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瑣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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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離一覺睡到自然醒。或者說,沒人能吵得動她?一幹人包括顧小離本人事後也很納悶怎麽突然睡得那麽沉呢?古怪得很。
一打開窗,發現外頭的天陰沉著臉,烏雲四合看樣子不久後將有暴雨傾盆,涼風從打開的窗裏衝進來,讓顧小離心情愉悅舒暢,由於猜不出當下的時辰,她換了身衣服,邊係扣子,邊去開房門。
開門後除了一股涼意襲來以外,擦亮眼睛看清楚發現不小的方院子裏空無一人,許是風刮得突然,往常不會有那麽多落葉,現在厚厚的葉子在地麵上翻動,像極了荒廢良久的空院子。
顧小離探頭往廊上左顧右盼,發現還真沒人。平時她起床的時候,一打開門最起碼五六個丫鬟在外頭候著,現在連如意都不知去向了。
她試著小聲叫喚:“喂……”沒人回應。她皺眉,放開聲音大叫道:“人呢!”
所以現在是幾點了?顧小離搞不清狀況,肚子很不識趣地發起抗議,顧小離頓時不想管太多,隻想把肚子盡快填飽,撓著亂亂的頭發往後院的廚房裏走去。
兜兜轉轉,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繞了多少個回廊,終於到廚房院門前了。顧小離自己都被嚇到,這廚房以前沒少來呀,怎麽一點也沒發現原來那麽遠的路程?
顧小離滿臉驚奇,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有多優越,離蕭策的書房近,個人起居室也近,在外人看來是被蕭策捧在身邊時刻寵著的,但她本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譬如現在。
終於在廚房前看到人了,是負責府裏日常膳食烹飪的大廚,顧小離對他的印象如同白紙一張。
因為早前顧小離沒入宮之前在蕭策府上當過一陣子的臨時廚娘,那會兒蕭策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氣用事還是故意整她來著,把在府上幹了很多年的廚子無論主廚副廚,統統都被“炒魷魚”了。
不過嫁入王府以後聽說蕭策又重新把他們找了回來。顧小離當時正吃著梨,梨汁又甜又多,嘴裏塞得滿滿當當,一聽如意與其他服侍的丫鬟無意地談起這檔舊事,頓時被梨汁和梨肉同時嗆住,咳得麵紅耳赤,又忍不住捧腹大笑。丫鬟們無一不呆住,看著顧小離皆搖頭對望,一臉迷茫。
那場麵,其實還是挺滑稽的,但大家都由於迷惑而忘了笑。
反正顧小離從頭到尾不認識這些王府廚爺便是了。
顧小離有比較長的時間沒下廚了,加上這數把個月來都有人做飯洗衣服,惰性就更加重了。反正自己做和別的廚子做的無非就差在點調料,烹煮手法不比自己差,於是沒食欲的時候弄點紅辣椒拌飯就能下咽了。
話又說回來,喜歡吃辣和能不能吃辣其實是兩碼子事。就比如顧小離是既喜愛又能吃的,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顧離身子嬌氣得很,經常吃還是吃不慣,提高不了免疫力。那怎麽嬌氣呢,舉個例子就能明白。
那時,顧小離已經是王妃了。她早上起床,光是從床上爬起來就折騰了大半天,她快天亮的時候就睡得不踏實,總覺得肚子鬧得厲害,在夢裏都能隱隱約約感到一陣一陣的腹痛,於是她做起了噩夢,累了一個時辰,睜開眼想坐起來,發現極其艱難。
往左右輕輕一翻身,明顯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一處地方湧出來,她頓時四肢收緊,僵直身子不敢動了,連聲音都不敢發。
如意一行人在外邊候了大半日還不見顧小離開門,就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之前按照曆來的行事規矩是看著時辰差不多直接在床邊候著等的,頭一次這麽幹了就被顧小離連吼帶罵的趕了出來,並非常嚴肅鄭重氣憤地命令她們,除非她早上主動開門,否則不允許進她房間。
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但沒辦法不照做。
於是那天大家覺得非常奇怪是因為顧小離的起床時間反常了,按照往時她左右不超一盞茶,要麽早起要麽晚起一小會兒,都會主動把門打開。而這天過去大半日,房裏頭都沒傳出半點聲音。
如意大著膽兒敲了幾聲門,不見有答應。頓時有些著急,聽旁邊的丫鬟說了一句:“呀,王妃該不會想不開吧……”如意皺眉不信,但心裏難免忐忑起來,猶豫的時候,蕭策來了。
“王妃還沒起來?”蕭策眼底烏青,肯定是昨夜裏沒睡好,今早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友善,而且一來就吃“閉門羹”,麵目就顯得更讓人不敢接近了。
大家基本都齊齊低頭自動退到一邊,把最靠近門的位置空出來給蕭策,蕭策走到邊上,看一眼緊閉的房門,皺起眉頭,再掃一眼眾人,透著不耐煩道:“都在這守株待兔還是坐以待斃?”手抬起來懸在半空準備要落在門板上敲動幾下,要落下的時候突然又改成徑自推門而入,大家不約而同都吸了一口氣。
蕭策轉頭看她們,挑眉冷臉。難不成她們還覺得他會怕顧小離?被她趕出來?簡直是天大笑話。
結果是?
蕭策大步跨門而入,裏頭異常安靜,他靠近床榻,逐一把帳子撩開走近,剩下最後一層薄薄的紗帳時,床那頭傳來熟悉聲線的一句怒吼,“誰啊,快滾出去。”蕭策倏地停步,跟在他身後的下人直接轉身就往外跑。
蕭策皺眉,露出一絲不悅。顧小離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大了?清咳了一聲,嚐試溫柔接觸,“小離,是我,蕭策。”說話的時候嘴角上揚,帶著微笑。
一隻枕頭被從裏邊往外摔來,精準地砸到他的腿,然後乖乖地躺在他的腳邊。顧小離喪失理智,大叫道:“我才不管你是蕭策還是戰國策,趕緊先滾出去。”蕭策的笑容僵住,慢慢地整張臉都迅速地結冰凝霜。
蕭策當然不會滾。一腳踹開枕頭,徑自衝到床前,準備好的脾氣就要轟頂而下,看到眼前鮮紅的一大片,錯愕怔住。顧小離喜歡淺色,所以依照她的想法,房間的布置都比較清幽雅致,被子的顏色統一都比較淡,不是白色紋花便是米色紋花。
所以顧小離蓋著的那床被子上鮮紅的一大片,不是血又是什麽?蕭策很快緩了過來,覺得有點觸目驚心,上前把被子掀起丟到一邊,把蜷縮成團的顧小離撈起來,扛在肩上,往外大步走去。
顧小離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大聲叫著:“喂,你幹嘛呢。”蕭策很奇怪,他並沒有與顧小離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她怎麽可能會流產?這顯然不可能。所以必定是她得了大病或者有自我了結的傾向,蕭策越想越慌,連忙扛著她往外找大夫。
“帶你去找大夫。”蕭策底氣十足,絲毫感覺不到有氣喘聲兒。顧小離一聽,掙紮得更厲害,雙手捶打他的後背,雙腳使勁往他身上又蹬又踹,焦急道:“不是呀,你先把我放下來,我沒病。”
“你都神誌不清了還說沒病。”蕭策扛著她絲毫不覺得累,已經大步流星走到瓔珞閣外院了,兩人身後跟著一群人。顧小離氣結:“我隻是來大姨媽痛經而已!”
蕭策止步,皺眉問身上的人:“什麽大姨媽?”顧小離忍著腹痛,用著最後一絲耐性,說:“就是女人的月事,懂了嗎。”顧小離這話後還低聲說了一句髒話,實在是又急又惱。
顧小離被蕭策放下,腳一落地,又吹了涼風,一下子整個身子軟得厲害,眼見要倒在地上,蕭策扶她一把,攬住她的腰肢收到懷裏來,關切地眼神,溫柔地語氣問她:“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顧小離痛得整張小臉都快揪成一團,沒半點心情跟他談情說愛,直接粗暴地回道:“老娘現在快死了,快疼死了。你還要這樣折騰我!”說著,竟有點兒鼻酸想哭。
蕭策那時一連幾天一直被些繁瑣的雜事煩得緊,事兒雖非至關緊要,但就是要時刻盯著,以防隨時會有變動,因而幾日以來都沒睡過好覺。
那會顧小離剛剛入門,與蕭策鬧變扭冷戰,蕭策心裏對顧小離是愧疚的,但礙於沒得空補償罷了。她在府中的日子應該是逐漸好轉才是,管家沒少為顧小離在私下打點走動。
顧小離想做什麽,怎麽做基本都由著她來,或者說胡來,這麽個縱法,旁人看會眼紅忍不住背地裏咬咬耳朵也人之常情。
不過自從顧小離因為漓茉的存在生蕭策氣以後,基本上見不到顧小離脆弱外露的一麵,哪怕有都會躲起來獨自抹淚。這些蕭策可能沒有每次撞見,但心裏有數。所以顧小離這會兒被疼痛折磨地不得不溫軟的樣子,蕭策還是很喜歡的。
“那……我現在把你抱回房裏去?”蕭策把疑惑丟給顧小離,顧小離連呼吸都覺得痛,一手扶著酸痛的腰,一手費力地抓著蕭策的袖子,靠他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顧小離看到蕭策無辜的表情,費力地吐口氣,給他一個冷眼,弱弱道:“你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語氣隨意,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反而蕭策皺眉奇怪了,不確定道:“在這裏麽?”
“你不廢話。我要是回房間了我還要你的衣服幹嗎。”顧小離見問他要一件衣服都磨磨唧唧的,語氣不耐煩,並催促道:“你快點兒。”再不快點,這整一個園子都要圍滿看熱鬧的觀眾了,她髒髒的褲子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光天白日之下,太丟臉了。
蕭策覺得顧小離的想法莫名其妙,但看她焦急的樣子,隻好聳聳肩把衣服脫給她,並隨意道:“你都不介意了那我還介意什麽。”蕭策認為顧小離大方的把丈夫的肌膚直接展示給外人看,不被人笑死他就不姓蕭。
但顧小離趣味新奇,她喜歡他脫,那他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