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番外合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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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懷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又趕上寒冬,但今年的冬天一點兒察覺不到冷意,因為有愛自己的和自己愛的人都在身邊。
    那時蕭策如期將我帶回彩雲,他比我忐忑,麵上雖看不出喜怒,但我知道他心裏必定緊張。
    想要子民完全不怪罪,那無疑等於癡人說夢。總有那麽些不肯安分的人滋事來博取目光。
    按照蕭策以往雷厲風行的做法,一定會讓他們身首異處。但是他沒有那麽做,他表現寬容大度。
    讓那些想再生是非的人無話可說,有那麽一位寬宏大量又愛戴百姓的明君在,是百姓的福氣。
    我本以為蕭策回了彩雲要花上不短的時間振作,但蕭策的實際行動告訴我,他總能讓我眼前一亮。
    日子久了,我和蕭策心中的芥蒂一點點都被磨平消散。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忠。
    他總能考慮到我的擔憂,總能巧妙地將擔憂一勞永逸解決掉。譬如他是王,需要女人開枝散葉。
    朝臣沒少向他提議要充盈後宮,他起先總是避而不談,我知道他是擔心一旦答應,我會不高興。
    我的確是想他這輩子隻有我一個妻子,我也隻有他一個夫君,隻有我可以為他生兒育女。
    奈何他不是普通人,我們過得也不是尋常人家你耕我織粗茶淡飯的日子,既享受了一般人所沒有的權貴,就要承受更多。
    我剛開始篤定地站在蕭策這邊,認為他的做法是對的,我不希望他選其他女人進來,不管他睡不睡那些女人。
    但漸漸地,我發現自己這個想法太幼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的意圖,太過自私和霸道。
    於是我想通了,下定決心走到蕭策麵前鼓足勇氣跟他說:“你選妃吧,我不介意。”話說得坦蕩,但心無比難受。
    蕭策眼底閃過震驚,他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打量了我一陣,歎息道:“就算你不介意,可我介意。”
    我的心霎時被萬丈光芒照亮照暖。他堅定的口吻和目光讓我久久懸空的心徹底放下,消除了我多日的顧慮。
    自從我大難不死之後,蕭策就下定決心對我不離不棄,無論是他的身還是心,都隻牽掛我一人。
    他說,自己的心不是任何時候那麽大容量,在一些事情上,心很狹小,小到隻能容納下一個人。
    既然已經有人住了進去,他就不能再放其他人進去,這是對心上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承諾。
    他告訴我,不喜歡做背叛情義的負心漢,希望我如果真是為他著想,不要讓他做,他一點都不想做。
    在他深深的目光裏,我已經徹底繳械投降,我不可能再建議他要別的女人,因為我的心也很小。
    哪怕其他女人很好相處,又能將蕭策伺候得無微不至,我還是做不到喜歡。
    蕭策那麽懂我,我怎麽忍心拒他千裏之外,逼迫他要其他女人來跟自己分享一個丈夫。
    說來也奇怪,當初消息不知如何走進我耳朵裏,我沒太在意途徑,但是蕭策介意,私下查了個清楚。
    打從我和蕭策聊過明確彼此心意之後,關於建議他充盈後宮的消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聽人提過。
    準確地說,是他們不敢提。具體我不知道蕭策用了什麽霹靂手段,反正我耳根能落個清淨,他完完整整屬於我的就是了。
    該自私的時候還是得自私到底,不能那麽大方。我這麽想的,蕭策也不反對,縱容著我。
    蕭策雖然政務繁忙,但每年總會抽一段時間出來陪我去南國看一看故友。他們可都在南國定居了。
    他們指的是曾經作為蕭策的左膀右臂的白鈺和淩宸。當然還有季鈞承那個滿腹壞水的壞人和溫柔體貼的沈有容了。
    蕭策不愛出遠門,他容易戀家,從他每年隻陪我外出一次我就知道,可他為了我,願意將就。
    我不過是從南國回來的路上無意提了一句,說舍不得沈有容她們,蕭策那時想了想回了我四個字,來日方長。
    我當時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後來他每年都用行動證明自己的話不假,我對他的愛又深了層。
    我一直不知道蕭策是什麽時候從誰的口中得知了白鈺帶我逃離了冷宮那場要命的大火,蕭策沒跟我說過。
    顯然蕭策認為事情已經過去,不重要了。但後來聽白鈺說蕭策解散了花間堂,我十分震驚。
    花間堂是蕭策花了巨大心血建立的,他怎麽會舍得把它解散。我主動問了他這個事,可他不想說。
    輕描淡寫地告訴我,花間堂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應該要讓他們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了。
    我聽了蕭策的話,一臉茫然,想要追問,他卻扯七扯八分散掉我的注意力,讓我無從追問。
    在沈有容生下第一個孩子那時,蕭策把這個喜訊告訴了我,我盼望著能見到沈有容,蕭策如我所願了。
    看望故友要緊,但是和故友談心也要緊。那時彩雲正值百廢待興,蕭策忙得不可開交,嚴重的時候通宵達旦批閱奏折。
    根本無暇陪我去南國。可蕭策不願看我錯過與沈有容的相聚,找親信送我去南國看望她。
    也就是那次,我托季鈞承幫我把白鈺找了來。自從再遇見蕭策,白鈺和淩宸就再沒出現過。
    蕭策嘴上沒和我提過白鈺他們,我不知蕭策的意思,不敢輕易當他麵提自己想念他們。
    當時季鈞承聽了我的請求,有些好笑,嘲諷我說:“白鈺和淩宸是你男人的親信,你來找我幫忙找人,舍近求遠了吧。”
    我白他一眼,懶得接他玩笑話,正經地說:“你幫不幫。不幫的話我找有容幫忙去。”把有容亮出來,由不得季鈞承不幫。
    季鈞承臉上訝異一閃而過,他鬱悶接下我的請求:“你找有容跟找我有什麽分別?她還不是來找我。”
    “那可不一樣。”我非常自信地秒回他,這讓他錯愕,他極快追問:“有什麽不一樣。”我睨他一眼,非常無語。
    那麽聰明的季鈞承也有犯傻的時候,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我非常樂意解答他的困惑:“她是你媳婦兒,她的忙,你敢不幫?”
    季鈞承頭上的青筋調皮地動了幾下,指著得意的我說:“你厲害啊,是不是跟蕭策學的。”
    居然都會使陰招了。
    我才不管季鈞承怎麽鄙視我,反正我能達到目的就行,其餘的我懶得介意。白鈺在南國,季鈞承早上通知他,他當天下午就過來了。
    白鈺知道是我找他,他入了門就找到了正坐在院子裏吃著當季果子和精致糕點的我,“小離你找我?”
    我聞言一怔,抬頭尋聲望去,多日不見,他依舊清俊養眼,看上去兩袖清風,瀟灑自在。
    輕得幾近無聲地應了聲,把手中已經咬掉一半的糕放回盤子上,招手讓他坐下,坐我旁邊。
    白鈺皺了下眉,露出疑惑,我知道他這是不懂我的用意。不過他很乖聽著照辦了,靜靜坐著。
    我如果不主動說話,估計他能陪我坐到天黑,或者坐到我厭煩為止。我餘光偷偷打量他,看上去比從前成熟了。
    我找他是有事想問,當然不會由著他靜坐著陪我賞花吃糕點,再說他能閑得住,我還閑不住呢。
    “花間堂,為什麽解散了?”我的問題一說,白鈺秒懂我找他來的意圖,他沒有隱瞞,脫口而出。
    “這個你為什麽不去問堂主。”白鈺覺得他問得有點多餘,但是第一反應就是想問這個。
    換做以前的我,會和他在為什麽不問蕭策這個問題上糾結,但是現在的我不知是懶了還是看通透了。
    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擦邊的事情上。我直接告訴他,我沒有問過蕭策,因為他看起來不願我提。
    白鈺從前不是愛糾結的人,但他現在像變成了舊時的我,喜歡糾結了,“你都不提,怎麽知道他不想說?”
    “我不管他怎麽,我現在就問你,明確地問你,花間堂為什麽解散了。”白鈺的糾結讓我變得急躁。
    不管白鈺是有意和無意,我都要他把真相清楚明白的告訴我,為什麽我對答案那麽執著,因為我害怕蕭策是為了我。
    白鈺自知很大程度上躲不開這天,他不再扯七扯八搪塞我,直說道:“堂主想放我們自由,所以解散了。”
    “……就那麽簡單?”白鈺說的和我在蕭策口中聽來的答案一致,我第一反應覺得他們合謀騙我。
    白鈺見我格外認真,失笑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如今國內外都安定,他的顧慮少了,花間堂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花間堂本來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蕭策排除困難完成大業,如今社稷安定百姓和樂,局麵那麽好。
    看見白鈺坦誠的眼神,不得不讓我打消心底的念頭,我那點心思是顯得太狹隘了,蕭策雖事事為我考慮,但不見得任何決定都要圍著我來。
    我沒充分理由再支撐自己不信白鈺。好了,既然目的達成,白鈺就想走了,那麽久沒見,我怎會輕易放過他。
    “淩宸呢。”
    白鈺正要起身告別,聽到我提淩宸,眼神變得不一樣了,變溫柔了。那溫柔,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的靈魂好歹來自現代,能接受那種戀愛關係,所以一眼就瞧出白鈺的異樣。白鈺似乎不想讓我多瞧,目光慌忙躲開。
    “你找我來不是問這個就是問那個。”白鈺難得急了,不耐煩了,他看起來不知所措。我一瞧,心裏更加明朗。
    我故意試探他:“你和他最親近,我想他了,問你不是最合適嗎?”白鈺扭頭飛快瞥了我一眼,“誰和你說,我跟他最親近。”
    白鈺還傲嬌了,不願承認。我這麽說也不全是隨口瞎說,叫白鈺來之前聽季鈞承提了白鈺和淩宸膩在一塊。
    什麽叫膩在一塊?季鈞承隱晦的話勾起我心中的好奇,是純粹的做個伴住在一起,還是不純粹的住在一起。
    這兩者可有著天壤之別。既然把白鈺成功叫來了,當然要把所有疑惑問個清楚明白,不然山長水遠,跑一趟過來容易嗎!
    “我以前見他最愛黏你,我以為他和你最親近,難道不是嗎?”我試著騙他入坑,他一聽,猶豫了。
    白鈺皺眉看我,遲疑道:“他以前就那樣嗎?”我一聽,知道白鈺跳坑了,我心裏樂開花,但麵上要裝淡定,鄭重地點頭,“是呀,可黏了。”
    “我竟然都沒發現。”
    白鈺懊惱自己的腦子怎麽一時靈光一時又那麽遲鈍,明明善於觀察,但麵對淩宸,是那麽笨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自然地問他:“那你們倆現在住在哪兒。我以後要是想你們了,可以過來找你們嗎!”
    白鈺倏地轉頭看我,露出為難,明顯想要拒絕我,我見狀搶先一步說:“難道你不想看見我了嗎?”
    說罷,我飛快地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深情地望著他,叫他想拒絕都狠不下心來。白鈺低頭想了想,聲音很輕:“想的。”
    “但是,不方便。”白鈺緊接而來的這話擊中了我的心,有點心碎,居然說不方便,但我明白,他的確不方便!
    白鈺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和淩宸在一起,是相愛的那種關係,不是稱兄道弟那種關係。
    我鬼迷心竅非要問個究竟,拆穿他的麵具:“你是不是和淩宸在一起了。”這話問得很吃醋很嫉妒啊。
    白鈺渾身一顫,抬頭看我,滿臉震驚,他訝異我的眼睛竟然那麽銳利,看出了他和淩宸的關係。
    白鈺遲遲不說話,他能繃得住,但我繃不住,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回神,表明道:“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說真話。”
    我那麽說,白鈺想不承認都不行了,因為我那麽明顯告訴他,我知道你們特殊的關係,你不承認就是在撒謊。
    白鈺無措地撓了撓頭,臉上出現淡淡的紅暈,他低頭悶悶地應了聲:“確如你所言。”我豁然開朗,會心一笑。
    能找到幸福就好,不管是和誰。
    我見白鈺難為情,極其不好意思,他的舉止甚至讓我覺得他認為和淩宸在一起這件事很丟人。
    這讓我莫名來氣。
    “你和他在一起很丟人嗎!”我一向心直口快,尤其是在生氣的時候,更加不知道什麽是三思而後行。
    如果我不說,白鈺可能會一直覺得和淩宸的關係不可告人,在這方麵抬不起頭來,我不容許他這樣。
    因為他們的關係沒有白鈺他想象中那麽醜陋,會令他們尷尬難堪。白鈺沒想到我那麽犀利,一句道破他的心事。
    他臉上詫異、氣憤、失落和無奈逐一閃過,最終化作一聲仰天長歎。我目光一直專心留在他身上。
    見他難受的樣子,我也跟著難受起來,我問他:“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跟我講,我可以給你建議。”
    白鈺轉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無奈道:“我信得過你,但你幫不上忙。”白鈺望著一望無垠的天空,壓抑在心的思緒漫上心頭。
    我很想知道白鈺的難處,白鈺也看出我的好奇,他真的當我是朋友,是知己。他和淩宸的事,目前為止隻對我一人承認了。
    白鈺把他的難言之隱仔細地告訴了我,我才知道原來不是他覺得關係難以啟齒,是淩宸介意。
    可淩宸是殺手,應該視旁人眼光於無物才對,而且淩宸看上去也不像是瞻前顧後的人。
    我進一步問了白鈺,淩宸是怎麽覺得為難。白鈺沒有直說,他對我說起往事:“我起先是愛慕你的。”
    我聞言一怔,驚訝地望著白鈺。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白鈺是幾時愛慕過我?我的心裏頓時激起千層浪。
    但白鈺的重點不在和我的事上麵,他沒有對我的感情費半點口舌展開,顯然不願停留,既如此,我權當不知道。
    “淩宸本來是被堂主定在常駐南國,可世事無常說變就變。和他相處的時間一下子多了起來,我拿他當兄弟看,他卻拿我當情人看。”
    白鈺說出這話,我目瞪口呆,驚訝得不知道該接什麽好。白鈺猜到我的反應,也沒想讓我回答,繼續說起來。
    “我倆都是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在江湖上飄慣的人。我是不懂什麽情愛,他也不懂。可他喜歡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白鈺口中的喜歡在一起是什麽意思,露出疑惑,皺眉看著白鈺:“那你喜歡和他在一起嗎?”
    白鈺沒有回我的話,他更直接地堅定地告訴我:“我要和他在一起。”口吻很是霸道,不容抗拒。
    聽了白鈺的話,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原來一個不懂情愛的人一旦懂得,竟是這般深情。
    我的心裏有一瞬間的後悔,竟然沒有知曉白鈺曾經喜歡過我,如果我當初知道,和他在一起了,興許前半生就不用過得那麽煎熬。
    可我深想一下,堅定地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如果我那時對他有一丁半點好感,一定會察覺到,但是我心裏不曾有他!
    就算他當時表明心跡,我真接受了他,估計也不見得過得比和蕭策在一起時要好多少,因為我對他沒感覺。
    我心裏想明白,就有心思繼續聽他說話了。他也耐心地等我緩過神來才接著說:“是他開的頭,卻讓我來結束。”
    “什麽意思。”我不知道白鈺著這橫空冒出來的話是想表達什麽,淩宸不是愛他嗎,為什麽又要結束。
    我需要白鈺給我解釋,可他不想說了。卡在那麽關鍵的位置,他跟我說,他不想說了,他累了。
    他想算了。
    轟轟烈烈地來,快快速速地散。也挺不錯,有道是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可一直躲在暗處的淩宸在乎!他聽見白鈺連連的歎息,心裏五味雜陳,自己不過是氣白鈺在街上拉了他的手被人指點,讓白鈺規矩一點。
    白鈺就要放棄了!不,淩宸不容許他放棄。
    於是在我正要開口勸白鈺時,淩宸像一陣風一樣衝過來拽住白鈺的胳膊往外拖,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
    白鈺不比我少驚訝,同樣是傻眼了,任由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淩宸大力地往外拽,回頭看了看我,算是打招呼了。
    我望著他倆消失的方向,久久失神,最後化作一抹深深的笑,掛在唇邊望向明朗開闊的天空。
    今兒天氣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