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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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方索的大手牽著湯姆小手,兩人身上又沒帶多少東西,看起來就像一對其樂融融的祖孫,如果忽略湯姆臉上沒有分毫笑容這一點的話。
    “正門恐怕是不能出去了。”
    阿方索喃喃自語,伸手拉開書架,竟然又有一個小門。
    狡兔三窟,但阿方索卻比能捉住兔子的狐狸更狡猾。
    男人佝僂著腰牽住湯姆離開,等他進入書架後的小門,不知又按了什麽東西,書架竟然緩緩合攏,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姬家的人趕到的時候這邊已經人去樓空,剛子咬牙就要上樓,卻被姬永攔住。
    “人不在樓上。”
    “這……”
    剛子不知道少爺為什麽還未上去就能猜到,但姬永的目光卻落在書房旁邊的洗手間,邁著長腿走了進去。
    這裏好像有什麽味道?
    姬家的人擔心姬永,自然也隨著一起進入,然而剛剛走到浴室,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姬永拉開浴簾,就看到那兩具屍體。
    “嘔……”
    身後傳來嘔吐聲,轉過頭就看到那些平常鐵血的漢子彎腰扶著牆。
    他們並不怕鮮血更不怕屍體,隻是其中一具屍體整張臉的臉骨都暴露在外,一片血肉模糊隻剩下兩個幽深黑洞,看起來比地獄還要可怕。
    而且因為阿方索的惡趣味似是想讓這兩位好朋友,在死去後也依然變為朋友,甚至將兩人的手擺在一起,但就算放在浴室這個相對清涼的地方,屍體也開始慢慢腐爛,兩人指骨處有著竄來竄去的白色小蟲子,更多的則是在眼眶中慢慢蠕動,實在太過惡心。
    姬永麵無表情眯著眼看了會,轉身就看著鏡子,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擦過鏡子上的水珠。
    “人還未走遠,追。”
    “少爺,我們之前一直看著門口,沒人出來。”好不容易把肚子裏酸水都吐出來的剛子咬牙切齒地說著,恨不得捉到阿方索後將其碎屍萬段。
    “有暗門。”
    姬永低了低頭,看到地上散落的水珠。
    地毯有印濕的痕跡,卻並不明顯,到底人從哪裏走了?
    姬永的目光落在浴室外正對著的書房,這些書看起來,似乎有點太整齊,整齊地簡直有點刻意。
    剛子等人四下搜查,姬永則徑直走入書房,白色手套輕輕擦過書架。
    旁邊還有堆積的灰塵,但越是靠近中間,卻越幹淨。
    這說明中間有移動的痕跡,姬永試探著抽出書架中央旁邊一本書,書架的門竟然直接被拉開,這本書赫然起了扶手的作用。
    “從這走!”
    姬家的人持槍而行,一個個恨不得立刻將這個變態捉住。
    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時衝擊著大腦,讓他們幾乎連昨天的早餐都吐出來。
    阿方索扮演的老者不可能開車,姬家的人並沒有全部衝上來,也有小部分散落在外麵把守各個渠道,阿方索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身上和常人不同的殺氣。
    “乖孫子,咱們在這裏玩一會好不好啊?”阿方索坐在小區公園的長椅上,輕輕摸了摸湯姆的腦袋,旁邊還有些在玩耍的孩子和家長都投來善意的目光,以為對方是這邊新搬來的住戶。
    尤其是看到阿方索站起身帶著湯姆去坐公園木馬,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更是同情。
    對於殘疾人,人們基本的禮貌就是不去看他,因此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收了回來,不再矚目。
    “收槍,盤問!”
    剛子言簡意賅地發布命令,姬永稍稍搖頭。
    “收槍,不必問。”
    這是郊外相對高檔的小區,若是有闖入者詢問,恐怕會引來警察。
    對姬家這樣特殊的家族,對上警察並不是什麽好事。
    “是。”
    姬家的人受了槍,他們本身就穿著便服,一個個散落在小區公園的角落,盡量做出悠閑自得的模樣。
    隻是一大群人突然湧入,難免讓人懷疑。
    “嘿,你們是哪棟樓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上前詢問,正巧問到了剛子,後者冷冷看了過去就準備將男人按倒在地。
    阿方索的年齡為37歲,和這個男人相仿,說不定就是對方。
    隻是餘光倏爾接受到姬永暗示,剛子急忙收手,回答道:“我們是少爺的保鏢。”
    男人順著看了過去,就看到氣質不凡讓人過目難忘的姬永,在男人冷清眸光的注視下,他的氣焰頓時少了幾分。
    “您是?”
    “這邊的住戶。”
    姬永淡淡回答,卻讓人不敢多問,身上氣質也顯出與身份相應的高貴,眾人腦海中立刻腦補出一個病弱富家少爺前來養病的故事,這才放下心。
    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姬永太過英俊的容貌很快引來小區中某些正值假期、正在鍛煉的少女的青睞,一個個上前來搭訕。
    阿方索遠遠看著勾起唇角。
    啊,這個姬家少爺的長相還真是英俊,比自己最喜歡那張臉還要俊朗不少啊。
    好像要這張臉……簡直和小天使是絕配啊,把他們一起收集起來的話,他們也不會覺得寂寞吧。
    隻是和往日不同,阿方索在姬永身上嗅到一絲威脅的味道,隻能在腦海中想想罷了,有種如果動手恐怕會出事的預感。
    一向對自己第六感很信任的阿方索自然不會去冒險,隻將目光移開重新落到正在騎著木馬的湯姆身上,看起來就像一個過分溺愛孫子的老者。
    隻是剛才隱秘的一眼,終究引起了姬永注意。
    男人用冷清的眸光逼退旁邊問三問四的姑娘們,朝不遠處的老人走去,姬家的死士們急忙跟去。
    “你的孫子好像生病了。”
    第一句開場白就如此生硬,阿方索抬起頭直視姬永,越發感慨對方的容貌氣質。
    和那個名叫薛雪的小天使簡直就像太陽和月亮啊。
    “湯姆患有自閉症,所以我希望能帶他來郊外散散心。”老者的聲音微微顫抖,站起身,左腳一瘸一拐,看起來頗讓人同情。
    姬家的人相互對視,誰也沒想到少爺竟然會盤問一個老者。
    阿方素再怎麽偽裝,應該也隻能偽裝到和他年紀差不多,或者年紀更輕一點的程度吧,眼前這老頭看起來挺可憐的,滿臉褶皺看不出造假痕跡。
    剛子特意看了眼阿方索手掌,發現也是屬於老人的皺皺巴巴。
    何況阿方索身邊怎麽會有孩子?
    正因為這個信息盲點,才讓阿方索在最後一刻選擇帶上湯姆,而不是舍棄對方。
    “自閉症?”姬永看了眼湯姆,後者麵無表情地低著頭,和別的孩子不同,但如果說自閉症的話,好像還有點道理。
    “少爺,那邊有人跑了!”
    一聲驚呼驟然在空中炸開,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似是拚了命般朝後跑去,姬家的人急忙去追,阿方索冷笑地看著這一切。
    隻是姬永卻不挪步,這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不祥的預感。
    好在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掏槍搏一搏的時候,姬永還是轉身離開,朝屬下捉住的那個男人走去。
    “走吧,寶貝,我們回家。”
    阿方索伸出手牽住湯姆,作勢要朝別墅區方向走去。
    那邊同樣也是西門的方向,就在剛才阿方索訂了車,隻好到門口,就算姬家的人也反應不過來吧。
    阿方索故意做出坡腳老人的動作,但走的卻越來越快,姬家大部分的人都在審問剛才逃跑的男人,雖然他撕心裂肺地強調自己隻是個在網上被人叫來的臨時演員,有人告訴他讓他來做一場逃跑的表演。
    但在旁人聽來隻不過是可笑又漏洞百出的說辭。
    隻有姬永,目光落在老人離去的方向,驟然掏出槍,猛地射中對方腳下的土地。
    一瞬間阿方索條件反射地朝旁邊躲去,動作麻利身形很快,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露餡了。
    一個人的表情會說謊,但往往一瞬間的條件反射卻會暴露這一點!
    坡腳老人不可能有這麽快的反應速度。
    姬永立刻朝前追去,阿方索索性打開準備好的箱子,一捆一捆的鈔票從箱子中散落而出,就算這裏是富人的住宅區,但對金錢天然的渴望還是讓不少人朝著錢撲了過去,等姬家死士追隨少爺腳步去捉適才那老人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通道已經被狠狠堵死。
    “該死,讓開,你們快讓開!”
    “剛才那人是殺人凶手!”
    隻是無論怎麽說,地上還是趴滿了搶錢的人,眼看著阿方索就要從西門跑走,一輛車已經等在那裏。
    砰的一槍,阿方索瞪大了眼,死死捂著肩膀,殷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
    他轉頭,就看到姬永近在咫尺的麵容,那樣冷冽,讓他第一次感覺到惶恐。
    變態對正常人往往都占有絕對優勢,但眼前這男人怎麽會這麽可怕。
    看來從一開始,他就認定了自己,隻是阿方索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就在千鈞一發眼看著要被捉到的時候,阿方索兀然將身邊的男孩推向姬永方向。
    湯姆猝不及防間立刻堵在姬永槍口上,隻要扣動扳機,這個男孩的生命就會被終結,子彈也會穿過他的身體射向阿方索。
    阿方索臉上浮現惡意的微笑,姬永咬牙,沒有開槍,另一隻手卻從懷中抽出一柄匕首,朝阿方索腦袋甩了過去。
    阿方索努力低頭閃躲,卻耳畔一涼,驟然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半截耳朵掉落在車後的坐墊。
    他咬牙打了個響指,狠狠關上車門,司機早已發動車子,一溜煙地離開了。
    而隨著阿方索的響指,被姬永甩開站在男人身側的湯姆目光一變,變得恐懼又冷冰,他立刻拿出早就藏在衣服裏,上麵還有幹涸血跡的匕首,狠狠朝姬永後心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