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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頭做飯動作很快，菜式都是些簡單的，什麽番茄炒雞蛋冬瓜炒瘦肉等，沒幾分鍾菜就上桌了。
    吃飯的地點是寸頭母親床邊。
    在床邊支開一張桌子，就成了飯桌。
    而飯應該是寸頭妹妹提前燒好的，知道寸頭每天晚上都要去兼職，給他省時間。
    盛西吃飯時見寸頭妹妹怯懦懦的，好幾次將番茄裏的雞蛋，冬瓜裏的瘦肉夾到她碗裏。
    中途寸頭母親不時問他幾句，無非就是問名字，哪裏人之類的，盛西一一回答。
    吃完後，天也黑了，盛西和寸頭母親道別，跟著寸頭一塊出了門。
    “阿西，你家教是不是很嚴啊？”走向公交站台時，寸頭突然問。
    “嗯？”
    “我留意你很久了，你吃飯那個樣子，嘖嘖嘖，都沒聲的，咬東西也沒見你張過嘴，跟拍電視似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習慣了。”
    打小耳濡目染，他爹就是他的榜樣，就算沒人刻意教，他也學到。
    後來進了那貴族學校，禮儀課上亦陸陸續續學到不少，因此這舉動像刻進骨子裏，不再單純是一種禮儀。
    “你家，是不是很有錢啊？”寸頭突然壓低聲音問，問了後又坦誠：“你放心啊，寸頭哥隻是問問，你看我都給你露底了，但我隻知道你的名字以及你哪來的，其他都不知道。”
    “我家人做生意的。”盛西避重就輕的答。
    “噢～”然聽在寸頭眼裏，盛西這屬有意回避真實情況，若真的很有錢，老早就直白又坦誠了，而不是含糊說一句什麽做生意的。開跨國公司的可以說是做生意，開小賣部的也可以說是做生意啊。
    估計盛西是後者吧。
    “沒關係，差不過寸頭哥，”寸頭說了句，後嘀咕：“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有錢人都不長你這樣。”
    兩人坐公交趕到一間名字鳳凰夜總會跟前。
    去到時場內已經熱鬧起來。
    門口停著不少的車，看這些車的價位，估計這鳳凰夜總會消費屬於高級。
    “這鳳凰是咱們這地最高級的娛樂場所，咱們這地的有錢人都聚在這。”寸頭介紹，帶盛西進入後台，盛西一路跟著，穿過幽黑擁擠的走道，員工的房位於夜總會的角落。
    推門進去，各種雜物堆成一堆，連行走都難。
    寸頭拿起自己的工服換上：“以前招啤酒妹比較多，但現在女性消費上來了，開始招啤酒哥。”
    “嗯。”盛西看了眼寸頭。
    寸頭雖然說不上很帥氣，但一寸頭配上五官，也有說不出的利落感。
    後來寸頭跟別人交接，拿啤酒，盛西一直在他身邊跟著。
    一小圈下來。
    寸頭紅光滿麵，笑的白牙全露：“臥槽阿西，才賣了半個小時，已經是我平常一整晚的收入，行啊你，沒想到你這麽有行情！”
    每走到一桌前，那些女人都先看到盛西，調侃他幾句，有些膽大的直接說買幾打換個微信。
    寸頭起初以為盛西不幹，沒想到盛西直接拿出手機，掃一掃碼，加上，幾打啤酒嗖一下就出去了。
    盛西笑了下，被這麽誇挺不好意思的，有點靦腆：“能幫到你就好。”
    “嘿！真義氣！不過阿西，那些微信你可以不回，但你先別刪她們，畢竟接下來我還要在這賣酒，你不回頂多是她們魅力不足，你要刪了就成了寸頭哥過橋抽板。不好意思啊。”寸頭提醒。
    “沒事，我不常玩，不影響的。”盛西道。
    “累不，不累咱們出去，爭取今晚破個記錄。”
    “嗯。”
    這回是繞著整個夜總會走一圈，除了那些特高級的包間不去之外，其他都去了。
    盛西一直跟在寸頭身後，見他熱情洋溢的推銷，突然有點羨慕他和恒山都能有外放的個性。
    不像他，挺悶的。
    “阿西！那邊1009卡座要一打，你先送去，我稍後到！”寸頭從別桌急急跑到盛西身旁，交待之後麵露歉意：“不好意思太忙了，還是要你動手。”
    “沒事。”盛西接過啤酒，反正站著也是站著。
    1009，他看了眼，是大堂裏最角落的一張桌子。
    一般在這種地方，越是角落越會發生一些不能直視的戲碼。
    他剛才跟著寸頭在這裏繞了一圈又一圈，接吻什麽的已經是小兒科了，有些在走廊裏直接在男人麵前蹲下那啥的也有。
    每回他看到都會快速收起視線，臉上一陣陣發燙，幸好燈光暗沒人看見，心裏不斷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盛西端著酒走過去，腦袋壓的老低，打算放下酒就走，慎放自己看到什麽不合適的場景。
    1009。
    走近了。
    “咋這麽慢啊！”喝醉的男人不滿，衝他道。
    盛西秉承寸頭教的，不管遇到什麽人，道歉就對了，遂抬頭對男人道：“不好意思今……”
    他的聲音止住。
    腦袋轟的一下，因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場景。
    是祝陽。
    她此時坐在一個男人的雙腿上，白花花的腿和腰都露出來，不是那晚的皮衣，是另一套，同樣的狂野和性感。
    她和男人在接吻。
    臉色緋紅，看得出來應該是喝了很多。
    桌上除了啤酒，還有許多烈性酒，瓶子全都空了。
    那男人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則在她的大腿根處撫摸，手指好幾次勾住她的褲管，想探進去。
    “聾啊，跟你說話呢！”酒醉男人一聲罵，同時拿起玻璃杯往桌上狠狠一摔！
    這嗙嗙聲挺嚇人的。
    整個卡座的人頓時清醒幾分。
    盛西站直，眼睛依舊直勾勾的放在祝陽身上。
    她也清醒了點。
    並且已經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閃躲。
    “操！”酒醉男人見自己被頻頻無視，蹭的一下子站起，怒視眼前不識好歹的年輕人。
    “哎爺爺爺爺爺消消氣消消氣，這哥們剛來不懂事，消氣消氣啊。”寸頭察覺意外從旁邊飛奔過來，二話不說先把酒醉男人安撫，正欲問盛西怎麽了，當他餘光同樣看到祝陽時，而且還是坐在一個男人腿上的祝陽，唇上嬌豔欲滴一看就親了很久……
    不用問，寸頭便知道怎麽回事。
    “派個傻的來招呼是怎麽回事啊！”酒醉男人坐下，啐了聲。
    盛西恍若未聞。
    依舊盯著祝陽。
    他昨晚等了她半夜，她一夜未歸，今天又沒去學校，艾草糕的老奶奶也不管了，還說什麽答應祝太爺就會做到……
    “騙子。”盛西扔下兩字，放下啤酒，轉身離開。
    “嘿，這什麽態度，投訴，我一定投訴！”酒醉男人嚷嚷。
    寸頭忙著安撫他。
    連祝陽什麽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
    夜總會後門。
    盛西是抄小路出來的，後門可不比前門繁華，反而混亂肮髒。
    大大的麻袋被空酒瓶撐的鼓鼓的，堆了一個又一個，地上是各種煙頭垃圾，風一吹揚起一股複雜的味。
    但盛西感覺心頭堆滿魚刺，能順利的呼吸一口氣已經不易，自然顧不上別的。
    “你不在家學習，出來賣啤酒？”
    祝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盛西這模樣，出現在夜總會，實在太格格不入了。
    他沒那麽缺錢吧？
    盛西轉身，看她，當觸及她微腫的唇時，他心底沒由來的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以牙還牙：“你也是高三學校，你也沒學習。”
    “切～”祝陽懶的和這個小男生廢話，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打算就在這透透氣。
    盛西聽她打火的聲音，更躁了。
    回頭欲想動嘴……
    才發現她今天內襯是一個低v領的衣服，那些白花花的腿和腰，都不及她這指長的深溝誘人。
    還有半團渾圓露在空氣中。
    那溝那渾圓……
    跟有魔力似的，讓人挪不開眼。
    意識到自己竟盯著女性的身體出神，盛西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把腦袋轉過去。
    不該看不該看，這是不尊重的行為。
    祝陽見他這腦袋先是轉過來再急忙轉過去，跟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一樣，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當視線觸及自己那溝溝時，頓時便什麽都明白。她沒半分臊意，反而風情一笑，夾著煙朝他走去。
    走近，發覺他耳根竟紅了。
    祝陽咯咯笑，覺得真是十分有趣，湊近他：“看一眼就臉紅啦。”
    “你別靠近我！”
    她說話的氣息還作死的噴在他的耳朵上，盛西跟觸電似的往旁邊挪開一步。
    不知道耳根容易紅這玩意是不是能遺傳的，他爹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祝陽才不會理會他的話，見他耳根的紅已經蔓延到臉上，甭說，一個大男生臉紅成這樣，在她看來真的很有解。她繼續往他湊近，中途吸了口煙，走到他麵前時，呼一下全噴他臉上。
    聲音跟煙一塊到達。
    “你不會還是個處吧。”
    盛西感覺要被燙暈了！
    腦袋連連轟了幾下，跟有人在裏麵打鑽似的。
    他……
    “看，她就在那，我就知道那女表子經常來這！快，給我抓住她！”
    是跑車男的聲音。
    祝陽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凝重，聽這腳步聲人數可不少，看來跑車男真是鐵了心要整她。她把手上的煙一扔，反手抓住盛西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