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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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山崖上跳下,我立即順著樹藤躲進一旁的山洞裏,用力的將那些任偉柏加上去的樹藤拉開,不讓急急跑到的邢睿看到這裏還有樹藤可以承接著我。
    緊緊的立於那山洞裏,我一刻也不敢放鬆,怕自己真的會倒下去。
    其實,這裏並不算是一個山洞,不過是山崖上的一個凹進去的地方,緊可讓一個人貼著站立,並不讓山崖上的人發現。
    小心的站著,緊緊的貼著最深處,我感到小腹上有微痛。
    剛才的跳動畢竟是劇烈的,隻怕這會傷及了腹中的孩子,不過大夫說過的,我底子好,所以能更好的保護腹中孩子,也並不是那麽容易滑掉的,不會如瓏兒那種嬌柔小姐那麽軟弱無用。
    希望這一次,這孩子還是能保住吧!若不是到了最後,我都不會舍得棄他不顧的。
    “晴兒,晴兒。”山上傳來邢睿的叫喊,其實我現在還是在山頂上的,我們隻差不到一個男人身高的位置,所以他的聲音我能清楚的聽見。
    “娘娘,娘娘。”這一聲是羽兒叫的,我的戲已演完了,拉下來就要靠她的努力,她可是要比我更會演戲,才能讓邢睿相信。
    關於我假死的事,我身邊的人隻有羽兒一人知道,而任偉柏也答應我會絕對保密的。
    “晴兒!”邢睿這一聲,叫得撕心裂肺的。
    我在他的眼前因激動而意外的失足而下,若他夠理智的,也許會相信那並沒多少可能的,那不是我的個性。隻是他不能理智的,因為我就是在他的眼前跌下來的,他又怎能理智得了呢?
    “娘娘,你為什麽要這麽傻,娘娘。”羽兒哭得更慘,那悲哀的哭泣讓我聽得心都酸了。
    她的哭聲,讓我想起凝霜死去那天我的悲哭。
    其實,生離死別都是最傷人的,因為是沒有可以回頭的機會。
    用力的捉緊一旁的大樹,我幹脆躲進樹叢中,不讓任何人看到我,也可以給自己一個依賴的力。一直的站在山崖邊上,那不是現在的我能辦到的,若不是這半個月來一直暗暗的調養,隻怕剛才那跳躍就足以讓懷著小孩的我受不下去。
    “快,我們到山下去找。”邢睿突然命令,像在驚慌中醒來。
    我不知他說這話時是什麽意思,可是我不敢亂動。
    “王爺,你們先去,羽兒不走,羽兒要在這裏等娘娘。”羽兒哭得很淒慘,說著一些傷心欲絕的話。
    “好,你在這裏,我們先下山腳去找,那裏很多樹,一直沒人走動,也許晴兒會被樹枝接住,我不會讓她這麽輕易的離開我,我絕對不會讓她這樣就離開我。”邢睿的說話很堅決,隻是裏麵的心酸也隻有我能聽到。
    我聽著,淚水暗暗的閃動著。
    他的愛,太遲了。
    我已經無力去想愛不愛的事,我不想再將我的快樂與幸福都交到一個男人的手上,不想再讓愛情控製著我的一切,不想當一個萬事以愛這主的女人。
    “娘娘,娘娘。”羽兒大聲的哭喊。
    我不知邢睿走了沒有,隻是緊緊的站著。
    過了一會,羽兒的聲音又響起,眼前多了一條粗大的樹藤:“娘娘,你快上來,他們都跑光了,隻有羽兒在這裏。”
    知道自己不能再撐多久,我立即的伸出手,把樹藤拉緊,拚命的向上爬。
    我不能再在這裏躲太多,山下任偉柏早便安排好了,邢睿很快就找到一些散肢,我必需在他們找到那些散肢之前與任偉柏會合。
    好不容易,我終於上到了山崖上,隻是一個人的高度,竟然都能爬得這麽累,看來懷了小孩的我真的不如之前了。
    “娘娘,你沒事吧!”羽兒輕輕的撫過我淩亂的頭發,溫柔的問。
    我不安的看向前方,確定這裏沒有外人,才鬆了口氣,道:“沒事,我得立即去跟任偉柏會合,你繼續在這裏守著,直到邢睿來這裏接你。接下來的戲你一定要演好,讓他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是的,娘娘一定要小心。”羽兒用力的擦去淚水,不安的叮囑。
    輕輕點頭,我坐上山崖上原來我所騎著的馬,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
    這山崖我昨天就來過了,當時任偉柏帶著我認了一下路,以我的記性,就算隻是走過一次,都能清楚的記得。
    不費多久,我果然在一個沒什麽人的地方,看到了他。
    他看到我後急急的跑了過來,問:“怎樣,一切順利嗎?”
    “順利,不過我們得立即離開這裏,邢睿比我想像中理智得多,他已經命大家跟他一起下山腳處找我,我們必需要趕快離開這山。”我朝他點頭,跳下馬兒。
    “來,把絲巾戴上,不要讓人看到你的樣子。”他說著,把一條絲巾遞向我,然後伸手將我的馬拍走。
    我點頭將絲巾帶上,然後將頭發也解開,再以發帶簡單的紮起,再以帽笠將頭部都擋下,讓人看不清我是誰。
    任偉柏拉著我上上他的馬,他帶著我以相反的方向走:“邢睿他們若是下山去找你,那麽我們必需走另外一條路,雖然回去有點遠,不過肯定不會跟他們遇上。”
    “嗯。”我輕輕點頭,心裏的感受很怪。
    終於能順利的離開他了,我本該是鬆一口氣的,可是我的心情同時又很煩亂,不知是什麽在影響著我的心情,或者有更多的是擔憂吧!
    “邢睿這麽急著下山找你,是不是不相信你已死的事?”任偉柏讓馬兒慢慢的走,是怕我會受不了。
    而我,也的確是感到腹上有點微痛,是今天所做的激烈動作太多了。
    “不是吧!他隻是希望我被山下那些繁密的樹枝接住,他隻是希望我並沒有死。”憶起他說的話,我知道他並沒有懷疑一切都是我的計謀。
    要離開他,我花的心思實在不少。
    “嗯,還好我早就命人做好了,我在樹枝上掛著你今天所穿的衣服一樣的碎布,還有在那樹下的周圍擺放了一些散肢,那些散肢上還有你的衣服,我還把你一直戴著的手鏈放在其中一隻手上。那些散肢是我用剛死的死囚用野獸咬過後才放去的。那裏隻有手腳,所以他並不能分得出那是不是你。不過以那衣裳,及那地方,還有一切的巧合,他絕對不會懷疑的。”任偉柏小聲的在我耳邊說著我命他辦好的一切事。
    其實,這些事有點殘忍,可是我沒有辦法,不做得全麵一點,我怕邢睿會懷疑我沒有死。
    “不過我想不到邢睿會這麽急著下山去找我,這麽快就被野獸把人被分了,他不會不相信的?”我問著,還是有點不放心。
    本來我以為邢睿激動過後至少要一個時辰後才去找人的,至少他該回王府找人過來。
    “不會的,那些碎肢裏有一些是從山上掉下去的,他分辯不出人是被摔成那樣,還是被野獸分成那樣的。不過他肯定先入為主的認定了那個跟你穿著同一衣裳的人就是你。而且山崖下的路不好走,他們下到下麵也要近一個時辰了,還要找到你的位置,花的時間並不短。下麵那麽多猛獸,你被吃掉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他並不會懷疑的。”任偉柏很有信心的說。
    聽著,我也不再執著了,那一些話聽著讓我有點作吐的衝動。
    算了,一切都已經辦好了,要做要處理的都盡了力了,最後他相不相信都不是我能改變的事。
    “接下來,就要看羽兒的戲,羽兒是你最貼身的人,隻要羽兒的戲演得好,邢睿就不會有懷疑。不過說真的,你這假死的計劃還做得真狠,邢睿眼看著你跌下山崖,卻在山下找到一些跟你一樣的散肢,隻怕心是痛極了。你這一著也是太狠了,你確定自己要這麽無情的傷害他嗎?”他在我的背後問,馬兒走得很慢。
    冷冷的看他一眼,我有點不確定的看向前方。
    是的,我這一次太狠心了。
    這是我對邢睿最狠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