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戲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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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台上唱戲,唱的是哪一出戲,台下人,又有幾人能聽懂?
最近蘇白偏愛白色,從裏白到外麵,像是急於洗白一樣。涼伊有時候不禁懷疑,這人可能是沒有換衣服,每天就穿一件,雷打不動。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彬彬有禮的紳士,而她,隻是一個仆人,看起來就很不搭。
這麽個高級的地方,她穿著毛衣,休閑褲,甚至頭發也沒打理過,鬆鬆散散地披著。不過她還是盡力端坐著,動作優雅的翻看著餐單,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隨意的點了一份牛排套餐,就將餐單遞還給了服務生,拿起了手邊的檸檬水,淺淺的喝了一口。旋即,側頭看向了窗外,看著外頭車水馬龍,燈火輝煌,在鬧市中間俯瞰s城的繁華,就好像自己是站在頂端的那個人,可以擁有掌控一切的能力。
他們之間無話可說,之前的種種,如鯁在喉,吞一口口水會難受,不吞也難受,無法忽視。點完餐,便陷入了沉寂,涼伊麵上掛著淡笑,側著頭看著窗外的景色自娛自樂。
蘇白顯然沒有她這樣的本事,喝了兩口水,靜坐了一會,便開口,說:“明天晚上跟我一塊去看展覽。”
“什麽展覽?”她終於將目光轉了過來,眼眸平靜,波瀾不驚的與他對視。
“藝術展。”他簡單的回答。
涼伊輕挑了一下眉梢,笑道:“這種展覽,名媛貴婦參加的比較多吧,你去做什麽?”
“有人邀請,我也沒事,就給個麵子出席一下。”他低垂了眼簾,單手弄著桌子上的餐巾。目光在她光禿禿的手指上掃了一眼,淺淺的笑著。
“嗯。”她點了點頭,“你要是覺得我可以,我就沒什麽問題。”
話音落下,兩人再沒說話,整頓飯吃的有些沉悶,相比在家裏還要沉悶,家裏起碼還有一個李姨給暖暖場,這裏卻沒有,兩人充分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的架勢。涼伊肚子是餓,但其實沒什麽胃口,吃東西純屬迫於無奈,為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先健康起來。再來,剛剛消耗了體力,需要補充。
飯後,兩人便一塊逛商場,一層一層的往下逛,沒什麽目的,看起來反倒像是過來巡視的。路過嬰幼兒專櫃的時候,蘇白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飽含著別樣的深意。涼伊沒看見,她正好轉頭往裏看了一眼,再往前的時候,也隻看到了蘇白的後腦勺。蘇白最終的駐足點是珠寶店,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內,沿著櫃台,一邊看一邊走,看樣子並沒有多認真在挑東西。涼伊跟在他後麵,不動聲色的看著燈光下的這些鑽石。行至鑽戒櫃台的時候,他忽然停了步子,稍稍側頭看了她一眼,問:“你的戒指呢?”
“我沒有戒指,從來就沒有。”她低垂著眼簾,目光落在這些耀眼的鑽石上,淺笑著,笑容裏帶著滿滿的諷刺。戒指?在她醒來的那天晚上,就被她丟出了窗外,她不要那東西,戴在手指上,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嘲笑她。
他瞥了她一眼,沒再繼續問下去,那枚戒指的下場應該很明顯了。正當兩人之間的氣氛僵持的時候,導購小姐揚著燦爛的笑走了過來,詢問:“二位是要買婚戒嗎啊?”
“是。”
“不是。”
這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的,涼伊略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在導購小姐露出尷尬笑容的瞬間,蘇白已經轉過身,說:“把最新款都拿出來。”
“好的,請稍等。”導購小姐眼睛放光,立刻將最好最新的幾款鑽戒都調了過來。
片刻,蘇白拿起了其中一枚鑽石最大的,舉到涼伊的眼前,問:“怎麽樣?”
“挺好。”她簡單評價。
蘇白側身,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拉,竟然被她掙脫開了。他抬眸,目光冷然的掃了她一眼,再次伸手,緊扣住了她的手,將其拉直眼前。用食指拉出了了她的無名指,將戒指戴上了她的手指,左右看了看。
“小姐,您的手型戴這款戒指非常漂亮,您老公的眼光很好,無論是做工還是款式,這枚戒指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導購小姐還是賣力的介紹,可涼伊的耳朵現在是什麽都聽不進去,總覺得她的聲音隔了老遠。她隻感覺到蘇白緊緊捏著她的手,半分都不鬆開,她的手指都被他捏紅了。她抿著唇,抬眸看了他一眼,片刻,才粲然一笑,說:“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把原先的戒指丟了,現在補一枚。”他說著,緩緩的將戒指從她指間褪下,遞給了導購,並報上了她手指的尺寸。
涼伊雙手耷拉在身體一旁,低垂著眼簾,嘴唇緊緊的抿著。隨後,蘇白兀自往前走去,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總歸等他們離開的時候,涼伊的手上提了好幾個紙袋。
兩人默不作聲的回到地下車庫,上了車,涼伊剛坐好,蘇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強行攤開了她的手掌心,像是變魔術似得,將一枚簡單到連一顆鑽石都沒有鑲嵌的指環放在了她的手心裏,說:“你給我戴上。”
涼伊看了一眼手心內圓滾滾的指環,頓了數秒,這才將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戒指滑進手指的時候,涼伊莫名想笑,也確確實實的笑了。
“這真是個驚喜,我很感動。”她微笑著,然而,那一絲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她的笑容,與第一次看到那枚戒指的笑容,是不一樣。
蘇白看著她,唇角微微一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捏了兩下就鬆開了,笑說:“感動就好,最怕是不為所動。”
“看到貴的東西還能不為所動的,那一定是傻子,而我並不是傻子。”她抬起左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笑的尤為燦爛。
回到家,蘇白去洗澡的時候,涼伊讓李姨把被子蘇白在客房的被子抱到了自己臥室,李姨特別欣慰的笑了笑,說:“你可算是想通了,既然您選擇留下,這日子還得好好的過,您說是不是?這做人啊,長長短短就一輩子,開心也一輩子,不開心也一輩子。不如就開開心心的過,把那些煩心的事兒拋在腦後,其實蘇總隊您還是挺用心的……”
“好了,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的,我跟他的事兒,您就不要操心了。”涼伊自然知道,這個李姨在李家照顧李拓多年,而蘇白幾乎常在李家呆著,對蘇白的脾性也算是有些了解,自然是處處替蘇白說話。
隨後,涼伊便回了臥室,洗了個熱水澡,出去的時候,蘇白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喝酒,整個客廳隻開了壁燈,整個光線偏暗。身上穿著黑色的襯衫和西褲,看樣子好像是要出去似得,涼伊的頭發隻吹了半幹,還滴著水珠。她上下掃了他一眼,問:“你要出去?”
蘇白側過頭,眯起眼眸,“怎麽?你有話跟我說?”
涼伊想了想,也沒什麽猶豫,行至沙發前坐了下來,看著茶幾上放著的伏特加,已經去了小半瓶了。想要伸手去拿空杯子,剛剛伸手就被蘇白給扣住了手腕,“你現在還不能隨便喝酒。”
她抿唇微笑,看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心口發沉,緩緩收回了手。
“有兩件事,我想問你。”她挺了背脊,稍稍側了一下身子,毫不畏懼的直視他的眼睛。
“說。”他輕點了一下頭,抬手抿了一口杯中烈酒,然後將杯子放在了茶幾的邊緣,小腿輕微的晃動著,整個人懶懶散散的斜倚在沙發扶手上。墨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今天,我見到了蘇一諾,我想問問,現在蘇氏還是完整的蘇氏嗎?”
蘇白眉梢微微一挑,手指輕輕的摸了摸嘴唇,聳了一下肩膀,笑說:“你應該很清楚這半年多來我在哪裏,在做什麽。問我,你不如問蘇一諾,他知道的應該比我清楚多了。”
“好。”她點了點頭,倒是沒有逼問到底,默了一會,交疊著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緊了緊,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說:“還有一件,是關於陳一雲的。”
話音未落,蘇白便嗤笑一聲,笑聲短促,卻十分刺耳。涼伊低垂了眼簾,抿了抿唇,繼續不怕死的說道:“那份上報的名單,你能不能劃去他?”
她的話還未說完,坐在一側的蘇白忽然撲了過來,她幾乎來不及反抗,就被他死死的壓在了沙發上,一臉厲色,目光深邃,雙目牢牢的盯著她的眼睛,感覺像是要把她一口吃掉似得。她用力的掙紮了一下,臉色微沉,說:“你放開我。”
“這樣並不妨礙你說話,你可以繼續。”
她的腳剛剛動了動,蘇白的腿就壓了上來,一下就夾住了她的雙腿,上手也被他禁錮著。看樣子是沒有放掉她的打算,兩人的距離很近,涼伊能夠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淡淡的,混合著沐浴液的清香。他兩用的是同一種,可身上的味道卻並不相同。
“你別再整他了,你越是這樣整他,我就越覺得對不起他。本來我跟他是互不相欠,可他現在因為我的關係,被業界打壓,他已經因為我失去一隻眼睛了,你再這麽整他,那我隻能以身相許了。”她說的異常認真,也特別嚴肅。
然而,蘇白的眼底卻起了一絲波瀾,神色晦暗,捏著她手腕的手越發的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骨生生折斷一般,涼伊雖然很疼,卻一聲不吭,隻緊緊皺著眉頭,抿著唇,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畏懼。
“你再說一遍。”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說,你放過他吧,他的下場已經很慘了,你……“她的話未完,蘇白便忽然低頭惡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涼伊猝不及防,來不及閉上嘴巴,他的舌頭已經卷了進來,與她的唇舌糾纏,不依不撓。他的吻很深,深到涼伊一度喘不上氣來,連掙紮都顯得那樣無力,吻越深,心口就會無端端的疼,又酸又疼,特別的難受。
字瑤也曾問過她現在同蘇白待在一個屋簷底下的感受,這個問題她沒有刻意的去想過,有什麽可想的呢,無非就是這樣,你看著我難受,我看著你也難受,總歸是大家都別想著好過吧。
其實有時候看到他在眼前晃來晃去,心裏頭終究是堵的難受,忍不住了她就躲開,躲得遠遠的,見不著的時候,就會好受一點。她心裏很清楚,要待在他的身邊,接吻,上床,這些事情無可避免,就算對此她深惡痛絕,卻必須忍著。
涼伊反抗了一陣,也就不動了,任由他的唇舌在自己的口腔中肆虐,任由他撕扯自己的睡衣。
還真是不嫌累。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濃濃的怒意,即便他已經非常克製了,可他的手所到之處,還是留下痕跡。她掙紮他惱怒,她不掙紮,他更加惱怒。牙齒一下又一下的咬她的嘴唇。然而,無論他怎麽做,做什麽,涼伊都不為所動,隻緊緊的閉著眼睛,半分都不反抗。
當他的手指輕撫上她左邊胸口的位置時,所有的動作全數停止,那個傷口很深,就算現在已經長好了,疤痕也會深深的鑲嵌在這個位置上,興許這一輩子都沒辦法消失。他的指腹一點一點輕輕柔柔的撫摸著那道傷痕,涼伊的身體不自覺的僵了僵,他稍稍動一下,她就會顫動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疼。
剛在車上,他隻是輕吻,並沒有這麽深入。
這是蘇白第一次碰這個傷口,她把刀插進身體裏,她對他說的話猶在耳邊,那樣清晰。
“摸夠了嗎?”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響起來,冷漠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他停了手,然而手掌依舊放在她柔軟的胸口上,沒有半分挪開的打算。慢慢的,竟是能夠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在他的掌心中跳動。他們就這樣相互對視著,兩人的眼裏均沒有絲毫波動,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對方,大有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