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娘親的手鐲被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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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的清晨,皇後娘娘讓清兒準備了許多禮物,讓楚笑容風風光光的回相府,清兒有些不明白了。
    “娘娘,楚姑娘隻不過是太子殿下的女人,還沒過門,但這些禮物都是貢品,這妥當嗎?”
    皇後娘娘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她何止是太子殿下未過門的妻子,她還是丞相府的千金,本宮這樣安排,自然有本宮的道理,你將禮物都帶過去,丞相大人定會明白本宮的心意。”
    “是,奴婢馬上安排。”
    楚笑容坐著皇後娘娘的轎子回到了丞相府,出來迎接的隻是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隻是沒有看見想見到的人,終究還是有點失望。
    想想自己的出身,隻不過是個侍女生養的小孩,在府中不待見也是人之常情。楚笑容直奔三夫人的廂房,隻是還沒有進去便聞到濃濃的中藥味道,她急急忙忙的推門而入,她日思夜想的母親,現在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娘,容兒回來了,你怎麽了?你看看容兒好不好。”這人到底是病了多久了,臉色竟然一點血色沒看不到。
    迷迷糊糊的三夫人,聽聞是女兒的聲音,她努力的睜開雙,她艱難的讓自己坐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的女兒呀!娘親很想你,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著你了,不是在宮裏的嗎?怎麽回來了。”
    “容兒擔心娘親,所以特意請假回來看看我的娘親。”說著她忍不住落淚了。她知道,她的娘親在丞相府裏受了很多委屈,特別是二夫人,總是為難她。
    三夫人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她伸手將女兒臉蛋上的,“都是大姑娘了,怎麽還那麽愛哭,好了,我沒事,隻是受了點風寒而已,大人還幫我請了大夫,我會沒事的,乖別哭了,再哭都不漂亮了。”
    楚笑容立刻破涕為笑,讓清兒將禮物都搬了進來,三夫人看見一桌子都是宮裏的東西,有點受寵若驚,“這......”
    “都是皇後娘娘打賞的。”
    “這......如此多禮物,不如中午到大廳將它分給大家,讓大家也樂一下。”
    “知道了,娘親。”
    許久不見麵的兩母女,談論了很多趣事,隻是提到府上的事情,她總是搖頭或是苦笑不用明說,她也知道她在相府過的是什麽生活。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清兒幫三夫人打扮了一番,使得原本她慘白無血色的臉上有點神采。
    來到大廳後,大夫人已經坐在主人座上品嚐城東餅店的綠豆餅,楚笑容上前請安道:“大娘萬福安康。”
    大夫人讓她坐到自己的身旁,“看看,都瘦了,你不在,你娘親想你想得幾乎發瘋了。”
    楚笑容四處張望,怎麽不見二夫人的身影,“有便宜占還遲到。”
    大夫人輕笑了下,“你是說你二娘吧!這幾天她病了,而且,聽說夜間還胡言亂語的,將侍候的侍婢嚇得不輕。”
    “我哪有病,姐姐,是你多慮了。”
    人還沒到,二夫人的聲音便傳入了大殿,隻是,當她看到二夫人的手腕上那隻熟悉的玉鐲子的時候,她正想上前將它搶過來卻被三夫人拉住了,對著她搖了搖頭。
    手鐲是她尋得的好寶貝,是滿綠的料子,是她送給娘親的禮物,怎麽會落在這惡婦手上?
    “聽聞二娘,最近生病了,而且還胡言亂語,我估計,你是中邪了吧!”
    “胡說八道,你才中邪呢!我好好的呢。”
    “你手上戴著的手鐲便是最好的證明。”
    聽她這樣一說,二夫人心虛的用衣袖遮住了手鐲,“死丫頭,大白天的,你嚇唬誰。”
    “據我所知,這手鐲是幾百年前的古物,二娘是怎麽得到我不想知道,但這手鐲確實邪乎的很。”
    在六百多年前一個秋日的清晨,一個年輕的村民像往常一樣,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在一根扁擔兩端的鉤鉤上掛上了水桶,然後就挑著扁擔走出了家門,到村中一棵大槐樹下的水井旁汲水。
    當睡眼惺忪的村民漫不經心地經過張財旺家的院門前時,他嚇了一大跳,因為張財旺的家門口臥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
    年輕的村民出於好奇,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跟前,這仔細一瞧不打緊,嚇得他丟下扁擔和水桶,瘋了似的撒丫子往自己家裏跑,一邊奔跑,一邊用變調的聲音喊叫不止:“不好了!不好了!張財旺家鬧鬼了!”
    年輕村民響亮而充滿恐懼的聲音,就像在黎明時分的村莊投放了一顆威力無比的炸彈,頃刻間,小小的村莊炸營一般,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孩子哭老婆叫混亂不安的聲音。
    村子裏頭一天下午剛剛有下葬的,死者叫張月娥。
    張月娥是張財旺家裏的寶貝丫頭,張財旺的妻子就生養了這麽一個閨女,所以夫妻倆把她視為掌上明珠。
    可是張月娥這丫頭身子骨不爭氣,一到了變天的時節就咳嗽得厲害,一張小臉變得鐵青。
    張財旺是村子裏為數不多日子殷實的人家,他不惜重金給寶貝丫頭醫病,可是破費了不少的錢財,依舊沒有消災,一到了乍暖還寒的冬末,張月娥整個人咳嗽得就像拉風箱似的,讓自己親生的爹娘看了難受。
    張月娥八歲那年,張財旺從大地方請來了一位頗有名望的老郎中。
    老郎中看了張月娥的舌苔,給張月娥把了脈搏,然後背著張月娥偷偷地對她的父母搖著頭說道:“隻可惜這張漂亮的臉蛋了!這孩子未滿月時就受了風寒,呼吸道嚴重感染,命怕是活不長了!”
    自此,張財旺不再給時常犯病的丫頭醫病了,反正人算不如天算,還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
    張財旺為了不時之需,在鄰村木匠那裏預訂了一口棺木,可這棺木一直到張月娥長到十四歲,也沒有機會派上用場。
    漸漸地張財旺夫妻倆就好像把老郎中的話給忘了,以為這丫頭隻是病秧子一個,半死不活的並沒有性命之憂。
    張月娥下葬那天的中午,人還是好好的能吃能喝的,看不出一丁點的病兆。可是在飯桌上吃著吃著,張月娥的一張臉就憋得紫青,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瞪得圓鼓鼓的,就好像一對青蛙的眼睛,眨眼工夫,張月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正在嘴裏扒拉飯的張財旺夫妻倆立馬慌了神,趕忙放下碗筷在丫頭身上又掐又捏,可是兩口子忙活了好一陣子,他們的寶貝丫頭也沒有睜開眼睛。
    張財旺握著張月娥的手腕子,哽咽著說道:“女兒的脈都沒有了,還瞎忙活個啥?我看還是趕緊料理她的後事吧!”
    張財旺趕到鄰村找到木匠,讓他趕快把事先準備好的棺木拉過來,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趕回村子裏,花錢雇用了幾個精壯的漢子,派他們到村西兩公裏開外的墳圈子挖掘墓穴。
    張財旺的妻子更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她關死房門,流著淚燒了一大鍋開水,給躺成了大字的張月娥仔細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她要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幹幹淨淨地走上黃泉路。然後張財旺的妻子把事先做好的壽衣壽鞋給張月娥穿上了,拾掇完這一切,張財旺的妻子感到還欠缺什麽,就翻箱倒櫃把家裏一對祖傳的碧綠玉鐲,整整齊齊地戴在了張月娥細如嫩藕的手腕上。
    望著一睡不醒的丫頭,張財旺的妻子臉上的眼淚流得更歡了,她打量著一動不動的張月娥,無比悲淒地說道:“我的心肝寶貝啊,你的命咋這麽薄呢?”
    其實,患有哮喘病的張月娥並沒有死,她隻是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就軟塌塌地像一根麵條倒下`去了。
    她最初感到有一口痰瘀在了喉嚨裏,後來自己的脖子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住了。處於昏厥窒息狀態的張月娥,就這樣被悲痛欲絕的父母裝進了棺木。
    也不知道在黑洞洞的棺木裏昏睡了多長時間,張月娥終於從昏睡中蘇醒了過來,她感到特別的難受,她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因為棺墓裏的空氣已經越來越稀薄了。
    正在張月娥張大嘴巴艱難地呼吸時,外麵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挖土聲,繼而傳來了撬動棺木板子的劇烈聲響。
    大喜過望的張月娥以為父母知道埋錯了,派人來救她來了。
    她興奮得一顆心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她想呼喊卻怎麽也喊不出聲來。
    伴隨棺木板子轟然落地的巨大聲響,快要窒息的張月娥刹那間看到了綻滿星星的夜空,她就像一株旱地上的禾苗,一下子沐浴到了喜從天降的甘霖一樣,就又奇跡般地活轉過來。
    這時,一個高大的黑影跳了進來,在她的身上胡亂地摸來摸去。最後摸到了她戴在右手腕上的一隻玉鐲,並死命地往下捋。
    張月娥這時完全清醒了,她又驚又喜,因為來人不是搭救她的,而是劫財的盜墓賊。她本能地從棺木裏坐了起來,並大喊救命。
    張月娥這一坐一喊,把盜墓賊嚇得靈魂出竅,他“媽呀”的大叫一聲,鬆開張月娥的手,拿著捋下的那隻玉鐲,猛地躍出了棺木,慌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濃濃的夜色深處。
    張月娥定了定神,感到胸腔內那顆心跳得厲害。
    她吃力地從棺木裏爬出來,深一腳淺一腳向村子裏摸去。
    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下,頭發蓬亂、一身壽衣的張月娥,就像一個地道的遊蕩的幽靈,她的兩腳踩在地上輕飄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因為母親給她穿的是軟綿綿的用棉花做底的壽鞋。
    在走向村莊的道路上,這個鄉村少女滿心的懼怕和怨恨,因為粗枝大葉的父母,竟把她這個大活人埋到墳地裏來了。
    想到這裏,張月娥對這個盜墓賊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感激之情,因為若不是他挖開墓穴,她就真的被活活地悶死在裏麵了!
    可是因為夜色太黑,她沒能看清盜墓賊的臉,無法知道這個救命恩人是誰?所以張月娥感到有些失落,她根本沒有報答的機會。
    滿臉淚痕、身子歪歪斜斜的張月娥終於摸到了自己家門口,她把虛弱不堪的身體倚在了門板上,美美地想:“如果父母知道他們的寶貝閨女從墳地裏活著回來了,不知道有多麽高興呢!”
    張月娥舉起右手開始敲門,細聲細語地叫道:“爹娘,我是月娥,我沒有死,快開門呀!”
    張月娥發現屋內燃起了明亮的蠟燭,但很快又漆黑一團,並傳來了一陣驚慌的腳步聲和低語聲。
    張月娥等得不耐煩了,她用手掌使勁地敲打門板,更大聲地吆喝道:“爹娘,我真的是月娥,你們的寶貝女兒,我沒有死,我又活過來了,你們快點開門呀!”
    可是任憑張月娥拍腫了手掌,喊破了嗓子,她的父母就是不給她開門,屋裏麵是一片可怕的黑暗的死寂。
    張月娥又氣又惱,她委屈地大聲號啕起來。
    北方九月的夜晚,已經有相當多的寒意了,盡管她凍得直哆嗦,盡管她凍得直打噴嚏,可是屋裏的父母就是不給她開門。
    就在張月娥的喊叫聲漸漸地弱下來時,房門的後麵傳來了張財旺顫顫巍巍的叫聲,那是帶著央求和哭腔的聲音:“女兒呀,你走了就走了,你的陰魂咋回來了?你的福薄命薄,可這是你的命啊,你怪不得生養你的爹媽呀……”
    張月娥正欲分辯,門板後麵又響起了母親的哭訴:“寶貝呀!你活著的時候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你死了娘親又把祖傳的玉鐲給你戴上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爹娘待你可不薄呀!可你的陰魂咋回來了呢……”
    任憑張月娥在房門外怎樣分辯,屋裏麵的父母就是不肯給她開門。
    沒有辦法,張月娥終於不喊了不叫了,因為她太累了太困了,她挨著房門一屁股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她夢見自己躺在黑洞洞的棺木裏……
    就在張月娥做著陰森恐怖的噩夢時,她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喧鬧聲驚醒了。
    她急忙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院子裏站滿了人,大家夥都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審視她的目光充滿了驚懼和懷疑,那飄忽不定的眼神仿佛在問: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聽了楚笑容的話後,二夫人的臉色被嚇得一陣青一陣白的。“死丫頭胡說八道,世上相同的東西多得是,你別嚇人了。”
    “而且普清縣有縣誌記載的,那張月娥雖然撿回條小命,可是也沒有熬過冬天,還是死了,而且她的魂附在了其中一隻手鐲上,不,應該是困在裏麵了,二娘呀,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亂碰,碰了便是賊。”
    經楚笑容這樣一說,二夫人兩腳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