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餘悸番外 安好
字數:6348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浮生引 !
夜蒲咬碎牙齦欲要站起來,卻聽到拾荒者驚呼一聲,隨即聲音略微有些不受控製提高許些,“你打他做什麽?”
不等夜蒲抬頭,那喚作茯笹的男子帶著些許笑意的回答拾荒者的話,“想打就打,抱緊。”
這是什麽?
夜蒲感覺身子一輕,立馬一躍而起不等抬頭看就直接一拳擊打過去。不料卻撲了個空,險些不受控製的跌倒在地上,幸好平日裏紮馬步練多了。
他惡狠狠的抬手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跡,欲想轉身去找司馬懿就聽到蜀戒之那煩纏人的輕笑聲,“喲,我們夜副將這是什麽功夫,竟這般讓人難以捉摸。”
心情非常不好的夜蒲磨了磨牙,轉身看著麵帶輕笑的蜀戒之,心想著兄妹倆什麽毛病,怎麽老是往這裏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藏有什麽寶藏呢。夜蒲表情冷漠的收回視線,語氣更為冷淡的說道:“二殿下竟還有心情來將軍府,這舉動也很讓人費解。”
蜀戒之怎麽會看不出這人此刻心情極其不好,畢竟嘴角處隱約可見的血跡還挺讓蜀戒之吃驚的,在他的記憶中,夜蒲這人功夫了得,這一時半刻他想不出南蜀國還有誰能傷夜蒲的,“將軍府這幾日倒是非常惹人注目呢,不知這一係列的舉動夜副將能否給我一個解釋。”
聽到這話,夜蒲輕嘖一聲,隨即雙手交叉環在胸口前,神色頗為叵測的半眯這雙眼將視線落在蜀戒之的身上,“殿下是以什麽身份來和我要這個解釋?”
蜀戒之又是一聲輕笑,壓根就不將夜蒲眼底裏的怒意放在心上,“既然夜副將喚我一聲殿下,不知這一聲殿下的身份可否能夜將軍給個解釋?”
就在這時,司馬懿臉色陰沉的出現在兩人的麵前,語氣非常不善的和蜀戒之說道:“你若是不想說些有用的話,就離開將軍府。”
看到司馬懿的神色非常不好,蜀戒之總算是收斂幾分,挑眉帶著幾分疑惑道:“嘖,還真動怒了?”
原本他聽聞蜀月禾被司馬懿派人壓著送回宮中時就很震驚了,誰料他安排在皇帝身邊的眼線傳來消息,說是司馬懿讓人給皇上帶話,稱欠他的妻子的債,他會一筆筆的討回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惹得皇帝直接將不旁的青花瓷摔了個粉碎。
司馬懿看了一眼夜蒲,隨即皺了皺眉挪來視線,語氣依舊不好的問蜀戒之:“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冷嘲熱諷幾句?”
“不曾,我自是有事與你商談。”蜀戒之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我們去你書房再細說。”
司馬懿冷冷的掃視他一眼,隨即側開身子示意他先走。蜀戒之剛離開院子,司馬懿就將視線落在夜蒲身上,“這是怎麽回事?何人傷你的?”
他剛問完,瞬間想到那原本應該待在這裏的一男一女。他連忙掃視一眼四周,整個院子除了他和夜蒲兩人,就沒有什麽人影。司馬懿皺眉,“是他們將你打傷才離開的?”
“嗯,將軍你可還好?”夜蒲不想糾結於此,直接轉移話題落在司馬懿身上。方才司馬懿吐血的事情讓夜蒲多多少少有些擔心。
司馬懿搖頭,“無事,傳我命令下去,加派人手查找餘悸的下落。”
聽到這話,夜蒲有些無奈,“她已經死了,將軍你方才分明聽得很清楚。”
“你信嗎?”司馬懿反問一句,“你老實告訴我,你信她真的死了嗎?”
夜蒲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司馬懿的話。餘悸是九尾靈狐,豈會是怎麽簡單就死的,但是那是拾荒者,沒必要無緣無故的騙司馬懿說餘悸死了。除非一種可能,那便是餘悸不希望司馬懿知道她如今還活著。
“還有一點我有些不明白,那女子你可認識?”司馬懿眼神淩厲的看著夜蒲,“你針對她太明顯了,我想無視都很難。”
夜蒲半真半假的回答司馬懿,“她和家父有些淵源,隻不過她似乎不記得有那麽一回事。”
既然他不願意細說,司馬懿也不勉強他。他收回視線,欲要離開時突然開口道:“你先回去療傷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欠餘悸的,我會一個個討要回來的。”
夜蒲按了按悶疼不已的腹部,咬了咬牙,那名男子確實手下留情了,但是不得不說他著實讓人膽顫,“謝將軍。”
等司馬懿到書房時,看到蜀戒之手中捏著不知何時放在他書房的,原本是蜀月禾送給餘悸那所謂的護身符的荷包,眼神有些許複雜的半眯著雙眼。聽到他的腳步聲之後,蜀戒之轉身將手中的荷包拎起來,語氣很是尷尬道:“這荷包,可是我蜀月禾送你的?”
司馬懿抿了抿嘴,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
看到他這幅表情,蜀戒之有些理解錯誤的尷尬笑了笑,將手中的荷包放到桌麵上,語氣有些諷刺道:“我還以為我那妹妹有多麽喜歡你呢。”
他話音剛落,司馬懿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你知道些什麽?”
蜀戒之似乎並不知道餘悸的事情,他看到司馬懿的表情變了之後,有些驚訝的挑眉,隨即解釋道:“這個啊,雖說是由高僧親手製作的,但是問題是那高僧據我所知可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些問題司馬懿不在乎,他隻想將那該死的所謂高僧千刀萬剮,“那人現如今在何處?”
“距離此地五百裏有一座差寺院,他便住在那。”蜀戒之邊說邊細細打量司馬懿的表情,總覺得是不是自己遺落了什麽,為何這人一副要生吃人的表情,“你問這些,是想做些什麽?”
剛問完蜀戒之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你這些天動作太大,你若是想要處理掉那寺院的人,大可晚幾日。”
司馬懿看了一眼蜀戒之,隨即轉身就要離開書房,語氣滿是殺意的說道:“欠她的,我說過我要一點點的討回來。”
蜀戒之有些不明所以。
他自然不會任由司馬懿胡來,伸手攔住司馬懿去路的同時,問道:“她,是指誰?”
與此同時,夜蒲推門而入,表情嚴肅語氣嚴厲不容置疑道:“將軍,那些人不是你能對付的。”
司馬懿一把推開蜀戒之的手,大步走到夜蒲的麵前,眼神冷冽帶著冰霜似的,一字一句咬得極其用力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將那人送去見閻王。”
夜蒲抬手按住司馬懿的肩膀,眼底翻湧出幾分幽綠色。在蜀戒之察覺之前快速掩蓋幹淨,他看著眼前被仇恨懵逼住理智的司馬懿,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很是堅定的陳述事實道:“在他還沒去見閻王之前,你就先去和孟婆討碗湯喝了。”
“夜副將說話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麵啊。”蜀戒之上前幾步,站在一旁看著夜蒲和司馬懿僵持不下,勾著嘴角一副風輕雲淡的說道:“不過是區區一名和尚罷了,司馬懿都無法應付嗎?”
夜蒲早就看不慣這人一副虛假的嘴臉,搞不留情的直接撕開他的假麵,語氣冷漠的說道:“殿下何苦裝傻,既然想裝傻但就裝得認真一點。”
聽出夜蒲語氣中的惱意,蜀戒之眼底的嬉鬧之意總算減少了許多,“好吧,我投降。”
“給我讓開!”司馬懿看著擋在麵前的夜蒲,語氣很是不善的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傷你?”
夜蒲臉色不變,依舊擋在司馬懿的麵前,語氣很是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讓開的,你這樣過去,無疑是送死罷了。”
“司馬大將軍,你好歹是個大將軍,怎麽就不會用腦子想一想?”蜀戒之大致是看不下去了,繞到司馬懿的麵前,一手按在司馬懿的另一邊肩膀上,“雖說妖有好壞,但是那寺院中可全是妖,還全是為非作歹的妖。”
這話一出,司馬懿和夜蒲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隱約可見的全是狡黠的笑意。司馬懿扭頭看向蜀戒之,掩蓋住眼底得逞的笑意,故作出冷漠的模樣道:“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別裝了好嗎?”蜀戒之也是個人精,怎麽會猜測不出自己被這兩人擺了一道。他收回手,眼底有些許微怒之意,“我就說你怎麽這麽衝動,二話不說就要過去收拾那一窩子的妖怪呢,原來是想套我的話啊。”
司馬懿笑得很絕望,他和蜀戒之說:“餘悸死了,戒之。”
蜀戒之頓住了,表情瞬間冷了下來,“蜀月禾幹的?”
他明白餘悸這女人對司馬懿究竟有多麽重要。
司馬懿點頭,眼眸暗淡無光的看了一眼蜀戒之,聲音輕淡道:“嗯,你方才手中拿著的荷包,原本裏麵裝的是一張攝魂咒,能控製妖怪心智的符咒。”
說到這裏,司馬懿苦笑幾聲,身子更是虛虛的晃了幾下,“我親手用天師劍傷了餘悸,她才會死的。”
“能控製妖怪心智的攝魂咒?天師劍?”蜀戒之表情有些難以用言語形容,“你的意思是,餘悸也是妖?”
事到如今,也乜有什麽可隱瞞的。司馬懿看著蜀戒之震驚的表情,點頭道:“嗯,她本是九尾靈狐。”
聯想到一係列的事情,蜀戒之抿了抿嘴,“所以你誤以為之前的案子是她所為,才傷了她,對嗎?”
司馬懿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人閃身出現在蜀戒之的麵前,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主子,您讓我們密切關注的寺院,今日突然起了大火,除了香客,裏麵的僧人無一幸免。”
話音剛落,仨人表情都滿是震驚的互相看了看。
夜蒲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拾荒者的身影,他記得父皇說過,拾荒者不會縱容妖為非作歹。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非常複雜,既然拾荒者是這樣的人,為何這麽久以來不曾出現過?啟霧山的情況,難道還不值得她拾荒者出手嗎?
蜀戒之緩過神之後,看了跪著的暗士,皺眉問道:“這過程中,可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
暗士細細回想片刻,隨即抱拳回複道:“曾有一男一女出現,但不曾看到他們離開,在排查的過程中不曾看到人的屍體,滿寺院皆是蠍子等。”
“一男一女?”司馬懿皺眉,“那女子額前可是有一朵妖豔的花朵印記?”
暗士點頭,“正是。”
司馬懿擺手,示意他退下。暗士看了一眼蜀戒之,蜀戒之點頭之後他直接消失在司馬懿他們的麵前。司馬懿看了一眼書房門隱約有些變灰暗的天空,喃喃自語道:“竟是他們。”
站在一旁的蜀戒之自然聽到他的話,他看著司馬懿,神色有些說不出的複雜之意,隨即抿了抿嘴唇問道:“他們是誰?”
夜蒲歎了口氣,隨即誠懇的說道:“他們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人,殿下還是不要多問為好。”
“之前你問過我,計劃究竟要怎麽進行。”司馬懿的話題轉了快速,他扭頭看著蜀戒之,神色很是冷淡的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一切照舊,我如你所願,擁護你為王。”
聽到這話蜀戒之有些吃驚,“你怎麽了?”
他可記得那日司馬懿神色堅定毫無商量的餘地,直接拒絕了繼續將計進行下去。
“他既然懷疑我的忠誠,那我就如他所願。”司馬懿看著不遠處擺動不已的樹枝,眼底皆是一片煞氣,“他敢對餘悸下手,我就敢讓他後悔!”
蜀戒之看著司馬懿,許久才感歎道:“真是為紅顏青金天下也值得啊。”
壬午年間,二皇子蜀戒之黃袍裟身成為了天子。司馬懿則為開國大將軍,原本備受寵愛的南蜀國第一美人蜀月禾被貶為凡人暴死街頭。次年,大將軍司馬懿與副將夜蒲不見蹤跡。
雪靈山中,幼子的聲音軟糯可人,牽著男子的手,問道:“爹爹,雪靈山為何滿天皆是白雪覆蓋?”
男子蹲下身子將小男孩抱起來,“因為這裏有精靈守護著。”
這時,一名女子臉上帶著幾分薄怒走來,替男子披上披風,滿是嬌嗔道:“司馬懿,你舊疾尚未痊愈,帶著歸來瞎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