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事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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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去接你嗎?”我口氣不由的有點嗲,帶著撒嬌的意味。
    那頭愉悅了輕笑一聲,說道:“聽話,機場人太多,很容易撞到你的。”
    我不由嘟嘴,泄氣,“那我做好晚飯等你。”
    “嗯。”他又柔柔的應了一聲。
    收了線,我嘴角止不住的揚了起來,帶著老張在大賣場狠狠的收刮了一翻,感覺還是沒買齊,但我已沒心境在血拚下去,心裏一直惦記鄒子琛,把買好的年貨先讓老張送回老別墅,順便讓他告訴父親今晚我要留在市區,還好張媽回來了,我也能放心。
    老張走後,我又在超市轉了一圈,買了些菜,準備晚上給鄒子琛好好露一手。
    從超市出來,兜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鄒子琛的電話,我不由蹙起眉頭,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上飛機了嗎,怎麽會給我打電話呢?
    “喂,你是鄒先生的朋友嗎?”我剛接起電話,話筒裏傳出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
    我心尖突跳。
    “是。”
    “你好,我是機場工作人員,鄒先生剛才暈倒在機場,我們正送他去醫院的路上,您能不能趕過來一趟。”男子聲音變的有點急切。
    “我……我現在沒在北京,”我胸口不由起伏,一下慌亂。
    “我們是播了他最近播出來的電話,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他家人的電話?”
    我腦子亂成粥,顫著聲,卻說不出句話來。
    “小姐謝謝你,我們別一位同事聯係到他的司機了。”說著那頭就掛了電話。
    我手裏的袋子一下落在地上,我無助的不知如何是好。站在超市門口視線一片模糊。
    “我該怎麽辦?”我喃喃著,很快我便做出了決定,跑去路邊攔車。
    “小姐,你東西……”後麵有人在喊我,但我根本聽不到,用最快的速度,鑽進出租車。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在電話裏翻到了歐陽雪的電話,可是怎麽打電話也沒人接,我又翻到顧一晟的電話,想了想也不顧得那麽多了便播了出去,可結果一樣也是沒人接,我幾乎快絕望了,突然想起前幾天鄒若溪那丫頭給我打過電話,可是我沒存她的號碼,便翻找著通話記錄,還好我記的時間,沒一會我就找到那個陌生又有點印象的號碼。
    這會,那頭終於有人接了電話。
    “喂,童童姐。”鄒若溪的聲音甜甜的傳了過來。
    “你哥在機場暈倒了,你快打他手機,機場人員正送他去醫院的路上。”我急速說道。
    “啊,那……那先掛了。”那丫頭反應倒是快。
    掛了電話,我緊握著手機,還是覺的心慌難受,明明通電話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麽說暈就暈了呢……看來病情是不能再托了。
    到了場機,望著人山人海的大廳,我急的滿頭大汗,跑到售票處一問,當天飛北京的票全沒了,正是春運高峰期說是沒有提前預訂,根本就買不到票,我沮喪的都快要哭了。
    這時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忙接了起來。
    “喂,”我聲音帶著哭腔。
    “是我。”
    一聽到鄒子琛的聲音,我眼淚傾刻冒了出來,“你怎麽樣了……嗚……我想過去,可是買不到票了。”
    “乖別哭,我沒事。”他聲音很弱,聽的我心糾成一團。隨著他又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在機場……我想過去,”我無助的喃喃著,此刻我隻想飛到他身邊。
    “我沒事,別著急。現在是春運高峰期,到處都是人,也不安全,你快回去,聽話。”
    “不,我想你……我現在就想看到你。”我執扭著。
    那頭突然聲音變的有點雜亂,隨即我就聽到鄒若溪的在喊,“哥,把手機給我,我跟她說,你快跟醫生進去。”然後電話裏就傳來鄒若溪的聲音,“童童姐。”
    “若溪,你哥怎麽樣了?”
    “沒事了你放心,已經在醫院了。”
    “真的沒事,那他怎麽突然暈倒呢,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我吸了一個鼻子,還是有點哭腔。
    鄒若溪在那頭吸了口氣道:“你也知道……他再不做手術就會經常這樣,等高燒退了就沒事。別擔心,他現在進急診,等燒退了,我再給你打電話,現在我得進去看著他。”
    “好的,手機保持順通,隨時聯係。”我終於拉回了點理智。
    掛了電話,我站在過道上發愣,想著要不要訂明早最快的一班飛機過去呢,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是老別墅的電話,我眼皮猛跳了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喂,童童你在哪,快回來你爸好像快不行了。”電話剛接起來,就是張媽焦急的聲音伴著哭聲。
    我隻覺頭一陣暈旋,忙定了定腳,說道:“別慌,我馬上回去。”掛了電話,我衝出機場。在我的哀戚的請求下,剛要坐上出租車的女孩把車讓給我了。
    路上,我抖著手給郭鏡書打電話讓他幫我把主治醫生給我請過去,能救一時是一時。
    看來這個年是無法好好過了。
    等我趕回老別墅都八點多了,廳裏老張、張媽還有郭豔燕及兩人護工都無聲的坐著,一見我回來,一下全站了起來。
    “童童你總算回來,醫生正在你爸臥室裏急救。”老張紅著眼迎了過來。
    我顧不得別得,忙進了父親的臥室,屋內,郭鏡書站在一旁,吳越也來了,趙醫師再往父親手臂上打針。他們全是一臉的凝重。
    “怎麽樣了?”我走近床邊,微喘著氣問道。隻見父親半靠在床頭,閉著眼,雙唇毫無血色微張著,聽到我的聲音,眼瞼突然睜開,眼神卻很迷離。
    趙醫生打完針,起身,朝我搖了搖頭,輕聲道,“有什麽話趕緊說吧。”話落,他率先出了門,郭鏡書跟吳越對視了一眼,也無聲的退了出去,順帶關了門。
    我籲了口氣,坐到了床邊,握住父親的手,其實已經隻瘦下骨頭了。
    “爸,你聽的到我說話嗎?”我輕輕的喚著他。
    父親緩緩側頭,望向我,眼眸已比之前清明了一些,朝我揚起了唇角,“童童,爸爸……能在走時看著你真好。”
    “爸,”一時我竟不知要說什麽,那個一直忍在心口的問題此時竟讓我更加無法問出口。
    “別難過,很快我就能見到你媽了,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父親精神突然好了起來,喘了一口氣,又緩緩道:“這麽多年,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有相信你媽,是我太狹隘了,才會變成這樣,這都是我的報應。”
    他說著,嘴角竟蕩起一抹笑意,眼眸也變的柔潤,娓娓說道:“我跟你媽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學,從初中開始她就是學校校花,不但人長的好看,成績也優異,家裏條件也好,她幾乎是所人男生心中的公主。我從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喜歡上了她,可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高不可攀,所以我隻能遠遠的望著她偷偷的喜歡。
    追她的男生估計在榕城能繞三圈,可她好像隻對學習感興趣,從不理會那些狂熱的追求者。我與她同學六年,跟她說過的話屈指可數。但每一次我的印相都非常深刻,總能讓我回味很久。
    你媽媽她情性溫和善良,但要是犯起強來比男人還要堅硬,被她拒過的男生多的數不勝數,後來漸漸的也就沒人敢去招惹她,我就總以學習的目的找她問題,倒是跟她越走越近了起來。
    可是高考後,她考上了清華,而我隻考了個三本,離她就更加的遙遠,她就像是我心中的一個夢,遙不可極,卻總讓人念念不忘。
    大學四年其間我很少見到她,也就暑假聚會見了兩次麵,就沒再見過。想過給她寫信,可一想起她拒絕人的樣子,我又退縮了,我寧可當她的一個普通朋友,見到麵至少還能跟她打聲招呼,而不是直接被無視掉。
    直到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