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外麵的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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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恨自己被迫和親的事,我不恨他不喜歡娶我的事,我卻恨他對我的欺騙。
    被人拉上天去,然後狠狠摔下來的時候,原來心是真的會痛。
    “晴兒,對不起。”他很快,將我緊緊的困在他的懷中。
    死命的瞪著眼,我不讓淚滑出,是無法接受自己這麽容易的在他的眼前哭。
    “別說我說對不起了,我不相信男人的話,更不會相信你的話。我怕這一次相信了你,明天就又是另一個傷害。”依在他的懷中,我極力的壓下心底的激動,勸服自己先冷靜下來才說。
    “晴兒,對不起,那時候我還不了解你,那時候的我並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當然包括你。在今天之前,我也不想相信自己的愛,可是當聽到你有可能遇上危險的時候,當憶起你吐血躺在我懷中那一幕,我才知道自己多怕失去你。”他緊緊的抱著我,說話時那呼吸是那麽的重。
    “晴兒,請原諒三個月前我的無知好嗎?我不想看到你這難受的模樣了。”他這才輕輕的鬆開我,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哼。”冷冷的笑,我另開臉,不相信他。
    我不信,說什麽也不能信。
    “晴兒……”
    “不用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我不要走上母妃曾經走過的路。”用力的推他,我沉聲冷靜說。
    “我不是你父皇,你也不是你母妃。”他篤定的道,手就是不肯放開。
    “那又怎樣?香染呢?那個聽說你曾經百般寵愛的女人,你不是也曾經跟她說過疼愛的話嗎?結果她死的時候,別說一個風光的大葬了,你連一個正常的葬禮也沒有,她的屍骨在哪裏都沒有人知道,你甚至不讓王府的人提起關於她的一切。”一些壓在心底的話在此時已顧不上一切,我不相信他是那麽狠毒的人,可是他沒有給香染一個葬禮卻是事實,那不是無情是什麽?
    他的手,鬆開了。
    他連著後退,最後靠在小橋上不動。
    靜靜的瞪著他,我看到他眼內閃過很多的情感,是受傷、悲憤、恨意。
    很顯然,我提起的往事對他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她,沒有死。”像失了靈魂,他說話的時候幾乎是沒有半點生氣的。
    如一聲悶響在心頭,我有點無法反應。
    他說什麽?
    那個叫香染的女人沒有死?
    賢妃不是說死了嗎?太子不是也這麽說的嗎?
    是他們騙了我嗎?還是他騙了所有人?
    怔怔的瞪著他,我無法言語。
    “她沒有死,關於她已死的消息是本王用來打擊邢浩的。”他緩慢的說,力氣像慢慢的回來,雙眸開始有力的看向我。
    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是有震驚又生氣。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樣太過份了。”太子激動抱頭痛苦的一幕映到我的腦海,我幾乎能知道當太子初次聽到香染被殺死時的心情是怎樣的,我幾乎不能確定太子最後是怎樣撐過那段日子,是怎麽撐下這三年的。
    而這傷人的一切,竟然隻是他的一種手段。
    “過份?本王怎樣過份了?”他冷笑,不以為然的問。
    “你可知道那個女人的死對太子的傷害有多深?”我大聲漫罵,心為太子而痛,為那男人的癡情而痛。
    這世上,有多少會為女人心痛的男人呢?
    “真想不到,你才跟他去幾天,他便會跟你說出關於香染的事,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麽跟你說的呢?”他諷刺的彎起唇,雙眸布上無情的恨意,早已把剛才那充滿愛意的眼換上。
    怔怔的倒退一步,我才發現這幾天來自己當了個傻子。
    原來他一直知道我跟太子相約的事。
    我就知道皇後處罰我的事他一定會起疑心的,也許早在那之前他就起了疑心。
    “你知道了?我連著七天跟太子在琴樂坑相約的事你真的知道了?”我不敢置信,心因此而狠狠的發痛。
    他知道了,原來一直不知道的人隻是我。
    “你以為天天不在景王府內,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嗎?”他咬唇瞪我,眼內已不見剛才的深情,布上我不能肯定的光芒。
    “這麽說,你這段時間來所做的事就是跟太子說的話一樣,就為了要玩弄晴樂的感情,再一次狠狠的傷害我,是不是?”我怒不可遏的大罵,心隱隱的發酸。
    說好不相信男人的話,可是當知道一切都是慌言時,原來心裏還是會在意的。
    我多不想承認,我介意他對我的好都是虛假的。
    “你寧願相信邢浩的話也不想相信本王的話,是不是?你相信他的話,認為本王對你的好意隻是另一種傷害你的手段?”
    他低低的笑問,我卻聽不到他的笑裏是什麽意思。
    別開臉,他不再看我,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我無力的靠在小橋邊上,用力的呼著氣。
    良久,良久。
    當月色更深了一點,當魚兒都不再遊動的時候,我才開始懂得動。
    提起腳步,我慢慢的向著香染居的方向而回,心卻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了。
    香染沒有死,原來那個女人並沒有死。
    這麽說,太子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全是邢睿用來打擊太子的話。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打擊太子?若真的這麽恨太子,為什麽當年他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而把太子之位讓給邢浩?
    而那個香染並沒有死,那麽,她在哪裏呢?到底她是在哪裏呢?
    三年了,為何她從來沒有回來,也並不在景王府之內,那麽那個女人在哪裏呢?
    失神的走,抑頭看向,我把眼角的濕氣都眨掉,把心好好的收起。
    太子、景王、香染的事都是三年前的事,我著實是沒有必要參入其中。
    一曲一曲又一曲,終是抹不去心頭的淩亂,把琴弦用力的壓下,我已無心再倦戀在琴弦之上。
    從琴前站起,我緩步走近那個擺放著玉佩的地方,看著那個小錦盒,卻並不想打開。
    那是太子與香染的愛。
    對啊!玉佩會在太子的身上,證明香染曾經愛過太子的,不然不會交給他。
    可最後,為何香染要嫁到景王呢?
    重得的呼了口氣,我多想不去想這一直困擾我的疑問。
    轉身離開了琴室,回到房內讓凝霜為我換上平常一點的衣裳,我有了要出去走走的念頭。
    “娘娘要出去嗎?”凝霜邊為我換妝,邊問。
    “是的,出去走走。”淡淡的應,我從椅子上站起,命令:“今天你們都不用跟著去了,留在這裏吧!”
    “為什麽?娘娘的傷還沒有完全康複,若路上遇上什麽麻煩的事怎麽辦?”凝霜皺起眉,反對我這決定。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堅決說:“不用了,沒可能每一次都會出事的,而且一些小事我都能應付。”
    “是。”知道我決定了便不會改,凝霜隻好無奈的點頭。
    不再看他們二人,我轉身往門口而去。
    帶著淡雅的妝容,這一次我明目張膽的往景王府的大門而去。
    既然不管我是如何離開的,他都知道,那何不光明正大的出門呢?
    離開景王府,走在大街上,已沒有了昨晚的熱鬧,也發現有一些人已經在動手拆著昨天掛著的燈籠。
    注視著那些燈籠,昨天那燈迷映入心田。
    ‘白天一起玩,夜間一塊眠。到老不分散,人誇好姻緣。’
    鴛鴦尚且可以這般,為何人卻不能呢?
    是因為人沒有心嗎?還是人太多心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不再看那些在拆燈籠的人,抿了抿唇,我繼續的走自己的路。
    不想留在王府裏胡思亂想,才會想要出來走走,卻想不到還是會在這裏胡思亂想著。
    慢步的走,發現街市上的一角還是那般的熱鬧,看來昨天湖邊的亂子並沒有影響大家的生活。要忙的事還是要忙,要過的生活還是要過。
    轉了幾圈,卻還是被人擋下了。
    “傅老板。”彎起薄涼的笑,我輕輕的喚。
    “景王妃為何一人在這路上閑走,每一次出門的時候不都是有一個丫環跟隨的嗎?”他淡淡的笑,輕柔的問,十分君子。
    太子的兩位朋友裏,我較喜歡這個不多話的傅洛。
    懂琴的人,總是有點品行的。
    “今天想要獨處。”淡笑,我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
    “那傅某是不是打擾了?”他溫柔的低笑。
    “怎會呢?其實晴樂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重重的歎了口氣,我無力的彎起唇笑。
    “若公主不介意,不如到琴樂坊一坐吧!傅某剛好有一道朋友送的名茶,茶色不錯,茶香更濃,也許會是公主喜歡的。”傅洛做了個請的手勢,指向他的琴樂坊。
    “好。”客氣微笑,我轉身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