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童話裏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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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比故事裏的王子要具象一些,卻也陌生一些。
    蘇白皺起了眉,這兩句話聽在耳朵裏怎麽都覺得不是滋味,不等他說話,陳一雲又走到他的身側,唇角微微揚起,稍稍低垂了眼簾,說:“這個時候,我認為你不應該待在這裏,放心吧,涼伊這裏有這麽多人照顧著,你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涼伊不會怪你,沒有人會責怪你。”
    語落,陳一雲便準備轉身回去,剛一轉身,肩膀就被人扣住。
    “厲叔還挺會自說自話的,你這是做的哪門子虧心事?”他微微挑起唇角,轉身同他麵對而站,收回了手,笑道:“你可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要護她,我倒是不會阻止,就怕你護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對了,你所做的這些事,厲老知道嗎?他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上,你若是真這樣做,他會同意嗎?”蘇白微微的笑,笑容裏含著淺淡的諷刺。
    陳一雲沉了臉,張了張嘴。然而,蘇白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搖了搖頭,說:“不用在我麵前保證,這是你們的事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你要的護的人不是我,這種話,不必在我麵前說。我想你還是有機會跟伊伊說的,留著這些詞慢慢說給她聽吧。”
    “至於我們,在我眼裏,這一直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倒不是太不清楚,端了毒窩,有利可圖的,似乎是你吧。所以,我們之間,究竟是誰在利用誰,自己心知肚明。”
    話音落下,蘇白臉上的笑容變得極淡,最後看了他一眼,直接越過他的身前,往前走了兩步,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勸你不要魯莽行事。對了,那場火,可能得勞煩你費心善後一下了,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幫了你一把不是?否則你也不能這麽順利就把人救出來,對吧?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涼伊,我隻會告訴她,是你親自救了她,這樣,你的罪惡感會不會少一些?”
    陳一雲的眉頭終於蹙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轉頭看著他逐漸走遠的身影,深深的吸了口氣。
    偏偏蘇白又是動不了的人,否則他真的想打爆他的狗頭。
    蘇白行至病房門口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手才剛放上門把,隨又收了回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是趙一芸。他抬眸往裏看了一眼,涼伊還沒有醒來,便退開了幾步,到一旁接電話去了。
    “怎麽樣?”他直截了當的問。
    她說:“找到了,人去了醫院那裏,據說是受了點傷,那幾個人嘴還挺緊的,就說不小心弄折的,沒說原因。”他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問:“不是你給趁亂打的吧?”
    “不是我,你先盯著,我今天可能不過去了。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在醫院,涼伊不小心流產了,我照顧著。”蘇白說的一本正經,聽著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趙一芸一聽,頓了數秒之後,還真的認認真真的問:“真的啊?是救人的時候撞著了?不要緊吧……怎麽懷孕了還這麽不小心啊?那伊伊姐姐身體還好嗎?我要不要……”
    “你什麽時候連真假都聽不出來了,行了,我掛了。”他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趙一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不由的無奈笑了一聲,真搞不懂蘇白腦子裏在想什麽,騙個人用的著騙那麽大麽。
    可她也無法忽視自己那異樣的情緒……還是愛吧,所以會痛。
    蘇白進去幾個人麵麵相覷,就這麽幹坐著,坐了許久。最後,被蘇白一個個趕走了。
    涼伊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意識恢複的瞬間,她隻覺得頭疼欲裂,腦袋特別沉,喉嚨也很幹,深吸了好幾口氣,抬手揉了揉額頭,好一會才慢慢的恢複過來。頓時,像是想到什麽,先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看到身上的衣服還是白天出去那件,她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她轉頭,便對上了蘇白那雙幽深的目光,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動不動,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甚至對她醒來,都不為所動。
    涼伊被他盯的有些發毛,不由的皺了皺眉,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因為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與他對視了數秒,就受不了別開了頭,低垂了眼簾,腦海裏過了一遍,確認自己沒發生什麽事,才偷偷呼了一大口氣。
    默了好一會,才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說:“我醒了。”她的聲音有些暗啞,聲音不響,聽起來還弱弱的。
    蘇白輕點了一下頭,站了起來,默不作聲的給他倒了杯水,轉身,她已經坐了起來,端正坐好等著他,很乖巧的樣子。蘇白長長的舒了口氣,心好像在這一瞬間放了下來,沉甸甸的落到了肚子裏,沉的難受。
    想想之前陳一雲的那一番話,這心裏頭又覺得有點煩躁。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涼伊似是有所察覺,看了他一沒說話,就這樣側著頭看著他。病房裏極其安靜,隻有飲水機發出了一串咕嚕嚕的聲音,但很快又陷入了寂靜。
    病房內隻開了一盞床頭的燈,光線幽暗,涼伊整個人都沉浸在昏黃的光暈之中,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橙黃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溫和,竟然還多了一絲柔弱。
    涼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樣對視了好一會之後,有些無措的揚唇笑了笑,想要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幹幹的笑了笑,說:“我想喝水。”她說著,還伸出了手,像是在討要。
    她的這一抹笑容,略有些刺到蘇白,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又破壞了他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脾氣!
    他微蹙了一下眉頭,便拿著水杯走了過去,伸手遞到了她的麵前。涼伊歪頭笑了笑,接過水,兩三口就把杯子裏的水喝完了,喝了水之後,嘴巴舒服多了,她緩和了一下情緒,蘇白接過了她手上的杯子,又默不作聲的轉身去給她到了一杯水。
    涼伊雙手放在後腦勺上,大爺似的坐躺著,看著他的背影,這會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他現在身上的裝束,並不像以往那樣,西裝筆挺,衣服領子翻的整整齊齊,頭發也是一絲不苟。
    怎麽說呢,他此刻看起來有點兒邋遢,身上隻著一件襯衣,襯衣的下擺,並沒有整齊的塞在西褲裏,而是亂七八糟的扯在外麵,一點都不整齊,白色的襯衣上還有點點汙漬,像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兒。
    襯衣上不難聞出,有濃重的煙味。
    他轉身,就看到他脖子上的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那兒。忽的,涼伊像是想到了什麽,心頭莫名一暖,臉上再次揚起了笑容,這次的笑容是燦爛的,她說:“是不是你救了我?今天晚上你連著給我打了兩個電話,讓我早點回去,是不是就想提醒我,會有危險?你及時趕來了?”
    她的眼睛在著橙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蘇白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喜悅。但是這種喜悅,讓他不舒服,臉色一下冷了下來,將手裏的杯子塞進了她的手心裏,冷聲斥責:“所以呢?你現在是故意讓自己陷入險境的,明知道我很忙,還非要給我找麻煩,是不是?怎麽?你這是想考驗我對你的真心?”
    對於蘇白忽然轉變的態度,涼伊有點摸不著頭腦,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略有些尷尬,嗬嗬的笑了一聲,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說:“沒有啊,我真不知道,那時候忙著對付陸澤澤,等我注意到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沒一會,就暈過去了。”
    “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想給你找麻煩,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笑容有些無奈,她才剛剛醒來,腦子還迷糊著呢,他這麽一頓斥責,讓她有點蒙,“還有啊,我是真不知道我有什麽價值,值得人這麽三番五次傷害?蘇白,你知不知道?”
    雖然,被他說了一頓,但她臉上依舊掛著淺笑,低了頭,雙手緊緊的握著杯子,開始慢慢的一點點的回想之前的事情。
    蘇白緊著眉頭,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她這樣乖順的樣子,心裏更加煩躁。正當他想開口的時候,涼伊像是想到了什麽,頓時恍然大悟,抬頭看向了他,說:“沫兒?”
    涼伊說到這裏,就停了話頭,一張臉刷的一下變白了,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目光有片刻的呆滯,想到之前酒吧那一次,她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指甲都泛白了,兩片唇緊緊的抿著,連帶著唇都泛白了,手不由的揪住了自己的衣服,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眉心不自覺的蹙了蹙。
    他正欲開口的時候,涼伊卻猛地抬起了頭,迅速一把握住了他搭在腿上的手,特別用力,手心也非常涼,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神色複雜。半晌,仿佛像是下定決心,問:“你來的時候,我的衣服還在嗎?”
    蘇白看著她,暗自歎了口氣,另一隻手拂開了她緊抓著他的手,說:“不是我救你的,是有個人救了你。可想而知,他一定非常及時,不會讓你有事。而且,你身上的衣服很完整,自然不會發生什麽事。”
    他隻看了她一眼,就轉開了視線,沒有再去看她的眼睛,並不想看。話音落下,涼伊就沒有再開口說話,她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的樣子明明像是救了她的樣子,原來不是。
    她的眼神稍稍暗了暗,默了許久,她才抬起眼簾,笑道:“是嗎?那是誰?”
    “厲家的人。”
    “你通知的?對吧?”
    “沒有,最近並沒有聯係,厲家和蘇家沒生意往來,互不相幹。”蘇白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皺著眉,似乎想從她表情裏看出些什麽。
    此話一出,氣氛就有些僵,明顯感覺的出來蘇白似乎帶著一股氣,但涼伊不明白,他在氣什麽。這話說的,讓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感覺像是在生生打她的臉,讓她難堪似得。
    她的眼眸微微的動了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眼簾,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不問了?知道是誰了?嗯?”他低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冷。
    涼伊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總覺得他這話說的怪怪的。
    由著她沒有說話,蘇白縱使有一肚子的話想吐出來,也沒了出口。
    涼伊這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側著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說不失望,那是假的。怎麽會不失望,怎麽可能不失望,蘇白每一次都遲到,如果自己死了怎麽辦?
    看他這一副樣子,還以為為了找她發瘋了呢,看來是她想多了。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並且還笑出了聲。
    這一聲笑,正好給了蘇白一個出口,這一肚子的話,終於有了理由說。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覺得開心嗎?不知道誰救的你嗎?涼伊,是不是覺得這場婚約束縛了你,頂著這蘇太太的頭銜,過得很不舒服?嗯?那不如離婚吧,成全你。”他的話充滿了嘲諷。
    不過,涼伊似乎聽出了什麽貓膩來,幽幽的轉過頭,平靜的看著他,半晌之後,輕輕的笑了笑,問:“你想離婚?”
    “別混淆視聽。”
    “蘇白。”她喊了一聲,待他抬起頭,她笑了笑,說:“我最後見到的人是陸澤澤,她真是人美啊,美得我都快忘了,最後看見的她的笑臉。我想,你一定很喜歡她這樣的笑吧。”
    “涼伊!”
    她哈哈笑了笑,“你可真有意思!蘇白,我怎麽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離婚嗎?離!我這樣和離婚有什麽區別!永遠永遠都是一個人!”
    蘇白淡淡看著她,像是很累了,溫聲道:“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