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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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溪當初逃離時就知道覃家早晚會找上她,她終將不得善終。
    她曾想,為了自己愛的人,拚一次也值得,卻沒想到親手把她交給覃家的,會是紀辰,那個她愛到骨子裏的男人……
    她曾在心裏悄悄奢望,他或許有別的安排,她悄悄奢望他對她至少會有一絲感情、一點慈念,可當她發現,他把她交給的是覃誌豪的時候才明白,她在她心裏,真的什麽都不是……
    九月,是天氣最燥熱、多變的時候。顏溪被吊在烈日下,手腕被割破,血順著手臂流下,染紅了大片的衣襟。
    烈日下,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不遠處站著幾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大抵是覃家新收養的,她應該很快就會被當做例子,處決了吧……
    腳下便是覃誌豪那群“愛犬”的運動場,關在籠子裏的狗因為血腥味興奮地撲著籠子,發出恐怖的嘶叫,隨時期待著撲出來將獵物撕碎。
    顏溪忍不住的發抖,明明在烈日下,卻冷得打顫。她以為一個人連死都不怕,就不會怕什麽了,可是此刻才知道,她低估了童年的陰影……
    覃誌豪坐在看台上,把玩著手裏的槍,而他手邊的電腦上正直播著紀辰的婚禮。
    顏溪疲憊地舔舔幹裂的嘴唇。
    他真的結婚了,和莫琬。
    “小溪,你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顏溪聽著突然想笑。縱然紀辰利用了她、傷她至深,可她仍不後悔當年的出逃,至少過去的那四年,她覺得自己活得像人。
    “你為了紀家那小子背叛義父,可他卻把你作為交換別的女人的籌碼,而且這麽快就結了婚,嘖嘖……”他搖搖頭。
    顏溪苦澀地笑了笑,視線卻無法從直播的視頻上移開。
    婚禮還沒開始,但現場卻很熱鬧,在看見紀辰出現在畫麵裏的那個瞬間,額頭上的汗水滾進眼中,刺激得她流出淚來……
    他此時的樣子和自己當初偷偷幻想的一樣,恍惚好像聽見他溫柔的承諾,可是卻是許給莫琬的。還,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聽說,你有個弟弟!”
    “沒有!”本來一直冷靜的顏溪,突然緊張起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
    八歲被覃家收養,她從來都沒有好好照顧過他,即便是後來拜托紀辰調查,她都沒敢和他相認,因為她怕覃家知道他的身份。
    “哦?這樣嗎?”覃誌豪笑。“那我就放心了!”他笑。“聽說三天前,紀家燒死了一個孩子,才十八歲……”
    顏溪聽著,止不住的開始發抖。
    “嘖嘖……活活燒死的,我這有過程,你要不要看,嗯?”
    顏溪拒絕地搖頭,可他已經切換了播放,還不等看清畫麵,她已經聽見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心,瞬間揪起來。
    被大火包圍的那個人在地上滾著、痛苦地哀嚎著,周圍的人則發出快意、變.態的笑聲。她認識這個背景,是紀辰給她的看照片的那個倉庫,沒錯。
    小漾,不……
    她瞪大眼睛,不住地搖頭。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說了,隻要她答應,他就會放過小漾的,他說過隻要自己願意交換莫琬,他就不會為難小漾。
    “你聽,他好像在叫姐姐……”
    顏溪張著嘴巴,卻覺得一絲氣都透不過來,隻有淚水不斷地往外滾。小腹一陣急促的抽痛之後,一抹紅色染紅她的褲子,然後血跡一點點的順著大腿蔓延下來……
    “不,不可能!”她嘶吼著出聲。“你騙人,騙人!”她像是一隻憤怒的野獸,在空中掙紮著。“紀辰在哪兒,我要見他!”
    “紀辰,不是在結婚嗎?”
    陷入瘋狂的顏溪因為這句話而僵住,是啊!他在結婚,他在和莫琬舉行婚禮……
    覃誌豪笑著叫人將繩子拉到看台上,看著桌上的手機顏溪一把抓過來,嘴裏不住地念叨著:這不能,不可能……
    “喂……”
    電話佳通的那一刻,她的心狠狠一扯:“我弟弟在哪兒?”她顫抖得語不成調。“紀辰,我弟弟在哪兒?”最後一句她嘶喊出來。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回應,那浪漫的音樂使得顏溪更加的崩潰。
    “你說話,說話啊!”她吼得聲音嘶啞。“你明明答應過不會傷害他,你答應答應過的!”
    “顏溪?!”那端突然笑出聲。“怎麽,打電話來恭喜我的?”
    顏溪全身顫抖,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居然笑,這個時候……他居然在笑?
    她的弟弟被活活燒死,他居然笑得出來。
    “紀辰,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她罵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那……就等你做鬼了再說!”
    電話掛斷。
    “啊——”
    她崩潰地大叫著,數秒後她想要再打過去,想要求他告訴她小漾沒事,可是電話卻被生生掛斷了。
    這一刻,連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她整個人都僵在那。
    “小溪啊,記得下輩子不要識人不清。”覃誌豪蹲下了,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我會把接下來的過程拍下來,作為紀辰的新婚賀禮,不枉你……愛他一場。”他說著淡然起身,輕飄飄道:“扔下去!”
    話音剛落,顏溪直接被人扔了下來,在急速下墜的那個過程中,犬舍的籠子被打開,十幾條惡犬從裏邊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