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群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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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撞得額頭微紅,寧謙煜也不惱,反而笑的越發柔和,眼中溢滿著寵溺,看得凝心髒漏了一拍。
    自己居然會對著一個男人心動,果然是瘋了吧?
    凝用力搖了搖頭,卻怎麽也驅散不開心中的異樣,隻能站起身,背對著寧謙煜,故作冷靜。
    “那個,天色已晚,還是回去休息吧?你也早點睡。”
    “好哦。”
    緊盯著凝的背影,寧謙煜眼睛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裏閃爍著算計和無奈。
    麵對一個感情白癡,即便是他,也隻能努力不去強求發展,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一點點引導凝看向自己。
    而不是明知心意硬要抗拒。
    “呼,看來道阻且長呢。”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著,有些人沉溺於耳鬢廝磨的甜蜜,有的人困惑於酸酸甜甜的心情,有的人惱怒於被人要挾的無奈。
    不管怎麽樣,日落日升,也終於到了幾個人離開的時間。
    坐在王府的會客大廳裏,幾個人圍在飯桌邊麵麵相覷。
    夜弑天假裝鎮定,一邊抬起杯子喝水,一邊隔著長長的袖子觀察其他人。
    沒想到,顧軒辰這家夥居然把明花宮的宮主都找來了。
    那血舞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喜怒無常,一對紅袖不知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這所謂的王爺勢力還真是有夠不幹淨的。
    至於其他人雖然不知道身份,但光是看氣勢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輩。
    真虧他能認識這些人。
    血舞也沒想到,死盯著坐在對麵的兩個白衣男子,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喂!你們怎麽在這裏?妖穀那邊已經沒問題了嗎?”
    掀了一下眼皮,看了看坐在血舞旁邊的崔鳴宇,麒麟眼神裏滿是調侃:“得知藏寶圖碎片泡湯了,那些老頭子現在不知道有多焦慮,然後大祭司直接把他們通西域的證據公之於眾,現在他們被囚禁在妖穀的地牢裏。我們是按魔黛校長的意思過來幫忙的。”
    原來如此……
    血舞近來也發覺了,自打自己和崔鳴宇好上了,自己和雪舞之間的心靈感應越發淺淡了。
    她曾經也想過緣由,可想來想去,總覺得是因為自己也得了幸福,所以不再那麽執念於這個從小就比自己圓滿的姐姐。
    現如今,知道雪舞那麽也是一帆風順,她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這樣也好,總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對崔鳴宇的心情吧?
    “噗!”
    一聽到自己旁邊這兩個人居然是妖穀的,夜弑天直接把酒水噴了出來,看向麒麟幾個人的目光也充滿了警惕。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剩下的幾個到底是何方神聖?
    難不成全場就隻有自己最沒有江湖地位?
    顧軒辰倒是淡定,全程眼觀鼻鼻觀心,等氣氛稍微平靜,這才開口。
    “各位能如期而至,軒辰感激不盡,”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在其他人的注視之下,顧軒辰率先飲下手上的一杯酒:“相信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子翰國將會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恢複平靜。這對朝堂江湖都是有利無害。而軒辰也已經決定了,在這次以後就辭官。”
    “辭官?”
    聽到這兩個字不僅其他人懵了,就連在吃東西的辭鏡也是愣到手裏的雞腿掉了也渾然不知。
    “為什麽要辭官?”
    辭鏡下意識地詢問。
    “你啊!”
    伸手輕輕敲了敲辭鏡的腦袋,顧軒辰無奈搖頭。
    “這事事關重大,我這個七王爺與江湖勢力勾結的事情一定會被人大作文章。就算顧皇相信我,但也不一定保得住我們。與其如此,不如我自己去負荊請罪,然後辭官。更何況,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一切告一段落,就去遊山玩水,當官可沒有那麽閑。還是說,鏡兒不想養我這個吃軟飯的呢?”
    顧軒辰對辭鏡說話的時候,聲線柔和,那原本含霜的眸子也溫暖非常。
    看得夜弑天渾身發麻。
    我靠,這真的是那個殺神王爺嗎?
    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倒是其他人聽了顧軒辰這麽說,都是嘖嘖稱讚。
    “你小子終於想開了,你又不是皇帝,對子翰國的忠心適可而止就行。要知道,最後能陪在你身邊的不是名聲不是財富權利,而是你旁邊那個小丫頭。”
    血舞這麽說,還特意看了看身邊的崔鳴宇,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王爺以後要是想要安定下來了,可以來我們妖穀。雖然不是什麽富貴寶地,倒也是和平安寧,很適合放鬆心情,恩愛綿長。”
    朱雀爽朗的說著,還對著顧軒辰敬了一杯,後者也是爽快接下。
    “你們這麽說,我都要猶豫以後還回不回妖穀了呢!”
    門外傳來男子熟悉的輕浮聲音,那一抹妖豔的紅,還有隨之出現的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看得辭鏡眼睛一亮。
    “重月,你怎麽來了?”
    從位置上站起來,辭鏡就要去迎接花重月,卻是被顧軒辰吃味一拉,又乖乖落回他懷裏了。
    “嗬,王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醋性大呢!”
    花重月很想對著顧軒辰比個中指,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在桌子邊看了一圈,隻有夜弑天旁邊最空,直接坐到他旁邊去了。
    上手顧軒辰辭鏡夫妻倆,左邊崔鳴宇血舞倆,下手是妖穀的兩個美男,隻有夜弑天一人坐一邊,不坐他那裏,還能坐哪呢?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夜弑天故作平靜的臉上有過瞬間的厭惡,但很快他就被花重月那張臉震驚了。
    我靠……這個真的是個男人嗎?
    皮膚白皙剔透,甚至能看到皮膚下淡紫色的血管,這就是吹彈可破吧?
    關鍵是五官比女子還要精致魅惑,身上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玫瑰花香。
    好聞卻又不濃烈,恰到好處的香氣。
    要不是身材一平如洗,夜弑天真的要誤會了。
    媽的!這比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些女人美多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重月,你不是在武國的嗎?怎麽突然?”
    “你這丫頭還敢說呢。”
    花重月不高興地點了一下辭鏡的鼻尖,頂著顧軒辰那藏在暴風驟雨的目光,心裏倒是美滋滋的。
    總要讓你嚐嚐嫉妒的感覺。
    “要不是遇到武澤浩,我都不知道子翰國發生了這麽多事。雖然,我是見不到你和這家夥在一起,但不代表我不願意替你分憂解難啊!有什麽事情隻要你來找我,我都會去做的。所以現在,我就不請自來了。”
    花重月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麵前的杯子,直接抬手把裏麵的酒喝了個一幹二淨。
    “喂!那個是我的杯子啊!”
    夜弑天好不容易從花重月那張臉帶來的震驚中醒來,就看到自己那杯子從他的唇邊離開,頓時頭頂充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天爺,你特麽是不是在玩我?
    一直在察言觀色的崖伯看到自家主子如此,整個人伸手一蓋臉,無奈溢於言表。
    主子啊!
    你可是夜魔殿的殿主,就算你不娶妻妾,起碼得給殿裏留個小主子吧?你可不能走錯路啊!
    “嗯?”
    轉了轉自己手裏的杯子,再看了看自己旁邊有些陰鷙的男人,花重月慵懶眨眼,無所謂地把杯子又放回到夜弑天麵前。
    “是嗎?那還給你。反正都是男人,沒什麽大不了的。”
    “……”
    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
    夜弑天拳頭緊了又緊,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麽,隻趕緊讓人換了一個杯子。
    這樣一個小插曲,在其他人看來隻是有趣,沒有人會把它放心裏,辭鏡甚至覺得夜弑天真的是個鋼鐵直男。
    誰知道,不久的將來,這個夜魔殿的噩夢殿主就會成為某妖孽的盤中餐。
    “其實不是故意不通知你的,隻是重月好不容易過回平靜的生活,我不想打擾你。”
    花重月的人生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不圓滿。
    自己作為曾經拒絕過他,給他帶來傷害的人,又怎麽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添麻煩呢?
    辭鏡不想活成自己最討厭的biao樣。
    “就知道你又在胡思亂想,即便我們倆不能有別的發展。但到底我也曾經是你的大師兄啊!同門師妹遇到問題,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麵對辭鏡的種種考量,花重月反而覺得更加寂寥。
    他已經知道了兩個人不可能有感情上的發展,但他果然無法安心地放下這個人兒。
    她曾經甚至於現在也在自己的心裏占據著很大的位置,無法割舍。
    既然戒不掉,那就是自己犯賤,又關她什麽事呢?她何必自我譴責。
    更何況自己隻是想讓她過得更幸福,自己也會輕鬆愉快許多。
    有什麽錯呢?
    “我……”
    “啊啊!你們年輕人真是有夠麻煩的,總之,重月有這個心思,你接受就好了。何必一定要想以前以後的事情呢?而且如果你們還想做好友的話,互相利用才是長久之道。不然互相拘束著互相隔絕著,早晚告別。”
    血舞鄙視地瞧了瞧兩個人,現在的年輕人總是喜歡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要麽就徹徹底底不聯係,要麽就回到從前,做朋友做師兄妹。
    沒必要非要極端地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