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徹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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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鏡興致盎然的玩了一夜蠱蟲,蒙莉娜在一邊從一開始的惡心不已到能夠習慣,或者說完全麻木了。
雖然他們十二個人裏以前也有人玩蟲子,但眼不見為淨,對蒙莉娜倒也沒什麽影響。
辭鏡就不一樣了。
她主動和陛下申請要來看著她,這會兒子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放棄。
她還要認真觀察這個狐狸精到底有什麽本事能把陛下迷的那樣神魂顛倒。
可這麽看了一天,她實在是看不出辭鏡有什麽好的,除了長得好看了一點,整天都擺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對上太後還那麽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關鍵是是還喜歡擺弄這些惡心兮兮的蟲子。
真不懂皇上喜歡她什麽。
直到窗外的天空露出魚肚白,太後養的黃鸝鳥開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辭鏡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擺弄這些寶貝一晚上了。
原本還精神奕奕的小臉又耷拉起來了。
真是玩物喪誌啊!
不行了,她得去給魏銀憐號脈了。
這是魏銀憐給她安排的日程,早上起來先去給她號脈,然後陪她念經,之後自己找個地方吃早飯。
然後中午還要號脈,給她熬藥……
總之一天都得圍著她轉,辭鏡已經意識到這個老妖婆是在軟禁她了。
可是知道了也沒辦法,誰讓她自己作的呢!
換上一身草綠色的葡萄暗紋長裙,辭鏡隻是簡單梳了個發羈,甚至連妝都沒畫,簡單洗一下就出門了。
辭鏡現在算是摸透了魏銀憐的脾氣,她打扮的越好看,魏銀憐就越是針對她,甚至還會動手,像這樣搞得稍微難看一點還好些。
“母後,你這是什麽意思?!”
剛走到門口,辭鏡就聽到大殿裏傳來上弦暴怒的聲音,東西破碎的聲音,還有低低的哭泣聲……
辭鏡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頭往裏麵偷看,就看到正站在魏銀憐麵前和她對峙的上弦還有上弦旁邊跪著穿著紅色宮裝,衣服意外的有些破破爛爛的美麗女子。
這不是宮宴上見過的皇後娘娘嗎?
怎麽哭的這麽可憐?
還有上弦怎麽這麽生氣?
以前雖然也發火過,但沒有這麽恐怖的說。
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什麽什麽意思?一大早大吵大鬧的,你這還有一點點皇上的樣子嗎?不上早朝了嗎?”
魏銀憐正昏昏沉沉地躺在美人椅上,她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結果就這麽被上弦吵醒了,她的心裏也憋著一把火。
“你讓這個女人給我下了藥?你明知道我不想和這些女人有任何的關係。”
“哼!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一直不寵幸後宮的嬪妃,我這個太後什麽時候能抱到孫子?”
要不是看上弦如此惱羞成怒,魏銀憐心裏得意,估計早就發怒了,這個孽子居然敢直接喊她“你”!
好在現在她還有心情嘲弄一下這個自以為是的兒子。
“抱孫子?你怎麽不直接說你想殺了我,培養一個新的棋子?也就這些蠢女人會被你利用!”
上弦狠狠地看著明舞姬,眼裏既有厭惡也有止不住的失望:“真是個蠢貨!你以為生了我的孩子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你覺得我過得很舒服嗎?你想生個一直被人利用毫無自由的傻子嗎?”
說到激動的時候,上弦麵紅耳赤,直接伸手拉開自己胸口上的衣服:“你給我好好看看!這就是你以後孩子的命運!”
“……陛下!”
昨天晚上是熄了燭火的,今天早上明舞姬醒來的時候上弦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床邊冷眼看著她,所以她完全沒有看清上弦的身體。
今天這一看直接把她嚇倒在地。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容貌如此出眾的陛下,身體居然如此的恐怖,一塊塊藍紫色的痕跡布滿了他的胸口,看上去就像是在冰天雪地裏凍出來的凍瘡一樣。
可這是陛下啊!
應該是從小到大都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陛下,怎麽會是這樣?
“陛下,你……”
明舞姬驚慌失措地看著上弦,伸手想要去觸碰,卻被魏銀憐伸出的煙杆子直接把手燙了回去。
“你是皇後,不管陛下是什麽樣子,都要欣然接受。你這樣還有一點點皇後的樣子嗎?戰戰兢兢的像什麽樣子?”
“太後娘娘……”
明舞姬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聽誰的話了。
隻是看到陛下這副模樣,再看看太後這麽淡定,她心裏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
看情況這些事情太後都知道,陛下雖然以前性格就很容易波動,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憤怒。
難道說這些都是太後做的嗎?
那自己要是真的如太後所言生了皇孫……會不會也和皇上一樣身不由己?
明舞姬腦子很亂,很難受。
而和她同樣崩潰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一直在門口看戲的辭鏡。
這,這是怎麽回事?
無力地靠在牆邊,辭鏡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
上弦胸口的痕跡……
那些位置,那些形狀,分明和上邪身上的一模一樣。
隻是,怎麽可能呢?
他們明明是兩個人!
兩個人……
腦子裏突然閃出一個詭異的想法,辭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道說,一直以來她都被騙了嗎?
想起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上弦和上邪同時出現,她留在上邪府裏的時候上弦也沒來她宮裏,辭鏡突然覺得血液止不住的發冷,刺的骨頭都有些疼痛起來。
“皇後的樣子?嗬嗬,母後你怎麽好意思這麽說?父皇死的時候,你這個皇後去看過他一眼嗎?你死後有想過要和父皇睡同一個陵寢嗎?”
上弦已經對魏銀憐完全絕望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不過是稍微違逆了一下魏銀憐的意思,就被她逼到如此地步。
在他看到身邊睡著的人是明舞姬,而不是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在他知道他是被用了那麽下作手段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被毒死的父皇。
他的這個母後是真的想他死,而且是在榨幹他所有的利用價值以後。
“混帳!”
魏銀憐站起身,一巴掌狠狠落在上弦的臉上,她那起伏不平的氣息,和眼裏一點點冒出來的血絲都表明了她此時此刻有多憤怒。
她原本隻是想給上弦一個教訓,至於龍種有就有沒有就算了,她不過是說出來刺激一下這個兒子。
可魏銀憐沒想到上弦對她的恨意本來就已經攢到了一個即將爆發的地步,這次的行動完完全全就變成了母子二人決裂的導火索。
對於魏銀憐來說,死去的先皇就是她的極力想要去忘記的罪惡,是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埋葬的過去。
尤其是到了這種時候,她總會時不時想起那個人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裏對她失望的眼神。
可她自覺沒有欠任何人的,這些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
“本宮看你怕是失了智!什麽話都敢胡說!”
“是不是胡說母後你心裏清楚。”
冷笑一聲,上弦直接用身上的龍袍去抹嘴角的鮮血,那鮮紅的顏色落在明晃晃的衣服上看著很顯眼,很驚悚。
“嗬嗬,”被上弦這一係列動作氣的渾身顫抖,魏銀憐反倒也冷靜了許多:“皇帝說了那麽多,還不是因為事情的發展沒有如你所願。是不是看到枕邊人不是辭鏡那丫頭讓你心裏失望了?”
看到上弦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一下,魏銀憐彎了彎眼睛,露出眼角深刻的魚尾紋和眼裏的精光。
“說到底,你和你父皇有什麽區別,都因為別人的妻子鬼迷心竅。最後落得這下場還不就是活該!你把這些怪到我頭上也沒用不是嗎?要是你父皇沒有迷戀上我,就不會有你,更不會有現在這個讓你深惡痛絕的人生。所以,你還是怪你的父皇吧。”
“閉嘴!你給我閉嘴!”
用手指緊緊按住耳朵,上弦痛苦地扭曲著一張臉,滿腦子都是魏銀憐那一番話,就好像是魔音一般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散不去。
怪父皇?
都是因為父皇自己才會這麽痛苦?
如果不是父皇的話,自己不會出現在這個人世間……
自己過得這麽辛苦都是咎由自取?
難道這些都是自己活該嗎?
魏銀憐像個驕傲的勝利者一樣高傲自得地看著就快要蹲到地上的痛苦糾結不堪的上弦。
哼!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孽畜!
寧謙煜站在魏銀憐的身後默默地給她捏著肩膀,眼角的餘光卻是落在門口的位置,那裏露出的是一抹草綠色的裙角。
“陛下,陛下!你冷靜一點!陛下!”
頂著魏銀憐給自己施加的壓力,明舞姬還是跑到了上弦身邊,小心翼翼地按著他的胳膊,不讓他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
她是不知道太後和皇上之間的恩怨。
她隻知道她是皇後,就算陛下不喜歡她,太後看不起她,她也要盡力保護皇上。
他們是夫妻,應該同甘共苦的。
“夠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女子有些虛弱的聲音,上弦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頓住了動作,目光無神但是又很努力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辭鏡步伐有些虛浮,顫顫巍巍地走向形容狼狽的上弦麵前,眼底有些發紅發酸:“上邪……”
“鏡兒……”
知道辭鏡已經知道了一切,上弦也不再隱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伸手取下臉上的麵具。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看到那除了發色,其他和自己記憶中那個癡癡傻傻卻又幹幹淨淨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臉,辭鏡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是絕堤一般蔌簌地流了下來。
原來自己真的被騙了,徹徹底底的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