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宮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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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明和宮,楚澤傲就忍不住問道:“冉冉,你怎麽跑到雪妃這裏來了?”
    “寧雪是我姑姑,她派人去皇後宮中叫我,我又能如何推辭?”寧佳冉有些無奈的說道,跟著楚澤傲向禦花園走去。
    等到天見黑的時候,楚澤傲就帶著寧佳冉去了舉辦宮宴的未央宮,一進未央宮就迎麵碰上了齊王,齊王今日身旁帶的是府中一位側妃,那側妃跟在齊王身後,看到楚澤傲寧佳冉是微微行了一禮,楚澤傲和齊王則是行了平禮。
    寧佳冉被楚澤傲擋在身後,隻隨意的行了一禮就過去了,行過禮後,齊王楚明風就將目光看向寧佳冉,看到寧佳冉淡漠的神情便多留意看了幾眼,而這時楚澤傲一把牽了寧佳冉的手就先進了宮殿。
    齊王看了隻輕輕笑了,獨自走進殿中,齊王側妃恬靜的跟在身後,進殿後楚明風就發現跟楚澤傲是坐的對麵,殿中有不少朝中大臣已經帶著家眷前來了,其中也包括忠義侯寧誠。
    寧佳冉看著殿中下方,一眼就掃到了坐在忠義侯身後的寧佳雨,讓寧佳冉注意到她的不是別的就是因為寧佳雨仇視的目光,實在讓人難以忽視,寧佳冉看了一眼之後就淡淡的掃開了。
    當寧佳冉目光掃了一圈後,就發現坐在對麵的齊王也在盯著她看,寧佳冉看著楚明風的目光想了想,湊到楚澤傲耳邊悄聲問道:“我臉上有什麽不對嗎?齊王為何一直看著我?”
    楚澤傲目光冷冷的看向楚明風,楚明風略顯尷尬的移開了眼神,正好齊王的側妃同他說話,好歹是化解了這種尷尬。
    楚澤傲目光撤回,才對寧佳冉道:“我這位五皇兄眼神有毛病。”
    寧佳冉一聽,抬頭看向楚澤傲,發現楚澤傲說的一本正經,依舊還是外人常見的冰山臉。
    楚澤傲身旁坐著景王楚安平和十一皇子楚懷風,楚懷風因為還小是壓根坐不住,因此是一個勁纏著楚安平,楚安平隻能低低的哄著楚懷風,寧佳冉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感動,皇家哪一個會有想楚安平這樣的赤誠之心,還能有這般的耐心哄自己的弟弟。
    而在這時,耶律明帶著耶律納走進殿中,坐在齊王的左手一邊,一進殿,耶律納的眼神就死死的鎖定了楚澤傲,寧佳冉在一邊十分疑惑,看了一眼楚澤傲,楚澤傲則是目光溫柔的看著寧佳冉,還一直握著寧佳冉的手。
    耶律納看了則是輕輕咬了咬嘴唇,目光恨恨的看了寧佳冉一眼,就不再繼續看下去。
    沒過多久,皇帝就帶著皇後來了,後麵還跟著四妃,太子今日因在禁閉,皇帝並沒有特許他出來,隻在昨日的年夜飯上特赦出來一起吃了個團圓飯,今日又繼續關著去了。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所有人看到皇帝和皇後都起身跪下道,皇帝和皇後走到前方的高座上坐下才揮袖。
    “眾位平身,今日舉辦宴會還望諸位能盡興。”皇帝渾厚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皇帝說完後,歌舞音樂便緩緩響起,諸位上菜的小太監也將各色菜式酒品盛放到各桌上麵。
    寧佳冉看著桌上精美的菜肴,迫不及待的開動了,剛拿起筷子,就聽到皇帝說要敬酒,所有人便都端起桌前斟好了酒的酒杯,敬像皇帝,寧佳冉也隻好迅速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強顏歡笑的敬像皇帝。
    楚澤傲感覺到了寧佳冉的不開心,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連敬了三杯酒後,終於是可以開吃了,寧佳冉再次拿起筷子開動了,楚澤傲在一旁目光溫柔的看了看,也拿起筷子給寧佳冉夾著菜,殿中舞台上也開始表演歌舞了。
    絲竹管弦之聲充斥著整個大殿,皇帝樂嗬嗬的喝著酒看著,左手邊坐了皇後,因為太子之事,這段時間一直是仄仄的,皇帝右手邊坐著的正是今日比較得寵的雪妃,此時是笑意盈盈,春風滿麵,時不時同皇帝共飲一杯,與一旁的皇後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曲歌舞之後,寧雪突然跟皇帝提議,讓各家小姐進行歌舞表演,將自己擅長的技藝表演出來,寧雪這麽說著一邊往寧佳雨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正在興頭上,即刻便答應了,各家的千金也是麵露喜色,今日有不少大臣家的工資也來了,在宮中舞台上這可是在自己心儀的人麵前的一個大好的表現機會啊。
    之後各家千金就都興高采烈的準備去了,寧佳雨也去換了一身舞服,之後各家的千金小姐依次上了舞台表演。
    第一個上台表演的便是丞相家的楊文昭,楊文昭坐在準備好了的古琴之前,沉寂片刻,素手撫上琴弦,悠長靜遠的古琴聲緩緩流淌,寧佳冉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聆聽著優美的琴聲,真是人生一大美妙之事啊。
    一曲終了,殿中就有不少年輕的公子稱好,皇帝也不禁讚歎,悠遠的古琴聲讓人們浮躁的心都靜下來了,皇帝一高興便上下了一塊精美的玉如意。
    楊文昭則是優雅的謝了恩,接過玉如意回到楊丞相身邊去了,楊丞相今日還帶著了楊文昭的哥哥楊文禮及嫂嫂段氏。
    有了皇帝的賞賜,之後各家的千金也都十分賣力的表演,隻為能得一個好以及禦賜的東西。
    寧佳冉這下是更爽了,身旁楚澤傲溫柔的幫忙夾著菜,時不時再來兩口小酒,還有這麽多的節目可看,寧佳冉恨不得皇帝天天舉辦宮宴。
    沒多久寧佳雨也上舞台表演了一支舞蹈,也許是因為張氏的緣故,寧佳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期間也出現了一些小失誤,表情也顯得較為憔悴。
    一舞完畢後,寧佳雨並沒有離開舞台,而是對著皇帝盈盈一拜說道
    “陛下,臣女的舞並不出色,獻醜了。”
    “無事,挺不錯。”皇帝淡淡笑著揮了揮衣袖說道。
    一旁的雪妃巧笑嫣然的說:“佳雨說的什麽話,陛下,這是臣妾的親侄女,看著自是不錯的,陛下你說呢?”
    “嗯,是不錯。”皇帝一邊拍著寧雪的手一邊說著。
    寧佳雨笑了笑低著頭緩緩說:“陛下,雪姑姑,臣女有一位更好的人選可以讓陛下眼前一亮。”
    “哦?是誰啊?”皇帝一邊笑哈哈的說著,一邊用打探的目光看著寧佳雨。
    寧佳雨抬起頭看向寧佳冉說:“臣女的姐姐集才華美貌於一身,想必姐姐能表演出比臣女更精彩的節目。”
    寧佳雨這麽一說,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寧佳冉,寧誠坐在下方眉頭深深地皺到了一起,帶寧佳雨來參加宴會果然是個錯誤,一旁的寧之軒看了眼寧誠的表情,輕輕歎了一口氣,他這個二妹妹真的是被寵壞了,在宮宴上都這般的不管不顧了。
    寧佳冉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來,輕輕抿了抿嘴唇,隨後優雅的放下筷子,拿起手帕在眾人的目光中擦了擦嘴,坐在寧佳冉身旁的楚澤傲看著寧佳雨的眼神冷了幾分。
    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寧佳冉淡淡的開了口:“臣女並未曾學過什麽歌舞琴笛,並不曾像妹妹那般有專門的夫子教習。”
    寧佳冉的話引了殿中所有人的驚訝,一位世家小姐怎會沒有學習過琴棋書畫,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寧佳冉此前一直生活在蜀郡的錦官城,又怎麽會有人教習她這些。
    “那你都會些什麽?”皇帝感興趣的開了口。
    寧佳冉本想說她會殺人救人,但知道是不妥的,想了想開口道:“臣女也就舞劍還拿得出手。”
    楚澤傲聽了突然想起曾經寧佳冉同自己比劃過,想來應該是沒問題的,也就沒有說什麽。
    “那便舞劍來助助興吧,可以嗎?”皇帝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楚澤傲,楚澤傲冷冷的不說話,獨自喝著酒。
    寧佳冉輕輕一笑說:“光臣女一人舞劍多無意思,不若妹妹也一起吧,聽說妹妹舞劍那可是一絕呢,姐姐也想看上一看。”
    寧佳雨這麽一聽驚住了,她雖會舞劍,但何曾有過一絕,寧佳雨剛想說什麽,皇帝就開口了
    “你們既是姐妹,那便一起吧,也讓朕好好看出舞劍。”
    既然皇帝發話了,寧佳雨也推辭不得,隻好退下去換舞劍的專用舞衣去了,寧佳冉也湊到楚澤傲身邊說了什麽,楚澤傲淡淡點了點頭,寧佳冉便起身離開了,坐在對麵的耶律納看了,又是無聲的冷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