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餘悸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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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床上的人突然咳嗽出聲,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餘悸驚訝的走過去,嘴裏還嚼著雞肉,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湊到男子麵前,“你醒了,可是餓壞了?”
    白淨默默翻了個白眼,這男子昏迷這幾天未曾進食,雪靈山沒有米可熬粥,水果他昏迷不醒沒法食用。幸而它和餘悸時不時的為他輸送真氣維持生命,不然早就去見閻王了。
    “水,我需要水。”男子雖然虛弱,但是思維清晰眼神更是明亮。
    白淨隻覺這男子,並非一般人。
    餘悸將手中的肉塞進嘴裏,快速把水遞過去。男子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避開與她有皮膚接觸,動作十分緩慢的接過去。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雪靈山?”餘悸看著男子快速的把水喝光,動作幹淨利落絲毫沒有一絲給人一種他很急促的感覺,反而舉手投足之間的從容讓一旁的白淨眼神複雜了幾分。
    “南蜀人,司馬懿。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司馬懿虛弱的輕咳幾聲,微微低頭向餘悸表達感謝之意。
    “不必謝我,你餓不餓?”餘悸小心翼翼的看著司馬懿,語氣難得得溫柔體貼。
    “麻煩姑娘了,請把一旁的果實給我即可。”司馬懿視線定格在一旁籃子裏的水果,眼底抹過幾分複雜的情緒。那幾顆類似靈果模樣的果實,讓他心裏有了些打量。
    若是真是靈果,那他便不用娶那人為妻了以報救命之恩了。想到這裏,司馬懿瞬間鬆了口氣。
    白淨將這一切都攬入眼底,這男子不知為何放鬆下來的模樣讓它有了些擔憂。
    餘悸笑了笑,將籃子放在床上,臉蛋通紅眼睛亮亮的看著司馬懿:“這些果子本就是為你采摘的,你快吃些墊墊肚子。”
    司馬懿微愣,心裏冒出一股古怪的感覺。他看著眼前瞳眸幹淨清澈的女子,原本嚴謹的神情驟然之間柔和了許多。他將一旁紅如火焰的果實握住,這便是他尋了許久的靈果,“姑娘可否能將這果子送給在下?”
    “自然可以,這一籃子全是你的。”餘悸大手一揮,豪氣衝天的模樣讓司馬懿忍俊不禁。
    誰知餘悸卻看癡了,她伸手按住司馬懿微微勾起的嘴角,不顧他那詫異和瞬間提防的目光,“你笑得真好看,如同話本裏的男子一樣俊俏。”
    深居雪山裏,幸而有白淨為她尋來的話本,不然怕是無聊透了。翻白淨如何尋到話本,餘悸卻從未知曉。
    司馬懿別扭的躲開,假裝輕咳幾聲緩解心中的慌亂,“咳咳,姑娘以後莫要這般與他人說話。”
    餘悸羞澀的笑了笑,終歸是害羞了,“我知道,但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不怕。”
    不知為何,司馬懿覺這女子努力掩蓋自己害羞的模樣,格外的可愛。
    “姑娘,能否再給我遞杯水又或者扶我走一走。”司馬懿突然覺得渴的慌,又或者這木屋著實太熱了。
    “不可,你的傷得靜養不可下床。”餘悸自是不同意,轉身就給他倒水去。
    趁著機會,司馬懿打量著這陌生的地方。簡單樸素的裝飾,幹淨整潔的擺設以及一旁還冒著熱氣的烤雞讓司馬懿有些發愣。這女子並非一般人,能在這雪山裏生存怎會是一般人。她身上那股幹淨清澈的氣息,以及眼底的純淨,讓司馬懿對她放鬆了警惕之心。
    “姑娘,我昏迷了幾日?”
    餘悸放下茶壺,側頭看了眼司馬懿,低頭想了想,“大致有五六日了吧。”司馬懿冉欲要開口,卻被餘悸搶了先,隻見她一臉的無辜道:“隻因你昏迷不醒,我隻能將你搬到此處養傷。且不說你身上的傷不宜走動,你想走出雪靈山是不可能的。”
    司馬懿一愣,眼底散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微低頭繼續道:“姑娘為何這般確定?”
    這話一出,餘悸認真的瞧著他的模樣,隨後更加肯定道:“因為你是人類,走出這木屋半步都有可能麵臨被凍死的情況。”
    話音剛落,餘悸連忙捂住嘴巴。她剛剛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實話,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馬懿,試探道:“我是狐妖你怕不怕?”
    司馬懿抬頭,眼裏絲毫沒有震驚之意,他自當知曉眼前這位女子並非常人,是妖又如何?有時人心更為更怕,他嘴角微翹,語速輕鬆道:“我知曉,姑娘不必介懷,妖也分好與壞。”
    餘悸心裏一震,眼裏滿是驚訝之意。畢竟是深居雪靈山不知凶險的靈狐,不懂的隱藏自己的情緒,隻見她滿心歡喜的將水遞過去,“你人真好,和白淨平日裏說的凡人不一樣。”
    司馬懿嗆了一下,低頭喝水未曾回話。
    大雪飄飄,木屋裏穿來幾聲女子嬌俏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低沉的男聲。平日裏寂靜的雪山,似乎有了幾分熱鬧的模樣,連同往日裏不曾碰麵的精靈紛紛冒了出來,迎著雪花飛舞。
    “哇,你烤的雞肉真好吃。”餘悸湊在司馬懿旁邊,看著他把果汁灑在雞肉上,味道瞬間變得美味可口。白淨這幾日不知忙些什麽,許久未曾出現。餘悸也沒有在意,像是習慣了一樣。
    餘悸舔著嘴唇,欲想伸手撕下一小塊塞嘴裏嚐嚐鮮。司馬懿眼疾手快的拍來,看著她吃痛的收回手,委屈巴巴的盯著烤雞,無奈的笑了笑,“會把你燙傷,過會再吃也不急。”
    這幾日裏,他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每次看到她烤雞都手忙腳亂的,且味道極其差,他著實忍不下去了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誰知,她竟然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怕,肉烤好了嗎?”餘悸繼續舔著嘴角詢問司馬懿。
    “過會就可以了,你去把一旁的果子拿來。”司馬懿熟稔的指揮著餘悸,餘悸自是聽話。
    餘悸笑了笑,眼裏皆是星星,“諾,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