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香染的苦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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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我當然懂得,可是我能怎麽選擇呢?我有了他的兒子,現在我的兒子是大皇子,是當今太子,我不能將兒子棄之啊!這皇後之位,不管多不願意,我還得坐上去。而且邢睿現在對我很好,我不想再執著一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我跟自己說過,若還有一次,我就絕不會原諒他。”說到心底的無奈,韋晴眼熱熱的。
若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嫁的隻是一個平凡的夫君。
“這次我幫你,以後呢?你還能請誰來幫你。”深深的看她一眼,崔唯轉身繼續收拾。
聽到他的答應,韋晴歡笑的彎起唇,從椅子上站起:“謝謝你。”
“不必謝,我有要求的。”崔唯收拾好藥箱子,抱著箱子站起。
“什麽要求?”
“之前因為我跟隨邢浩辦事而躲在這裏,後來邢睿登位我更不能處出現光。若這一次我能幫你救醒香染,你要答應免去我帶罪之身,讓我以後能光明正大。”崔唯一字一字的道,這就是他的條件。
當年,因為一些事而失職了,後來得邢浩的賞識而替他辦事。本想邢浩能稱帝自己怎麽也能混一個好官職,卻想不到那帝位還是這麽短。
朋友失去了,可是人還是要活著的,他總不能躲在這裏一輩子。
“可以。”韋晴跟著他步出小屋,堅定的保證。
她想,憑她此時的寵愛,這一點要求邢睿還是會給的。
“你不怕我會讓你的邢睿有危險嗎?”崔唯挑起眉,不解的問。
“不怕,那天看你跟邢浩談話,我了解你的為人是怎樣的。我想你是個自私的人,邢浩已死,你沒有必要還跟邢睿為敵,若能給你好處,你也很樂意成為邢睿的人吧!”那一晚的崔唯沒有了戲笑的外表,而讓她更明白這男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但是,人還是現實一點好,這並不是壞事。
“晴樂公主就是晴樂公主,看人還是看得很透的,你就是斷定了我的個性,才敢隻身而來?”崔唯說著,哈哈的大笑。
韋晴也並沒有答,看見羽兒歡喜的笑著向他們跑來,便看向崔唯說:“我們準備了兩匹馬,我跟羽兒一馬,你自己一馬,我們直接向皇宮而去。”
“好。”
站在二人中間,看著兩個男人眼神的交量,韋晴暗暗歎氣,隻好上前討好的對邢睿說:“皇上,崔唯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的能力皇上知道的,晴兒鬥膽讓他而來,皇上就讓他看一看珍妃吧!臣妾怕時間長了,珍妃難以醫治。”
“你怎麽請他來了?”邢睿低頭看向韋晴,問。
“皇上一定要執著這個問題嗎?我們晚一點才談吧!先看了香染再說,可好?還是皇上決定要讓晴兒一直抱著不白之冤,讓京都的百姓斷定晴兒就是下毒的惡皇後?”韋晴挑起眉,平談的臉色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好吧!這是後宮的事,晴兒是皇後,這後宮的事當然要晴兒來決定。”邢睿妥協道。
他與崔唯之間的確是一直存在不快的關係,可是晴兒說得對,現在也許隻能崔唯能救香染。雖然他對香染已沒有當初的感情了,可是怎麽說也曾經是愛過的人,他無法冷眼看著她就這樣死去。
“有勞你了。”韋晴轉身看向崔唯,衝著他點頭說。
“她是什麽時候中的毒?”崔唯抱著藥箱走過去,坐於床上,伸出為床上的香染把脈。
“昨天晚上,開始的時候她一直吐血,後來就昏迷,直到現在了。”守在床邊的太醫自覺的回答。
他們都希望皇後找回來的這個人難救珍妃,不然珍妃出事,他們也不知會不會跟著受罪。
“情況如何?”
“珍妃娘娘看上去像中毒很傷,可是這毒很怪,並沒有傷害到她的內髒,而且我們太醫院裏沒有人能看得出她中的是什麽毒,太醫院裏的醫書也查了一半,都是查不到。”太醫接著答。
“是啊?”崔唯輕笑,唇彎得高高的。
立於一旁,韋晴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裏明白崔唯已經知道一點端兒來。
這麽說,香染就是有救了?
“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麽毒?”邢睿先心急的問,雙眸微微攏在一起。
“這種毒不常見,是同一種叫滿堂紅的毒藥跟一種叫竹青的草藥組成的。其實這兩種藥都很少見,特別滿堂紅這種生長的地方也不好找,是長於濕氣較深的深淵之中,而且毒性強捍。服了滿堂紅,人首先會不斷的吐血,直到吐盡而死。可是竹青剛好是一種解藥,這藥能解滿堂紅的毒,隻要先吃了滿堂紅,毒開始反應之時再叫竹青,那麽珍妃娘娘就會先吐血,當竹青發作之時滿堂紅的所有毒也會吐盡了,毒就這樣解去了。”崔唯將手收回去,帶著得意的笑說著讓人吃驚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珍妃先吃了滿堂紅這種毒,然後又吃了竹青這種解藥?”韋晴不太敢相信的問,麵對這樣的答案還真是無法消化。
“沒錯,所以太醫們的看治是對的,珍妃娘娘並沒有毒入內髒。”崔唯輕鬆的從床前的椅子邊站起。
“你是意思是說,珍妃……”
“皇上。”韋晴拉了拉激動的邢睿,看向房內的宮婢及太醫,命令:“你們都下去。”
“是。”香染寢室內的所有人立即跪安而去。
寢室內頓時隻有香染、崔唯及邢睿夫妻,靜靜的一片,倒是沒有人先說話。
韋晴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坐下,瞪著那隻平靜閉目的臉,衝著崔唯問:“這麽說,現在的香染是清醒的,並沒有昏迷?”
“可以這樣說,隻要她肯睜開眼就行了。”
“那你肯睜開眼嗎?”手滑過香染青白得嚇人的臉,韋晴溫柔的低問。
果然,那雪白無痕的臉部抽了一下,那長長的睫毛如不情願的動了動,才緩慢的睜開。
她的眼是清晰的,那眼中的悲哀讓韋晴心中一震,手不禁猛力的抽回來。
她今天來看過香染的,怎麽沒有發現她並不是真正昏迷呢?是她太先入為主而沒有思索嗎?還是香染真的裝得這麽好呢?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邢睿動怒了,語氣是嚇人的,雙眸中充滿了殺氣。
“香染沒有真的中毒,皇上失望了嗎?”香染輕哼,一動不動的,語氣中盡是悲哀,低低的調調如沒力氣一般。
“你可知道你中毒的事讓晴兒受了多少的委屈?你可知道朕因為你中毒的事而被百官苦苦相迫?而你卻裝得很安心啊!”邢睿不悅的揮袖,像極力壓下怒火,轉身麵向一邊,不屑去看床上那人兒。
“皇上隻心痛你的晴兒受了委屈,可是香染呢?香染的委屈皇上可以看到,可曾看到?”香染的眼眶滑下了淚,平淡的語氣裏帶著隱不可見的激動。
“你的委屈?你設計了這麽大的一台戲,你有什麽委屈了?你就是想陷晴兒於不義。”邢睿大吼,吼罵聲在這落大的寢室內回響。
看向他的眼,韋晴心晴一涼,卻無法在這二人中插上話。
“陷晴兒不義的人是皇上,而不是我們後宮任何一個女人。”香染反駁,緩慢的從床上坐起。
其實她是泛力的,要坐起時用力的咬唇,很明顯吐了多次血的她並沒有精力了。
韋晴看在眼內,忍不住伸手要去扶起她。
“不用你扶。”香染吃力的一揮,將韋晴的手揮開。
“晴兒,你沒事吧?”邢睿緊張的上前想要拉住韋晴。
輕輕的搖頭,韋晴以眼神向他示意不用太緊張。
“你是瘋了。”可是邢睿並沒有看到她的眼神,瞪向香染大聲吼罵。
“我是瘋了,我是瘋了才會在愛上你而不知道,還要把我們的感情毀了。我是瘋了,所以才把我們的兒子也害死了,而沒有回頭的餘地。我是瘋了,才會還有臉回到你的身邊。可是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沒有心計了,沒有計較了。但是皇上知道你是如何對我嗎?若對我真的沒有一點一絲的感情,你當日可以讓我走,香染一定不會留下來。可是你沒有,你讓我留下來了,你讓我以為自己跟你還有機會,你還給我了溫柔的錯覺。可是你的心裏隻有這個女人,不管是什麽事,你想的都是她。包括在景王府,你難得來我那裏就寢,也是為了氣一下她,包括現在你要召我侍寢,也是為了這個女人。你為了她將我置於劍峰之上,皇上可知道香染真的被人下毒了?這全是因為皇上給別人的假像,讓她們以為香染真的得皇上寵愛,可天知道香染在那永和殿的龍床裏,比死還要難過?你根本就不屑碰我一下。”香染如失控了,淚水止不住的不停往下流,眼角的淚濕透了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