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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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屋外的四名護衛等了半天,沒聽到屋內發出半點聲音,越來越覺得不對,終於有一名護衛忍不住了,上前叩響了板門,叫道:“太子妃?太子妃!”
    叫了幾聲都沒聽到楚笑容答應,四名護衛盡皆大驚,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腳踹到房門,隻見一間小屋空空蕩蕩,竟然沒有半個人影,連漢子和楚笑容一起竟然憑空消失不見。
    四名護衛背上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人人臉如死灰,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兩名漢子偷襲得手,心中得意,兩人背著楚笑容,爬出洞外,已經到了數十米開外的另一間空閑房屋之中,兩人迅速換了衣衫,打扮成商旅的模樣,走出門來,門外早就備好了馬車,兩人把楚笑容放在馬車的角落裏,駕著馬車,一路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馬車停在了一戶大宅院的後門,那大宅院烏瓦白牆,占地極廣,一看可知,這院中住的人家定是非富即貴。
    那瘦削漢子跳下馬車,走到兩扇黑漆大門前,“篤篤篤”地扣了幾下門環,三長兩短,隔了一會兒,改成了兩長三短,然後垂下雙手,等在一旁。
    過了沒多久,門裏響起了腳步聲,有人走在門邊,壓低了嗓音問:“是誰?”
    “送山貨的,上好的山貨,新鮮得緊!”那瘦削漢子啞著聲音答道。
    兩扇大門向裏打開,一個鼠頭鼠腦的人鑽出了一顆腦袋,老鼠般的小眼睛精光四射,對著周圍掃了一眼,目光落在馬車上,道:“得手了?”
    瘦削漢子“嗯”了一聲,對車中道:“快進來!”
    胡須漢子扛起裝著楚笑容的麻袋,跳下車來,飛快的閃身進門。
    身材最矮,長相像老鼠般的那人四顧無人,緊緊關上大門,跟在兩人身後,不住口的說著奉承話,討好二人。可二人對他愛搭不理的,讓他誇個十句,才淡淡的回上一句。
    三人帶著楚笑容,進了一所極大的廳中,廳中擺放著數十把椅子,卻隻寥寥坐了十人,坐在上首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精壯中年人,服飾打扮極其華貴,但眼眶凹陷,眉骨突出,臉上更是長滿了斑瘡,看上去很是嚇人。
    他見了三人和那胡須漢肩膀上背著的麻袋,眼前一亮,讚道:“藍家兄弟果然了得,一出馬就成功,比那馮家的小子強百倍!”
    胡須漢子目光在廳內一掃,奇道:“泰長老,馮老三和馮老五還沒回來?”
    那泰長老搖搖頭,“呸”的一聲,往金磚地麵上吐了一口濃痰,罵道、“那就是兩個屁用不頂的家夥,讓他們去抓一個屁用沒有的小子,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藍老大,藍老二,還是你兄弟兩個厲害!”
    藍老大就是那胡須漢子,聽了泰長老的臉,臉上忍不住得意的一笑,道:“都說這小丫頭片子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精明,我和老二安排了好幾個妙計,哪知道真是忒瞧得起她了,我們隻用了一條,這丫頭就傻乎乎的自投羅網,被我和老二手到擒來!哈哈,哈哈哈!”
    藍老二也“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這小丫頭雖然腦筋不靈,可是這一張臉蛋兒長得確實水靈得緊。”
    那泰長老眼睛冒出精光,道:“當真?解開麻袋,讓我瞧瞧。”
    藍老大忍不住瞪了藍老二一眼,似乎怪他多嘴。藍老二也自知失言,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泰長老見二人不動,白眼一翻,冷冷的道:“怎麽,你二人隻聽族長的話,我泰長老的話就是放屁不成?”右手食中兩指捏住左手大拇指上戴著的一枚花紋古怪的圓環,緩緩轉動。
    藍老大一瞥之下,臉色大變,忙道:“不敢,泰長老的吩咐,藍老大自然照辦。”
    說完把麻袋放在地上,解開繩口,小心翼翼的把楚笑容抱了出來,平放在地上。
    楚笑容雙眼緊閉,兀自昏迷不醒。
    廳中坐著的人紛紛向她瞧去,一見之下,好幾人站起身來,發出“呀”的一聲,聲音中滿是讚美之意。
    那泰長老更是雙眼一亮,忍不住走下座來,走到楚笑容身前,貓下腰細細打量,臉上神色垂涎欲滴。
    泰長老目不轉睛的對著楚笑容看了好一會兒,好幾次想伸手去摸,看了看周圍族人的眼光,又縮了回來。
    他直起身子,走回去坐回了座位上,淡淡道:“藍老大,你給她用的是曼陀羅花的花粉?”
    藍老大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答道:“是,族長吩咐,不得傷了她的性命,這曼陀羅花粉隻會讓她迷醉不醒,卻不傷身。”
    “唔。”泰長老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眼楚笑容,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道:“就是這小丫頭破解了我的陰蛇蠱?看她年紀輕輕,怎麽會有這般本事,定是有人出賣了我,把這解蠱之方告訴了她!”說完,刀鋒般的眼神對著藍老大一轉。
    藍老大身子一哆嗦,連連擺手,一臉惶然道:“泰長老,不是我,不是我說的。”
    泰長老冷嗤一聲:“我知道不是你,你也沒這個本事!定是那個出賣了咱們族人的叛徒!”
    他惡狠狠的又往地上吐了口痰,看了看廳外的天色,不耐煩道:“馮家那兩小子怎麽還不回來?你先把這丫頭帶下去,等抓到了那叛徒,族長開祭堂再帶上來,讓他們當堂對質!”
    藍老大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答應了一聲,和藍老二一起,抬著楚笑容到了一間大屋,放在床上,屋裏陳設華麗,屋角燃著香爐,散發著淡淡龍腦香的味道。
    藍老二向床上的楚笑容瞧了瞧,不放心的問道:“大哥,要不要把這丫頭綁起來?萬一她醒了……”
    藍老大白他一眼:“怎麽?你信不過我親手練製的曼陀羅香?這丫頭吸了我的花粉,最少要昏睡十二個時辰,等晚上族長開祭堂之時,我再給她解藥。老二,你在門口守著,提防有人進來動這丫頭,族長吩咐了,絕不能傷了這丫頭一根汗毛。”
    “是,是。”藍老二抓抓頭皮,奇怪道:“大哥,你說族長對這丫頭是個什麽意思?巴巴的讓我們抓她回來,還不讓傷了她?”
    “我怎麽會知道,族長既然這麽吩咐了,咱們照做就是。”藍老大沒好氣,訓斥道:“你剛才險些壞了大事!泰長老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要是他動了那丫頭,族長麵前你我二人怎麽交待?”
    “大哥,我錯了!”藍老二哭喪著臉。
    “行了,去外麵守著去,別讓人進來,也別站這丫頭跑了,我去布置下祭堂。”藍老大匆匆走了出去,藍老二看了看楚笑容,也跟在藍老大身後出了房間,帶上房門,守在一旁打起盹來。
    楚笑容聽了半天,屋裏再也沒有別的動靜,悄悄睜開眼來。
    很好,很順利。
    一切和她預料的一樣,那夥人果然按捺不住,張口終於咬上了她這個大餌。
    從那瘦削漢子剛出現在她眼前,她就注意到了那人露出來的破綻。
    那人故意把臉熏得烏黑,但卻忽略了他露在外麵的脖子和雙手。
    楚笑容這幾天從尹毅年暗中調查得來的消息得知,那苗疆位於大天朝的西南部,地處潮濕陰暗,當地的大部分居民都會得一種皮膚病,叫做癬斑。
    楚笑容一眼就看出,那漢子頸後和手腕處,生了好幾塊濕癬,正好將計就計。
    她這幾日身上一直帶著靈犀丸,百毒不侵,但她兀自不放心,生怕這些苗人用的藥物有什麽特異之處,連靈犀丸也解不掉,於是又在口裏含了一粒李太醫送的凝香丸。
    這藥丸果然神奇,楚笑容含在嘴裏,隻覺頭腦異常清醒,隻是先前一直被裝在麻袋裏,她無法看到自己究竟被這兩人帶到了什麽地方。
    楚笑容抬眼,觀察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房間。
    身下的床榻是材質昂貴的香檀木雕就的如意月洞床,房間裏彌散著的龍腦香更是價值不菲。
    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樣,這樣舒適華麗的所在,應該就是那夥來自苗疆的神秘人在京城的落腳之處,也就是那隻幕後狐狸的一個巢穴。
    楚笑容輕輕動了一下,裝暈裝了這麽久,她的手足都有些麻木了。她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從半透明的窗紙中,她看到那個瘦削的藍老二正靠在門前的廊柱上,露出了半顆腦袋。
    她悄悄透口氣,琢磨著剛才聽到的訊息。
    聽那個泰長老剛才說的話,自己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到他們這夥神秘人的首領,也就是他們的族長,那個用蠱如神的老者。
    可是說的開祭堂和叛徒又是怎麽回事?
    那泰長老的話中之意是說他們這夥人裏出了叛徒,而那解除陰蛇蠱毒的方法是那個叛徒告訴自己的,可那明明是自己想出來的,自己壓根就不認識他們這夥人!
    楚笑容皺著眉,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聽到窗外有人輕輕咳嗽一聲,藍老二正在打盹,聽到聲音,猛然跳起身來,一看來人,馬上堆了滿臉的笑,叫道:“泰長老,您怎麽來啦。”
    楚笑容心頭一跳。方才在大廳之時,她雖然閉著眼睛裝暈,仍然能感受到那泰長老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那是一種讓她厭惡之極的目光。
    隻聽那泰長老“嗯”了一聲,問道:“那丫頭呢?”
    藍老二對著房裏一努嘴,答道:“在房裏,還沒醒,大哥說等到晚上開祭堂的時候再給她解藥。”
    “是麽?你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看看祭品準備得如何了?”泰長老雙眼一瞪。
    藍老二縮了下脖子,囁嚅道:“大哥讓我在這守著,怕那丫頭跑了。”
    “藍老大不是給她用了曼陀羅香麽?怎麽會跑?還不快去?”
    藍老二到這時候,哪還不明白泰長老打的是什麽主意,他想起大哥說的話,大著膽子說道:“泰長老,這丫頭是族長吩咐抓來的,族長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傷了她的性命,再說,咱們苗人的族規,已經成了親的男人不得、不得……”
    他看著泰長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聲音越說越小,直到緊緊閉上了嘴巴,心中一個勁的後怕。
    泰長老從懷中摸出兩根薄薄的竹片,藍老二一見,大驚失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叫道:“泰長老,手下留情。”
    泰長老卻不看他,兩根竹片輕輕一擊,藍老二隻覺雙腿膝蓋中一陣劇痛,像是被用刀鋸切割一樣,隻疼得滿地打滾,想呼叫喊痛,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小子中了我的蔑蠱,還敢多嘴多舌,壞我的好事?”泰長老陰陰一笑,將兩隻小竹片又放回了懷裏,冷聲道:“這次先饒了你,給我乖乖的守在門口,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藍老二隻覺死裏逃生,哪裏還敢反抗,連連點頭,喉頭發啞,還是發不出聲音來。
    楚笑容在房裏聽到這一幕,暗暗心驚,這苗疆的蠱毒果然千奇百怪,這蔑毒自己就從未聽過。
    這泰長老明顯對自己不懷好意,而且他周身是蠱,自己可千萬不能讓他近身。
    該怎麽辦呢?
    楚笑容眼珠一轉,暗想,你有蠱,我也有毒,咱們就先來比試一下,看是你的蠱厲害,還是我的毒術略勝一籌!
    她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透明小丸,丟進香爐,那小丸遇熱融化,無色無嗅。
    楚笑容又取出一包藥粉,伸手一揮,那包藥粉便紛紛揚揚的灑散在周圍的金磚地上。這包藥粉是她之前那幾天閑來無事所製,用的是胡蔓草的葉子加枯萎了的花瓣,又添加了一些天麻磨成的細粉,本身也是無毒,卻有鎮痛去癢的功效。
    但是胡蔓草的粉末,如果遇到了那小丸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那藥粉就會瞬間變成劇毒之物。
    如果那秦長老敢進來行那不軌之事,就讓他嚐嚐自己為他準備的大禮吧。
    楚笑容剛剛閉上眼睛裝暈,房門已經被那泰長老推開,藍老二膝蓋仍然疼痛,絲毫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泰長老一臉邪靡的笑容,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泰長老心中也有些發虛,他貪花好色,族人盡知,但苗人有嚴厲的族規,已經成親的男子必須對自己的妻子保持忠誠,否則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