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詭異的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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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臨走前,我交給她一副畫像,這是我白日裏閑得沒事幹描繪的。直到阿香離開後,我總覺得有幾分詭異,但說不上來究竟是為何。
夜深人靜,我趁述執沉睡時,悄悄離開了客棧,臨走之前布下了結界以免述執在我出去時出了什麽意外。
白天的小販印堂發黑,和劉知府府邸裏散發出的怨氣有幾分相似,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這兩者之間定存在著某些聯係,因此我需要去探個究竟,這劉府中藏著什麽東西?
據小販的話來分析,這劉知府是個清廉正直的清官,若是真是如此,那他府邸裏怨氣將近衝天,這我不知道做什麽解釋。
我轉身站在知府的府邸裏,躲過巡邏的家丁和婢女,皺著眉巡視這府邸裏格外濃鬱的怨氣,冷不丁的我視線一間房間裏,我推門而入,目光落在被人特意隱藏在柱子最頂端的黃符,我腳尖用力一躍站在房頂上。
隻見那黃符泛著一股柔和的佛光,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觸碰,盡管我仙不必畏懼這種小玩意,但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要謹慎些比較好。剛要觸碰到黃符時,它猛地迸發出一股極強的綠光,炙熱的感覺傳來,我快速的收回手驚訝的看著那黃符被一道綠光焚燒幹淨。
險些被燙傷了手,我握著手腕,目光複雜的收回視線。
這劉知府,絲毫不簡單呢。
還沒等我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鑽入我耳裏。我挑眉,看來這黃符功能不小呢,而製作這個黃符的人,我非常感興趣想見上麵。
黃符按理來說對我絲毫不起作用,不隻是我,就連仙童都分毫傷不了。但這被綠光焚燒幹淨的黃符,詭異得很。若不是我反應快,想必我的手早就被燒傷了。
“怎麽了?”
一道清朗的男生從不遠處傳來,我施法隱去自己的身影,從房頂上跳下來轉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房門。
伴隨著那一聲清朗的聲音消失,一聲沙啞冷淡的聲音緊接著響起,語氣恭敬而有些急促,“大人,黃符消失了。”
我猜想,這一聲大人應該是指劉知府。
“這是怎麽回事?”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我挑眉看著一位身穿著道家服飾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麵色有幾分陰寒,手腕出的拂塵我隱約看到一絲絲發黑的血跡。
這個道士,是個狠角色。
他的身後站著一位穿著便服的清俊男子,麵色有幾分焦慮和不安。我笑了笑,這定是傳說中的劉知府了。
道士跳上房柱上檢查片刻後,麵色難看的回到地麵上,目光帶著幾分狠厲的掃視一眼房間,最後才扭頭微微彎腰說道:“大人,那黃符,的確是消失了。”
劉知府聽到這話,表情明顯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甚至說是發白,聲音不由的提高幾分,“為何會消失?”
“大人放心,我說過他們我已經解決幹淨。”道士停頓片刻,微微抬頭看了眼四周,明顯有褶皺的額頭輕微的蹙起幾分弧度,“這次出現的人,應該是上麵的。”
上麵的?
我不由想到天庭,帶著幾分興趣的看著那頗有幾分本領的道士,竟然能猜測出我是從天庭下來的人,真是不簡單。
劉知府聽到這話,像是鬆了口氣,急忙的伸手扶住道士的手,轉而換上輕鬆的語氣:“此話怎講?”
道士笑了笑,又掃視幾眼四周,眼底裏卷著讓我有些驚訝的瘋狂之意,“家師曾囑托過我,這黃符遇仙則綠,且這房間沒沒有絲毫的怨氣,反而我感覺到一股極其純淨的靈氣。”
劉知府沉思片刻後,引著道士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一邊給他倒茶一邊詢問情況:“張德道長可否能查出來者何人?”
“我道行未曾達到這種地步,隻能查出這是上麵的人,我們動彈不得。”
張德的話我聽著有些疑惑,動彈不得?這麽說他們想要對我下手嗎?
我撐著腮幫子細細打量一番張德,發現他眉眼之間裹著一層極其強烈的陰寒之前,且印堂發黑帶著幾分紫意。我不由的皺眉,這眼前的道士手上究竟沾了多少人的鮮血,這眉眼之間的陰寒之氣竟然可以這麽強烈。
張德像是看出劉知府的擔憂,伸手端起劉知府倒好的茶水,抿了幾口後表情有幾分鬆緩的呼口氣,斟酌一下後才緩緩開口道:“大人放心,想必這是路過此地的人,不會逗留太久。”
“這幾日我總覺得會出什麽事,”說著,他起身走到窗口伸手推開窗,看著不遠處茂盛的榕樹,“我劉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師,我輸不起。”
聽到這話,我心裏的疑惑越發濃烈,還沒等我想明白,張德就起身走到劉然身旁,麵目皆是忠意的看著劉然的背影,“大人放心吧,有我張德在,定不會讓大人出任何問題。”
這不惜一切的語氣,若不是我知道這劉然過幾日要娶親,差點就覺得他和張德有一腿。
歎了口氣起身欲想離去,臨走之前我特意多看了幾眼那劉然的模樣,清秀俊郎,好一個少年郎的模樣,就連眼角旁的淚痣,都帶著幾分清純之意。
我輕嘖一聲,轉身離去。
小販的家離劉然府邸有一定的距離,但幸而並不偏僻。我依舊隱去身影,從圍牆上躍下站在小院中,剛站穩就聽到亮著光的房間裏傳來一聲急促的咳嗽聲。
我皺眉,走到未關窗口處細細看著小販起身,從懷裏摸出不知何物放進水中,隨即表情有幾分麻木的喝光水,喝完之後整個人的神色變得有幾分恍惚。
目光落到被他無意放在一旁險些掉落的碗上,我從窗口跳進去在經過小販身邊時,發現他印堂發黑得更加嚴重。我微微彎下腰,細細看著那碗,但並沒有什麽收獲,他喝得太幹淨了。
我起身後,發現小販就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樣一動不動的,隻有那眼珠子輕微的轉動表明他是個活人。
不用猜想,他喝的水裏有問題。
這時,小販印堂處鑽出一縷輕飄飄的陰氣。這種情況我前所未見,我伸手欲想捉住這一縷陰氣,途中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人拽住了手腕,我瞪大雙眼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茯笹,他神色帶著幾分寒意看了眼陰氣。
陰氣被茯笹清除之後,我才回過神,原本想抽出手,但發覺茯笹的神色隱約可憐的的孤寂,心口猛地刺疼不已,挪開視線強迫自己忽視被他死死拽住的手腕,聲音刻意用疏遠的語氣道:“你怎會在此處?”
茯笹看了我一眼,將我帶出小販房間來到小院內,隨即鬆開我的手,與我拉開些許距離,“我若是不來,你就該出事了。”
他的話讓我心不由的一驚,顧不上太多走近他,“出事?”
茯笹目光清冷的落在我身上,不再似以前那麽親昵,就連聲音都裹著一層讓我極其難受的疏冷之意,“嗯,陵城你可還記得?”
“陵城?”我喃喃自語,腦子裏猛的出現夜餘提到的話,陵城不就是我碰到夜餘的地方?
我不解的看著茯笹,努力忽視心中那一股煩躁以及刺疼,“但,這和啟霧山一事,並無關係。”
我的話讓茯笹眼裏冒出稀碎微弱的笑意,但隻不過是一瞬,他抬手伸向我卻在半途中停住,最後抿了抿嘴角收了回去,轉身背對我,“因果輪回,這是不可變的。”
看到這樣的茯笹,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手死死拽著衣角垂下眼簾,聲音無法控製有些發顫,“你想告訴我什麽?”
感覺到茯笹轉身,目光專注而又無奈的看著我,聲音幽幽從我頭頂上傳來,“朧芷,你為何不問問我?”
“問你什麽?”我情緒猛的湧了上來,眼眶隱隱發酸的抬頭看向茯笹,與我對視那一刻我明顯感覺他愣住了,目光中的疼惜和寵溺讓我心裏發堵,“問你為何要替我受了那雷劫,還是問你為何清除我的記憶?”
茯笹伸手,動作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我的臉龐,溫柔得讓我忍不住落淚,他輕輕擦拭我掉下的淚水,歎了口氣將我拉入他的懷中,熟悉而令人安心的荷香瞬間將我包裹住,“我不想讓你難過。”
我情緒終於壓製不住,我抬手死死捉住茯笹的衣服,眼睛掙得大大的,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但這不過是徒勞而已,我帶著哭腔不管不顧的閉上眼睛,“可我現在就很難過,你們個個都覺得是為了我好,把我當傻子一樣瞞著我。”
話音未落,茯笹就緊緊抱著我,生怕一個不小心我就會消失一般。他把頭埋在我脖頸之處,親親落在一吻在我耳垂上,動作皆是珍惜之意,他的聲音格外的沙啞和仿徨,“對不起,我從始至終,都不願是我的緣故,讓你這麽難受。”
我委屈極了,錘了幾下茯笹的後背,抽泣的抱著茯笹,哭著說道:“那你告訴我啊,把一切都告訴我,別讓我一個勁的在那瞎猜。”
他輕輕推開我,從懷中掏出帕子,目光專注而又寵溺的看著我,動作像極我是件易碎品,稍有不慎我就會被他碰碎。他擦拭我臉上的淚水,隨即俯身親昵的與我抵著額頭,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臉上,“朧芷,真的是時機未到。”
我咬住嘴唇,眼淚怎麽也控製不住的往下掉落,手無意的伸出握住茯笹的手腕,試圖尋找到一丁點的安全感,“又是時機,你們究竟想讓我幹嘛?”
“等你想起一切,就知道了。”茯笹輕笑幾聲,反手扣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我陪你麵對一切,別害怕。”
我欲要點頭,卻突然想到那一身紅豔的女子,心裏極其不舒服的想要抽出手,卻發現茯笹朧芷著力道,我絲毫掙脫不開,“姬浣呢?”
“我一直在等你問我,”茯笹笑了笑,原本眼底裏的疏遠之意早就被我熟悉的寵溺所取代,他低下手看著我們親昵握著的手,聲音輕柔好聽道:“她與我,從來都沒有關係存在。”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茯笹又接著說道:“鳳禦的話,也屬實。”
聽到這話,我頓時不舒服,使勁抽出手與茯笹拉開幾分距離,“既然屬實,你為何還要招惹我?”
他感覺到我對他的抵觸,隨即歎了口氣,伸手一點點扣住我的手,溫柔得讓我無法拒絕,“朧芷,你與我有婚約一事並不假的。”
我蹙眉,確實疑惑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茯笹看著我,眉眼之間皆是溫柔寵溺的意味,耐心的解釋道:“姬浣與我有婚約一事,事出有因,但我已經解決幹淨了。”
他的話還不足以讓我心裏的那根刺拔出來,扭開頭不願和他對視,別扭的詢問道:“你是怎麽解決的?”
茯笹眼裏滿是細碎的笑意,他抬手輕輕揉著我的頭發,“姬浣確實心係著我,但她想要的東西太多,我還不足以讓她放棄所有。”
想要的東西太多?我挑眉,總覺得這話裏有別的意思,於是繼續追問下去,“例如呢?”
“啊啊啊…”
突然小販慘叫出聲,聲音蓋住了茯笹說出口的話。我們對視一眼,我立馬想衝過去卻被茯笹用力拉住手腕給拽了回去,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他表情嚴肅的看著小販所在的房間,“先別過去,事情不大對。”
我扭頭看向茯笹,任由他握住我的手腕,“怎麽不對勁?”
他指了指小販所在的房間,眉頭緊緊皺起,就連語氣都帶著幾分冷冽,“房間裏的光,有點不對勁。”
聽到這話,我連忙扭頭去看。這時候才發現小販房間裏的光有幾分不對勁,我記得之前的光芒是橘黃色,但此刻的光偏帶幾分綠光,“這是怎麽回事?”
之前茯笹阻止我伸手觸碰小販,加上眼前這古怪的綠光,我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