭治做的不會比你差。”郭啟桐勸著郭啟勳。
郭啟勳還在固執著:“你們殺了朕吧。”
“我不會先殺你。”郭治的劍還在郭蕩的脖子上。
賈雲岫不願看到慘事發生,於是就拿出了匕首對著小郭濤:“郭治你看著,郭濤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對你懂得兄弟郭蕩下手,那麽我就殺了你的兒子!”
誰也沒想到賈雲岫會來這一招,郭治簡直要被氣暈了:“母後,你為什麽要幫著郭啟勳?他害了你這輩子不夠慘嗎?現在我就算殺了郭蕩郭琦,那也是郭啟勳的錯!與你無關!”
“你放下劍!要不然我就殺了郭濤!”賈雲岫狠下心來,在郭濤的手腕山割了一刀,郭濤哭啊:“皇祖母?”
郭治最終是敗在了賈雲岫手裏了:“好,母後,你既然要幫助郭啟勳,那兒子無話可說,但現在要怎麽辦?我這一出去就是弑君弑父之最,讓我去死嗎?母後,我要怎麽辦?”
“這皇位是你的,郭治,朕這就寫詔書去,你不要再鬧了。朕聽著累了,心也痛。放了你的兄弟和所有無辜的人吧。”郭啟勳說這話時候,頃刻間感覺自己老了。
郭治也就劍押著郭啟勳,郭啟勳在郭治的劍下,在兒子的威逼下,寫下了這份退位詔書。
次日,在朝堂上,郭啟勳先出現,由太監念退位詔書:朕年歲已老,愈敢身體不適,今日傳位與五皇子郭治……
隨後,郭治出場在這個朝堂,也從此出場在整個國度的最高殿堂的金座上。
郭啟勳賈雲岫從皇上皇後晉升為太上皇太後,也從皇宮搬走到閑靜宮了,帶著所有嬪妃。
皇宮裏是新景象了,郭治稱帝,改國號,換新政,更新吏治,等等一切。
郭啟勳在閑靜宮裏十分不舒服,一下子清閑下來很不自在,他想找賈雲岫談,想聊天,但是賈雲岫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賈雲岫了,她每日念經吃素,在佛像麵前祈禱,敲著木魚,數著佛珠,念念有詞。隻不過這詞裏麵有沒有郭啟勳啊?
郭啟勳不知。
他沒有心思去臨幸其他嬪妃了,現在該叫做太嬪妃了。他隻想和賈雲岫說話,但是總是找不到賈雲岫給他一點空隙。
孫子郭濤也被接走了,他們膝下十分冰涼,感覺這一生都落空了。至於外麵是什麽樣子,郭啟勳很想知道。
終於等到賈雲岫有空閑了,郭啟勳趁著這空閑道:“雲岫,你看我們搬入閑靜宮也有一年多了,不知外麵怎麽樣了,也不知郭治是怎麽處理國事的。”
“郭治自然是有他的方法的,但不會偏離你太遠。他從小學了那麽多治國安邦之道,一定會將國家治理好。”賈雲岫深信,轉而說郭啟勳:“你擔心還是什麽?就算你想讚賞郭治,郭治也不會接受,就算你認為郭治的做法不合理,你的批評也不會在他眼中。啟勳,你知道郭治恨你。”
郭啟勳看著賈雲岫的背影,總是隻能看著賈雲岫的背影聽她說話,感覺很不舒服,雲岫你不想與我說話了?還是怎麽樣?你還在恨我嗎?
郭啟勳決定自己去找賈雲岫說話,在賈雲岫念經的時候,他在後麵說著他想說的:“佛祖在上,請恕我與妻子說話擾您清修。”然後是對賈雲岫說:“謝謝你。”
“謝謝我什麽?”賈雲岫反問道,繼續敲木魚。
郭啟勳說著:“郭治逼宮那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會失去皇子,可能會有更糟糕的事。雲岫,我問你,那日,你用匕首對著郭濤的脖子的時候,真的下的去手嗎?”
“下不去,那幾日我一直將郭濤留在身邊,就是想著用郭濤來保護我們。我自然是不會對郭濤動刀,如果郭治那日對郭蕩和郭琦動手的話,我會立刻自刎。”賈雲岫說著,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激動不起來。
郭啟勳卻無法平靜:“為什麽?你抓得住郭治的軟肋?”
賈雲岫沒有回答。
郭啟勳閉上眼歎息:“是我沒有能了解郭治,是我在害怕他。可是雲岫,你告訴我,那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邊是為了保護我嗎?你早知道郭治要謀反?”
“不是知道,是感應道。郭治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會怎麽想怎麽做,我都可以感知得到。”賈雲岫停下木魚聲,對郭啟勳緩緩道來:“有一日,我去廣平宮找你,想與你談談郭治的事,也想聽你說立太子的事。可是朝廷中已經傳出你要將郭治的並對減少三分之二。這是不合理的,這會激起兵變民變。更會讓郭治對你的父子情義全無。”
“所以你就來保護我?帶著郭濤做人質?”郭啟勳問著:“為什麽你一直不告訴我你的想法?如果我知道了,就不會有這次郭治造反了。”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郭治還有活路嗎?”賈雲岫反問:“你從來就討厭郭治,無理由地討厭他。你的八個皇子中,最優秀也最令你討厭的就是郭治了。我始終不明白,郭檸郭佑郭治都是我親生,你那麽讚賞郭檸郭佑,為何會討厭郭治?可知道郭治身上匯集了他兩個哥哥的優點,都超越他們了?你看不出來嗎?”
賈雲岫說地很重。
郭啟勳無法逃避這個事實了:“我不知為何不能麵對郭治的雙眼,他從小看著我總是怪罪的,郭檸郭佑的恨,郭賢的怨,都在郭治的眼裏了,對我而言就是複仇。我一直不明白郭治為什麽會這樣,原來如此,他從小把我當仇人了。我無法回避,我感覺有一日會死在郭治手中,果真如此,我的江山和皇位就被他奪走了。”
“啟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告訴你郭治會謀反,你會置郭治於死地吧?”賈雲岫再問道這個。
郭啟勳沉默不語,他想說真話,但是又怕賈雲岫傷心。
賈雲岫也知道郭啟勳的意思了,將沐浴放下,佛珠停下,加重語氣:“我知道郭治不會殺你,所以我沒有告訴你,隻是擔心會鬧出什麽不妥的事。但是你要是贏了,你一定會殺郭治,因為我懂你的心,你有其他皇子和侄子,不缺郭治。但是郭治就隻有你這個不合格的父皇,他再恨你,也不會殺你,因為他怕我難過。”
“雲岫,”郭啟勳覺得自己是犯罪了,真的不知該如何說了:“我和郭治,都是有罪的人,我們父子卻是開國的皇帝。這世間真凶狠殘酷。你,在這中間很難過嗎?”
問什麽問?這需要問嗎?自己想去。
又是一年,時光荏苒,兩年過去了,郭啟勳賈雲岫真的就快要無話可說了。不是郭啟勳無話,是賈雲岫在以前的心涼中,次次被錐心,心僵硬地不想說。
雲岫你想念兒孫嗎?讓他們來看看咱們吧。郭啟勳想提議,但是給賈雲岫一個驚喜好了。說來這郭治也真不夠孝順,將父母關在這閑靜宮裏一關就是兩年,看都不來看。
於是呢,郭治就收到了太上皇郭啟勳的信,說是太後賈雲岫想你了,帶著妻兒過來瞧瞧。
郭治看著這信,坐在龍椅上,輕輕一彈,信紙飛出去,然後被郭治踩在腳下。
郭啟勳的信是沉落大海了。
賈雲岫不知此事,當郭啟勳承認自己對不起郭治的時候,賈雲岫會數落到:“你曾對郭治多次掌摑,腳踢,踩他手指,我都記得很清楚,沒一次,在哪個地方,因為什麽事情。可是郭治每次都忍住了,這忍就忍到了現在,對你的恨不知要何時才能解開。”
“這輩子能解開嗎?如果郭治要成為一個名垂青史的皇帝,那對自己的父皇寬懷一些可以嗎?不要再讓我們這麽老年孤獨了。”郭啟勳雖然知道自己這話是臉皮厚了,但是說了出來:他想看看孫子孫女。
又是一個韶華年。郭啟勳唉聲歎氣地算著自己的孫子錦年多大了。
賈雲岫笑話他:“你連孫子的名字都不記得,怎麽記得他們的年齡?”
郭啟勳聊著:“是啊,我現在想要告訴郭治,多生幾個女兒好,女兒可以嫁給將軍,兒子鬧心啊。”
“你還念著郭賢吧?以前我們都對她沒照顧好。郭啟勳,其實,我讓郭賢嫁給林大人的孫子,那也是為了拉攏林大人。你現在回想,那時候我在朝中是滿眼生疏,我不確定你對我的愛,對孩子的愛,於是我要為孩子奪得皇位,那就必須拉攏首輔林大人。於是郭賢就嫁到林家去了。其實郭賢並不喜歡林大人的孫子,我看得出來。可是那是我隻顧著兒子的未來,卻不在乎郭賢所想。可能那時候郭賢已經有了心中的情郎吧。但是這孩子也聽話,知道我有苦衷,就按我的意思嫁給了林家。”賈雲岫說起來這事,冰冷的心終於化出一滴淚了。
郭啟勳對賈雲岫這些年的愧疚暫時隱著了,現在是憤怒:“你就這樣草率地安排了郭賢的婚事?以前我說過,我們的女兒選夫婿,必須是經過我一道道的考驗,必須是女兒喜歡的我們也喜歡的。可是你就這麽隨意地安排了郭賢的婚事……”
“可是郭啟勳你從來沒有問過啊,郭賢出嫁的時候,你在和穆蘆相親相愛,哪裏想到了郭賢的婚事?你口口聲聲多寵愛女兒,可實際上,你為她做過什麽?結果她死的時候,是為了報複你而死!郭治都說過了,你忘了?”這段激情的話被賈雲岫說地平淡如無風的水。
郭啟勳以為自己已經經曆過了人生中的所有重大打擊,但不想到了現在,從君臨天下的帝王到被兒子篡位逼宮的太上皇,他卻還有不知到的打擊。
郭啟勳癱倒地坐在椅子上,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那裏很美,可是這映照出郭啟勳的心情極端悲慘,原來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啊,擁有了一切卻又失去了一切。
“雲岫,我還會有什麽打擊啊?你告訴我吧。我一人承受不起。”郭啟勳請求著敲木魚的賈雲岫。
賈雲岫停了一下,繼續敲著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