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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薛雪來到姬家的時候是中午，但兩人的戰鬥一直到晚上才結束，空氣中彌漫的曖昧氣氛似是充滿著粉紅色泡泡，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偎地更加緊密。
    薛雪靠在姬永懷中，男人似是要將她揉在懷中般緊緊擁著，女孩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好像已經晚上了呢。”劍道室外麵的光線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姬永卻始終沒有饜足般俯下身又吻著女孩紅唇，被薛雪無奈推開。
    “阿永，我餓了。”
    這次是真的餓了……
    姬永立刻停下動作半支起身，動作不經意間透出幾分難得的慵懶，“還要吃嗎？”
    “阿永又學壞了。”薛雪張口咬住男人鼻尖，姬永勾起唇角揉了揉筆挺的鼻子，拉開靠牆的櫃子找出一件劍道服穿上。
    “那現在去吃晚餐。”
    “可是……”透過窗外的月色，薛雪目光落在身下的裙子。
    裙子已經在兩人激烈的戰況下被壓得皺皺巴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麽事，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怎麽看好像都有點失禮。
    姬永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詢問道：“家裏可能沒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劍道服可以嗎？”
    “當然。”薛雪蕩起一抹甜蜜微笑，雙眸彎彎比月牙更美好，姬永不由自主地又有種想要將女孩壓在身上的衝動。
    隻是考慮到薛雪恐怕已經餓癟的小肚子，姬永還是暫且壓下欲念從櫃子裏拿出最小號的劍道服，捧到薛雪身旁給女孩穿上，動作溫柔忠犬到不得了，與往日在劍道室表現出的冷漠淩厲大相徑庭，若是掛在牆上的書法有表情，恐怕也要從原本的武字變成一個大寫的囧。
    即便最小號的劍道衣穿在薛雪身上也有些偏大，不過鬆鬆垮垮的模樣倒是別有一番風情，靛藍布棉質的衣料襯得女孩臉蛋小巧白皙，越發有種引人采擷的美麗。
    “穿這樣的衣服通常都要把頭發紮起來的樣子。”薛雪喃喃自語，幸好最近一直有把皮筋放到手包中的習慣來著。
    “我來。”姬永自覺接過薛雪手中皮筋，手指靈活地穿梭在女孩發絲間，將綢緞般的長發攏起紮高，變成頗有英氣的馬尾。
    “好了？”
    薛雪轉身回眸微笑馬尾輕輕掃過姬永麵頰，溫柔的眸子似是一泓清泉，偏偏身上穿著的劍道衣和紮高的長發又有種特別的秀氣和英氣，姬永不由自主就看呆了。
    總是如此啊，他從來不會覺得給雪兒做事是一種苦差事，他在享受這一切，享受給她紮起頭發，穿上衣服，享受雪兒露出的甜美笑容，讓他的心每次都有更快的跳動頻率。
    好像在每次覺得愛她已經到了頂點心髒被填滿沒有半點空隙的時候，雪兒又能在上麵加一瓢溫柔和愛，讓他不由自主更愛她一點。
    “雪兒，你好美。”
    姬永輕輕吻著薛雪額頭，本就是半跪著幫女孩穿衣服的姿態，此刻更是恍若忠誠的騎士，狹長鳳眸中的溫柔足以讓人融化。
    “阿永也是啊。”薛雪回吻，“穿著這件衣服的阿永也讓我移不開眼呢。”
    姬永氣質偏冷，穿著劍道衣的模樣簡直就像一把鋒利的出鞘名劍，冷冽和殺氣簡直讓人膽寒，但此刻對她又這麽溫柔，強烈的反差簡直萌死了！
    就像凶猛冷酷的大狗狗突然轉頭撒嬌一樣嘛。
    姬荃坐在餐桌前，剛準備讓管家去叫姬永和薛雪用餐時，兩人就已經從門口進入。
    均是身著劍道衣，一個冷冽又溫柔，一個純淨又英氣，兩人就像太陽和月亮般簡直就是天生絕配。
    一瞬間卻讓姬荃想到曾經的時光，那時候他的身邊也有癡心所愛，那個人嫵媚又瀟灑，最喜歡的就是和他用竹劍廝殺，雖然每次都需要他悄無痕跡地讓步。
    “父親。”姬永淡淡開口，與薛雪一起落座。
    “嗯，用餐吧。”姬荃看著薛雪的眸光很溫和，有愧疚也有欣賞，“你穿這件衣服很好看嘛。”
    “因為之前的衣服不小心弄髒了，所以讓管家先拿去幹洗。”薛雪笑容甜美地回應著，“今天要下棋嗎？”
    “哼哼，當然，這次我肯定贏你。”老爺子很是不服輸地說著，全然忘了自己每次都輸的落花流水的慘狀。
    薛雪輕笑著等待管家端上晚餐，姬荃看了眼姬永又看了眼薛雪，微微歎氣。
    “到時候你們一起去米國，記得時常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薛雪有些訝異，“一起去米國？”她準備去的學校的確在米國來著，但是一起兩個字是怎麽來的，阿永作為姬家現任家主，按理來說要留在華夏才對。
    姬永卻麵色如常，隻伸手握住薛雪的柔荑，應了聲，“是，等小雪放假我們就會經常回來。”
    老爺子點了點頭，剛好餐點已經上了桌，姬家的習慣是食不言寢不語，大家就默默地開始用餐，薛雪卻似是明白了什麽，含情脈脈地看了眼姬永，男人稍稍點頭，印證了她的猜測。
    ——
    溫馨舒適的公寓中，女人從衣櫃裏拿出許多件衣服在身上比劃。
    但就算平常最喜歡最昂貴的衣服好像也無端生出許多不滿意般，等最後衣櫃的衣服都被扔到床上，始終都沒找到滿意的那件。
    小男孩從門口探過頭，驚訝道：“媽咪，衣櫃都被掏空了！”
    “啊，我等回來再整理吧。”
    女人有點頭疼地看著滿床衣服，穿粉色似乎有點太嫩了，那件平常很喜歡的包臀短裙會不會太短了，但是紫色那件又有點太端莊顯老氣，真是的，這麽重要的約會難道就沒有一件合適的衣服嗎？
    “已經六點了喔，那個帥哥哥約得是七點吧。”
    小男孩提醒著，母親看了眼掛在臥室的鍾表，無奈點頭，“算了，隨便穿一件吧。”
    說是隨便，但最後還是選擇了一開始拿出來的那件米白色裙子，不至於太過暴露也不會顯老氣，米白色的話應該也算得上比較顯膚色的顏色，就這件吧。
    女人臉上的妝容已經畫得很精致了，畢竟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準備，昨天晚上又好好做了個麵膜，但此刻看著鏡子中卻總覺得有瑕疵般，口紅補了又補。
    “媽咪媽咪，時間來不及了啦。”小男孩比母親更著急的樣子，一直繞著媽媽打轉轉，女人揉了揉男孩腦袋，“好啦，媽媽現在就要離開咯。”
    細跟的金色高跟鞋穿在腳上顯得腿又細又長，女人滿意地點點頭，推門準備離開，男孩卻慌了。
    “可是麻麻，我也要一起去。”
    母親裙子被拉住，轉頭就看到男孩一副淚眼朦朧的模樣，不禁無奈地半蹲下身，柔聲安慰著，“這是媽咪和他的約會啊，第一次約會帶小朋友去不太好呢，以後再帶你去好不好，我已經打電話給茉莉阿姨說了，她很快就會來接你的。”
    “可是……可是……”
    男孩隱隱約約有淚崩的趨勢，母親輕輕吻著他的臉頰，“乖，媽咪保證下次一定帶你。”
    “你發誓？”
    “是的，我發誓。”
    女人舉起三根指頭，男孩這才破涕為笑。
    “好，我會乖乖和茉莉阿姨在一起的。”
    “乖~~”
    母親轉身離開，小男孩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看著女人坐著出租車離開，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一陣莫名的難受。
    仿佛——這將會是最後一次見到母親般……
    ——
    裝潢豪華的酒店，阿方索早早預約了一個包廂，服務生將這一男一女請到房間中，神態恭敬道：“如果您需要什麽隨時打電話就好。”
    包廂內有專用電話，阿方索微微點頭，“知道了，菜和甜點先不急著上，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
    “是的。”
    服務員點了點頭，餘光落在阿方索身邊長相普通的女人身上。
    這個持有貴賓卡的大帥哥為什麽身邊會跟著這樣一個容貌不起眼的人？看起來簡直一點都不配，不過這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畢竟能訂的起這個房間的人，多半非富即貴。
    服務生將用餐間的桌上布置好準備的蠟燭、玫瑰和香檳杯後才離開，臨走前目光又不小心地落在多麗絲身上，有點奇怪。
    這個女人是用錯粉底了嗎？為什麽胳膊和臉的色差這麽大。
    不過不等他多想，雙腳已經自發地離開房間。
    多麗絲落座在旁邊的沙發上，將冷氣打得很低。
    “真是的，這種矽膠麵具我真是一分鍾都忍不了了。”
    雖然這是阿方索上次卸了麵具後重新做出來的，但那種悶熱的感覺簡直一模一樣，讓人想要崩潰。
    “如果今天這件事順利的話，相信你很快就有一個新的麵具了。”阿方索似笑非笑，目光卻很冰冷，“到時候我希望你能達到我的要求，否則我恐怕隨時都會將麵具收回來。”
    “我、我知道了。”
    多麗絲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很懼怕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你去裏麵的臥室躲起來吧，你身上的味道太臭，恐怕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阿方索居高臨下地瞥了眼多麗絲，女人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死死握緊，站起身進了臥室。
    該死，這段時間臉上的傷口又裂開許多，那種腐爛的腥臭簡直如影隨心地跟著她，一刻也不停止。
    不過等戴上有毛孔的人皮，應該就會輕鬆很多吧。
    至少——她有一張全新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