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年年歲歲,白雪皚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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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紫言照著自己所說的,蒙著淩雨澤的眼,帶著淩雨澤來到了自己口中所說的那片密林。解開帶子之後,淩雨澤這才發現,哪有什麽密林啊,分明就是邵紫言的家中!
    淩雨澤迷惑的看著邵紫言:“邵姑娘,不是說要去密林嗎?這是……”
    “其實,不是我想見你,是我爹娘!”
    說著,邵老爺和邵夫人就走了出來,看到淩雨澤一表人才,也是滿心歡喜。
    “晚輩見過二老!”淩雨澤拱手拜了拜。淩雨澤的父親淩煜向來注重禮儀,即便淩雨澤是習武之人,也從來不會忘記督促他修習禮儀,而且常常告誡他,凡是見到長輩以及尊貴之人,都要行禮!
    見淩雨澤如此懂得禮數,二老就更是喜歡了,想著,這就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婿人選啊!
    邵紫言看到自己的爹娘的注意力全在淩雨澤的身上,忍不住撇了撇嘴:“哼,爹娘,你們也太過分了!注意力怎麽可以全在這個外人的身上呢?”
    淩雨澤打趣道:“邵姑娘不是說要跟在下品茶嗎?這是又不想了?”
    “我想不想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著嗎?”
    “是是是,淩某全聽邵姑娘吩咐!”
    邵紫言讓下人擺好了茶具,又泡好了茶,端了上來,剛品了一小口,便問道:“誒,淩雨澤,你說你,到底是看上了我哪點兒啊?該不會,也像那些俗人一樣,隻是貪圖我的美貌吧!”
    “這世間的美女成千上萬,但我淩雨澤看得上的,也就隻有你邵紫言姑娘了!”淩雨澤笑了笑,“或許你不知道,從一出生,我就在雪穀長大,幾乎都沒有離開過。至於女人嘛,我就隻見過我娘,可是,我娘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之後,雪穀裏麵,就隻有一群糙老爺們兒了!”
    “你娘去世之後,你爹就沒有再續弦嗎?”
    “一生一代一雙人。我爹這一生,愛的女人隻有我娘,其他人,他看不了,也裝不下!邵姑娘,你跟那些女人比起來,真的很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
    “你就像那些鳶尾花一樣幹淨,一樣純潔,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從你的身邊把目光移開!五年前啊,我師弟慕忱禦成親的時候我還在笑他,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我沒想到,才過五年,我也成了這般!”
    邵紫言的臉不禁紅了一下,趕緊想辦法轉移話題:“你少給我說這些甜言蜜語,我可不吃這一套!”
    “邵姑娘當真如此?莫不是口是心非?”
    “淩雨澤,你過分了啊!信不信我……”
    “誒,邵姑娘,你想對在下幹什麽啊?隻要能讓邵姑娘高興,在下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那個,我問你,你們雪穀有沒有什麽有趣的?”
    “有趣的?雪穀之所以叫雪穀,就是因為這個地方一年四季都是積雪不化,不管有多熱都是這樣!”
    邵紫言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她長這麽大,還沒有怎麽看過皚皚白雪,一聽到那個地方全是雪,就特別興奮:“喂,淩雨澤,你不是說,我讓你做任何事你都願意嗎?那現在,我就要你帶我去雪穀玩玩兒,說不定我高興了,就看上你了呢!”
    “好啊!不過邵姑娘,一定要多帶點衣服,雪穀地處簡城北部,靠著青雲城,挺冷的,千萬不要著涼!”
    邵老爺和邵夫人向來拗不過邵紫言,便許了她跟著淩雨澤去了雪穀。趕了一段時間的路,兩人便來到了簡城。簡城跟洛城不同,雖然是曾經的聖元王朝的舊都,但卻因為地處極北,還是要冷清了許多!
    白日裏,街上的行人也很少,邵紫言問道:“怎麽這個地方人這麽少啊,感覺好冷清啊!”
    “其實這裏的人啊,一點都不少!隻不過呢,大家平日裏,都不愛出門,都喜歡呆在自己家裏麵。而且,這個地方天氣比較寒冷,幾乎也沒什麽人種地,更多的啊,都出去經商了。家裏麵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妻兒!簡城還算好的,每年九月外出的人都一定會趕回來過雪瑞節,那個時候啊,別提多熱鬧了!紫言,我知道你喜歡熱鬧,你若是去了那青雲城,估計會被悶壞的!”
    “不至於吧?”
    “青雲城早已明令禁止一切娛樂活動,大家素日裏做的事,除了讀書習武,也基本上沒別的了!走吧,我帶你去雪穀看看!”
    淩雨澤帶著邵紫言來到了雪穀,原本剛才的簡城的街道上還是幹幹淨淨的,可這個地方,幾乎看不清道路一片白茫茫的!
    此時此刻,邵紫言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直接把包袱扔給了淩雨澤,毫不顧及形象的去玩兒雪了。突然間,一團雪球砸在了淩雨澤的身上,邵紫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看你,好搞笑啊!”
    見到邵紫言這麽開心,淩雨澤也將手中的包袱放到了一旁,陪著邵紫言一起玩兒了起來。
    玩兒了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邵紫言累得癱倒在了雪地上,擺著手:“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淩雨澤在邵紫言的身邊坐了下來:“紫言,你到底喜歡一個什麽樣的人啊?”
    “你想知道?”邵紫言側著身子,用手撐著臉,看著淩雨澤,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淩雨澤咽了口口水,隻感覺背後一陣涼風,陰森的很!
    “其實呢,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不怎麽喜歡你,總覺得,你跟那些登徒子沒什麽區別!可是吧,相處了這麽多天,我突然覺得,你這個人吧,還真挺特別的!趕了這麽多天路,也住了這麽多次店,要是那些男的,早就想方設法的把我騙上床了!你倒是很潔身自好啊,看都不看我一眼!”
    “紫言,如果我總是強調我是一個君子,那我覺得挺沒意思的!雖然不是什麽君子,但起碼也不是什麽小人!我承認,我真的很喜歡你,但喜歡歸喜歡,總不能不擇手段啊!”
    邵紫言撇了撇嘴,站了起來,拍幹淨了身上的雪,說道:“那個,我餓了,要吃東西!”
    “可我不會做吃的啊!而且,雪穀現在除了咱們兩個,沒其他人了!”
    邵紫言一臉無奈:“虧我開始還誇你!廚房在哪兒?”
    邵紫言就這廚房裏麵的食材,將就做了一兩個菜:“沒辦法了,隻能做出這些,將就墊一下肚子吧!”
    “紫言,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飯啊!”
    “那當然了,我肯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剛說完這句話,邵紫言就趕緊埋頭吃飯,臉比熟了的蘋果還要紅。
    淩雨澤偷偷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以後的一段時間裏,兩人呆在雪穀,玩玩兒雪,吟吟詩。邵紫言喜歡畫畫,淩雨澤便陪她畫畫,淩雨澤喜歡習武,邵紫言便看他練武。這一來二去的,要說邵紫言對淩雨澤毫無感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淩雨澤正在練劍,邵紫言站在一旁,癡癡的看著他,完全移不開眼眸。就連淩雨澤已經收劍了,邵紫言都沒有發現!
    淩雨澤走到邵紫言麵前,輕輕說道:“紫言,你怎麽了?我剛才有動作不對嗎?”
    邵紫言連連搖頭:“那個,雨澤,我們兩個是不是應該……”
    淩雨澤一下子就看穿了邵紫言的心思,趕緊說道:“紫言,嫁給我吧!”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去,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淩雨澤永遠的閉上了雙眼,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淩風也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開心。對於他來說,父親是他最親的人,是跟他唯一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如今卻還是離開了他!可是,雖然淩雨澤離開了這個世界,但卻能在另一個世界與他最心愛的人相遇,倒也是件樂事!
    落雨輕輕的走了進來,跪在了淩雨澤的床榻前,笑著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一轉眼,伯母離開這個世間已經有二十五年了,伯父等了二十五年,終於能去見到伯母了,風,這對我們來說,確實應該是一件喜事啊!風,如今,伯父離世,你更不能辜負他的期望,雪穀需要新的雪帝,而你,就是新任雪帝!”
    “我原本一直以為,還有好多好多年父親才會離開我,可是,才二十五年而已……”
    落雨輕輕將頭靠在了淩風的肩膀上,說道:“風,伯父等了二十五年,你看,他的嘴角上還帶著笑意呢!風,你是伯父和伯母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你必須要振作!再說了,就算所有的人都離開你,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夜裏,柳挽書穿著一身夜行衣,伴著男裝,潛入了金縷閣,成功的拿回了當年柳笑承遺落的金印。可是,剛出來,柳挽書就發現,外麵竟然全是五陽聯盟的人!
    江君未一臉嚴肅的說道:“柳挽書,身為堂堂的千麵樓樓主,居然有這種手段去偷別人的東西,傳出去,也不怕江湖上的人笑話!”
    柳挽書一臉不屑:“江君未,你自認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再說,這枚金印,本來就是我父親遺落的,如今我把它取回來,又有什麽錯?!再說,在你們的眼裏,我千麵樓本來就不是什麽名門正派,就算用這種方法,又有何問題?”
    “油嘴滑舌!”江君未拔出了佩劍,“總之今日,我五陽聯盟,一定不會讓你得逞!”
    說著,眾人便開始圍攻柳挽書,柳挽書隻覺得,可能是自己上輩子欠他們的吧,這輩子,一直甩不掉這些惡心的尾巴!可是,五陽聯盟人數眾多,雖說武功不算是特別厲害,甚至可以說成是沒有一個人的武功比柳挽書好,可是,人太多了!柳挽書雖是一身男裝,但終究皮囊之下,還是名女子,這時間一久,體力不斷消耗,也有些撐不住了。
    五陽聯盟想趁機除掉柳挽書,可就在危急關頭,一個蒙麵男子擋住了攻擊。看著男子的身形,柳挽書臉色大變,她明明已經囑托過了萬俟明修,讓他不要過來,可偏偏這小子不聽話,還是出現了!
    江君未畢竟是晉陽派掌門人,一眼就看出了蒙麵人的武功套路,眉頭緊鎖:“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我晉陽派的劍法?!”
    萬俟明修深知紙終究包不住火,索性扯下了把臉遮住的黑布。
    小師妹江茗秋和小師弟常明遠直接懵了,自己崇拜的大師兄,居然救下了柳挽書這個千麵樓樓主!
    江君未嗬斥道:“給我跪下!”
    萬俟明修重重地跪了下來,卻還是說道:“師父,徒兒知道師父會不高興,可是,這些年,跟柳公子在一起,徒兒明顯能夠感受得到,柳公子絕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師父,這枚金印本來就是柳笑承前輩留下的,作為柳前輩的孩子,柳公子理應把這個取回去!”
    江君未直接一掌打在了萬俟明修的胸口,萬俟明修整個人向後倒去,還吐了一大口血,柳挽書嚇得趕緊跑過去,蹲下來扶住了他。
    “你這個孽徒!為師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殺了他,之前的所有事,為師都可以一筆勾銷!”
    萬俟明修笑笑:“師父,柳公子是何種人,徒兒再清楚不過!若是師父強行讓徒兒做此等不義之事,請恕徒兒無能為力!”
    “混賬東西!”又是一掌,萬俟明修差點兒沒有昏死過去。
    柳挽書趕緊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靠著一旁好好休息,自己站起了身,看著江君未,眸子卻異常的清冽,就想深入寒潭的利刃,隨時都會刺穿敵人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