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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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城後,我便被推回大院中,慕容澈和慕容翼兩兄弟忙著安排善後和交接事宜。
    師兄師姐和傅太醫高興地迎了上來,說是找到醫治我的新方法。
    可是我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三天後慕容澈便要和曜日上人決戰,這一戰是在幾十萬將士麵前應下來的,他賴不掉。
    我知道就算不在這麽多人麵前接戰,為了孩子、蕭顯佑和阿秀,他也會應戰的。這世上除了曜日上人,他已難逢敵手,能和一個這樣勢均力敵之人決戰,亦為他內心之渴望。
    不過他一直認為,以生死為輸贏的決鬥是對生命的不尊,是以從前毫不理會曜日上人的約戰。
    之前有些人為了出名,千方百計找到他逼他出手,他能避則避,不能避的將人殺了,也是無奈之舉。他不喜歡解釋,江湖人卻誤傳著他性格古怪,喜歡找高手練劍。
    這三天之中,我的身體有了很大的變化,牙齒開始能輕微翕合,手指未端也有了一些感覺。
    慕容澈見了很開心,不管多忙,總會在我身邊呆一呆,跟我說一會話,盡量多的抱孩子,晚上躺在床上時,他會將我抱得很緊。
    這一戰不知鹿死誰能手,他舍不得我們。
    慕容翼和白雅倩兩人每天都來看我,他們看起來和洽了許多,從前那種針鋒相對已然消失,兩人說話之時偶爾也會認真對視著。
    希望他們能永遠如此相敬如賓下去,雖然我感到夫妻之間總是相敬如賓不太好,可總比針鋒相對來的好。
    慕容翼雖然被硬按著接了皇帝之位,可他看慕容澈的眼神除了兄弟之情外,還有恭敬與敬仰。
    慕容翼的登基大典待回京舉行,可慕容澈跟我說,如果他決戰之後能安然回來,便和我到鏡澄湖的小島居住不回京城,他說那小島環境優美,很適合我養病。如此一來,我們不會參加慕容翼的登基大典。
    我期盼著到鏡澄湖和懷壁鳳姐姐他們比鄰而居,那是很愜意的事。
    三天轉眼飛逝,決戰這一天來的極快。
    阿軍推著我,和慕容翼、白雅倩、眾隨行官員們,一直將慕容澈送到隅城之外,
    遠望北嶽之巔,那高聳入雲的巔鋒之上,永遠白雪皚皚的地方,便是他與曜日上人的決戰之所。
    這一戰,他們兩人不帶任何隨從,隻身赴約。
    我看著他白衣飄飄,臉帶微笑,抱著孩子還是一副從容灑脫又輕閑飄逸的樣子,似是去遊玩一樣。
    眼淚不自禁地往下滴,此時此刻,我自私地盼著他能當個逃兵,和我、孩子一起躲得遠遠的,可我也知道他們這些練武之人,既接了戰約,必定應戰。這是身為一個武者的原則。
    慕容澈低頭深深地望著我,伸手習慣地輕揉了一下我的頭發,微笑道:“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
    我對他眨了眨眼睛,眼淚還是止不往下掉。
    他將孩子交給阿秀,對慕容翼說:“在我沒回來之前,幫我照顧好她們母子。”
    慕容翼鄭重地說:“三哥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們。”
    白雅倩也在一邊說:“我也會幫忙照顧她們的,三表哥,你可一定要回來啊!阿顏她們母子不能沒有你。”
    慕容澈朝他們欣慰地點了點頭,又深深地看著我,伸手撥開我額前的發絲,低頭緩緩的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然後他決然轉身飛躍上了馬背。
    “卷毛!”我吃力地低叫了出來。
    他驀地勒住馬韁,激動地回頭看我:“顏兒你能說話了?”
    我這才知道自己是驚叫出來的,雖然聲音還是很微小。
    “呀!是的。”我微弱地說,這些話我很用力地說出來,胸口頓時有些堵塞。
    “無論如何,顏兒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要照顧好泓兒。”慕容澈在馬上一瞬不瞬地叮囑著我。
    我知道他怕一旦他不在了,我會自暴自棄,才以孩子讓我振作。
    我靜靜地望著他,待胸口順了一些後,吃力地盡量平靜地說:“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一定會好好的。能嫁給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娶你,也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他霎時雙目明亮,飽含深情的對我一笑,然後回頭一甩韁繩,策馬飛奔而去。
    我們在城門口等著他,時辰一點點過去,我們從清晨等到傍晚,還不見他回來,我的心一點點下墜,直至掉進了冰窟。
    等待的過程是如此難熬,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每個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黯淡,天黑了下來,慕容翼安慰我:“高手相爭必然打個天翻地覆,沒個幾天幾夜分不出勝負,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搖頭堅持等下去。
    白雅倩也過來說:“我三表哥那麽厲害的人是不會敗的,阿顏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莫要待我三表哥回來了,看見你這副憔悴的樣子。”
    “不”我再次搖頭堅持等下去,可是輪椅卻被阿軍推了回去。
    一直等了三天,慕容澈都沒有回來。
    直到慕容翼走進來跟我說:“我已派人到北嶽之巔尋找三哥,可是除了看到大片被毀壞的樹木之外,沒有見到三哥和曜日上人的影子。”
    “北嶽之巔上可有狼或者鷹?”我此時已經能輕鬆說話了。
    慕容翼眼神一黯,卻還是安慰著:“或許他們轉移陣地了。”
    我苦笑了一聲:“可能嗎?”
    慕容翼沉默了下去。
    我們在隅城逗留了半個月,還是等不到慕容澈回來,我絕望了,想去北嶽尋找,可身體太過虛弱他們不讓,阿軍和蕭顯佑帶著暗衛們每天上去尋找,都是無功而返。
    沒有人知道慕容澈是生是死,我也不會承認他已經離開了人世,卻在夜深人靜時流淚到天明。
    慕容翼要帶我一起回去,我沒有答應他,他擔心我硬要將我帶回去,我不想回京,為免他擔心便帶著孩子跟懷壁回了鏡澄湖,居住在從前莫真居住的,那個輕易不讓人上去的小島上。
    阿軍、蕭顯佑、阿秀、和五位暗衛跟著我們到了小島上,其它的暗衛們還是像從前那樣各就各位,有的散在各處經營著當初慕容澈留下來的各種營生,有的在朝為官。
    師兄師姐為治我的病,也跟來了小島,這麽一來,冷清的小島也彼為熱鬧。
    盡管我心情不好,思念如藤蔓般在腦中瘋長,神色萎靡不振,身子還是一天天好了起來。
    雖然渺茫,我總覺得他還未死,這一顆跳動的心永遠為他而留。
    一個月後,我在師兄師姐的醫治下,能站起來走路了。
    這天清晨,天氣晴好,我抱著孩子沿著岸邊慢慢地散步。
    突見一小舟疾馳而來,小舟上那人迎著晨風,白衣卷發,衣袂飄飄,仿佛一位誤墜凡塵的謫仙。
    我定定地站住,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直到確定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是夢。
    小舟還未靠岸,他便飛身落在我們麵前。
    “顏兒,我回來了。”他微笑著,緩緩地朝我們張開了雙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