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嘴太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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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低頭專注看她。
她眼裏擒著笑意,分明知道他不會去而故意邀約,裏頭還帶著一分狡黠。她膽大,赤誠,直爽,想到什麽就直接的說,在她的世界裏,好多東西都是沒有界限的,一切依她性子而行。
她這份灑脫和散漫,配上她出色的容貌,難怪容易成為眾人的焦點。
“我……”盛西正欲想怎麽回答,她的手臂無意碰到他的口袋,他一僵。
祝陽手臂蹭到硬物,感覺是個方方形形的東西,她也不自個胡亂瞎猜忌,直接伸手進他衣兜裏裏。盛西大驚,想後退避開,但她動作快,兩樣東西已經落入她的手裏。
他怔,剛才做題時感覺到涼意,隨手將外套拿起披上,卻忘了裏頭有東西,一直沒拿出來。
祝陽將那兩件東西舉至眼前,是一盒未拆封的避孕套和一個粉色信封:“響?現在的表白都這麽潮流了?”套和信封一塊送上?重點是,這玩意到現在還在他兜裏,這麽寶貝,舍不得扔?
後半句的意思在祝陽的神情裏赤果果的展現,盛西全讀懂了,他否認:“不是,是……”
“不是?那這盒玩意,是你自己另外去買的?”祝陽打斷他的話頭,看他緊張辯解,越忍不住歪曲他的意思:“一成年就去買套,嘖,人不可貌相。”
“這是朋……”
“朋友送的?那真是物以類聚,”她再一次故意將他截斷:“那我問你,這盒東西你是想用在這信封主人的身上,還是我身上?”
“……”
如果真的用,那肯定是……
用在她身上。
盛西心底默默作答,耳根微燙。
那晚臆想的曖昧場景在腦海裏浮起幾個片斷。
盛西這回知道她是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他幹脆閉嘴,反正說什麽她也能繞到別處去。
祝陽見他真上心了,失笑,將東西塞回他的口袋裏:“不逗你了,上去睡吧。”
“那禮物……”
他抬頭追問。
他想要她送的禮物。
“真想上我房?”祝陽反問,見他又低下頭一副純情的模樣,心情頗爽。以前都沒和這類型的談過,現在碰一碰,倒發覺不一樣的滋味,她朝338走去,丟下一句:“明天拿給你。”
……
第二天。
盛西下車後朝教學樓走去,高中部和初中部隔著距離,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學校也不摳,一個部一個大門,每次下車後就和林果果分道揚鑣。他緩步行至大門內,還沒走到教學樓就在路邊一顆樹底下看見祝陽,她站在那雙手插在口袋裏,身上斜挎著一個包,帶子從身前斜斜穿過。
她站姿閑散,倚在樹幹上,透著一股懶勁。
他快步走過去。
祝陽也看見他了,拉開鏈子將盒子拿出來,塞至他懷裏:“呐,禮物。”
“你怎麽在這等?”盛西接過盒子,見她站在這,問。
“噢,今天我不上課了,賣家今天提車,我去圍觀一下。那賣家要求的配置忒高,簡直達到了……”祝陽說著說著,想起盛西對這壓根一竅不通,索性閉上嘴:“反正我就看看是誰去提車,沒準能交個朋友。”不管玩什麽,遇到高手肯定都想認識。
“嗯。”他想讓她留下,可料想她也不會答應,最後便什麽也沒說。
祝陽走了。
他轉頭朝她看去。
在一群湧進學校的人群裏,獨獨她逆流而行,一件七彩的衛衣在一群素色校服裏更顯的格格不入。她的世界很寬很廣,不是一方之地能圈住的,不管是一所學校,一間公司,還是一段關係。
盛西拿著盒子回教室,到了後將盒子拆了把東西拿出來。
是塊手表,水果牌最新出的,看配置和型號要大幾千塊。
盛西拿起戴在手腕上,左右看了圈覺得不錯。頭一回生日禮物是即拆即用,以前在家時收到的東西可多了,各種市場未售的高科技電子產品,要麽就是各大奢侈品牌專門訂製的手表啊,領夾啊,袖扣啊,總之男性用的上的都有。但他對這些需求不高,都是看了眼後就隨手放到一邊去。
“走,陪寸頭哥去放水。”寸頭從前排向後走,走到盛西桌邊時看到他桌上的盒子,再看看他手腕上的新表,喊了句:“有錢啊!”
“祝陽送的。”他說。
“對哦,你昨天生日我沒時間陪你,禮物也忘了,寸頭哥真不盡責。”寸頭半真半假道。
“不用,有這個就夠了。”盛西揚了揚左手,之後將盒子塞進抽屜裏。
“損樣,”寸頭啐了句,道:“走,去廁所!”
盛西不上,就在男廁門口等他。
他依半人高的防欄而站,目光所及三方全是一間間的教室,左手腕上的觸感一直在提醒他手表的客觀存在。突然覺得人生的際遇挺奇妙,他當初隻是抱著躲避恒恒的想法離家,沒想到卻收獲了一段感情。
雖說這份感情有點飄渺,給他帶來了不安定感,但世上所有的感情應該都是這樣的,需要時間去培養。就像他爹當初也是守了很久,才守到他娘,盛西抬手握著欄杆,一抓,一鬆,一抓,再鬆,在心底給自己下力量,示意自己也要有點耐心。
“好煩,幹嘛叫我們去搬器材,那些男生就在打球也不叫。”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
盛西本不是八卦的人,但這聲音……
他稍側頭,那三張模糊但熟悉的臉便撞入眼簾,是那天在公交上講祝陽壞話特意惹事的三個女同學。
“就是,體育老師是個女的就不好,什麽活都不叫男生做。”
個矮的女生嫌棄。
“拜托她都三十多了,該不會還在幻想吧……”
“要真的是話就惡心啦,也不看自己貴庚,孩子都像我們一樣大了吧。”
“切,女人三十如狼似虎,沒聽過?”
“你懂好多啊,是不是平常偷偷看什麽啊~”
三人同時發出一陣低俗的笑聲。
盛西鬆開欄杆,側身朝她們離開的方向看去,器材室就在那邊,上次寸頭帶他去過。
“你在看什麽?走吧。”寸頭從廁所出來,跟盛西朝一個方向定定的望,跟著望去,見那三個女的背影,也認出來了:“那三隻真是惟恐天下不亂,我猜這學校裏的人,凡是有點特別的肯定都被她們議論過。剛才她們說的那話,嘖,真的一點都不尊重人。”
“你先回去。”盛西抬步,尾隨那三個人。
寸頭懵,但沒聽話回去,而是跟著盛西,看他要做什麽。
三個女生走到器材室,個高的將掛在牆壁上的鑰匙摘下,開門,後推門進去,鑰匙留在孔裏。等三人完全進去後,盛西向前將門關上,然後用鑰匙快速反鎖,無視掛鑰匙旁邊的鼻子上寫著僅此一把請愛護七個字,揚手就將鑰匙拋下一樓。
“你在幹什麽!”寸頭大驚,但怕被屋內的人聽出聲音,說話時將音量壓的老低。
“嘴太賤,關一下。”盛西轉身,衝教室的方向走。
雖然很快會有人放她們出來,但被關一下還是好的,而且鑰匙不見了,她們也少不了一頓罵。
“你太熱心了吧,那個老師你見都沒見過呢!”寸頭以為盛西是替剛才被三隻討論的女體育老師出氣。
盛西不答,誰說他是為了那老師的,隻道:“快走,要上課了。”
祝陽不在教室,盛西上課時專注度提高不少,起碼眼神不會頻頻往她位置上瞟,但心底的思緒卻飄遠了。總在想她現在在幹什麽,提車的人是誰,會是個很帥很年輕的男生嗎。
誌同道合,很容易激發人的好感。每次下課鈴一響他第一時間就是看手機,雖然有震動提示,但也怕錯過消息。但每次他都沒錯過,因為祝陽壓根沒有給他發消息。
又一下課時間,盛西拿著手機出去想給祝陽打電話,免得打擾別人。
整間教室裏都是安靜的,大部份人連課間十分鍾都沒有浪費,一直埋頭學習,小部份人受不住趴下小憩。教室牆壁上貼滿了各種洗腦一樣的宣傳語,譬如“分秒必爭,我必成功!”“戰勝高富帥,考過官二代,高考不拚爹,努力靠自己。”“辛苦三年,幸福一生”“試試就能行,爭爭就能贏。”等等等。
但搞笑的是,大概是班裏坐著祝陽,那句“戰勝高富帥,考過官二代,高考不拚爹,努力靠自己”被人用圓珠筆畫掉,在右下角寫了一個屁字,但這玩意也沒揭,就一直這樣掛著。
盛西站在走廊,給祝陽撥去電話,沒人接。後改發短信,問她晚上想吃什麽,說麵包店附近很多吃的,他可以掛牌暫時外出,帶她去吃,短信自然也沒人回。
十分鍾過去,上課鈴響了,盛西隻好進教室。
唰的一個,一個上午又沒了。
“怎麽辦,寸頭哥開始心慌了,這時間咋過的這麽快啊!”一如既往,中午寸頭都要找盛西搭飯。
“不要自亂陣腳。”盛西握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放進口袋裏,起身和寸頭一塊往食堂走。
“我知道啊,但我就是忍不住緊張!你就一點也不緊張?你家人沒給你壓力?也是,你怎麽會緊張,你還談戀愛了呢!快走,趕緊吃完回來看書!”寸頭嘀嘀咕咕,走在前頭。
盛西沒繼續說場麵話,雖說他人在這種環境,但心態和他們完全不同,並不能切身體會到寸頭的緊張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