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五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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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重要之處。”我興奮了起來。
    “這重要之處便在酒壇的封泥裏,戚老頭做酒特別認真,連封酒壇的泥都是用上好的粘泥。”慕容澈說。
    “封酒用上好的粘泥與重要之處有關嗎?”我奇怪地問。
    “當然有關。”慕容澈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這些粘泥因粘性極好,若遇水不多時,不像其它幹土一樣易融,如果有人在上麵適量灑一點水,粘土便可變得軟糯而不散,此時,隻要將一枝竹管或鐵管插在上,將一些粉狀或液狀的東西倒下去,便可讓這些東西落於酒中,再將管子取出來,抹平管子撥出來後的口子便可讓人神不知鬼不覺。”
    “原來毒是這樣投進去的。”我感歎著,這下毒之人還是有手段的。
    “這麽一抹不是什麽痕跡都抹去了?怎會是重要的之處?”我想了想,又憂愁起來。
    “這人做賊心虛,匆忙抹平口子後便離開,我細看時,在抹平的口子之處的泥土特別緊,留下了與其它不同的痕跡。”
    “就算證明了有人將管口抹平,也不能證明我不是凶手。”我說。
    “當你被帶走後,我將打碎的酒壇與打開碎裂的酒封收集起來。用碎裂的泥封與沒開封的泥封兩相對比,發現在碎裂的泥封之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圓圓的管痕,應該是投毒之人在灑濕泥土之時,想將管子插在上麵,卻又感覺不好,換了個位置,他抹平了插管子投毒的位置,卻忘記抹平另一邊沒插管子的痕跡。”慕容澈還是聲音緩緩,臉上沒什麽變化。
    “隻要找到那管子,便可知道誰是投毒凶手了。”我一拍被子,興奮地坐了起來,不想這麽一坐,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痛,我“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他平靜無波的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扶我坐好,並用枕頭將我的後背後墊著。
    “看吧,這就是你興奮的結果。”他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凶手有了頭緒,我當然興奮,我可不想永遠擔著毒害太子的罪名。”我衝跐牙裂嘴地衝他道,想了想又說:“我更怕有人謀害翼。”
    “你隻顧想著翼,難道你不怕有人謀害你?”慕容澈淡然道。
    “我又沒和誰苦大仇深,誰會來害我?你想多了吧?”我瞪了他一眼。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算找到了插入酒壇中的管子,也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那投毒之人,不過找到了此人,便可從中下手追查。”
    我一愣:“找到了管子,還不能證明?”
    他搖了搖頭:“管子亦有相同的,他若咬定不肯承認,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我可依此追查他背後殺人的動機,是否有人授意。”
    我細想了一下,也是,竹管子和管子的管口都有相同的不少,若是他咬定用來做別的用途,那真的是沒辦法。
    “那我們要怎麽辦?”我皺著眉,又愁了起來。
    “不用擔心。我已找出了幾個嫌疑人,明天逐一排查,可望找出凶手。”他神色平和,好像很篤定似的。
    聽阿秀說,他昨晚為了找出凶手,也許一晚都沒睡覺,心下感動,便說:“你累了吧?累了就先回去睡覺,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不累啊!”他眼神閃亮,嘴角微彎,又笑了起來,他人本俊美,這麽一笑直如春風撲麵,沁人心脾。
    “你可別撐著。”我嗔怪著,心裏卻很是高興。
    “沒撐啊!”他也許見我關懷,笑意深了幾分。
    他還在我麵前強撐,我哼了一聲:“我累了,你也快去睡覺。”
    “啊,我這正查的快樂,還想一會回去再查看今天盤查之結果,再結合著找出一絲蛛絲馬跡,我正做著這麽有趣的事,你可別讓我去睡覺。”慕容澈皺著眉頭,一臉我帶逼著他回去睡覺 ,削奪了他樂趣的樣子。
    沒聽說過查案子也能查快樂的,我有點無語。
    “隨便你。”我又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好奇道:“你今天找了幾個嫌疑人?嫌疑人在哪裏?”
    “在盤查的所有接觸過酒的人當中,經三輪排查後,我找到了五位嫌疑人。”他伸出一隻手掌,得意地說。
    “五位嫌疑人哪裏最可疑?”我來了興趣。仿佛聽故事般。
    慕容澈在從我的床前離開,搬了把椅子坐了近來,一副準備說故事的樣子。
    他緩緩地說:“第一人,是五弟廚娘,這廚娘經常進出酒窟取酒,五弟前些天心情不好,吃飯總不如意,有一次吃到飯裏有沙子,便扣了廚娘一個月的月俸,她閑時總是為此唉聲歎氣。
    第二人,是侍候他洗漱的婢女,這婢女早幾天進酒窟為五弟取酒時,打碎了一瓶酒,被五弟罰倒馬桶三月。
    第三人是他營中的一個手下,這手下平時表麵對五弟恭敬,背地裏卻諸多閑言閑語,各種看五弟不慣,前三天,他過來送信,順道向五弟討酒喝,五弟讓他到酒窟裏取兩壇竹葉青。
    第四人是五弟從前在兵部的一位同僚,此同僚早三天前來送賀禮時,硬要親自將酒放到酒窟中,說要參觀酒窟。此人平常對酒店認識不深,怎麽會突然參觀酒窟?
    第五位是因這兩天太子府中有喜事,請了不少幫工,本來幫工得不到充許不可進酒窟,但有人卻看到那人從酒窟裏出來,給出的解釋是想看看裏麵如何?”
    我聽他侃侃而談了這麽多後,第歎了一口氣:“這五人,到底誰才是凶手?”
    “誰都有可能是,也誰都有可能不是。”慕容澈毫不在意地說。
    “啊!如果凶手不在這些人之中,那不白找了?”我聽得迷糊。
    “就算他們不是凶手,也不是毫無收獲,在找的過程中會有一些新的發現,這些都很有趣呢!”他大笑了起來。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拿人命關天的案件當樂趣,也是隻能他才能做的事。
    他站了起來,對我笑吟吟道:“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查的如何,我再當故事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