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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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
    陳釋安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就轉過身,看見秦灝正向她走來,陳釋安站了起來,拍拍褲腿和屁股。
    “秦灝,你怎麽在這裏啊?”陳釋安這時候秦灝不應該在聯考才對麽?怎麽還在學校。
    秦灝看出陳釋安在疑惑什麽,於是解釋道:“我隻報了兩間學校,所以很快就考完了。”
    陳釋安點點頭,心道原來是這樣。
    “你怎麽在這?這裏這麽冷。”秦灝詢問道,又仔細打量著陳釋安,陳釋安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秦灝想不出有什麽事會讓陳釋安這麽愁眉苦臉的,秦灝靈光一閃,或許陳釋安是和李京澤鬧矛盾也說不定。
    “沒什麽,隻是有點無聊才上來看看而已啊。”陳釋安沒將實話告訴秦灝,秦灝也看出來陳釋安不願對他說,不過這也沒什麽,秦灝也習慣了陳釋安這樣,隻是還是有點失落的,因為他現在感覺陳釋安隻是把他當做普通人看待,甚至是外人。
    秦灝歎了歎氣,走到欄柵旁,用手搭再上麵,將校園的景色全部收在眼底下 。
    陳釋安也走了過去,站在秦灝的旁邊,靜靜地看著校園,因為天氣的原因,天黑得很快,現在整個天都灰暗暗的,雖然路燈也全部打開了,但是並不亮 ,僅僅能把一小部分的區域照亮,路上僅僅又幾個同學走著,想著夏天的時候,到了這個點還能看見很多人的,現在天氣冷得過分,大家都躲在了宿舍不願意出來,所以一到下課,整個教學區都變得異常冷寂。
    “真是冷清啊。”秦灝感慨道。
    “是啊。 ”陳釋安回應道。
    “很快我就要離開這裏了。”秦灝突然有些傷感的說道。
    陳釋安聽聞,側了側身子,看著秦灝,它感覺秦灝似乎也不太開心,眼眸幽黑幽黑的,似乎藏了很多東西。
    “安安,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秦灝有點遲疑地問道。
    “會想,你上了大學之後要跟我說說大學是怎麽樣的啊。”陳釋安也沒多想什麽,幹脆地回答。
    秦灝笑了笑,這種想念隻是普通朋友的想念吧,不過也好,起碼陳釋安也能偶爾惦記著他。
    “到時我去報道那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那你就能提前知道大學是怎麽樣的了。”秦灝說道。
    陳釋安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行,那時她都已經高三了,高三很難請假的,於是陳釋安說道:“那會兒我要上學啊。”
    對啊,那會兒陳釋安已經上學了,秦灝拍了拍額頭,怎麽這都沒想到,於是道:“那我拍點照片,發給你好了。”
    陳釋安點點頭道:“行。”
    秦灝笑笑。
    之後兩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起來,連後麵一直站著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莫晴,莫晴本來是想來天台抽根煙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秦灝和陳釋安,而且兩人看起來聊得挺開心的,莫晴有點不高興,她每天都去完畫室,又教室找秦灝,可秦灝一次也沒出來過,她也隻能遠遠地看著秦灝,但陳釋安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見到秦灝,還能站著好好地和秦灝說話,這確實讓她心中燃起一點不忿。
    莫晴略帶怒氣地轉過身準備離開,可是走得急,不小心撞在了門上,鐵門發出哐當的一聲響,陳釋安和秦灝趕緊轉過身來,發現莫晴正摸著腦袋隻喊疼。
    陳釋安和秦灝走了過去,陳釋安開口道。:“莫晴。”
    莫晴轉過身來,下了一跳,陳釋安和秦灝是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了,她一點聲音也沒聽見。
    “莫晴你還好吧?”陳釋安看著莫晴的腦門上起了一個小紅包,不禁皺眉,看來莫晴剛才得厲害。
    莫晴又揉了揉腦門,才將手放下,說道:“還好,我沒事。”莫晴說話時還不停地往秦灝身上瞄,似乎想從秦灝的神情裏看出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的心疼,可是莫晴覺得自己是想多了,秦灝不僅沒有一點心疼,而且看都沒看她一眼,全部目光都放在陳釋安的身上,這又讓莫晴心中的不滿上升了不少。
    “可是你腦門兒都起包了,不如去校醫室看看吧。”陳釋安建議道。
    “不用,很小的事情,行了,不打擾你們倆 ,我先回去了。”說完莫晴深深地看了秦灝一眼,可秦灝還是對她無動於衷,她歎了歎氣,就轉身離開了。
    陳釋安還想說和莫晴去校醫室看看呢,可是莫晴就離開了,陳釋安想去追,又覺得莫晴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於是就停了下來,心想要是莫晴真的不高興,她還去煩著莫晴,那真是去討罵的了,而且陳釋安猜想又或許是莫晴看見了秦灝覺得尷尬才匆匆離開的吧。
    “安安,天色不早了,快回宿舍吧,我也該回家了。”秦灝道。
    陳釋安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天也全黑下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於是就和秦灝走了下樓,跟秦灝道別之後,陳釋安就回宿舍去了。
    秦灝一出校門就發現他爸的車,秦灝三步並兩步走到車旁,打開車門上車,可前麵坐的不是他爸,而是他爸的助手,他喚了聲:“王叔。”
    王叔點點頭,說道:“秦處今晚要和趙處吃飯呢,沒空來接你,就派我來。”
    秦灝點點頭,沒再說話。
    隻從撞車事件發生後,他爸就看他看得特別緊,上下學都要接送,他聯考的時候,也不允許他和同學租房子住,專程給他租了一個房子讓他一個人住,他知道他爸的用意 ,是擔心他一時衝動去告密,其實秦灝覺得他爸太瞧得起他了,他怎麽會這麽正義呢,他的正義早就耗光了,現在他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
    陳釋安回宿舍的時候,跟宿舍的人隨便打了個招呼就往床上躺,大家都很詫異,怎麽陳釋安不洗澡不換衣服就躺床上了?平時陳釋安不是最愛幹淨的麽?
    夏夏猜陳釋安大概遇到什麽難過的事了,趴在樓梯上,扯了扯陳釋安的被子,問陳釋安怎麽了,陳釋安露出兩隻眼睛看著夏夏。
    “你怎麽了呀?”夏夏問。
    陳釋安搖搖頭,又拉起被子蓋住腦袋。
    夏夏見陳釋安不想說,也不勉強,她大概也猜到陳釋安是為什麽不高興了,可能是因為沈怡的事情,唉,夏夏歎了歎氣,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就得李京澤才能解決的問題。
    夏夏下了樓梯,向擠在一起的舍友搖搖頭,表示它也沒什麽辦法,大家待了一會兒,隻好散了。
    陳釋按本來隻是想睡到十點鍾的時候就起來洗澡的,可是一睡就起不來了,陳釋安半夜醒來,覺得喉嚨疼得要緊,像起床喝杯水,可是發現身子酸軟得要命,動一動也感覺要很費力,於是陳釋安又躺了下去,想著明天再喝好了。
    但是等陳釋安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在宿舍裏,隻見天花板白的晃眼,這可不是她們宿舍的天花板,她們的天花板已經有點發黃了,而且現在有一股消毒水的味充斥她的鼻子。
    她轉了轉身,發現李京澤和夏夏在一旁坐著,李京澤第一時間發現她醒了,就走了過來,用手摸了摸陳釋安的額頭,發現溫度不高,才鬆了口氣。
    夏夏在一旁問:“怎麽樣好點了嗎?”
    陳釋安在想著夏夏是問她,還是問李京澤,李京澤就回答道:“好多了,額頭沒這麽燙手了。”
    夏夏明顯地鬆了口氣,之後又對李京澤說:“那我先出去了,你們兩個好好聊聊吧。”
    看著夏夏離開了之後,李京澤就拿了張凳子坐在陳釋安的旁邊,問:“你好點了嗎?想喝水嗎?”
    一提到水,陳釋安立馬就感受到渴了,她昨晚就是被渴醒的,於是向李京澤眨了眨眼睛,李京澤意會,就站起來去給陳釋安倒水。
    陳釋安看著李京澤的背影,陷入了疑惑,她是怎麽了?怎麽會在校醫室。
    李京澤倒完水之後,就將陳釋安扶了起來。
    陳釋安有點囧,她感覺她現在有種像古時候那種得了重病的姑娘,現在正有人給她喂水。
    陳釋安喝完一大杯水的時候,才感覺活過來了,她剛剛喉嚨又幹又疼,特別難受,現在有水滋潤一下,整個人都舒服多了,可她還是沒想明白怎麽會在這裏,於是開口詢問道:“我。”剛一出聲,陳釋安就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地厲害,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卻也沒什麽效果。
    李京澤見狀,趕緊拍了拍陳釋安的後背,替陳釋安順順氣。
    陳釋安感受著李京澤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李京澤看見陳釋安突然哭了,一時著急了起來,又不知道陳釋安釋怎麽了,便著急道:“怎麽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好不好?”說完,李京澤正準備讓校醫過來看看陳釋安。
    陳釋安連忙按住李京澤的手,向李京澤搖搖頭,示意李京澤她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哭的。
    李京澤停了下來,看了陳釋安一會兒,他從沒見過陳釋安哭,不由得心疼起來,抽了幾張擺在桌麵上的抽紙,輕輕地替陳釋安拭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