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夜蒲番外 我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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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侖不樂意看到兩人一副親密的模樣,氣得直咬牙的瞪著夜餘的說道:“你想去遊曆便去遊曆,夜蒲是我們血蛛一族的人,自然是要認祖歸宗!”
“我是狼族一族的人,我的真身都是狼妖,自然不是你們血蛛一族的人。”夜蒲的目光瞬間變冷,他看了一眼站在夜餘身邊滿眼希翼的齒侖,他記得年幼時這男人時不時的在他身邊竄,“你不要再癡心妄想。”
齒侖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生得與誅久極為相似的人,隨即眼底竄出一絲絲怒火,語氣帶著幾分怒意道:“小崽子你給我記住了,你的父皇是我們血蛛一族的王誅久,你不姓夜!”
不知為何,一聽到誅久這個名字,夜蒲就下意識有些許慌亂,他避開齒侖的視線惡聲惡氣的說道:“閉上你的臭嘴,再說這些有的沒有,我就撕爛你的嘴。”
夜餘有些無奈,即使他不願,但是夜蒲的生父是誅久這件事情是不可爭的事實。他歎了口氣,抬手按了按夜蒲的肩膀,聲音溫柔的喊道:“夜蒲。”
“齒侖,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夜餘將夜蒲護在身後,眼神帶著幾分壓迫感的看著齒侖,語氣也隨之變得很是嚴肅,“夜蒲想去哪就去哪,這是他的自由,我們無權幹涉。”
看到夜餘這幅模樣,齒侖就來氣,恨得當初自己一拳將這個人打死,也不至於如今這般生氣。他氣呼呼的看著夜餘,磨了磨牙,“呸,當初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鬼話將他放在狼族當中,這才導致今日他隻認狼族而不認自己的生父這種局麵出現。”
“齒侖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拾荒者著實看不下去了,走過去站在齒侖的麵前,皺著眉滿是不讚同,“當初血蛛一族究竟是什麽的,你心中沒有點數嗎?”
拾荒者輕笑幾聲,但眼底不曾看到一絲笑意,“內亂不定,你當真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將夜蒲撫養成人?”
齒侖磨了磨牙,“拾荒者,你別太過分了。”
“究竟是誰過分?”拾荒者眼簾輕微抬起,目光帶著一絲絲的寒意,壓得齒侖呼吸一顫,“夜蒲是活的並未是死沉沉的物件,他擁有自己的意識能決定自己所想的,他想去哪就去哪,我看誰敢阻攔!”
拾荒者剛說完話,夜蒲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勾著嘴角是笑非笑的掃視一眼嗅聞,“我想跟著你。”
“想跟就跟,我,”拾荒者突然一嗆,一臉震驚的扭頭看著一臉深意的夜蒲,“小狼崽你知道你說了啥嗎?”
“自然是知道,上仙方才的話大家可都聽得清清楚楚。”夜蒲輕笑幾聲,一點都不畏懼的與拾荒者對視,“上仙不會反悔吧?”
聽到這話,拾荒者瞬間明白了。原來這隻小狼崽故意發怒,就是為了引她說出那句話,真是……
想清楚之後,拾荒者皮笑肉不笑的點頭,“自是可以。”
夜蒲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後,心滿意足的和齒侖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和夜餘低聲囑咐幾句,“你照顧好自己,記得遊曆回來後找人通知我。”
說完之後,夜蒲上前幾步站在齒侖的麵前,看著這個自小躲在身後保護他的人,歎了一口氣之後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滿是誠懇的說道:“血蛛一族有你在就足以。”
“你當真不回去嗎?”齒侖依舊不甘心,這是王的孩子,血蛛自然是要交給他來管轄的。
夜蒲搖了搖頭,很是堅定的說道:“我不適合,有你在,我相信血蛛一族會更好的,不要擔心會辜負他的希許。”
這話一出,齒侖眼眶頓時發紅。
這些年來他一直睡得不安穩,時常夢到誅久在夢中指責他無能,讓血蛛一族這般沒落了。看到他這樣,夜蒲心底有些發軟,耐著性子繼續安撫幾句,“自小你便說我長得像極了他,說他很疼愛我,既然如此他定會是認同的說法。”
齒侖眼眶紅得駭人,當年的事情猶如一道刺,深深紮在他的心口當中,難以愈合,“當年若不是我,王就不會……”
拾荒者皺眉,抬手直接打斷齒侖的話,“別傻了,這本就不是你的錯。”
“當年一事,是注定會發生的。”夜餘是啟霧山孕育而生的靈物,他自然比齒侖更加明白這一點,隻不過他沒有料到齒侖會將誅久的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這是無論是誰都無法更改的事實。”
齒侖痛苦的垂下眼簾,避開夜餘的視線,語氣中滿滿都是對自己的怨恨,“可是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如果當初早點發現王不對勁,他就……”
啪。
夜蒲一言難盡的看著拾荒者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在齒侖的腦門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臉色有些發紅的齒侖,手指戳著齒侖的額頭,咬牙道:“你比當年還蠢,竟然被這件事困擾這麽久!”
“說難聽點,誅久自己的決定與你有何幹係?”拾荒者話語中帶著幾分火氣,手指把齒侖的額頭戳紅了才挪開,但依舊瞪著他語氣非常差的繼續說道:“你護著他的兒子長大,這就足以,你為何還要揪著過去不放?”
“按理來說,當年也是你救了血蛛一族。”拾荒者看著齒侖一副痛苦的表情,最後語氣還是鬆軟下來,“你沒有殺了夜餘,不然啟霧山早就被毀滅了。”
齒侖聽到這話,立馬瞪眼氣呼呼的反駁拾荒者,“王當年不曾想過要殺了夜餘。”
他話音剛落,拾荒者眼底總算帶上了幾分笑意。
“當年的事情就此翻篇。”夜蒲掃視一眼四周,“齒侖你做得很好,他定會為你自豪的。”
說完之後,夜蒲轉身看著拾荒者,他原本對拾荒者的印象極其不好,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覺得這人真的很有意思,特別是她身邊的人,尤其是那隻叫做嗅聞的鳥。想到這裏,夜蒲用舌尖頂了頂那尖銳的牙齒。
那掌,怪疼的。
他,很記仇。
告別齒侖和夜餘之後,拾荒者瞪了一眼夜蒲,“你方才算計我一事,該怎麽算?”
“你將我打暈一事,一醒就被她襲擊。”夜蒲下巴微微抬起,看了一眼神色頗為委屈的嗅聞,“這又該怎麽算?”
拾荒者噗呲笑出了聲,“嗅聞,你不是說不敢打他嗎?”
嗅聞抿了抿嘴唇,一副頗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夜蒲,“一動手才確定他就是你說的小狼崽。”
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嗅聞連忙補充幾句道:“對了上仙,我下凡之前清音似乎急著找你,我也不知是何事,問了不肯與我說。”
拾荒者沉思片刻,隨即眼底閃過一絲絲笑意,“等會我先回去看看,你留在人間將他們安頓好。”
夜蒲他們是妖,自然是無法一起上天庭。
關於這一點夜蒲心中有數,隻要嗅聞這隻呆鳥留在這裏,他就沒有什麽意見。
“為何要讓我留在這裏?”嗅聞很是不情願,她能感覺到那隻狼崽對她存有著幾分報複的心理,因此嗅聞覺得留在這裏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決定,“我想跟你回去,托雲留下來不就行了嗎?”
拾荒者非常果斷的搖頭,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托雲不行,清音會和我鬧。”
“可我……”
嗅聞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就被拾荒者抬手打斷她的話,半眯著雙眼細細上下打量一番嗅聞,語氣果斷道:“你怕夜蒲?”
聽到這話,嗅聞瞪大雙眼,扭頭看了看夜蒲,“怎麽可能?”
“既然如此,好生護好他。”拾荒者抬手拍了拍嗅聞的肩膀,眉眼之間的血蓮花泛著輕微的紅意,笑意淺淺的掃視一眼站在嗅聞身後的夜蒲,“用不了幾日我便回來了。”
說完之後,不過是眨眼之間,拾荒者便像是從未出現一般消失得幹幹淨淨。
氣氛變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之意,狼煙縮了縮脖子看了看自家的殿下,再偷偷掃視一眼神色自然絲毫不見半分不自在的嗅聞,有些捉摸不透為何氣氛這般詭異。
“我們要去哪?”在繞過一家茶館之後,夜蒲皺眉停下腳步,看著走在前麵的腳步輕快的女子,“這般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何時才到目的地?”
嗅聞停下腳步,回頭一副茫然的與夜蒲對視,“什麽目的地?”
這話一出,夜蒲的臉瞬間陰沉了許多。若不是嗅聞眉眼之間的茫然之色過於濃鬱,他都快懷疑這隻鳥是在耍他。他忍住怒意,用舌尖狠狠的舔舐自己尖銳的狼牙,語氣依舊帶著幾分惡劣道:“所以你都不知道我們要去何處?”
“知道,”嗅聞抬手曲著手指指向夜蒲身邊的狼煙,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先去找人,給他看看傷勢。”
這話提醒了夜蒲,他身子一僵,似乎才反應過來狼煙身上有傷。
自小便待在夜蒲身邊,怎麽會猜測不出夜蒲臉上一閃而過的那一抹複雜的表情究竟是什麽。狼煙眼神認真的與夜蒲對視,語氣更是滿是誠懇的說道:“殿下,我沒事的,您不用擔心。”
“狼的嘴,騙人的鬼。”嗅聞冒出一句很是古怪的話,但是夜蒲竟然能猜測她接下來將要說些什麽,“你按一按自己肋骨那,看看疼不疼?”
狼煙豈會真的去按,他垂下眼簾避開夜蒲的目光。
看到狼煙低下頭,夜蒲在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這是他的錯。沉默一會之後,夜蒲伸手扶住狼煙的手,看著嗅聞語氣總算緩和了許多,問道:“我們要去找誰?”
夜蒲的手不過是剛剛觸碰到狼煙的手臂,狼煙就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猛地將手收了回去,聲音有些發抖道:“殿下,我自己可以的。”
狼煙這般舉動讓夜蒲心底有些壓抑,他眼神有些暗淡的掃視一眼狼煙滿是不安的神色,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閉嘴。”
他知道狼煙為何變成這般,狼煙是在內疚將自己當成罪人。可是他早就長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能判斷對錯,他判斷錯了就是錯了,與狼煙說什麽無關。
嗅聞笑眯眯的看著夜蒲強行扶住狼煙的手臂,臉色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欲要掙紮的狼煙。看到這種場景之後,嗅聞輕笑幾聲,隻覺得這兩隻小狼崽真的很有趣,“去找突圖,他能治好狼煙。”
夜蒲皺眉,但是語氣平淡道:“突圖又是誰?”
轉身繼續趕路的嗅聞不是很有心情和夜蒲解釋這個人究竟是誰,她雙手背在身後,步伐歡快的蹦躂幾下,時不時的回頭看夜蒲和狼煙,眉眼之間都是帶著笑意道:“突圖就是突圖,你見到他自然就清楚了。”
簡單說一下,會死嗎?
夜蒲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控製好力道扶著狼煙。
繞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嗅聞還有閑情逸致的撿起小石子朝水中丟了幾下。隨後連蹦帶跳的朝不遠處的竹林中走去。
這片竹林極其濃鬱,鳥鳴聲清越好聽,非常適合隱居。
夜蒲一邊扶著狼煙,一邊看著嗅聞一晃一晃的身影,疑惑的問道:“這裏是哪?”
“這裏是突圖的住所。”嗅聞停下腳步,鼻子輕輕動了動,“你們跟緊我,這裏的陣法還挺不簡單的。”
陣法?
夜蒲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才發覺有些不大對勁。
在啟霧山時,天色已有些偏灰早就過了晌午時分,可是這裏的天空明亮湛藍,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夜蒲的心情頓時變得很是複雜,他看著伸手輕輕撫摸著竹子的嗅聞,她原本帶著幾分慵懶的神色依舊蛻變成夾雜著一絲絲認真的輕笑,她屈指輕輕敲了敲竹子,腳下不過一劃,瞬間天空似乎被人用手擰成了團狀,直接扯了下來。
與此同時,夜蒲聽到男子帶著溫潤的輕笑聲道:“不過幾年不見,嗅聞你的法力又見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