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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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逆法其勢洶洶的一劍卻刺了個空,他回頭一看,隻見慕容澈白衣飄飄,長發飛揚,站在他身後悠閑地看著他。
羅逆法雙目暴張,臉上青筋凸顯,大吼一聲,不顧一切提劍狠命朝慕容澈揮去。
但不管他朝哪一個方向揮劍都撲了個空,慕容澈卻猶如鬼魅一般,每次都閃在他的身後。
待他撲了好幾次後,便聽慕容澈慢悠悠地說:“這些便是曜日上人高徒的招式?也不過如此,比阿佑差了一些。”
頓了頓,他又說:“我已讓了你十三招,便不再相讓,看招。”
他的招字方落,地上的沙廠突地飛起來,一些地上的武器也跟著飛了起來,一起風馳電掣地朝羅逆法射了過去。
羅逆法驚恐地連連翻騰,幾番左躲右閃翻飛跳躍過後,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呼,他的身子從空中像斷線的風箏般直直的掉了下來。
“噗”倒在地上的羅逆法吐出了一口鮮血,緊接著鼻子也汩汩地流出了鮮血,身子不住地在地上抽搐。
他勉強強地抬頭對慕容澈大笑道:“能……能死在江湖第一高手莫真手上,也……也不錯,隻可惜……可惜不能看到你與我師傅的較量。”
他說完頭一歪,倒地沒了聲息。
這個狂妄囂張的邪派高手,就這樣死去。
我被這接二連三的事驚呆,怔怔地看著慕容澈轉身往我們這邊走來。
白衣飄飄,卷發飛揚,清瘦修長的身影在日光下如臨凡的謫仙,眩花了我的雙目。
他平時吊兒郎當,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浪蕩子的模樣,卻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將自己的兩位兄長一殺一殘,雖然他們活該但他做的也未免太不顧念手足之情。
將平常最親近的弟弟趕到最寒苦的北疆,隻為鞏固自己的位置。
將一直寵愛自己的父皇趕下帝位,自己登基還美名其曰退位讓賢。
這些過去的事倒罷了,他竟然還是江湖中的第一高手莫真,第一門派逆風樓的樓主,這是讓我如今最感震驚的事。
怪不得他總是插手逆風樓之事,怪不得懷壁會帶領逆風樓人助他阻止兩兄長篡位的陰謀,助他登上帝位。
他故意寵曲飛煙和周麗荷,故意冷落我,這又是為什麽?他還瞞著我什麽事?
腦中地胡思亂想之時,見他已經來到麵前。
“在想些什麽?”耳畔聽得他清潤而感性的聲音輕柔響著,臉上那溫柔的表情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殺了三百多人的人。
“覺得你很陌生。”我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他驚訝地看了看了我,然後伸手摸了摸鼻子,皺著眉頭有些委屈地說:“陌生?我還是我啊!顏兒你可別不認我啊!”
“你今天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怎麽能讓我不陌生?”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不等他答話,我又斷斷續續地問:“阿……阿東和昨天在我身邊保護的兩名……兩名暗衛如何了?”
昨天聽到他們說殺了他們,也聽到聲響,卻不能睜眼不肯定他們是否斷氣,心裏還是存了一絲希望。
慕容澈臉色一黯,對我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被殺了。”蕭顯佑在旁邊垂著臉,喪氣地低聲說。
真切地聽到他們死去的消息,我鼻子一酸,眼淚洶湧而出,掩嘴哭出聲來。
他們如果不跟著我過去就不會死了,我邊哭邊深深地自責著。
慕容澈輕輕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又看了看滿地的屍體,輕聲說:“世事諸多始料不及,他們之死的罪魁禍首還是羅逆法,你不要自責,保護你是他們的責任。這裏髒,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我被他拉著下山,背後跟著蕭顯佑和阿軍。
下山的路上,我將被綁的始未說了出來,並強烈要求他懲治周麗荷和那個宦官,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他鄭重地對我點了點頭,得他承諾,我的恨意才消減幾分。
山腳下,隻見兩名暗衛正守在阿軍的馬車前,顯然他隻帶了眼前所見的這些人來,應該是對我被綁之事並沒聲張。
蕭顯佑和那兩位暗衛騎上了大馬,阿軍駕著馬車,我和慕容澈舒服地坐在了馬車裏。
馬車緩緩而行後,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可以說出來了吧?”
“說什麽啊?”懶洋洋地倚在窗前的慕容澈在裝傻充愣。
我氣得踢了他一腳,氣哼哼道:“你裝什麽裝,快說。”
他大呼小叫地閃過了我的一腳,一臉委屈地說:“這麽多的事,你要我說哪一件啊?不如你問我答好了。”
這還用我問嗎?他今天給我最大的震驚就是他的另一個身份之事。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為何瞞我你是逆風樓主莫真之事?”
慕容澈輕咳了一聲,端正了坐姿,黝黑的眸子中蘊藏著湛湛精光,緩緩地說:“自我十二歲離開皇宮,跟在師傅身邊練劍之時,便以莫真這名字行走江湖,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江湖中人竟給了我武功第一的名頭,當初天天有一群人上門下挑戰書,可武學一途一山名猶比一山高,哪有第一可言?我隻是喜歡練劍而已。我被這些人煩不勝煩了,便極少以真麵目示人。也不知為何,他們見我師傅和師兄年紀都挺大了,便說我也是位中年人,將我這麽年輕俊氣之人說的那麽老氣,真乃廖傳啊!”
他停下來無奈地唉聲歎氣。
對他這自吹自擂的樣子,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說下去。”
他這才正了正臉色,又開始緩緩地說:“當時的逆風樓主便是我的師兄,他為平定江湖紛爭而死,師傅便命我擔任樓主,可我隻喜歡練劍,便想讓師兄之子懷壁當那樓主,可師傅不答應,還好懷壁肯接手管理樓中事務,我這才得以專心練劍,以澈公子之名行走江湖,乃是嚐人生百態以悟劍道,想不到竟讓我當上了這勞什子皇帝。”
“那你對我的感情,也為了悟得劍道?”我怔愣地問。
他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感情一事由心而起,就像我自小喜歡練劍一樣,與道無關。”
他說他的感情由心與劍道無關,聽得我心裏不禁有些甜絲絲的,可有一件事我還是要問他。
“眾所周知,莫真的妻子是容歡顏,我隻知道這容歡顏是你的心上人,可如今得知你便是莫真,那容歡顏還是你的妻子嗎?你不會以莫真的身份娶了她,將她藏在逆風樓裏吧?”我遲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