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孩子怎麽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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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西眼中何嚐沒有痛,她說她決定了,不再愛了,讓自己不要纏著她了,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顧漓,他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我不管你跟左淩辰有沒有什麽,以後不準見他”
話落,顧南西根本沒給顧漓說話的機會,便走了出去。
顧漓看著頭頂上方,眼睛裏有些濕濕的東西流了下來,從她的肌膚滑落,她本以為她的眼淚早在孩子夭折那一天流幹了的。
她沒有把顧南西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會放在心上,隻是她確實不能再見左淩辰了,本來人家是一片好心收留了喝醉的自己,結果惹來這麽多事情,顧漓想著,有機會她定要好好謝謝左淩辰,也要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賠罪。
出了這樣的事情,顧漓去學校任教的事情拖了幾天,可她在顧家實在待不住,她不知道顧家和左家怎麽處理的,事情沒得到控製,反而甚囂塵上,家裏人都不讓她插手。
這幾天,顧南西日日回家,她躲著他不見,可他總有辦法見她,即使她什麽都不說,顧南西也總是要出現在她麵前。
今日,聽傭人說顧南西回來了,她倒是沒躲著了,就在客廳裏坐著,等著他來。
果然,幾分鍾後,顧南西向她走過來,在不遠處坐下,傭人給他上了一杯咖啡,顧南西喝著,兩人很是沉默。
最終,顧漓放下了手中的雜誌,“顧南西,我們談談吧”
顧南西挑眉,“你說”。
想了想,心裏幾經起伏,顧漓生生呼吸了幾次才開口“寶寶夭折了,總有個屍首吧,你把他給我”她的語氣幾乎有些顫抖,現如今,她唯一在乎的,隻有這個了。
從孩子不在了以後,她一直不敢說,不想麵對這個,她怕看到寶寶冰冷的小屍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沉澱,她才好了些,孩子是他們從她肚子裏剖出來,一定有屍體的。
顧南西頓了一下,他沉默著,顧漓的心越是焦灼,“顧南西,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把他還給我,你要的東西都已經得到了,你把他還給我”
好半天,顧南西才開口,隻是一開口便是那麽涼的語氣,對於顧漓來說如墜冰窟“已經處理掉了”。
顧漓張了張嘴,淚水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她心痛如絞,“已經處理掉了”就這麽簡單的幾個字。
她想起那個時候,知道了有了寶寶,她別提多開心了,有了寶寶以後,她的生活裏全部都是他,她一直覺得會是個男孩兒,那麽幾個月,雖然辛苦,可她依舊感到很幸福,尤其是感受到寶寶在她肚子裏動的時候。
每每想到這些,她都痛苦得不能自拔,若說現在她還有什麽是會在顧南西麵前脆弱的話,也隻會是因為這個了。
好半天,顧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男孩還是女孩兒?”
顧南西看了看她,顧漓的眼神很空洞,有了淚水,雙眼愈加清明,薄唇緊抿,“男孩兒”。
顧漓小聲地低泣著,心髒處一陣揪著疼,她的孩子。
“阿漓”顧南西起身到她身邊,隻是在他的手即將要觸碰到顧漓的時候,顧漓突然看向他,目光憤恨無比,“滾”。
她不再看他,起身往樓上去,一步一步,都十分沉重,走了幾步,她猛然停了下來,她沒轉身,有些嘲諷地道“顧南西你知道嗎?我本以為你對我有情,無論將來我們如何,你也會疼他的,他會是很幸福的”說完,她繼續走著,很快消失在顧南西的視野裏。
回到房間,顧漓癱坐在地上,心疼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牽扯著痛,很艱難地她才從櫃子裏找到藥吃了下去,藥效不是一步到位的,就如同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
她一個人在地上坐了許久,才好轉過來,起來洗漱了一番,她甚至還化了點妝,掩蓋了她的頹敗之氣。
客廳裏,人都回來得很齊全,顧漓笑著打了招呼,卿姨說可以吃飯了,顧如風讓她坐他旁邊,顧漓沒拒絕。
顧北城怔了一下,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蘇雲眼中隱隱有些擔憂,顧南西也很沉冷。
如此過了兩天,顧漓想著,反正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便聯係了學校那邊,準備去上課了,卿姨勸了她幾句,她也沒聽進去,倒是樂觀地安慰了卿姨幾句,卿姨拿她也沒辦法。
顧漓到了學校,同事或多或少都用特別的眼光看她,她也不在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a市,她也算家喻戶曉,流言止於智者,隨便吧。
隻是顧漓沒想到她人生第一次為別人教課,學生不怎麽領情,在她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後,學生們大多如同記者般問她最近幾天的事情她怎麽看,顧漓心中有些受傷,八卦果然是人類本性,這個問題,她選擇避過,盡量讓自己不表現出什麽,認真授課。
下午,她上完課便在辦公室裏看新聞,本來不想看的,這幾天卿姨也不讓她看,可止不住好奇,她點開了電腦。
在事發後的第二天,左家和顧家一齊向綠光施壓,綠光頂不過壓力,把報紙撤了一些,網上某些言論也刪了一些,可八卦這樣的東西,一但蔓延,回天乏術。
最詭異的是,在事發後的第二天,綠光的一名記者莫名其妙失蹤了,正是這件事情的報道者,一時間,各種猜疑紛至遝來,有人懷疑是顧家或者左家做的手腳,什麽豪門強權,置人生死之類的話題一下子被炒熱起來,甚至損壞到了顧家和左家的形象。
迫於壓力,左家和顧家出麵召開記者招待會,時間就定在今天,顧漓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開始了,她也打開了直播看著,左淩辰就那晚的事情做了簡單的解釋,他跟顧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引起一陣唏噓。
顧南西難得地發言,表明他相信顧漓,同時發話,誰再要議論此事,等同與顧家過不去。
那有人就發問了,他是不是一種變相的威脅,還有那他跟靳悠然廣場親吻的事情作何解釋,顧南西冷笑,他承認剛才的話就是威脅,眾人又是一陣唏噓,至於他跟靳悠然,他也沒否定,隻說一次偶然,偶然兩人遇到,偶然兩人唇瓣親到一起,就那麽簡單。
有人還要發問,被顧南西一個冷眼掃過去,頓時鴉雀無聲,顧南西有那樣的本事,他站在那裏,就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眾人絲毫不懷疑,也不敢懷疑,他說的話是假的,他們真的相信,若他們再敢議論這件事,顧南西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媒體界的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上次出現顧南西的緋聞,還是與a大校花,可隔天,事情便來了戲劇性的反轉,可見此人非同一般。
顧漓搖了搖頭,顧南西啊顧南西,何不趁此機會直接宣布他們已經離婚了呢。
這些天,她都沒用手機,打開電話,滿滿都是蘇瑾兒和嚴曼璐的,她一人給她們回了一個。
“死丫頭,你可算回電話了,我到家裏去找你,他們都不讓我見你,你還好吧”嚴曼璐洋洋灑灑說了一通,顧漓心裏卻是暖暖的,她都知道,她們會擔心。
晚一點的時候,顧漓意外地再次接到靳悠然電話,她不屑理這個女人,以前因著顧南西,現在,她們大概沒什麽聊下去的必要了吧。
顧漓剛想掛了電話,便聽到靳悠然如是說“顧漓,失去孩子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
顧漓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你什麽意思?”
“想知道你孩子怎麽沒的麽?想知道的話,今晚六點,我等你”靳悠然說了一個地址,便掛了電話。
顧漓捏著手機,好久都沒回過神來,她的孩子,不是活生生地被剖出來取了臍帶血救靳悠然麽?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問題,顧漓心裏很不安。
五點多的時候,她還是到了靳悠然說的那個地方,比起上次見到她,靳悠然氣色好了很多,大概是病好了的原因,隻是每每想到這個人,顧漓都會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孩子,指甲嵌入掌心裏,顧漓走過去坐下。
這裏是餐廳的一個單獨包間,說話也沒人聽得到,顧漓直接切入主題“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她對靳悠然有很深的防備,不想跟這個女人虛以逶迤,若不是有關孩子,自己根本都不會來見她的。
靳悠然笑了笑,“還沒感謝你,救了我,哦,不對,是應該感謝那孩子,你跟顧南西的孩子”
孩子是顧漓的逆鱗,她感覺自己已經氣息有些不穩,隻是隱忍著,“你到底想說什麽?”
“顧漓,你的孩子,本來是可以足月生產,說不定還不會死”靳悠然吃了幾口東西,看上去胃口很好的樣子。
顧漓卻是嘴唇隱隱發白,“你,你什麽意思?”
靳悠然看了看她,惋惜地搖搖頭“我隻不過吃了點藥,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病發了,而且很嚴重,南西就立刻取孩子給我做手術了,真真是讓我感動呢”
唰,顧漓的臉色一片蒼白,她顧及不到靳悠然洋洋得意挑釁的語氣,也顧及不到她要表達顧南西對她的重視,她所明白的隻是一件事,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那天在月半灣,她依稀記得顧南西接了個電話,想來便是靳悠然病危的電話,沒想到一切是這樣的,這個女人她裝一下樣子,就白白送了她孩子一條命。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靳悠然,看著這個外表美麗如天使般的女人,她愣愣地說道“我已經跟顧南西離婚了,若不是顧南西攔著,我早帶著孩子離開了,我不會纏著他,為什麽,為什麽你如此殘忍,那不過是一個小生命而已,你怎麽下得了手?”。
顧漓語氣有些哀戚,為什麽,為什麽都不肯放過她,顧南西是,靳悠然也是。
靳悠然變了臉色,她起身走到顧漓麵前,“想知道為什麽麽?因為,我討厭,我討厭有人為顧南西生孩子”。
她突然捏起顧漓的下巴,“你可知道,為了你,他將我從樓上推了下來,那個時候,我也懷著孩子,我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我的孩子沒有了,憑什麽,憑什麽你現在可以有他的孩子,即使是為了救我也不行”
顧漓看著她,沒細細地想她話語中的意思,隻覺得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使勁地推開靳悠然“你這個瘋子”
“瘋子,哈哈哈哈,是,我是瘋了,顧漓,你知道麽?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自己瘋了”
“想知道你的孩子最後都去了哪裏了麽?”靳悠然突然笑了起來,顧漓全身都是毛骨悚然,她問過顧南西,他說處理掉了,難道,她突然看向靳悠然,“你們把他弄哪裏去了?”
靳悠然又笑了兩聲,“嘖嘖,可惜了,聽阿燁說,你那孩子長得可好看了,像極了顧南西,一出生便窒息而亡了,知道醫院裏怎麽處置那些引產下來的孩子麽?”
顧漓的瞳孔皺縮得緊,靳悠然見她的臉色,很是滿意,繼續道“扔進垃圾桶裏,隨著垃圾一起進行消毒滅菌,然後拉到填埋區,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後來我偷偷讓人找到了那孩子”靳悠然低頭,在顧漓耳邊說道“我讓人把他扔去喂狗了”。
“啊,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顧漓猛然推開靳悠然,捂著耳朵,可靳悠然的話依舊能清晰地傳進她耳朵裏“可惜了,那麽可愛的孩子,被狗啃了”
“靳悠然,你個惡魔,瘋子”顧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抓起桌上的刀便往靳悠然身上捅去,她絲毫沒注意到靳悠然唇邊那一抹奇異的笑容。
利器沒入身體的聲音響起,同時,門口一片嘈雜,靳悠然笑了笑“時間剛剛好”。
“嘭”的一聲,很快,顧南西便出現在顧漓的視線裏,靳悠然被顧漓手中的刀具刺傷,流了很多血,虛弱地要倒在地上,剛好顧南西接住了她。
顧漓看著眼前這一幕,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眼神很呆滯。
