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第一次的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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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者何人!”
    明花宮外,女子們警戒地看著一身黑衣,姿態冷然傲慢的冥月,隻是那眼底的驚豔還是暴露了她們的心思。
    “……”
    對這一群女花癡沒興趣,冥月伸手拿出明花宮的宮令在幾個人麵前晃了一圈。
    “你,你就是宮主信中說的那位冥月公子嗎?”
    “嗯。”
    淡淡應了一聲,冥月四下環顧了一下,這居於深山老林的明花宮的確不錯,最起碼想安排些什麽都會比較容易。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不知道公子來此可有什麽事情?”
    “我想知道菏澤現在怎麽樣了?”
    冥月剛到子翰國邊關的時候便發現了異常,那裏出現了許多來時沒有見過的帶刀侍衛,且手裏拿著畫像,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一般。
    冥月沒有猶豫,讓那些偽裝成辭鏡等人的替身摘下麵具,拿出辭鏡另外準備的兩個麵具給自己還有顧泗帶上。
    幾個人隨著人群緩緩向城門移動。
    走到那些侍衛身邊時,冥月瞥了一眼那人手裏的畫像,果不其然,正是他們這些人的畫像……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情?
    他們幾個都是身兼要職之人,怎麽可能成為被通緝的對象?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敵方已經控製了邊界,可怎麽可能?
    幾天時間堂堂大國如何會淪陷。
    所以為了解開這些問題,冥月帶著顧泗先到了位於菏澤城外的明花宮。
    “菏澤那邊沒聽說有什麽問題,隻是聽聞丞相諸葛元明和大將軍顏嶽最近為了是否立太子之事在朝堂上鬧開了。”
    “是嗎?”
    那守邊的士兵應該是顏嶽的兵馬 顏嶽就是顏辭鏡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情,那麽解釋就是這些士兵被收買了。
    至於幕後黑手,與那個諸葛元明應該脫不了幹係吧?
    攥緊拳頭,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的顧泗,冥月牽起他的手,對著明花宮的人命令道:“既然宮令在此,那麽我希望你們能夠輔助我,我們馬上就要入菏澤了,可是很可能會出意外,所以……你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個孩子,知道嗎?”
    “這位是……”
    幾個女子隻看出顧泗身上的衣著華貴,除此之外卻猜不到其他,但既然是這位公子要保護的人,想必身份極其珍貴了。
    “是當朝八皇子,是未來很可能當上皇帝的人。”
    冥月沒有開玩笑,他入子翰國當官時間雖然短,但已經基本摸清了朝中的關係脈絡。
    皇後一脈已經衰落了,大皇子又曾經做出那種事情被廢黜,未來想要東山再起很難。
    六皇子雖然有丞相支持著,但這一次之後隻怕會被徹底淹沒在輿論中。
    那麽,最有可能當皇上的就是身後這個雖然稚嫩但從來不缺勇敢責任感的孩子。
    隻是,若真有那一日,他這個伴讀也要離開了。
    “居然是皇子……”
    幾個女子麵麵相覷,考慮著要不要跪下給顧泗行禮。
    倒是顧泗自己忍不住站了出來,看著冥月的小臉氣鼓鼓的:“冥月哥哥,你在胡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當皇帝呢?而且你不能隻想著保護我,你自己也很重要啊!”
    顧泗雖然隱約猜到這一次回朝不同往常那般順遂,但也沒有深思到那麽凶險的事情上,畢竟在他眼中,子翰國可是最厲害的,他隻是一如既往的反對冥月把他當小孩子來保護著罷了!
    “嗯,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多加小心。”
    溫柔地抱起顧泗,冥月沒有一點點留戀,轉身離開:“把你們這裏麵最厲害的十個人派來,護送我和泗兒離開。”
    “是……”
    盡管不知道菏澤到底出來什麽事情,但看冥月這樣,幾個女子都忍不住擔憂起來。
    就這樣,幾個人在午後便到了菏澤城外,而這裏一如既往嚴加搜尋著來往之人。
    不僅如此,這些人居然還開始仔細觀察起來往之人的臉來,遇到臉上有皺紋的還會伸手撕拉一番。
    “下一個!”
    冥月和顧泗走到前麵,那侍衛上上下下打量著冥月,其後便是顧泗。
    “你們走吧。”
    兩個人剛剛邁步,就聽見那侍衛又喊了一句“等一下”,便又停下了腳步。
    侍衛走到顧泗前麵,蹲下身看了看,一把拉過顧泗腰間的白玉帶,細細比對畫像上的人兒,突然咧嘴一笑:“你們,給我把這兩個人抓起來。”
    “憑什麽抓人!”
    護在顧泗的前麵,冥月拿出佩劍擋在幾個人麵前,目光冷冽。
    “憑什麽?這孩子身上的玉佩哪裏來的?這可是八皇子戴的,可這孩子的臉和八皇子可不一樣。”
    侍衛笑的陰險,一揮手就有數十個人把兩個人團團圍住,甚至連解釋的時間都不給冥月他們。
    “冥月哥哥!”
    被這陣仗嚇到,顧泗手忙腳亂地就要去撕開臉上的麵具,卻被冥月一把抱起,下一刻一把長劍從他剛才站著的位置刺過。
    他,他們……真的想要殺人!
    身體瞬間僵直,顧泗也不再伸手去撕麵具了,他現在很清楚,這些人已經不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了。
    隻是,這裏可是菏澤城啊!
    天子腳下,這些人怎麽能如此為非作歹?父皇呢?父皇在哪裏?
    對於皇子來說,成長往往就是一個瞬間的事情,看著步步緊逼、一臉煞氣的侍衛們,顧泗突然覺得心中那麽悶。
    隱約有種被人背叛了的感覺。
    “泗兒,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對著顧泗溫柔一笑,冥月單手舞劍,一邊抵擋著迎麵而來的刀劍,一邊還要注意背後的空檔!
    “公子!”
    見真的打了起來,在人群後麵明花宮的十個女子也都飛身進了戰場,與冥月並肩作戰。
    “嗯,把泗兒帶進城去,我殿後,一會兒就會跟上。”
    把顧泗遞到其中一個女子手上,冥月伸手從腰間拿出寧謙煜給的煙霧彈,對著幾個人遞了一個眼色。
    “三、二、一!”
    伴隨著煙霧彈落地,如狼煙般的煙霧瞬間彌漫了戰場,明花宮的女子們雖然不忍心讓冥月一個人留下,但命令就是命令,容不得她們不聽。
    “中計了!快給我把城門關上!”
    那頭頭話還沒有說完,隻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下一刻他已經永永遠遠不能再開口了。
    目送著煙霧中那小小的身影在城門關上前的一刻進去,冥月嘴角微揚,很快便被無窮無盡的冷意取代。
    他也該替泗兒的未來肅清一些絆腳石了。
    走向那混亂的侍衛群,冥月手起劍落,便是一地鮮血淋漓。
    盡管單手難敵這幾十把刀劍,但他依然與這些人拚了個盡興。
    在遍地的屍首中,冥月獨自撐著劍半跪在地上。
    即便身中數劍,幾十道傷口一直在流著血,他卻也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也許是麻木了吧?
    “嗬嗬,沒想到我也有今天,也罷,剩下的就看我的命了。”
    服下辭鏡給的續命丹藥,冥月終於倒下了,原本俊美的臉在血水中一點點被玷汙,平添了幾分暴虐的美感。
    “嗬嗬,真是狼狽呢!月國的前任國師~~”
    一道倩影緩緩而來,在周圍想要入城卻遭此一難的人驚慌失措的表情中,隨意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冥月那濺上了鮮血的臉。
    伸出豔紅誘人的舌頭舔了舔那鮮血,女子皺眉:“果然一點點都不好喝,真不知道我當年是怎麽靠這個東西活下去的。不過也罷!都是我欠了你的啊!”
    用那瘦弱的身軀背起冥月,女子一步步朝著背離菏澤城的方向走去。
    而在城內,明花宮的女子們帶著顧泗躲到了血舞在菏澤置辦的大院裏,每個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這城內如此安詳,城外居然出了那麽大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居然這麽大膽,敢在天子腳下為非作歹。”
    “你沒事吧?”
    討論了一番,十個人終於注意到了一邊低著頭不言不語的顧泗。
    “冥月哥哥呢?”
    “他……”聽到顧泗的話,女子也是垂下了眉眼,眼神暗淡:“對不起,我們幾個太沒用了。”
    “為什麽要自責,明明,我更沒用。”
    無力地蹲下身,顧泗埋首於膝蓋之中,他能夠感覺到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一點點擴大,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再也見不到冥月哥哥了?
    想到這裏,他的眼淚便一顆顆落到了地上,在積累了灰塵的地麵上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坑來。
    “沒關係的,公子他一定會回來的。”
    “是啊是啊!等晚上我們把你送到大將軍府,讓大將軍帶你回皇宮,然後我們去城外找冥月公子。”
    “嗯嗯,說不定不用我們找,他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是嗎?”
    依然沒有抬起頭,顧泗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問其他人,更不如說是在捫心自問。
    他已經給冥月哥哥添了那麽多麻煩了,每一次都是他害得冥月哥哥身臨險境。
    這樣的他,又怎麽能期待冥月哥哥還會再回來?怎麽配呢?
    “那當然了,你別擔心了,先進去休息一會,我們現在就出去打探消息。”
    看著幾個人離開,顧泗終於抵抗不住那鋪天蓋地的負麵情緒,迎麵倒在了地上,一如城外的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