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家宴上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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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眨眼而逝,轉瞬已是日落時分,家宴在戌時正是開宴。所以,楚笑容匆匆食用一碗清粥,就由清兒扶著在妝台前坐下,而身後便是兩個巧手宮女,她們見她坐好,就圍了上來。
    足足梳妝一刻鍾,那兩個巧手宮女才心滿意足的退下,而楚笑容卻被頭上繁重的朱釵壓得恍恍惚惚。
    眼見二人退下,楚笑容這才得了功夫貧嘴,向清兒開起玩笑道:“清兒,你看我現在的頭,像不像一個粽子,而且這個粽子還蠻有重量的。”
    “粽子?”清兒凝神而望,隻見眼前烏絲層層疊疊盤起,挽成複雜繁重的飛雲髻,左右髻邊皆是金步搖,前端後麵皆有金花朵朵綻放,玉簪微斜金花叢中,映襯著這些貴重金器,更顯雍容之氣質。
    楚笑容見清兒觀望許久,都沒有出言,便推了她一把,努嘴而道:“看什麽看呆了?你是喜歡右邊的金鳳牡丹花枝金步搖,還是左側的青鸞纏絲鑲寶石朱釵,我都可以拿下來送你。”
    “千萬別,姑娘可別。”清兒眼見楚笑容要拔下金步搖,不由心慌的阻止。
    “那你說說,我現在這個頭,像不像粽子一個?”楚笑容是存心要開清兒玩笑了。
    “要說像,姑娘這個頭,也是最值錢的粽子頭。”這下子,清兒也看出她貪玩之心,便隨她意回著話。
    “還最值錢。”楚笑容側目撇著清兒,隻見她嘴角含笑與她相望,她不由誇張的怒喝道:“清兒,想不到你這麽穩重的人,也學會了貧嘴,是不是想討打了。”
    “清兒可沒那裏惹得姑娘不歡心,姑娘怎舍得責罰奴婢。”清兒不卑不亢。
    “你還吃定我了。”抬頭見外頭天色不早,楚笑容便噙笑站起,由清兒扶著踏出安樂宮。
    而紅兒早就守在步輦旁,見楚笑容身姿嫋嫋而來,不由眉開眼笑迎著上來,扶著她另一手愉悅的說著:“姑娘,你今天真是光彩照人,要是再穿上那套雲錦華服,簡直就是貌若天仙。”
    “貧嘴,討打。”楚笑容伸出左手,輕輕刮著紅兒的臉頰子,隻是一半點威嚴都沒有。
    這一路鬧下來,楚笑容的步輦已經不知不覺停在慶延殿前,內侍遙見楚笑容步輦接近,早早就提著嗓子通傳進去。
    這不,楚笑容剛剛下了步輦,便見一身明錦衣華服的尹毅年,身影如鬼魅出現在眼前,就在她詫驚不己的時候,那冰涼的玉手,已經被他溫厚的大手深深包圍著。
    “本想與你一同過來,隻是有事耽誤了。”耳際,尹毅年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解釋之意。
    “殿下有心。”輕輕福身,看見幾位新進宮的妃嬪,隨便抽出被他緊握的玉手。她與他有約,人前稱他殿下,人後便喊他的名字。
    尹毅年看著空在半空的手,許久才收回視線,率先走在前:“我們進殿吧。”
    “好。”楚笑容低著頭,輕應著,不敢多看一眼,他眼中的失望。
    突然,尹毅年停下問道:“為何不穿雲錦華服出現呢?”
    “啊。”一時把握不住,楚笑容撞上前麵停下的尹毅年,幸得他眼疾手快接住,讓才免得一場人前出醜。
    斜靠著尹毅年身側,楚笑容直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許久才舒出一口氣,向著他不卑不亢說道:“今早安樂宮闖入一隻貓,剛好打翻茶水,而茶水巧合的灑在雲錦華服之上。所以,濕了。沒穿成。”
    低著頭,楚笑容依然能感受到頭頂尹毅年如炬的目光,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就在她自知心虧,想出言道歉的時候,他終於出聲了:“那還真巧,我得找那隻貓好好算賬。”
    “殿下明理。”眼見尹毅年接受她這牽強的理由,不由心喜讚美他一聲。
    “小容兒。”楚笑容躬身行禮之時,尹毅年突然湊近她。
    “什麽事?”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尹毅年,雖然一如既往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笑容,但是,她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吃錯藥了。
    “小容兒我們說好了,沒人的時候,你要穿一次雲錦華服給我看。”
    在楚笑容失神之刻,尹毅年已經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耳語,說完上麵那番,讓她心裏掀起狂風大浪的話。
    在楚笑容目瞪口呆的時候,尹毅年已經率先踏入慶延殿。而她沒有見到的,就是他嘴角那抹溫柔微帶狡詐的淺笑。
    楚笑容踏入慶延殿的時候,裏麵的席位已經坐得七七八八,眾人見她身旁的太子殿下,皆是起身高呼行禮。
    而她,本來有心偷偷退下,回到自己席位。隻是這個想法剛湧上,楚笑容的手腕就被尹毅年緊緊扣住,拖至他左側空著的席位坐下。
    舉目向下,看著下麵嬪妃群臣詫異的目光,讓楚笑容不由如座針氈。還好,側目看向右側儀態端莊的皇後娘娘,隻見她用嘴型偷偷告知她,原來這個位置的主人,今晚無法出席家宴,太子殿下才帶她在這裏安置下來。
    有了皇後娘娘這番保證,楚笑容也心安不少。
    隻是,這陪伴太子身側的榮耀,她總是覺得別扭。
    再觀下麵席位之上的新進宮的嬪妃和幾位夫人,多數向楚笑容目露凶光,她更是透心涼著。
    隻是,楚笑容現在騎虎難下,就是有心返回原來自己的位置,但是鑒於眾目睽睽之下,她如果提出這番要求,便是實打實駁了太子殿下顏麵。他就是再寵愛她,她也難逃責罰。
    於是,楚笑容隻能端起一臉得體淺笑,與之太子殿下和右側皇後娘娘遙遙以對,滿飲金樽瓊脂。
    一時間,慶延殿杯光斛影,朝賀之聲直通雲霄,群臣一片喜樂融融,眾嬪妃皆是眉開眼笑。
    不知不覺,楚笑容已經飲下三杯酒。
    這酒色若琥珀,入口甘醇,還帶有一股果香,每每讓楚笑容口齒留香,回味無窮。所以,才會不知不覺飲下三杯之多。
    身側的尹毅年,剛剛放下手中金樽,便見楚笑容臉色酡紅,媚眼如絲,便俯身低語道:“小容兒你是不是喝醉了?”
    側首相望,媚眼如絲撇著眼前偉岸男子,楚笑容輕搖著頭,吐氣如蘭而道:“沒,沒醉。”隻是,這一晃,她便覺天旋地轉。驟然胸口一陣燥熱,她張口噴出,口中之物直奔尹毅年的俊臉而去。
    隻是,為何她這口吐出之物,竟然是紅色的,隨著越來越迷糊的視線,楚笑容隻見尹毅年的俊臉上,綻放著朵朵血色之花。然後,在胸口躁熱得想死去的時候,她已經騰身而起,耳邊是她氣急敗壞的怒嚎聲。
    這到底是怎麽了,她為何好好喝著酒,會突然噴太子殿下一臉血呢?接著,胸口猛烈傳來的刺痛,讓她本來就虛弱的靈魂,完全陷入昏迷中。
    隨之楚笑容吐血昏迷不醒,本來喜慶的家宴,便在太子殿下的怒嚎聲中草草收場。就連每年一次,家宴罷宴之後的煙火盛宴,也被迫取消了。
    整個皇宮內,都陷入恐慌之中。
    尹毅年如同一隻受傷易怒的獅子,每分每秒守候她的床前,任由何人勸說,都不肯離去。
    一連三日,當楚笑容緩緩醒來之際,打開的眼簾,第一個對上焦點的人,就是下巴冒著青色胡須的太子殿下。
    “小容兒你終於醒了,醒了……你知道不知道,差點嚇死我了。”那時,他緊緊抱著她,聲音沙啞的低喃這句話。
    那種強勁的擁抱,險些讓楚笑容窒息。幸得床旁清兒出言提醒,她才撿回一條命。
    “太醫,趕緊過來瞧瞧。”楚笑容由清兒扶著躺下,太子殿下便見粗魯的提來一名年邁禦醫,一把丟在床前。
    楚笑容和這名年邁太醫真是有緣分,那不就是上次醫治她二姐的李太醫嗎?。這名老者一邊摸著額頭冷汗,一邊手腳顫抖的拉過她的手腕,仔細的聽著脈象。
    片刻,他身子巍巍站起,向著尹毅年說道:“太子殿下,楚姑娘身體的毒已經清了,隻要靜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如初。”
    “我中毒了?”楚笑容一臉疑色看著為她揣被子的清兒。
    “家宴上,姑娘突然吐血,把殿下都嚇壞了。”清兒見她已然清醒,一掃一連三日愁色,聲音如鈴解說著。
    “原來是中毒了。”楚笑容煥然大悟,怪不得那時會覺得胸口疼痛難忍,還有見到尹毅年臉上的血花,原來是中毒吐血之故。
    猛然,她的手伏在下腹,瞳孔緊鎖,神色慌張的拉住清兒,急聲問道:“怎麽覺得肚子在隱隱絞痛。”
    “姑娘,大可放心,太醫說都是正常現象,是通過大便來清淤毒。”清兒反握的柔腕,輕聲說著:“姑娘寬心,現在清兒侍候姑娘大解。”
    “真的?”抬眸看著清兒,她依然無法安心,深怕中毒影響到以後的生育問題,可以說,不會生孩子的女人,怎麽叫女人,還妄想為太子殿下開枝散葉嗎?
    “清兒沒有說謊,太醫一再保證,那毒不會影響到要孩子的。”尹毅年把一屋子身體哆嗦的太醫趕走之後,就掀著珠簾入內,聽見楚笑容與清兒的談話,也跟著出言勸著。“肚子疼是因為方子裏添入了瀉藥。”
    尹毅年無聲揮手讓清兒退下,才彎身在床前矮凳坐下,他輕輕拾起楚笑容的手,一臉後怕的模樣,許久都無法開口。隻是用剛剛冒出的青色胡須,不停地磨蹭她的手背,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她的存在。
    “殿下......年......”楚笑容輕輕喚著,此刻內室無人,她又照從他的意思,喚了他的名諱。
    “小容兒。”尹毅年抬頭,一臉感慨的看著她,那雙深邃的黑眸,依舊是曆劫之後的心驚。
    楚笑容看著,不由心生不忍,出言勸著道:“我已經沒事的。”其實,隻要他好好的,其他都無所謂了。
    尹毅年依然抓著她的手腕不放,低沉的說起慶延殿之事:“小容兒你整整昏迷了三日,這三日裏,我寸步不離守在你床前,看著你因為疼痛緊鎖的粉黛。那一刻,我真的好恨自己,為何非要讓你坐唐婉婉的位置。如果你沒有坐她的位置,也不會喝到那杯酒,也不會中毒。”
    他輕輕擁起楚笑容,把高傲的頭顱陷在她的雪白的脖子間,聲音幽幽再道:“你永遠無法理解,當你一口鮮血噴在我臉上,我的心也染紅了。那時,我的眼睛一片赤紅,發瘋似的亂吼亂叫。幸得一旁母後提醒,我才敢放下懷裏的你,讓太醫及時救下你的命。”
    猛而,他從她纖細的脖子間抬起頭,一臉渴望的望著楚笑容:“小容兒別離開我,永遠都別離開我,好嗎?”
    “阿年……”看著眼前癡情的他,楚笑容無限的停頓著。她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她更加不忍在此刻出言回絕他。
    她真的想不透,後宮中那麽多美人,難道就沒有喜歡的嗎?偏偏獨寵她一個,“可是,我們還沒有成親,你如此親昵舉動,你新進宮的妃嬪隻會徒添怨氣。
    他是太子殿下,是皇朝最尊貴的男人。以他的權,就他的勢,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這樣百般寵愛於她。
    難道,他真的可以不介意她的出身嗎?她的母親可是低賤的丫鬟呀!難道他就不怕娶了個庶出的女子,會影響他一生的前程嗎?
    這些難道,楚笑容思了一次兩次,無數次思考之下,這些難道被打了死結。因為她看不透,眼前這個身份貴重的男子,為何偏偏這般癡戀於她。
    這注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深受驚嚇的尹毅年,在她清醒之後,依然不肯離去。
    楚笑容隻能勉為其難聽從清兒的意見,身子向內挪動,在紫檀木床上騰出一地,給他休息。
    而長達三日沒有閉眼的尹毅年,瞳孔早就布滿紅血絲。他見她願意騰地,立馬脫了鞋子,掀著被子鑽了進來。
    而正在,楚笑容看著尹毅年作敏捷上床,不該一時心軟,因夜深之故收留他的時候。躺在她左側的他已經眼睛緊閉,胸口平緩起伏,顯然已經熟睡。
    低頭而觀,望著他完美下巴冒出的青色胡須,楚笑容打消了叫醒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