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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西洗完澡進房，見她又趴著玩手機，他掀開被子跟著躺進去，才發現她的手機屏幕顯示桌麵，不是如他所想在玩遊戲。
    “在想什麽？”他將她肩長般的頭發別向一側。
    他最怕她想事情。
    他隻想她一輩子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活下去。
    祝陽深呼吸幾口氣，在他洗澡的這段時間，以及今天送走珍姨後的整個下午，她想了很久很久，再加上剛才聽到他手機裏的語音，她決定豁出去了：“盛西，我們做吧！”
    做吧。
    她這麽熱情，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嗯。”他點頭。
    後將她的手機抽走放到一邊，吻著她的唇，將她壓在身下。同時手也知道朝哪撩撥，才能使她快速感到愉快。年輕人的浴望是茂盛的，簡單的動作便輕易勾起心底的火花。
    盛西將她的熱褲褪去後，氣息早已不穩了，但他不急著進去，而是先重複某個特定動作，拉開抽屜，從裏麵摸出一個方形的東西，撕開……
    祝陽用力咬了一下唇，察覺到痛意，證明自己是在十分清楚的認知下，她阻止他：“別戴。”
    “……”盛西東西都撕開了，以為自己聽岔：“嗯？”
    祝陽受不得，搶過他手中的東西，一把扔出老遠，閉上眼睛道：“來吧！”
    “阿陽？”盛西叫了一聲，同時內心湧起絲絲驚喜。
    “現在外麵都說你不能生，我想過了，我要用一年換你一輩子的名譽，值！”祝陽一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壯烈感，說完後，頭一仰，催促道：“快！”
    盛西聽見她的答案後，內心是雀躍的，感覺呼吸都熱了，但他不能表現的太激進，忍住，還要勸她：“阿陽，別衝動。”
    祝陽被他的磨蹭弄的煩死了，她睜眼看他，知道是自己的善變嚇了他：“不衝動，我已經想了一個下午了，這一年我就當被狗咬，明年今天，我還是一條好漢！”
    說完，她自己都想哭。
    媽呀，聽說懷孕好恐怖的。
    肚子大，身體重，身材變形，有妊娠紋，還會吃不下肉，想吐，抽筋，起夜，特別是生產時，十一級陣痛……
    生了之後，還要忍受身體繼續變樣……
    但是，她不想他繼續被人說下去了。
    加上她還年輕，應該身材不會變形的很厲害吧？
    祝陽痛苦的閉上眼睛，但想法絲毫沒有動搖：“快點，我濕了又幹了。”
    “好。”盛西低頭親她，見她明明一副害怕，但仍堅定要為他生寶寶的樣子，他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於是所有的語言，都釋放在動作之中。
    她真的是為了他才生的，他知道的。
    她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她本來還說要丁克的，她都是為了他。
    這份無聲實際的愛，盛西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太奶那邊他已經很難招架了，他一直在愁，要是幾時太奶將目光打在她的肚子上，那時候家一定會散的。這件事，太奶不會妥協，他原以為，她也不會妥協，能怎麽辦呢。
    但萬萬沒想到，她妥協了。
    第二天。
    祝陽渾身是痛，跟被卡車碾了一樣，腿都合不攏，再看那男人，已經穿戴好準備去上班，還高興的衝她笑了又笑，她想罵髒話。
    “多睡一會，中午我買飯回來跟你吃。”盛西看著她，心情大喜。
    祝陽拿被子蒙住頭，懶的跟他說話。
    果然，盛西再一次給她爭氣，證明什麽叫作他很行，又是一次中招。
    四十天後，祝陽從醫院裏出去，搖頭歎息。
    “怎麽了？”盛西有些緊張，現在孩子還沒大，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萬一她反悔了，現在滿大街都是無痛人流的廣告，他怕……
    “哎，被狗咬的生活開始了。”祝陽感覺心情沉重。
    剛才在婦科走一圈，真不是她說，除非是明星刻意管理自己身體，哪個不是腫腫的。
    也有瘦的，但渾身上下隻有肚子大，也挺恐怕。
    她還見著有些人坐著坐著就跑去吐了，走著走著就腿抽筋了，有些孕婦上身衣服短，露出小部份肚皮，她還看到蛇一般的妊娠紋……
    哎，一言難盡。
    “阿陽，別這麽悲觀，沒準我們的寶寶很乖呢？”盛西見她這麽不開心，如果不是頂著家庭壓力，他也想說要不別生了。
    “別說了，我想靜靜。”祝陽朝他揮揮手，獨自離開。
    媽的，煙癮上來了，她得找個地方偷吸幾口。
    幾口而已，孩子沒那麽玻璃，總不會變形吧。
    想到未來十個月煙酒都不能碰，她真想靜靜。
    盛西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心情沉重。
    想他為了自己的家庭完整，而逼她做些不高興的事……
    哎。
    祝陽懷孕的事以光速傳開，也不知道是誰傳的。
    她下午偷去吸煙了，沒時間，盛西陷在自責中，也沒心情。
    總之就傳開了。
    晚上，一般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公寓，許多人踏著門檻而來。
    恒山啊，他的其他準備當準爸爸的朋友們啊，太奶啊，珍姨啊，其他傭人啊，都來了。每個人也不是空手來，各帶了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有育兒書啊，各種適合孕婦吃的珍補品啊，玩具啊……
    “玩具你送的也太早了吧。”祝陽拿起幼稚的玩具，一按，還會唱歌，真是土到爆。
    “不是給孩子玩的，是給你玩的，準媽媽看到的會影響孩子，讓你多看些可愛的東西。”送禮那人澄清。
    “……”祝陽想像那場景，覺得惡心，忙把玩具扔了，同時雙手在衣服上用力的擦。
    盛西偷笑。
    送走一波又一波，最後走的是盛西太奶，自從她爺墓地的事後就沒找過她的太奶，竟破天荒主動開口讓她多回家吃飯喝湯。祝陽表麵沒說什麽，但在老人看不見的時候，撇了撇嘴。
    見十點了，她故意打了個哈欠。
    盛西知道她也不耐煩了，才懷上就被人當猴子看了一晚，忙起身將太奶送到樓下，讓司機載太奶回家。
    回去公寓，果然看見祝陽正對著一個枕頭在揮拳，看起來一肚子氣。
    盛西走近她，從背後將她抱著。
    祝陽停下動作。
    “是不是很不開心？”盛西低聲問。
    她確實不開心。
    好煩他太奶知道她懷孕就立刻迎上來，更不喜歡被人打量，那些人都是衝著孩子來的，讓她感覺自己像個機器。
    隻會生育的那種。
    “是啊，怎樣。”她故意道。
    盛西心底歎了口氣，尋思他還是太著急了，她根本還沒可以接受這件事。那晚她隻是一提不要戴套，他就興衝衝了。雖說心中萬般不舍，但他實在不想她不開心：“那要不先別要了，等以後，不，你不想要的話，就不要了。”
    “……”祝陽詫異的看他。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竟然說不要孩子？
    “你說真的？”她試試他：“你舍得？”
    “不舍得，但我更不想你不開心。”盛西摟著她，如實答。
    “要是我真去下的話，你太奶一定會立刻把我趕出去吧。”祝陽又問。
    “隻要你不想走，誰能趕你？”與其說害怕太奶趕她，倒不如說他更怕她受不住太奶的作風，主動撿行李離開。以她的性子，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盛西再度摟緊她：“阿陽，隻要你留下來，你做什麽都可以。”
    祝陽聽的要飛了起來，她又問：“那如果……”
    “沒有如果，反正其他事我會頂著。”盛西不願去想未來，因為光一想，他就覺得自己搞不定。肯定會吵的跟翻天似的。
    “傻逼！”祝陽罵他一句，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他看。
    那是一個倒計時，倒計自己還有多少天脫難。
    “你看，我已經苦苦撐過四十天了，不對，我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反正就是我已經撐過四十天了，要是現在放棄，豈不是浪費了？我把這當成賽車一樣，車子一出，摔死我也不回頭。”祝陽隻是為了讓他安心，證明自己不會放棄的
    “阿陽……”盛西見她都做好了準備，剛才的話不過是試探自己，頓時將她抱的更緊了。
    “而且，我又不是那種衝動的傻逼，我是很不滿你太奶奶的做法，但是我更知道，一群人裏，真的有人純粹的為這個小東西的到來而高興。比如阿端他們，比如你。“祝陽說。
    像阿端和梨子今天沒來，但梨子往她微信傳了一大堆文檔，都是些孕婦注意事項，讓她空了就看看，別把自己整的難受。阿端也是，隨意提了一句之後就沒說別的了，因為說三個月前不能多提。
    盛西就更別說了。
    她知道的。
    小奶狗嘛，都希望有小小奶狗，而且有了小小奶狗，才能保證他們能穩定的在一起。估計在盛西太奶眼裏，她除了能生孩子之外，也沒什麽本事了。
    對了，說到這茬，祝陽特希望自己能生個女孩，反正她怎樣都想讓他太奶胸悶一次。想傳宗接代是吧，她就要生個女孩。畢竟她衝動這次以後，不知道下次是幾時，以及，還會不會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