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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祝陽嘴唇動動，正想回答。
    阿端下一秒適時的竄出來，指著雙辮女生吼道：“作死啊！不能喝就別學人喝，在這發什麽酒瘋！”
    “什麽嘛，就玩玩。”雙辮女生坐下，努起嘴，感到一腔委屈。
    一開始就把氣氛弄僵，阿端知道，這遊戲肯定是玩不下去的了。或者說隻要盛西在就玩不下去。他掃了眼同樣有醉意的祝陽，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車鑰匙，遞到盛西眼前：“會開不。”
    “嗯。”盛西接過。
    雖然還沒去考駕照，但早就會開車。
    “那你送她回去吧，改天再把車送來給我。”阿端道。
    盛西看一眼祝陽，征求她的意見。
    要走一起走，她留他也留。
    祝陽自然也曉得，若盛西不走，這一桌的人，估計今晚一聲也不敢再吭。這呆子，看起來挺沒存在感的，但一生氣，好像無形中又會有極大的影響力，讓人不敢造次。算了，她不入地獄，誰入，她陪他走就是。
    “走吧。”祝陽起身。
    離開前，走到黑背心男人身邊特意同他說一聲，還被其灌了三杯烈的，走時臉蛋比先前更紅潤。
    祝陽上了副駕，見開車的是盛西，她納悶：“無證駕駛啊？”
    “沒事。”盛西發動車子，要是被逮，就打電話向家裏求救。
    祝陽實在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他那張臉總不透露他心底的情緒，她不得已，隻得直接問：“你沒在生氣吧？別生氣啦，她不壞的，就是單純想贏我一把。”
    好人壞人，她看的出來的。
    都怪平常那些人老棒她，搞的總有人想pk她。
    就像賽車啊，她也輸過的，隻是次數比較少。加上那些人又絕口不提輸的，隻說贏的部分，就搞的她好像沒有輸過似的。所以周秀玉和蕭清清才一直把她視為眼中釘罷了。
    祝陽右手托著腦袋，將車窗開到最大，外邊的風徐徐吹進來，她身心舒暢：“而且我最後肯定不會答應的，我會喝下那十杯加了醬油的酒，也不會跟你說分手。”
    盛西雙手握著方向盤，見她難受也在哄自己，於是將車泊到一旁的小巷裏，想等她舒服些再開。車子停下，見她在揉眉心，他想起剛才那些雙辮女生的話，糾結了一會，才問：“你以前……都這麽玩？”
    隨意親吻陌生人，還要看對方內褲顏色？
    說他土也好俗也罷，他真不能想像。
    以前跟朋友去酒吧，在走廊上也會遇到玩這些的女孩，那時他覺得，對方這性質是在騷擾，而且很不自重。
    遊戲怎麽能建立在戲弄別人之上？
    而且親吻和看內褲，這樣的舉動完全超出遊戲的界限，是不能拿來玩的。
    可不曾想有一天，他竟然招了這樣的女孩當女朋友。
    哎，真是世事難料。
    “是啊，無聊嘛……”祝陽閉著眼睛，隨口應他。那時沒正經事做，晚上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麽，幹喝也無聊啊，隻能玩些低俗的遊戲找找樂子。看看別人驚訝的神情，也挺有趣的。
    祝陽睜眼，問：“你不能接受啊？”
    盛西抿唇。
    倒不是不能接受，隻是不知怎樣形容。
    祝陽見他沉默，內心騰起一抹苦，就知道像他這種安分守己的呆子，肯定不能理解。但是不玩都玩啦，她有什麽辦法：“要不……”
    熟悉的轉折又要來，盛西猛的側頭盯她，怒氣騰騰：“祝陽，你要是敢說那兩個字，我打死你！”
    以前她愛說就算了，但現在他不允許！
    每次都是先說一句不能接受啊，然後再來一句要不分手。
    他都聽怕了。
    祝陽一愣，被他的大反應給嚇的，很快她就知道他的反常源於什麽，隨即笑出聲：“沒有啊，我說要不……以後我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她妥協。
    既然他不喜歡，那她以後就不做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這回答，出乎盛西意料。
    不該是這樣的吧，他還以為，她依舊會和以前一樣，讓他去接受。反正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改的，他不能接受是他自己的問題，分手也無所謂。
    盛西還在消化她話裏的真假，腰上一熱，是她整個人撲過來，抱住他。
    祝陽抱著他腰身，臉在他料子舒服的襯衫上蹭：“我不會說那兩個字的，因為我發現，我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喜歡你一點點，我們在一起大半年了，我早就很喜歡，很喜歡你……”
    本來她也沒發現自己有多喜歡盛西，直到她爺之前突然問她有沒有發覺自己總是主動去抱盛西。
    她想了想，好像是的。
    她總是主動張開雙手去擁抱他，她並沒有刻意去做這個舉動，是很自然就想擁他入懷。
    於是她爺又說，她之前從來沒有這種舉動，還說她打小就大方，隻要別人喜歡的東西，她能毫不猶豫就直接送出。比如小時候收到的生日禮物是各種娃娃，隻要有小朋友到她家玩，說一句好看，她都會立刻大方的送給她們，哪怕自己其實挺喜歡。
    但她都沒有留。
    祝陽沒有看他的樣子，但感受到他微繃的身體，明白他此刻一定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動。
    他此時的樣子，一定很蠢。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好笑：“你這麽好，我要聽我爺的話，扒拉著你不放。對了，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測試表，是給男生算分的，我發現你除了不幽默之外，什麽條件都全，你是屬於那種，死也要抱著不能撒手的好男生。”
    “我……”盛西嗓子澀的厲害。
    自聽到她說很喜歡很喜歡他之後，渾身就蔓延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浪。他不知道要怎麽形容，也是和她在一起之後，才發覺人類的情緒其實有很多種，單單的喜怒哀樂完全沒辦法形容。
    “嗯？”祝陽等他下文。
    “我太奶奶七月生日，暑假，暑假你去我家好不？”他緊張的邀請。
    他想帶她回家，不用想，那時候一定會很熱鬧。
    家裏的傭人一定都會八卦的擁上來圍著她轉，對了，他一定要提前打招呼，向他們說清她不喝白開水，也不喜歡被提及父母的事才行，免得觸雷。而且家裏什麽都有，也有酒窖，那些愛偷喝的老傭人一定會捎上她，她肯定不會無聊。
    重要的是，帶回家就證明他們的關係又穩固一步，不再是單純的男女朋友……
    想到這層，他莫名亢奮。
    “嗯。”祝陽肯定不會推脫。
    其實她也想去他家裏，看看他以前生活的環境。她真的特別好奇，什麽樣的家庭環境才能養出他這麽一個呆子，太難得了。
    “爺爺有點嚴肅，但你不用怕。還有，家裏的人比較多，上了年紀的人反而像孩子似的，玩心很重。要是覺得煩就和我說，我讓他們收斂一點。對了，咱有兩個外公，到時候帶你去見他們。他們都很好說話的，特別是喬外公，就是你上次見的那個，可潮了，什麽都……”
    隨著細碎的拉鏈聲響起，盛西的話突然止住。
    因為，她竟然扯他褲子拉鏈……
    “別，別在這……”他想撥開她，但她一頭長發散落，他又怕弄痛她。同時看一眼四周，他將車子泊進巷子裏，不可能有人才是。但可能心理作怪，總感覺有路人在盯著這輛車，盯的隻要發出一點點動靜，他們都能聯想到這車內的旖旎。
    越想，越口幹舌燥。
    “典型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祝陽感受到他原本的軟綿綿變成一坨硬塊，揶揄他。
    一直聽他介紹自己的家庭情況，她聽著心裏暖乎。
    很奇怪，以前覺得結婚是件不平等的事，她幹嘛要去別人家。但剛才聽他說，她完全沒有這種感覺。隻在想，自己和他在一起，可能會因此收獲一大群可愛的家人，原本覺得討厭的事，竟突然期待。
    大概是他，真的太貼心了。
    剛才介紹的話中，他一直刻意隱去“我”字，少些自我，讓她聽著舒服。
    他沒有說我爺爺有點嚴肅，沒有說我家裏人比較多，沒有說我有兩個外公……
    若他這樣說，她聽著膈應。
    一個我字，明確讓她分出那是他的家，跟她無關。
    可他沒有。
    她伸手將阻擋她的長發撥到耳邊……
    手中的動作一直沒停下。
    “你，你還沒背夠兩百個單詞！”盛西臉紅的徹底，抓著門框的手背筋脈突出。其實非常想推開她，但不知怎的，身體就是不受控製，這雙手寧願抓別處，也不願推她。
    身不由己？
    這詞，其實說的就是這一刻吧。
    “得了吧，有本事你推開我啊，證明你也想不是？”祝陽一語戳穿他：“而且，就當我預支咯。”
    而且看情況，她應該要預支好多次，那些單詞，實在太難背了！
    “你……”盛西還想據理力爭，但下一秒，她竟直接用舌滑過他的……
    “唔！”
    他跟觸電似的，情不自禁出聲。
    祝陽聽了，好像想惹他再一次流鼻血似的，故意抬頭問他：“對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口申吟的聲音最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