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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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裏,顧明灝正專心致誌地臨摹著字帖。
    這字帖乃是顧軒辰無事時所寫,錄入了他偶爾寫下的詩,或者是一些政治上的看法建議,因著顧皇覺得不錯,便推廣到全國都在用。
    “明灝,你可知昨日在朝堂上發生了什麽?”
    坐在他對麵,作為他伴讀的丞相之子諸葛敬梧正無聊的翻著他平日裏畫的畫作,總覺得畫中的可愛女孩好像在哪裏見過。
    “嗯?”
    頓了頓,狼毫筆尖上的墨汁落到紙上,那原本工工整整的臨摹瞬間留了一點抹不去的汙點。
    “我的父親向皇上提議立你為太子,結果皇上顧左右而言他,到最後也沒給個準信,你說皇上這是什麽想法?”
    聽諸葛敬梧這麽說,顧明灝也沒有什麽反應,依然是平靜著一張極為精致的臉,不緊不慢地把字帖這一頁撕下,重新臨摹。
    “父皇的心思又豈是我們可以揣測的,更何況我尚年幼,豈能擔當得起太子重任。”
    “你年幼?可現在名正言順的皇子裏麵隻有你合適,難不成你覺得那個八皇子可以?”
    諸葛敬梧(麒麟:話說經常忘記名字什麽的,所以如果弄錯了,見諒——這個我好幾次想寫軒轅敬梧——)終於想起了畫中之人為何熟悉。
    這眉眼,這種明明很弱小卻又總是一副堅毅模樣的人兒分明就是那八皇子顧泗的女版。
    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麽?
    那顧泗可是與他競爭皇位之人,雖然他是宮女所生,但在基本沒有皇子可以繼承的子翰國,他也是極為可能在將來榮登大寶的!
    “關八皇弟什麽事情?”
    一把拽過諸葛敬梧手中的畫,顧明灝仔細的把畫卷卷起來,收回畫筒裏。
    “有沒有關係,你心裏清楚,隻不過我有些事情要警告你,不管你樂不樂意,將來當上皇帝的人隻有你。隻要當上皇帝,無論什麽荒唐的事情都可以去做,因為你擁有一手遮天的權勢。”
    諸葛敬梧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他相信顧明灝可以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既然這人已經不是尋常可以理解,那就用他能夠接受的方法去對待。
    真是的!果然皇室多變態!
    愣愣地看著麵前,明明年紀不過十四,卻好像什麽都能看透的諸葛敬梧,顧明灝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由攥緊。
    “別把事情說的那麽篤定,前途還很漫長。”
    “你隻要有接手一切的準備就行。”
    隔著桌子,諸葛敬梧伸手拍了拍顧明灝的肩膀,並不用力,卻也足夠讓後者感覺到心裏麵的震動。
    “我還有事,先走了。”
    即便諸葛敬梧少年老成,但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能瞬間消化的,尤其還是這種從未經曆過的事情。
    邁步走到門口,諸葛敬梧頓住腳步,背對著不知什麽表情的顧明灝,柔和道:“前幾日晴妃給你打了耳洞吧?好好擦藥別發炎了,當然也千萬不要讓那耳眼堵上。”
    “我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男子還要打耳洞,但因為諸葛敬梧耳朵上也有,顧明灝也不再糾結,也許他們家族就有這種習慣吧?
    反正平日裏頭發擋著也沒人能看到。
    隻是……敬梧說的那番話……
    難道說真的隻要當上皇帝,自己現在所有的煩惱都能迎刃而解嗎?
    有些疲乏地靠在椅子上,顧明灝一閉眼就能看到那正麵對著他笑容淺淺的顧泗。
    他離開菏澤已經有小半個月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這麽想著,顧明灝的腦海裏又浮現出當日練武場看到的那一幕,那時候冥月親昵地替顧泗擦汗,兩個人相視而笑,就好像認識了許久許久一般默契。
    他和泗兒究竟是什麽關係?泗兒又是怎麽看待那個人的呢?
    這些對年青的顧明灝而言都是足以讓他心煩意亂的問題。
    而在千裏之外的武國,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正被占有欲極強的冥月抱著午休。
    “冥月哥哥,我不困。”
    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冥月,顧泗越看越覺得冥月哥哥真的很好看,皮膚很白也很細膩,比好多女孩子還要精致,但又不是寧謙煜哥哥那種美麗的感覺,因為冥月哥哥的五官是很英氣的。
    總之,他很喜歡就是了。
    “可是我很困啊!”睜開一隻眼睛,樂見顧泗盯著他看的冥月笑的很滿足,像是花癡一樣:“泗兒不願意陪我睡嗎?”
    顧泗現在年紀還小,冥月自然會把控自己,但一起休息這種事情又沒什麽問題,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倒不是不願意,就是,我想去看看皇叔皇嬸他們。”
    你這孩子……能不能不要掃興……
    冥月在心裏歎口氣,直接捏著顧泗軟軟的小臉抱怨道:“你皇叔皇嬸那邊不需要去,他們兩個人要是在做什麽羞羞的事情怎麽辦?還是留在我旁邊和我一起休息吧。”
    “好,好吧。”
    顧泗不舍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還是乖乖地陪著冥月休息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看似很多,但很快兩個人就會迎來長久的別離。
    午後,辭鏡和血舞、崔鳴宇直接坐了馬車去拜訪武澤浩,而顧軒辰、寧謙煜則是輕輕鬆鬆甩開了好幾個跟蹤的人,從將軍府的後山通過內線的接應進到將軍府裏。
    就這樣,兵分三路的計劃正式執行。
    “王爺,子翰國的七王妃來了。”
    “是嗎?”
    斜睨了一眼依靠在自己身邊的紅顏、藍顏兩個人,武澤浩緩緩合上手中的兵書:“讓他們進來吧。”
    “是。”
    那駝背老者瞧了瞧那兩個像牛皮糖一樣的女人,低下頭的瞬間眼中滑過一絲陰霾。
    “王爺請各位進去。”
    “謝謝您了,”辭鏡尊敬地對老者躬身一禮,似乎是感覺到了老者的異樣,眯著眼睛微微一笑:“今天泗兒沒有來,我代替他禮貌一點。”
    “王妃實在是折煞我了,”老者緩緩點點頭,姿態卻不謙卑:“就是不知道那位小皇子去哪裏了?雖然逾越,但老奴這些天一直惦記著他。”
    “他明天就要和我們一起回國了,老伯有什麽話我可以帶給他。”
    “是嗎?”聽及此,老者表現出很遺憾的神態,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隨後從袖管裏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遞到辭鏡手裏:“能不能請王妃把這書交給那小皇子,相信對他會有幫助的。”
    “……”
    那書實在是太破舊了,書皮上已經看不到什麽字,隻有幾處紅色的漆痕,看來名字已經掉了。
    盡管如此,辭鏡還是禮貌地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了書:“我會轉交給泗兒,也謝謝老伯了。”
    “沒什麽的,那老奴先走了。”
    “嗯。”
    老者走了以後,血舞立刻好奇地湊了過來:“這是什麽啊?”
    “不知道,不過既然是給泗兒的,我們就別偷偷看了。”
    把書用手帕包起來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裏,辭鏡邁步朝那間大院走去。
    “總覺得那個老人家不太一般呢!”
    崔鳴宇能夠感覺到那個老者身上非凡的正氣,而且隻要一靠近,就忍不住想要去崇敬。
    “是啊!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越是普通的人可能越是身懷絕技。”
    辭鏡歎了口氣,一把推開門,果不其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兩抹礙眼的顏色。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一刻都不讓武澤浩鬆口氣啊!
    就連她這麽看著都忍不住心疼武澤浩。
    “不知道王妃來此做什麽的?”
    “哈哈,王爺不用如此謹慎,”顧念著紅顏、藍顏兩個人,辭鏡他們說話都帶了幾分生分僵硬:“因著明天我們幾個人就要回子翰國了,所以想在這之前給王爺送點東西,作為這幾日以來照顧的回報。”
    “不是還沒有談邊疆和談之事嗎?”
    武澤浩一挑眉,似乎看出了什麽。
    “雖說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但現在武國的形勢似乎容不得我們多多停留,更何況邊界也已經和平了,有什麽話等新皇根基定了再說吧。”
    “說的也是,那東西呢?”
    “在這裏,”從崔鳴宇那邊接過盒子,辭鏡意味深長地勾唇,遞到武澤浩麵前:“現在打開來看看也行。”
    “嗬,也是。”
    畢竟這邊兩個女人眼珠子都要瞪穿了,不讓她們看到可不行。
    武澤浩揭開蓋子的那一刻,紅顏、藍顏兩個人目光灼灼。
    “這是?”
    盒子裏擺著一大堆東西,武澤浩隨便拿出一罐東西在眼前打量:“鏡花水院的蘆薈膠?還有什麽潔麵露、珍珠霜,我一個大男人要這種東西做什麽?”
    “那就是王爺見識太淺了,男人也要保養不是,更何況王爺什麽都不缺,我隻能另辟蹊徑,送你點更有新意的了。”
    主要還是辭鏡舍不得花買東西的錢,反正這東西她要多少有多少,成本也不高。
    武澤浩雖然不喜歡,但旁邊的留給你女人卻是眼睛睜得滴流圓,天知道在武國鏡花水院的東西賣的有多好,好多人想買都買不到。
    尤其是這一套簽了百花小姐簽名的仙人掌套裝,那可是千金難求的。
    “王,王爺,你如果不想要的話,能不能送給我和姐姐。”
    藍顏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這個,不行。”
    直接蓋了蓋子,武澤浩對這種東西沒興趣是真的,但這是辭鏡正式送他的東西,他可舍不得給別人拿去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