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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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聲音,辭鏡隱約感覺有好幾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
她很清楚,這是上弦身邊那些守衛給她帶來的無形的壓迫。
可是這些人想讓她怎麽辦啊?
裝模作樣地來安慰他嗎?
“我,我不知道啊!”
辭鏡腦袋都快低到土裏去了,聲音比蚊子還要小。
“那你覺得朕要怎麽做,才能活的輕鬆一些。”
那你就別當皇帝不就好了。
辭鏡在心裏暗戳戳地想,她也隻敢這麽想一想……說出來她怕她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那個,皇上,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之所以活的這麽辛苦就是因為你是皇上,你有庇佑黎明百姓,保護西域之責。你是很難活的輕鬆的……”
即便換了一種說法,辭鏡還是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能感覺到那幾個人在無形的中給她施放的威壓越來越恐怖了。
這些人是想把她嚇死嗎?
“朕倒是有辦法活的沒那麽累。”
“什麽?”
辭鏡下意識地開口。
“你陪在我身邊如何?你這麽聰明,一定能為朕排憂解難的。”
“……嗬,嗬嗬,陛下你別開玩笑了。”
辭鏡笑的快要比哭還難看了,一雙杏眸裏隻剩下忽閃忽閃的焦急恐懼:“我這不是已經嫁人了嗎?我一個有夫之婦配不上陛下的。”
“沒什麽配不配的,朕喜歡你,你就當的起這後宮裏的人。至於嫁人……如果顧軒辰死了,你不就不必擔心那麽多了嗎?”
“……”
別的東西,不管上弦怎麽說,辭鏡都不會有激烈的反應,但有些事情說出來她一定會控製不住情緒。
因為那是她的底線,就例如顧軒辰。
“請陛下不要胡言亂語,軒辰活的好好的,我會和他一起回子翰國的。而且陛下如果真的想要良配,我想您還是找一個心裏有你的。”
“臭丫頭,說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陛下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
一抹婀娜的黑影突然落到辭鏡旁邊,手裏的彎勾不偏不倚地抵在辭鏡纖細的喉管邊。
辭鏡很確信,隻要這個勾子在往下一厘米,她就該見閻王了。
“是,的確是榮幸。”
辭鏡冷笑:“隻是我沒有那麽多想法,也不想來後宮和其他女人一起爭寵。我很滿意於如今的生活。”
似乎是很不滿意於辭鏡的回答,女子手裏的彎勾抵著辭鏡脖子的力度大了些許,盡管勾子刻意往下偏了一些,但辭鏡還是感覺到脖子上流過的溫熱。
辭鏡的手落到腰間,幹淨的杏眸裏劃過一絲決絕。
與其被這個女人殺了,不如拉上她陪葬。
隻是,她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一定要陪這些瘋子玩。
還要用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蠱蟲。
“夠了!”
不等辭鏡有所動作,上弦已經伸手震開了女子還有她手上的彎勾。
走到辭鏡麵前,上弦拿出手帕,很溫柔地替她擦幹淨脖子上的血液,一頭銀絲逐漸變成黑發,溫順地落在背上。
“即便你現在不願意,朕也有信心,總有一天會讓你心甘情願地陪在我身邊。”
“……”
辭鏡不說話,雖然她在心裏否認了很多遍,但沒必要惹怒這個男人。
給辭鏡好好的包紮了傷口以後,上弦帶著其他人離開,隻留下大殿裏的一片狼藉。
太後宮,即便已經過了子時,宮裏依然亮著燭火。
因為魏銀憐實在是心氣驕傲,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如今衰老無力的她,所以並沒有去參加宮宴,但這些並不妨礙她知道了大殿發生的事情。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魏銀憐好整以暇地盤著手上的菩提子,這是她每次虐殺完宮女之後都會去做的事情。
寧謙煜大概聽了一下她的心聲,不過是事後補救一下,給自己一個心安,至於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得看她自己的想法了。
不過魏銀憐最近越來越容易做噩夢倒是真的。
“回太後,皇上身邊的守衛已經平息了叛亂。”
“哦?是剩下那八個年輕人做的嗎?”
魏銀憐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緩緩睜開眸子,狹長的鳳眸裏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
“是。那些人的確很厲害,不過八個人就把幾百禦林軍打的沒有了還手之力。”
“嗬,皇帝倒是有眼光,撿回來的都是最好的,難怪都賜了貴族封號。那陛下現在人呢?”
“據說還在大殿裏。”
寧謙煜很有眼力地接過魏銀憐手裏的菩提子,把它浸泡在薄荷油裏,明天魏銀憐再把玩的時候能夠提神。
“大殿?”
魏銀憐細細地品味這個信息,笑的意味深長:“今晚顏辭鏡那丫頭也去了吧?”
“是。”
“現在也還沒有回來?”
“是。”
“嗬,你說如果我把那丫頭軟禁在我身邊,陛下是不是會乖乖聽我的話?”
“……奴才覺得可以。”
寧謙煜低頭掐著嗓音矯揉造作地說著,渾濁的眼睛裏流淌的是精明的光彩。
“這皇帝和他父親一個德性,被一個有夫之婦迷的神魂顛倒,真是一家子都一樣本性難改。”
夏夜的西域,天氣比子翰國燥熱許多,凝獨自一人在樹下捉著知了蟲,因為它們會擾了魏銀憐休息。
而魏銀憐休息不好的話,可憐的是那些無辜的宮女。
他現在裝成太監的樣子,沒辦法給那些宮女說話,隻能用這種方法盡量去挽救那些年輕女子的性命。
用粘網捉了幾十隻知了,凝幹脆坐在樹上休息,因為內力而格外靈敏的聽覺一直捕捉著宮裏的聲音,聽到有關辭鏡的事情時,他濃黑的眉毛微微皺起。
之前王爺寫信來讓他們想辦法帶王妃離開皇宮,可王妃不願意,就連謙煜也另有謀算。
雖然計劃聽起來不錯,可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他們這些人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哎!現在隻能盡量保證王妃的安全。
也不知道現在王爺他們怎麽樣了?
希望王爺最近別再寫信過來。他可沒辦法對王爺撒謊。
就在此時,正在皇城郊外一間破舊客棧裏吃飯的顧軒辰輕聲打了個噴嚏。
坐在桌子邊的其他幾個人不約而同把視線落向了他,就像在看什麽奇景異像一般。
“噗!”
夜弑天忍不住第一個開口大笑:“我還以為你不是人呢!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打噴嚏。怎麽?該不是顏辭鏡那小丫頭在想你吧?”
“……”
被眾人看戲一般的視線緊盯著,顧軒辰握著筷子的手微微動了動,幹脆把筷子放回到碗上,直麵著另外四個人的目光。
“很有趣嗎?”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除了夜弑天,又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他們可不傻,能清楚地看到顧軒辰眼裏的怒意,說不定他們再笑一下,就會被這個惡鬼暴打一頓。
“咳咳,不過說起來,現在這情況和我們預計的好像不太一樣,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很有利。”
花重月提醒一般戳了一下夜弑天的胳膊,讓他別笑了,眼睛落在客棧外荒涼的滿是馬蹄車轍痕跡的土路上。
“若是讓上弦這麽容易就平息了內亂,那我們不就沒辦法逼他交出魏銀憐了嗎?而且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辭鏡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按理說,他們應該出城了才對。”
花重月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重點上,飯桌上的氣氛相當壓抑。
血舞咬了一口饅頭,那幹饅頭又硬隱約還有一點點酸味,吃的她想吐,幹脆不吃了,盤腿坐到板凳上,無所謂地看了看其他幾個人。
“這事情不是很簡單嗎?聽你們說的,辭鏡被西域皇帝騙了,以為他是西域的傻子王爺一直在照顧他。那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以她那傻腦筋,一定不願走,留下來要照顧那個傻子。我看他們說不定都沒有出皇宮。唔!”
血舞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崔鳴宇捂住了嘴巴。
崔鳴宇急得一張好不容易曬得小麥色的臉都發白了,在血舞摸不著頭腦怒視他的時候,一直用眼角的餘光暗示血舞注意桌上的顧軒辰。
看到顧軒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血舞也大概明白了崔鳴宇的意思,乖乖地閉了嘴。
就連夜弑天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副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你們不必如此,我已經大概猜到了。”
一段時間的流離生活,顧軒辰也不挑剔,喝了一口粗糙的麥茶,說話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有些淡漠:“不過有寧謙煜他們在,鏡兒不會有事的。至於魏銀憐……白修潔他們很快就到了。”
白修潔在北國耽誤了幾天。
在收到顧軒辰的信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派兵去西域,攪的西域雞犬不寧。
但很快他就改不了主意,反而是連夜派兵包圍了太子府,在假的白天遙還有宮裏那隻剩半條命的父皇反應過來之前,解救出了一直以來被關在暗處,給父皇當藥引的可憐兄長。
皇上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氣的要把假的白天遙大卸八塊,卻不料他已經趁亂逃跑了。
處理好北國的事情,甚至是拒接了老皇帝立他為太子的意思,白修潔立刻帶上一萬精銳的兵馬快馬加鞭趕往西域。
他不是什麽好人,他也不想管顧軒辰的事情,畢竟他們倆還是情敵。
但這事畢竟是他先請求的顧軒辰他們的幫忙,盡管顧軒辰隻是無意中幫了他們,甚至其實是在利用他們,但該還的人情他還是要還的。
更何況,按他的意思,辭鏡那個笨女人也在,他就算不管顧軒辰的死活,辭鏡他總是要照顧的。
誰讓他命裏欠他們夫妻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