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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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離開我嗎?”他輕啟唇瓣。
我心猛地一縮。
“想走就走吧。”他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眼底更是冷漠的讓人心寒。
我望著他如刀雕般的俊容,沒來由的悲哀起來。
他這是玩膩自己了嗎?
霧氣一點一點在我眼底蓄滿,化成一滴水,落在他臉頰上,我勾嘴蕩起一抹淺笑,“你玩膩了,是不是?”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放開我的雙手,麵色更是陰沉,他突然起身快步出了書房,然後我聽到大門用力甩上的聲音。
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的抽了一下,我無力的攤靠在軟椅上。
連著好幾天,鄒子琛都沒有回來,我打電話他也不接,我給艾倫打電話,艾倫說他也好幾天沒去公司了,我更是焦急不安,那天外麵下著大雨,他又發著高燒,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我開始坐立難安,胡思亂想。
直到下午艾倫打來電話,說鄒子琛住院了,所以這幾天才沒去公司,我心下一鬆一緊。跟艾倫要了醫院的地址跟房間號,便匆匆去了醫院。
一路上我心神不寧。
到了醫院,我直奔住院處,在護士台問了鄒子琛房間的方向後,我開始有點惆悵,鄒子琛不接我電話肯定也是不想見到我,我這樣不請自來是不是有點不好。
我心裏雖然遲疑,可腳步還是一直朝著那個房間號走去,我克製不住……想見他一麵,那怕是遠遠的看一眼,隻要確認他無事就好。
可當我站在病房門口,看到病房裏的男女有說有笑,氣氛融洽溫馨,就覺的自己有多麽的可笑。
歐陽雪坐在病床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與鄒子琛說笑。
鄒子琛麵色雖有點慘白,可神情柔和眸光灼灼。
這樣和諧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我的雙目,我握緊手裏的包,咬了咬唇,轉身便要跑開,卻跟迎麵而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啊,”我驚叫一聲。
對方扶住我差點摔倒的身子,驚訝的問道:“林小姐……你怎麽在這?”
我站穩了步地,驚愕的看了眼小劉,揮開他的手,再次跑開。我跑到電梯口,怎麽按電梯也不來,我便朝樓道跑去。我一路狂跑,直到上了車,趴在方向盤上,不由的抽泣了起來。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像是得了淚腺病,動不動就哭,就像這一刻,好像也隻有哭才能發泄我心中的酸楚。
不知過了多少,隻覺外到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忽然,我不知該去哪裏?如果連那個公寓我都不能回了,那我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幾天不接我電話的人,此時竟主動打來了電話,而我這時一點也不想聽到他的音聲,拿過手機直接拔了電池。隨後我發動車,朝環路駛去,在環路上我兜了整整兩個小時,才下了環路,隨之去了好久沒去的月光酒吧。
進店時,阿彬見到我很是高興,高聲喊道:“童姐,好久不見。”隨著眼睛往我身後瞄了瞄,又問:“就你一人呀?”
“嗯,有沒有什麽新酒呀?”我坐到吧台,朝他問道。
阿彬走了過來,笑的很熱情,“童姐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前天剛剛研究出一種,名為‘暗湧’怎麽樣這名字。”阿彬有點迫不及待的跟我炫耀。
我朝他勾嘴輕笑,“給我來一杯。”
沒一會,阿彬就給我端來了一杯黑漆漆的液體。我看著那杯酒,不由蹙起眉頭,“這……這能喝嗎?”
“嗬,加了點可樂,所以有點黑。”阿彬笑的有點不好意思。
我端起那杯酒一時沒了興趣,“那個……鄒總的包間我能進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讓人給你開門去……他裏麵還有不少好酒呢。”阿彬朝我挑眉。
“是嗎,”我淡笑,隨之眼眸一冷朝他警告道:“不許打小報告。”
阿彬聳了一下肩。
我隨服務員去了包間,心裏狠狠的想著要把那個人的好酒全喝光。
服務員出去後我就把門關上,走到酒櫃前,先拿了裏麵最貴的兩瓶紅酒,開了酒塞,我拿著酒瓶連杯子都沒用直接喝了起來。
我洶湧的喝著酒,腦裏卻怎麽也揮不開下午在醫院看到的那個畫麵。我隻有以倒水的方式往自己嘴裏灌酒,可兩瓶酒紅下去,我仍是很清醒。我又去酒櫃拿了一瓶伏特加。
我抱著酒瓶半靠在沙發上,眼眸迷離空洞,思緒飛揚。
覺的自己可悲又可笑。
那美好兩日,讓我衝昏了頭,以為還能跟他那樣一直過下去。看來自己還是沒有擺好位置,沒有透徹的認清自己的身份。
落個這樣的下場……是我自己活該,誰讓我沒守住自己的心。
想到此,我又連灌幾口酒。
“童姐,你這……沒事吧?”阿彬手裏撐著一個托盤,推門而入,見我這麽一會喝掉兩瓶紅杯,驚的目瞪口呆。
“嗬嗬,阿彬來……陪我喝兩杯。”我朝他招了招手。
阿彬急步走到我身旁,把托盤裏的水果放到矮機上,伸手便把我手裏的酒瓶給搶走,厲聲道:“童姐,你不能在喝了。”
我頭開始有點暈沉,指著阿彬命令道:“把酒還給我。”
“童姐你這樣喝下去會出事的,不能在喝。”阿彬麵露難色。
我起身,上前,硬把酒搶了回來,“不陪我喝酒,你就出去忙吧。”我抬起酒瓶喝了兩口,又坐回沙發把自己深深埋在沙發裏。
阿彬對我毫無辦法,長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我嘴角噙著譏笑,一口接著一口默默的喝酒,直到自己不成人事。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臉,輕呼著:“冷冷……”
我像趕蚊子似的揮了一下手,喃喃道:“走開,不要吵。”
隻覺身體懸空而起,落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嫌棄的推了推那個胸膛,卻被人摟的更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推搡著,嚷嚷了起來,並開始掙紮了起來。潛意思裏我不想讓人碰我,而且他身上還有股怪味。
“是我,乖,別鬧了。”男人低啞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費力的想撐開眼皮看看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人,可是眼皮實在太沉了,隨之連意識也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隻覺的口幹舌燥頭痛暈沉,撐開眼,看到熟悉的房間,我有點恍然,再看到身邊躺著的人,我驚愕。
鄒子琛回來了。
他麵色依然有點慘白。
昨晚是他把我從酒吧抱來回的,他不是在住院嗎?難到出院了?可為什麽看起來氣色還是那麽的不好呢?
我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呃……怎麽還是這麽燙呢?
我慌忙的下了床,跑進浴室,投了一塊涼毛巾,跑回床邊給他覆在額頭上。
毛巾剛覆上,鄒子琛就睜開了眼,與我的視線對上。
“你燒怎麽還沒退呢?”我擔擾的問道。
鄒子琛坐了起來,蹙眉,也不說話,手按壓著眉心,很不舒服的樣子。
平時看他身體那麽強壯,怎麽一生起病來這麽多天也不好呢?
他放下按壓眉心的手,眸子淩厲的睨著我,似乎很生氣。
我被他那麽睨著,不由的垂下眉眼。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還喝那麽多酒,嗯?”他聲音平淡裏夾著一股火藥味。
我跪坐在他身邊,垂著頭,手上捏著那條濕毛巾,譏誚道:“你不是也沒接我電話嗎……若是你真的玩膩了,嫌我煩了,你可以直言。”
他定定的望了我幾秒,猛地奪起我手上的濕毛巾,很是憤怒的往地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