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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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道的路燈映射出樹木歪歪斜斜的影子,路上還有幾個拖著行李箱的學生,其中一個就是陳釋安。今天本來是開學注冊的第一天,因為家裏有點事,所以陳釋安晚到了一點,其實也不止一點了,這都直接錯過了注冊的時間了。陳釋安拉著行李走走停停地終於上了五樓,看到宿舍的門牌號,陳釋安終於能鬆一口氣了,拿鑰匙開門,一進門就發現室友們都往門外看,陳釋安也愣了愣,室友們像待哺乳的小鳥們瞪大眼睛地看著她,不由覺得好笑。
一見門外站著的是陳釋安,夏夏撒歡似的衝過來抱住陳釋安,連裹在頭上的浴巾掉了都沒來得及撿,“哎呦喂,親人啊,你怎麽回來得這麽遲啊?”
其餘的四個室友也興衝衝地走過來圍著陳釋安,說道:“安安啊,你怎麽這麽遲啊,你看都晚上九點多啦。”
“對啊對啊,這麽遲,我都以為你不要臣妾了啦。”王新新嗲嗲地說道。
室友們一陣惡寒。
董董嫌棄地用手指戳了戳王新新,說:“咦,王新新,你真不適合這種說話的調,幹嘛學台灣人?你以為你是張彥寧啊,天賦異稟,生來就有純正的台灣腔啊。”。
王新新叉腰不滿道:“幹嘛,我講我樂意啊,要不咱倆比比看誰講得比較好。”
王新新和董董吵起來真沒其他室友什麽事情,她倆劈裏啪啦地能吵上一個晚上,室友們也樂意看她們吵架,平日裏要是無聊了,室友們也鼓勵她倆吵架,似乎她們吵架能給在無聊的學校生活裏帶來一點樂趣。
倆人吵了一陣,夏夏就打斷她們,說:“別吵啦,安安還沒收拾東西呢,你們再這麽吵下去,安安今晚都收拾不完啦。”
倆人一聽馬上都閉嘴,室友們都散開來一點,陳釋安才打開行李箱,分給每人一包棗糯餅。棗糯餅是陳釋安鎮上特別著名的一種小吃,味道甜糯,其製作工序是先將紅棗搗碎,加以糯米粉和紅糖水攪拌,最後以慢火蒸其兩個小時,就可以擺上餐桌享用了。
室友們人手一份棗糯餅很是滿足,為了‘報答’陳釋安,都搶著幫陳釋安整理床鋪,收拾櫃子,陳釋安見狀,笑著說:“我來收拾就行啦,你們去吃餅吧,我行李不多,自己弄就好啦。”
王新新第一個回答道:“那怎麽行,安安,我得幫你一起收拾,這才對得起棗糯餅啊。”
把東西收拾好後上床時看了看鬧鍾卻發現已經十一點了。
上了床躺了一會,似乎聽見夏夏在喊她,她就坐了起來,:“夏夏,你在叫我嗎?”
夏夏也坐了起來,小聲說:“咱好久沒一起睡了,我想去你床和你聊聊天。”
“那你過來我的床吧,我也想和你聊聊天。”陳釋安小聲道。
夏夏迫不及待就跨了過去,因為床的螺絲鬆了,發出‘喀’的一聲,夏夏立馬停住不動,現在的夏夏一隻腳在自己的床上,另外一隻腳在陳釋安的床上,兩手張開,臉上有點緊張。陳釋安覺得夏夏現在的模樣特別逗,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麽啊你”夏夏不解道。
“笑你現在的模樣有點像螃蟹啊。”說完陳釋安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才像呢。”
倆人躺好之後,夏夏才小聲地問:“你今天怎麽遲才回來啊?”
“今天店裏裝修,我爸媽有事出去了,我就留在做店幫工,我爸媽回來都8點了,所以我爸送我來學校也九點多了。”陳釋安同樣以小小的聲音回答。
“那怎麽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啊,你有打我電話嗎?”
“喂,陳釋安,我都打了五六次了,合計著你接我電話都要看緣分的啊。”夏夏聲音大了起來,還帶了點小小的不滿。
陳釋安連忙噓的一聲,示意夏夏小點聲,別吵到其他室友了,再繼續說道:“啊?我真沒接到啊,我今天忙著看裝修,都沒怎麽看手機呢,對不起啦,夏夏。明天請你喝可樂作為補償哈。”
“那還差不多。”夏夏終於滿意地展開笑臉。
倆人差不多兩個月沒見麵,東聊西聊地聊了大半宿,上下眼皮終於支撐不住了。
女孩兒們啊,就這是這樣,見到到好久不見的好朋友,總會聊啊聊啊聊個不斷,似乎要把心裏所有的話全都掏出來才算過癮。
鬧鍾在六點整準時響起,整個宿舍一片哀嚎聲。
“我真的不想起床啊,怎麽辦啊,我起不來啊。”
“誰有時光機,把時間倒流到昨晚吧。”
“我再睡一分鍾,不不,還是兩分鍾吧。”
“哎呀,開學好痛苦啊,早起好痛苦啊。”
陳釋安默默地聽著室友們的各種埋怨,心裏很讚同,昨晚她和夏夏聊到大半夜的,隻睡了三四個小時,現在她的眼睛隻能勉強地半睜著。
雖然是埋怨多多,但大家還是知道今天是必須要早起的,因為開學第一天,要舉行開學典禮,而他們學校的開學典禮與眾不同,又必須要在六點三十分準時舉行。這是為什麽呢?因為校長說了,太陽在六點三十分左右就完全升起了,而他們在這個時候舉行開學典禮,也就是意味著新學期新開始。其實陳釋安還是覺得校長這說法有點牽強。
同學們正在操場上接受著陽光的洗禮,校長則在演講台上熱情地演講著,可底下的人都無心聽講,心裏都盼著能校長能快點結束說話。
開學典禮結束時正好是大課間,有20分鍾休息時間,回到課室,陳釋安二話不說地就趴在桌子上補覺,其他的學生有的去上廁所,有的已經清醒過來在聊天,有的也像陳釋安一樣趴在桌子上,而其中一個就是陳釋安的隔壁桌李京澤,到了上課的時候,倆人還沒醒來。
楊小迪站到倆人座位的過道上,用教尺敲了敲倆人的桌麵,也不知道為什麽倆人能睡得這麽死,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周圍的同學都為陳釋安和李京澤倒吸一口冷氣,心想他們要倒黴了,竟然敢班主任的課上睡覺,這就算了,居然還叫不醒,這狀況真的是,要躺著讓班主任罵啊。
“好,很好,敢在我的課睡得這麽死,不容易,真不容易啊你們。”楊小迪後退了兩步,分別對徐延和王新新說:“你們倆,把你們的後桌給叫醒了。”
看著楊小迪的教鞭,徐延和王新新都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轉過身來把睡死的倆人叫醒,可是無論是拍,還是掐,陳釋安和李京澤還是沒醒,徐延就納悶,這倆人怎麽像死了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
楊小迪還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強大的氣場真是讓人汗顏,徐延和王新新心裏都希望楊小迪快點走開。
徐延頓了一下,像下定決心似的,用力地揪了一下李京澤的頭發,王新新見狀,也學徐延那樣用力地揪了揪陳釋安的頭發。
“啊,啊。”這時陳釋安和李京澤終於都醒了,這種痛醒的感覺讓陳釋安和李京澤都蒙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呆呆地看著對方。
“怎麽著啊,醒來了還要來個深情的對視啊。”楊小迪右手拿著教鞭一下一下地拍在左手上,看起來十分悠閑。
李京澤和陳釋安這時才反應過來,心裏緊張了一下,但同時也做好被楊小迪罵的準備了。
誰知楊小迪隻是俯視了他們一會,就轉身走向講台。大家都不解,這不像楊小迪的風格啊,要是平日裏,要是楊小迪發現有人敢在她的課堂裏睡成這模樣,還能逃得了她一頓教訓?
楊小迪清了清嗓子,說:“你們自己看看,自己想想,你們現在已經是高二了,離高考又近了一年,可你們的狀態呢?本來學校就重視對特長生的培養,文化生在學校不吃香,你們自己又不爭氣,第一節課就給我睡覺,你們自己好好想想這樣對不對?我最近身體也不太舒服,也懶得罵你們了.....”楊小迪越說,陳釋安的頭越低,心裏懊惱著自己幹嘛睡得這麽死?
班會結束後,班裏的同學就像猴兒似的,打打鬧鬧,完全忘記了楊小迪剛才說了什麽。
陳釋安正糾結著要不要現在去辦公室注冊,但想到剛剛楊小迪才批評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糾結了一會,終於還是坐不住,起身走去辦公室,剛好李京澤也起身去廁所,過道明明很寬,但不知道為什麽倆人卻撞在了一起,陳釋安還險些被撞倒,李京澤立馬拉住陳釋安,但用力過度,把陳釋安拉得又往他身上撞了一下,陳釋安連忙拉開李京澤拉著自己的手腕的手,倆人都覺得尷尬,倒是李京澤先打破尷尬,:“額,你沒事吧。”。
陳釋安道了句沒事,就匆匆地跑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