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平等王這些年待在浮生天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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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他的聲音,劇烈的撕裂感頓時減少了許多。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一道溫柔的光芒和力量從背後傳來。
這人究竟是誰?為何一直喚我小主人?
真身離開我太久了,巨大的力量伴隨而來的疼痛感讓我痛苦的呻吟出聲。
還沒等我緩過神,聲音慈祥而溫和的說道:“小主人,這是你注定要經曆的劫,隻要你能參透那光的含義是什麽,這個劫即可解開。”
這話音剛落,原本身上的撕裂感驟然消失。我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著手背上一閃而過的鱗片,我握緊拳頭笑得有些發冷。
總算是物歸原主了。
待裹著我的金光褪去幹淨之後,我看了眼癱軟在一旁喘著粗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她似乎不是很適應她的原本的真身,手時不時的露出樹皮。
她緩了一會之後,手發顫的抬到眼前看了許久,滿是震驚的表情仰起頭死死的盯著我,那種強烈到極致的恨意讓我覺得可笑極了,她嘶吼道:“朧芷,你為何不殺了我反而這般折辱我?”
我輕輕磨蹭著指腹,半眯這雙眼掃視一眼姬浣猙獰的麵部。隨即扭頭看著被獅鷲他們纏住的天命,我勾著嘴角笑了笑,視線定格在獅鷲和天命身上。方才我看得分明,天命忌憚獅鷲。
“朧芷,你不知道吧?”姬浣令我厭惡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小殿下臨死之前,拽著我的手,不許我傷害你呢?”
我身子一僵,方才想要放過姬浣一馬的念頭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理智繃斷,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姬浣嘻嘻笑出聲,用懷念的語氣陳述,“看著小殿下軟糯令人疼愛的小臉,我還是下了狠手。”
我唰的貼緊姬浣,用力將她拽起來,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猶如看死物一般的看著她瘋狂到駭人的雙眸,“找死!”
姬浣看著我的眼睛,眼底的瘋狂和快意明顯得刺眼,她湊到我的眼前帶著腥味開口道:“哈哈哈,小殿下是被我生生打死的,朧芷你竟然忘了這一點!”
我雙目欲裂,滿腔的殺意和恨意,“我這就送你去見你可憐的父親。”
蓄滿可怕力量的手掌直直朝她的天靈蓋而去,還沒有觸碰到姬浣的頭發,身後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刀刃聲。我看都不看的將轉身直接拍去,手掐著姬浣的脖子,冷漠的扭頭看著手持貪婪劍的紅柿。
紅柿一臉寒意,用貪婪指向我,“放了她。”
“放了她?”我精神有些恍惚,被姬浣刺激得險些暴走還沒緩過來,“她殺了茯子,你讓我放了她?”
紅柿聽到我這話,表情有些複雜的掃視我一眼,隨即語氣很是不解的和我說道:“尊者,小殿下活得好好的,你何必咒他?”
我腦海中滿是茯子軟糯純淨的笑聲,“你不懂。”
紅柿皺眉,視線落在我手中的姬浣,語氣滿是厭惡的說道:“尊者,破壞人姻緣最為可恥。”
被紅柿的衍射刺激到了,我難受的閉上眼睛努力將心中陣陣刺痛壓下,片刻後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曾無比親昵的女子,沙啞著嗓音反駁紅柿的話,“我才是茯笹的妻子,姬浣她算是什麽東西?”
紅柿:“尊者和帝尊求了休書,為何不成人之美?”
我用力甩袖,第一次帶著怒火吼道:“不可能。”
被我拒絕紅柿似乎並不意外,她握緊貪婪,重新抬起指向我,語氣冷淡而平靜如同陌生人,“那就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我腦子頓時生疼不已,依舊掐著姬浣的脖子但是力度已經放輕,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紅柿,你當真對我下得了手?”
紅柿冷笑一聲,眼底中的厭惡之意讓我心寒,手緊緊握著貪婪劍的劍柄,“我敬你一聲朧芷尊者,但不代表我會怕你。”
看到這樣的紅柿,我難受的喘著粗氣,“我是拾荒,你說過不會將貪婪指向我的,你全忘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嗅聞來晚了,上仙可曾受傷?”
我神色恍惚的看著從上方飛下來的嗅聞,她滿是擔憂的模樣讓我稍稍安心不少。我將姬浣扔到一旁,對嗅聞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甩出捆仙絲將姬浣綁起來,以防她逃走。
紅柿看到嗅出現後表情明顯僵住了,她手中的貪婪緩慢的放下,盯著嗅聞滿是不可思議的問道:“嗅聞,你瘋了?”
嗅聞將我護在身後,我看著她幹淨而堅定的側臉,聲音越發的清越好聽,“我想問問紅柿仙子,你可還記得拾荒者的真身是什麽?”
她的話,似乎把紅柿問住了。
我歎了口氣,總覺得紅柿有些說不出的古怪。陌生感太重,就連獅鷲都和她出現了絲絲的疏遠之意。嗅聞緊緊盯著眼前沉默不語的紅柿,臉色有些冷的皺了皺眉,語氣一改平日裏的溫和,變得充斥著寒意,“紅柿你為何不說話?”
紅柿手中的貪婪劍轉了轉,垂下視線遮擋住自己的神色,語氣有些許複雜的問道:“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嗅聞你確定要護著朧芷?”
“她是拾荒者,我為何不護著她?”嗅聞反問一句,語氣堅定無比,“嗅聞這一生,隻心甘心願的護著她。”
這話一出,我眼眶有些發紅的盯著眼前的嗅聞看。
而紅柿很是不可思議的喊道:“你這麽做對得起天命嗎?”
突然一雙帶著溫熱的手從我身後攬住我的腰,稍稍用力一勾就將我代入他的懷中。我沒有掙紮是因為我知道這人究竟是誰,微微仰頭看著身後的茯笹,便撞入他那滿是寵溺的眼眸之中,“不知紅柿你可還記得,我的妻子便是拾荒者這一件事。”
我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轉身伸手抓緊茯笹的衣服,這麽久第一次在他的麵前泄露出脆弱的表情。我緊張的盯著他的臉不放,覺得喉舌之間就像是被什麽堵住似的,沙啞而艱難的問他,“你都想起來了嗎?”
茯笹眼底的溫柔和心疼讓人無法忽視,他抬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疼我似的。我笑出聲,眼淚流的越發的凶,臉輕輕的蹭著茯笹溫熱的手掌,手捉住他的手腕生怕他會鬆開手,“我好想你。”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茯笹眉眼之間皆是心疼之意,他嘴角輕微的揚起,俯下身子親了親我的眉眼,聲音低沉似乎在發顫的在我耳邊說道:“對不起,是我回來得太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這話一出,我無法控製住自己,無法言語的委屈瞬間湧來,我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滿是哭腔道:“傻子,真是個傻子。”
茯笹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書,濕熱的觸感輕輕啄了一下我的脖子,他抱我更緊,我聽得清楚他的聲音確實在發抖,就像是劫後餘生似的,“朧芷莫怕,我回來了,誰也欺負不了你。”
即使知道形勢不適合我這麽矯情,但是這些天以來就像是做夢一樣,跌跌起伏得讓我心力交瘁。深深吸了一口茯笹那清冷的荷香,原本的不安驟然之間消失得幹幹淨淨,我把耳朵貼在茯笹的心口處,聽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就在這時,紅柿冷淡的語氣將有些暖意的氣氛打破,“帝尊莫非也糊塗了?”
我從茯笹懷中探出腦袋,目光複雜的與紅柿對視上。大致是我紅著眼眶,讓她有些發愣,下意識的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皺眉很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就挪開了視線,“天命不曾嫁給你,帝尊莫要胡說,毀了天命的名譽。”
我抿了抿嘴,對於紅柿這番話,我多多少少有些惱意,“紅柿,你就沒有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嗎?”
紅柿真的是滴水都不進,一副護犢子似的護著天命,真是讓我恨不得將天命生生撕碎才解氣。她挑眉,原本有些茫然的神色褪去幹淨,換上了這幾日我熟悉的厭惡的神色,“這不是尊者要對付天命的理由。”
疲倦感湧來,我抬手用力的捏著眉心,挪開視線手依舊捉著茯笹的衣服不放,“罷了,你若是堅定的認為天命才是拾荒者,我也無話可說。”
身後的姬浣依舊不安分,聲音滿是委屈的在我身後響起,“天命本就是拾荒者,朧芷尊者為何要破壞我的婚禮?”
我踮起腳尖把下巴靠在茯笹的肩膀上,視線落在狼狽的躺在一邊的姬浣,那一身豔紅的嫁衣破破碎碎,顯得格外的可憐。我勾著嘴角笑了笑,提醒她一句,“姬浣,茯笹的記憶已經恢複了,你的戲還沒演膩嗎?”
姬浣的臉色唰的變得慘白。
“尊者,得饒人處且饒人。”紅柿手中的貪婪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聲,我緩慢的轉過身子看著不遠處的紅柿,她一副鄙夷的看我,“別逼我動手,尊者還是放了她吧。”
獅鷲閃身站在紅柿身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搖了搖頭低聲道:“紅柿,不可衝動。”
“你也相信她是拾荒者了嗎?”紅柿一把推開獅鷲,咬牙切齒就像是獅鷲背叛她一樣的用貪婪指向獅鷲,“朧芷究竟對你們下了什麽迷魂藥,你們為何一個個的都覺得她才是真的拾荒者?”
看到兩人僵持的局麵,尤其是看到獅鷲有些難看的臉色,我不由的歎了口氣輕輕推開茯笹往前走了幾步,“事實就是如此,我確確實實是真的拾荒者。”
紅柿怎麽會輕易的相信我,她快速的轉身警惕的看著我們,眼神狠厲猶如看敵人,“朧芷,莫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停下腳步,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紅柿滿是敵意的表情,我搖了搖頭,“姬浣我不可能放的,我需要她告訴我茯子身在何處。”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紅柿語氣極其惡劣,話中帶刺,“虎毒不食子,小殿下分明好好的,你為何一直要咒他出事?”
我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茯子軟糯的喊我娘親,思念至極難以控製,我語氣驟然變冷,“他不是我的茯子。”
獅鷲頭疼的按住太陽穴,他夾在中間確實很為難。若是紅柿恢複記憶,發覺他不幫我反而助紂為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但是幫我的話,他怎麽舍得讓紅柿變得難過,“紅柿,所有的疑惑我待會和你解釋,你先回去好不好?”
紅柿甩開獅鷲剛按住她肩膀的手,眼中帶著強烈讓人無法無視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不好,你是不是堅決要與我為敵?”
“你胡說什麽?”獅鷲一頓,好看的眉眼一下子皺著,“你究竟在想什麽呢,天命確確實實不是拾荒者。”
獅鷲說到這裏,扭頭看了眼身後飛過過來的天命和鳳禦等人,歎了口氣不顧紅柿的反抗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我們這邊拉,“你先乖乖的,待會我定會好好的和你解釋清楚這一切。”
我看到紅柿的視線死死的定格在我的身上,她的眼睛向來就清澈好看,靈動帶著幾分清冷。我們的視線碰到一塊,她愣了愣隨即收起貪婪,“最好和我解釋這是怎麽回事,不然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你的。”
這分明是和獅鷲妥協了。
清音第一個衝了過來,神色擔憂急切的打量我一番,“上仙你可還好?”
我本想說什麽,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一股熟悉的冷香瞬間將我包裹在其中。我扭頭看了眼茯笹,隻見他抿著嘴角,對恢複原本模樣的清音帶著一絲絲的威嚴,“九殿平等王,許久不見。”
這話我聽出了磨牙的感覺。
清音一嗆,赤紅的眼眸微微一顫隨即收斂起臉上的擔憂,抱拳和茯笹行禮語氣冷淡道:“見過帝尊。”
茯笹抱著我,眉眼帶著寒意和冷淡,他看著眼前的清音冷嘖一聲,說出來的話讓我愣住了,他問清音:“這些年,待在浮生天可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