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景王的柔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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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這樣一切不在我的撐握中,他昨天還臥在床上,今天卻若無其事的帶我離開王府,他要作什麽打算而我都不知道,心裏難免不安。
“你不是說活在皇宮裏沒有看過水流動的樣子嗎?城東那邊便是海,那裏的水很清很藍,本王命人找了一隻畫舫,我們去看看水。”他收起笑,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知是在想著什麽。
而我,卻因他的話而怔住了。
昨晚,我說是想去看水所以去了山上找河流,那全是借口而已,我可是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自己喜不喜歡水。
今天,他離開床帶我走出王府,為的就是讓我去看水?
“不用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本王隻是想,這幾天你都以琴聲來為本王消痛楚。剛好今天本王精神不錯想出去走走,便決定帶你一起,去看看海水,看看風景,然後聽聽琴聲,也是不錯。”他彎起若隱若現的笑,說得很輕,就如真的不是為了我,而是因為他自己剛好想去遊山玩水一般。
靜靜的注視著他好看的臉,我再次別開臉,靜靜不語。
他最近對我,真的像好起來了,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一些細微的動作,不經意的表情,還有此時的表現,都像是在向我妥協,像要向我拉近距離。
太子說,景王對我的好是因為他,是想要傷害我的一種手段。
可是,真的這樣嗎?一個男人要傷害另一個男人,真會在女人身上費心思?
這手段太稚氣了。
景王不像是這麽稚氣的人。
可是,我怎麽也不該自作多情的認為他愛上我,那樣隻是怕徒惹煩心。
既然無法分析,不如什麽也不想吧!
如是想,我便輕輕的將頭靠在馬車上,閉上雙眸靜靜的養神。
從這裏到他說的海應有一定的距離的,海不會跟市集相靠太近吧!與其傻傻的與他大眼瞪小眼,我寧願閉上眼,把讓我不知所措的一切都拒在我的世界之外。
“晴兒?”也許是靜不下來,那人輕聲喚我。
“恩?”我輕輕的應,聲線中有點懶散的沙啞,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看他。
“你為什麽要嫁進景王府?”他問,語氣很平伏,不像有什麽意思,隻是純粹的問。
閉眼的我想了想,便答:“和親。”
還有為什麽呢?難道遠在大韋國的我還真會選擇這麽遠的夫君嗎?
一切,都因身不由已。
“為何要選本王?太子不是更好的選擇嗎?外麵的人都傳說他個性溫文,待人有禮,還有皇後支撐著,更是坐在太子之位上。選他,不是比選本王更好嗎?”他的平穩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解。
聽到他提起太子,問我為何選的不是他時,心裏不禁一怔,香染的事又一次閃過心頭。
他應該不知道我跟太子相約的事吧?若不然再加上之前我舍身救太子的事,隻怕以他對太子的恨意,還真的會滅了我。
“那是皇兄選的,晴樂並不知道要嫁的是何人,是瘋子還是病狗。”我放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握著,壓下心中的慌亂,強裝堅定的咬牙,以習慣的態度說出惡劣的話。
“你又在借機報複本王毀你聲譽的事了,總是有辦法罵本王。”他笑出聲來,像很無奈卻又奈何不了我。
聽到他的笑聲,我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原來,他剛才那話不是在試探我!
“晴王爺是瘋子或是病狗。”說著,我才睜開眼,對上他。
他唇角正彎著很淺的笑,像是不經意的笑。
看來,今天他的心情真的不錯。
至少不如之前被人逼婚時那般的沉怒。
“王爺這樣笑很好看。”看進他的笑裏,我真誠的提醒。
這笑,比起洞房花燭夜那晚的笑臉,倒像是真心得多,雖然我還是不知真假。
“怎樣?死心塌地的愛上本王了?”他笑容更開,還是改不了那種邪惡的壞壞感。
他身上的氣息,讓他與溫文的溫柔拉不上邊。
“不可能,那代價就是任王爺魚肉,晴樂不會這麽笨的愛上你。”我立即的回絕,提起那次在王府的觀星樓裏他說的話。
他揚起眉,以無所謂的調調說:“那就看看吧!”
防備的看他,我不再反駁,自己又一次閉上眼。
我感覺,麵對這樣的他會比麵對冰冷無情的他更讓我無助。
睡夢中,我感覺到什麽在我的臉上,癢癢的,好不舒服。
還有很濃的味道,帶有血腥。
不安的動了動,入目的卻是母妃慘死的一幕。她嘴裏正含著血,然後血就是那樣慢慢的從她的嘴角流出。
越流越多,血竟然來到了我的腳邊,而母妃倒在地上的身體卻慢慢的溶掉,那模樣是多麽的可怕。
無助的搖頭,我不想去看這一幕,多想閉上眼,卻怎麽也閉不上眼,怎麽也用不上力。
“晴兒,你怎麽了?”
我聽到有人叫我,晴兒這小名隻有母妃才會叫的,隻有母妃這麽叫我。
“晴兒?你醒醒?”
有一雙手伸向我,不知在觸碰著我身體哪裏。
“不要。”眼看母妃的臉也在溶掉,我驚慌的尖叫,立即捉緊了最近我的手。
“晴兒?你沒事吧?你作惡夢了。”邢睿眉皺得很緊,深深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我看。
看進他的眼中,我怔怔的不語,隻感到汗水從額頭滑過,心一直在狂跳。
剛才,我是作夢了?
也對啊!母妃離開這麽多年,她又怎能在我的麵前又死多一次呢?
“晴兒,你怎樣?醒一醒,你隻是在做惡夢。”眼前的他又搖了搖我,大概是以為睜開眼的我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眼前這雙深眸正帶著深深的感情,眼底的在緊張、擔心是那麽的堅定。
他是在擔心我嗎?
輕輕點頭,我低下了頭,淡淡的說:“我知道。”
“剛才本王想叫醒你來,結果你卻突然一身冷汗湧現,麵上的表情很痛苦。”他蹲到我的跟前,與我對視上,不讓我避開他的視線。
看著他,我輕淡的帶過:“王爺不是說了嗎?是惡夢,當然會這樣。”
“是怎樣的惡夢會讓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懂得害怕了?”他笑,笑容中卻是吞著無盡的包容。
不解的看他,我不明白為什麽今天總是這麽多的錯覺,總是以為他要對我好。
“是王爺玩弄晴樂一夜,毀掉晴,我習慣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
輕輕的搖頭,他無力的苦笑,很顯然他不相信我的說話。
手一伸,他竟然將我拉到了他的懷中溫柔的低語:“想哭就哭吧!女人是水造的,你有哭的權力。”
他說得很輕,手也很輕,在我的背上小心的輕撫著。
依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溫柔的低語,我不禁眼眶一酸,隻好閉上雙眼。
心還是在猜跳中,剛才夢中的一幕還是那麽的深刻的存在於我的腦海之間,刺痛著我的心。
其實,母妃死的那一天我沒有哭,之後也一直沒有哭。
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多想哭。
原來,我一直在介懷她死的一幕,她就是那樣死在我眼前的。
哭?眼淚不知離開我多久了,我已記不清最後一次流淚是什麽時候。就連母妃死的那天,我也隻是握著她最後留下的絲帕靜靜的看著她離開而已。
誰說女子是愛哭的,為什麽就隻有我一個人不懂得眼淚是如何流出的?
再度睜眼,我推開了他的懷抱,冷冷的說:“王爺想太多了,晴樂不過是發了一個惡夢而已。請王爺記得,晴樂不是你那些動不動就用眼淚來感動你的小妾。”
拉起馬車的簾子,讓外麵的陽光射進,打散了我們之間沉悶曖昧的氣氛,我若無其事的問:“我們到了嗎?”
“是到了。”他應,拉起另一邊的簾子,自行下了馬車。
看著他的背,我也跟好跟著下馬車。
我不知道他這一刻又是怎麽了,像是不高興,因為剛才他越過我下馬時今天臉上一直維持著的淡淡笑容早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